第一节 仙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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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峰插翅翼无双,龙啸于野幽地藏
抬首暮见仙踪影,飞花逐月盼今朝。”
“谁来解释一下,这首四律的寓意?小虎,你来。”
“好的,夫子。前二句描写的是俺们这里最大的山,玉龙山,以前听人说,玉龙山是天底下最高的山,山势险恶,峰岭杂沓,光千米以上的山头就不下千座。其中最大的山头就是神龙峰,从天看下去,就像是神龙的头部,可惜啊,还没听说过有人见过神龙峰。
后面二句,看字面就很好理解。写诗之人,在玉龙山下游玩时,见到非同一般的景象。山坳见,霞光披影,好似一堆堆的繁霞,自地浮起,映着衔山斜阳,幻映出一层层的丽彩,仙影缥缈,翱翔天际。于是就写下了这首千古名句。神仙哦,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识一下。”
秦虎,字正阳,当朝二品骠骑大将军周显的亲外孙,今年刚满十三岁。吴夫子看着这个背着天才之名的少年,习惯性的点头示好,可眼神中却满是迷惘之色。
这首四绝《玉龙赋》,说不上是千古绝律,词面上看起来气势磅礴,又带有风月之情,可是总给人一种忧伤悔恨之感,想想二十多年前的亲身经历,吴夫子不由的黯然神伤。
秦虎的解释虽然很有滋味,但却没有一点自己的见解,都是从市井乡间听来的传说,这多少让吴夫子有点失望,茫然间转身看着窗外那巍峨的山峰,神思又回到了许多年以前。
“好诗啊~不知道这字写得对不对?”一个身材健硕的少你,蹲在学堂的窗下,用枝条在地上刻画出了整首玉龙赋。很多字都是凭借记忆只看过没写过,虽然生涩无比,但是每个字都有模有样,横竖撇捺间颇具笔锋功力。
“放课喽——”
不知谁大喊一声,一群半大孩童大呼小叫的冲出课堂,欢天喜地的玩耍去了。罗飞蹲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看着人群跑散,鼻孔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一群草包,有机会都不好好读书…”
“罗飞进来——”
“来喽——”
吴夫子年纪不是很大,估摸着只有四十来岁,可是呢,胡须却不短,足有二尺上下,而且修剪的很整齐漂亮,使得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些飘逸出尘的韵味。
“罗飞,这首玉龙赋会写了么?写来我看看。”吴夫子捋着三尺长须悠悠然的说道。
“很多字都是第一次写,写得不好,请夫子教我。”罗飞向着吴夫子鞠了一躬,神情坦然的走到书桌前。
这年头,外面说不上是烽火连天,可绝对也不是太平盛世。小打小闹的农名起义,偶尔还夹杂着封疆大吏举起虎旗……因此老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这些消息经常流传于市井乡里之间,给大众的心理凭添上层层阴霾……
外面虽然不太平,可是卧龙城由于地处华龙帝国的西南部,身后又有着天然形成的巨大屏障玉龙山脉,因此受到的侵袭几乎没有。再加上历代城主都治理有方,使得卧龙城早在三四百年前就成为了帝国西南部的第一大城。
卧龙城虽然繁华,但是也同其它城市一样,少不了也聚集了众多的贫苦百姓,罗飞就是这最底层中的一员。
手里握着紫竹为杆,狼须为尖的精致毛笔,面前铺着黄蒙蒙的宣纸,罗飞那一脸的痞样早已经转变为了虔诚的神态……贫苦家的孩子能够用上珍贵的纸墨笔砚,这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因此罗飞每次进到学堂里都会转变性情,竭尽全力的去吸取学识……
“金钩玉律神来笔,三尺青锋画乾坤。好——非常好!没想到啊,你写的字如此大气,再多写几遍,都可以拿出来给人欣赏了!这个啸字可以再紧凑一些,飘逸一些,飞字可以再清瘦一些,这样看起来会更精神!罗飞,如果不是了解你的底细,我真会怀疑你是哪位大家的弟子……虽然你的志愿是成为一位将军,不愿意拜我为师,可是我希望你不要放弃这个天赋,坚持每天写上两个时辰,相信五年后,我们华龙帝国势必会又多了一位书法大家!”吴夫子看着眼前这个个头已经超过自己的少年,无奈的摇头叹息道。
“咕噜噜——咕噜噜——”一阵阵尴尬的响声从罗飞身上传出,吴夫子笑呵呵地放下书本,示意他可以回家了。
学习的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晚饭时间。罗飞红着脸,鞠躬致谢后便飞快地跑出了草堂。
“等会能吃到什么好东西?烤猪还是大肥鸭?想想就会流口水……咕噜噜——”罗飞刚来到街上,就开始想象等会儿的吃食,越想越饿,于是就加快了步伐往回赶……
罗飞住在柳水街的尽头,这里当地人都称之为流水胡同,原因在于——柳水街的前半段都是风月场所,花钱比流水还快。
现在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夜幕即将降临。柳水街上开始渐渐热闹起来,莺莺燕燕们打扮的花枝招展,风情万种的开始倚门迎客……
“小飞飞,还没吃晚饭呢吧,来——到姐姐这儿来,有糖醋鱼和烧鸡哦,可都是最你喜欢的……”一个嗲到发腻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不禁把急着赶路的罗飞给吓了一跳。
“哈!谢谢小燕姐,今天就不来了,我已经答应宝姨去她那里吃饭了!”罗飞笑眯眯地抬头对着二楼一群姹紫嫣红的美女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再次加快了速度……

“你个臭小子,跑得简直比兔子还快呢——难道多说上两句你会死啊!”
“就是,就是啊,小飞飞,你的小燕姐可是都苦苦地等上你半天了哦,就这样走了,小没良心的,多伤人家的心啊——”
“春桃,就你多嘴!看我不教训你个小蹄子……”
罗飞听着嘻嘻哈哈地吵闹声……心头感觉暖洋洋的。虽然被小燕姐摸一下,浑身都会暴起鸡皮疙瘩……可是那种少有的亲情却会让少年不由自主地感受到家的温暖……
拐进小胡同,罗飞快速地跑进了翠花园的侧门,想到有美食在前面召唤自己,脚步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这里是姑娘们的住所,因此外人是无法进入的。不过这里对罗飞来说,却算得上是第二个家。
宝姨是这里的管事人,掌管着所有姑娘一切的日长生活,权利可以说是不小。罗飞能够自由进出这里,完全是因为宝姨是他老头子的相好,时间一久又喜欢上了人高马大的小罗飞,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的缘故,对待罗飞就像是对待自己亲生儿子一般的溺爱……
“哐嘡——啊……稀里哗啦——你小子走路不长眼啊?”
不用看都知道,定是罗飞又把人给撞了!好多人都在想,是谁这么倒霉啊——被这个死沉死沉的小家伙给压在下面……这滋味可一定不好受……最关键的还是,罗飞这小子不太老实,咸猪手趁机可是没少伸。
“啊啊——你还不起来呀……怎么越压越重了?”
“红姐,你身子软绵绵的,好香哦……靠着真舒服啊……”
“啊——哎呦——好姐姐,快放手,赶快放手啦,我的耳朵都要掉了——”
听到罗飞的连声惨叫,姑娘们都开心的捂着嘴偷笑不已……这里能够管住罗飞的,也只有紫兰,一个连老板都要乖乖听话的神秘女人……眼下,肯定是紫兰一把揪住了罗飞的耳朵,正在教训呢……
紫兰既然接手了罗飞,所有人都为此松了一口气,晚上就不用再担心这个小鬼出来捣乱咯!不过话又说回来,后院的所有人中,除了干杂活的男佣外,绝大部分女性都很喜欢罗飞,以至于被他伸过咸猪手的人,或多或少的还都在期盼这小子过来再找自己玩耍……不得不说,这小小子还算得上是深得人心的。
要说罗飞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从身体素质来看,一点都看不出是穷人家的孩子。谁叫他有两个如此溺爱、看重他的女人呢,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以十四岁的年纪就已经有了一米七四的高度,胳膊更是比还要强悍……这样的体魄,在整个卧龙城里都是很少见的。只是罗飞有点怪僻,不愿意穿的比人家好,衣服只要整洁、不是破的就行。至于在吃的方面呢,情况就截然相反,不但爱吃、好吃而且还贪吃,反正有人会做好吃食等自己回来,不吃才是傻子!大家想想,十四岁的年龄,已经长到一米七十多的样子,壮得像头牛一般,缺少吃的能长成这样么?小罗飞还有一点很是招人喜爱,那就是很有骨气,从不伸手要钱。无论身上穿得再破,肚子饿得呱呱直叫,也绝对不会向翠花园里的人讨要一枚铜子。
罗飞很满足现在的日子,认为宝姨紫兰姐等人已经是老天格外的恩赐了,因此早就下定决心,金钱白银要靠自己的双手去获取!至于读书,那就顺其自然,可以想办法不花钱听课嘛,为什么还要两个女人再为自己掏钱呢!
罗飞从小就在风月场所长大,听了很多,看了很多。尤其是男女之间的那层关系,早就耳濡目染,小小年纪就迷恋上了女性的娇躯,再加上机会多多,早就学会品味女人了!但是呢,和姑娘们最多也就是搂搂抱抱,伸伸咸猪手什么的,最后那事还没真正体验过,因此整个翠花园里也就罗飞一个初哥。不是他不想做,也不是姑娘们不给机会,而是紫兰姐不允许,谁敢违反禁令,想和罗飞来个亲密接触,那么后果可是十分的吓人啊,绝对不是乱说——可是有过前车之鉴的……众人当然就不敢阴奉阳委了!
秋水似眉,樱桃嘴,汪汪秀眼,灵翼鼻,如水波涛,杨柳腰……什么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等等完美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紫兰身上!但罗飞更加看重的却是,紫兰身上那股子狂烈如火的奔放性格。
自从懂事之后,罗飞就明白乐紫兰对自己的心意……内心深处,早早的就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女人看待了……平时搂搂抱抱都可以,甚至摸摸山峰臀丘也没什么,但是想要变成男人可就非常有难度。原因无它,罗飞弄不过紫兰,就连男人引以为傲的力量,都比不过娇柔美丽的紫兰姐,这点让罗飞尤其很受打击。
美色当前,胃口是出奇的好。风卷残云般地干掉一桶白饭后,桌上的菜肴都被席卷一空……晚餐过后,就是温馨的聊天时间了,等腹中的食物稍微消化掉一点后,罗飞就要进行每天的必修课,打坐练功。在平淡中,一天的时光即将过去,紫兰当然知道等待罗飞的是一段荆棘密布的旅程,没有人可以帮他,只有靠他自己——现在就必须要抓住为数不多的时间来让他多多修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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