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惊而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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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行涛生前作为宗门修为最为高深的长老之一,必然深得刘行川敬重,而听刘行川所言,以前马行涛对他更是有恩,现在刘行川说要‘睹物思人’,明岚也不好直言拒绝。书书网 更新最快
于情于理,这番‘睹物思人’都是理所应当!
明岚恭声回道:“回掌门师叔,师傅的遗物都已整理妥当,七日后弟子将会把那些遗物随师傅一起下葬。”
“掌门师叔想要瞻仰,弟子定当从命,但师傅的遗物还在师傅的房间,还请掌门师叔随弟子来。”
明岚师兄弟三人带着刘行川及执法长老米行海,五人穿过正堂来到后院。
刘行川看着后院的一草一木再次微微一叹,春风秋月,转眼数百年,青山依旧,却是物是人非。
当年那颗老杨树如今已经全然枯败,不复一丝生机,似乎要随着马行涛的一起逝去。
岁月的无情与流逝就算是对寿命悠久的修仙者也是一视同仁,无论你如何的修为通天亦或是不可一世,到头来终将逝去,归为尘埃,唯一能证明来过这个世上的就只有曾经留下的点点滴滴。
明岚来到马行涛的房门外,轻轻推开房门便躬身站立一旁,而宁清与司徒跃也跟随师兄明岚一起侍立在一旁。
房门一经明岚推开便是夺目的灵光四溢而出,那是马行涛生前拥有的法器所散发的灵光,并未因为主人的逝去而珠光黯藏。
放在最前的,也是最耀眼的便是一口小铃铛,灵光熠熠,古朴精致,似乎沉淀了许多的岁月一般。
除此之外,屋里还有许多马行涛生前所用之物,各种玉瓶里存放着的丹药以及日常所用的俗物。
刘行川缓缓走进房间,看着那些遗物,脸上缅怀之色愈加浓烈,看到那几件灵光四溢的法器时,更是喃喃自语。
“马师兄,希望你莫要怪罪于我!”
刘行川看着这些遗物,神情追忆,面色伤感,一刻钟后,刘行川缓缓转身对着明岚三人说道:“你们好好收敛马师兄的遗物,我们这便回去了。”
说完这话,刘行川却突然大袖一挥,将屋内除了俗物之外的所有物件全部收走。
刘行川的举动这让明岚三人一愣,不曾反应过来。
哪有一宗掌门亲自来私自收走宗门长老生前遗物的,而这位长老都还未曾入土未安,这吃相难看的和土匪强盗有何区别!
宁清和明岚不敢相信看到的这一幕。
刘行川与米行海不等明岚三人追问反应便大步跨出后院,待刘行川二人走出后院后,此时明岚三人才将将惊醒过来。
宁清更是惊怒交加,师傅头七还未过去,掌门真人竟就带着诸多长老前来抢夺师傅留下的遗物,这岂不叫人心寒?
宁清快步追到前院正堂,看见刘行川等人正欲出门腾云而去,心怒之下胆气大涨,忍不住大声质问道:“掌门真人这是何意!师傅头七还未过去,你便将他的遗物法器等收走,岂不叫人心寒?”
“你大胆放肆!掌门真人自有他的用意,岂是你这后辈弟子能来质问!”
不等刘行川出言,旁边的执法长老米行海便出言喝斥,他的眼里只有掌门刘行川,对于宁清此时的无礼很是不满,或者是恼羞成怒。
米行海不愧是与刘行川同等修为的修仙者,这一声喝斥中难免带上他强大的灵力,声音回响整个‘静怡轩’,经久不绝,首当其冲的宁清更是被震的脑海轰鸣,全身气血翻腾,站立不稳,喉头隐隐有腥咸之味。

刘行川自知心中有愧,摆了摆手,打断米行海的喝斥,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宁清温声笑道:“师侄你是不知,现今宗门并不似往日那般,身周强敌环伺,而马师兄作为宗门少有的强者,他的法器等物必不是寻常可比,若是与马师兄一同埋葬岂不是明珠蒙尘?”
顿了顿,刘行川又继续道:“而今马师兄虽已逝去,但他生前对宗门感情至深,我现在收下这些器物也是让马师兄能够最后为宗门出一份力,想必马师兄的在天之灵也会欣慰万分。”
即使是面对宁清这样修为低微弟子的大声质问,也不见刘行川有丝毫动怒,声音依旧轻柔,让人如沐春风。
听到刘行川此言,宁清本还想与他理论,却被身后追来的明岚阻止。
宁清自己也知晓,不管自己怎么理论,以自己今日在宗门的地位,无论说什么也不会有半分用处,自己毕竟只是一个还未‘道灵’的晚辈弟子,而他们却是高高在上的掌门真人和执法长老,自己又能用什么去阻止他们呢!
徒叹奈何?
刘行川虽然收取了马行涛的法器等物,脸上却并没有因此显出得意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悲痛,悲痛之中还有一丝的内疚,那是对于马行涛逝世的悲痛,也是对自己作为的内疚,他的表情更不像有丝毫作假。
“现在马师兄已然逝去,而他生前就你们三名弟子,你们若是继续居住在这“静怡轩”似乎于理不合。如今马师兄已经逝去,你们又没有长辈的教导,今后必会有碍修行,不若你们重新改投吴师弟门下如何?”
刘行川看着明岚三人,目光诚挚,轻声道:“吴师弟门下弟子人数众多,居处狭隘多有不便,而这‘静怡轩’现也交由吴师弟来掌管吧!吴师弟可要好好教导他们啊!”
彼时,刘行川身后立时站出一个矮胖老者,躬身礼谢,神色之间欣喜万分,似有得意之色。
“谨遵掌门法旨!”
宁清知道这位吴长老,乃是‘积珍殿’的镇殿长老,平日里因为掌管宗门资源而未有不公,故而人人都对他很是尊敬。
刘行川却不知此言再次将宁清激怒,师傅逝去不到一日,还未下葬就已取走其生前遗物,不仅要收回其生前居所,还要自己师兄弟三人改投别人门下,哪有这样作为的?
实在欺人太甚!
本一向淡泊的宁清听到刘行川此言怒气上涌,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咬牙将心中的怒火压制。
此时宁清忍辱,他心中一切都要以马行涛的葬礼为重,若是此时惹得刘行川不快,岂不是让师傅都走的不安宁?
宁清突然跪拜,五体投地,高声道:“掌门真人容禀,弟子还有话要说。”
宁清的声音虽然平静无波,但一双手却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足见此时宁清内心的激动与愤怒。
刘行川再次看着宁清,柔声笑道:“师侄还有何话要说?尽情讲出来,马师兄昔日待我不薄,看在他的情面上,我一定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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