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蛇灵踪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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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任悦已经来到了昔年任家庄园所在的附近,看着那修缮一新的大宅,几乎就和十年前没什么分别只是大门外却不见了当年的两位衷心护卫。
任悦看着大门上方依旧高挂的“任府”两字,心中不由激动莫名,眼中微微泛起了一层泪光。
“难道是姐姐?!一定是了,姐姐她果真没事...”任悦喃喃自语着,脚下却是未停,正想直接使用五行遁法中的土遁之术闪进墙内,心下却是想到了什么,两手轻轻一放就散了刚刚运起的法力。
任悦慢慢移步到了大门前,轻轻扣了三下门环,接着后退两步,垂手静静站立等候。
“来了,来了,门外何人?”一个清脆好听的女声从门里边传了出来。
“吱呀...”大门缓缓被拉开了一条缝隙,只见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漂亮女孩儿从中探出了半个身子,手中还轻握着一柄竹枝扎成的扫帚。
任悦略一打量,却见眼前女孩生的颇为清秀,高挑修长,鹅蛋脸,有着如婴儿般吹弹即破的肌肤。最与众不同的是她的眼睛,圆润微翘,这是一双能摄人心魂的凤眼。
此外她的体态也是匀称非常,头顶扎着两个圆圆发髻,配合着脸颊两侧的深深酒窝,显得格外青春可人。
“你是...?”
门内的黄衣女孩儿微张着小嘴,眼神中满是惊疑地盯着任悦,眼珠不停地转动,显然是在仔细打量着。
任悦看着眼前女孩,感觉象是在那里见过。又仔细看了一会,心中不禁微微一动,颤声道:可是艳艳?!”
“呀!小悦哥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的,这些年你倒是去哪里了?”
黄衣女孩正是任悦儿时的玩伴王艳艳,城中铁匠老王头的养女,没想到十年不见却是出落个如此好模样。
王艳艳猛然就将手中扫帚扔得老远,一个箭步冲出门外就投进任悦怀里,轻轻扶着任悦的肩膀,身子微微颤抖着,不一会竟然哭出声来,显然是喜极而泣了。
感受着身前女孩儿渐显成熟的身体,任悦轻轻一皱眉头,转而又舒展开来,左手半楼着这个儿时的青梅竹马,右手轻轻地拍着女孩的后背,轻声抚慰。
“艳艳,莫要再哭,哥哥不是这就回来了吗?我姐姐可在里面?她人呢?”
王艳艳听见问话,从任悦怀里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还紧搂着任悦的双手不禁脸上又是一红,马上抽离了一双玉手缓缓退立一旁。只见红扑扑的脸蛋上依旧挂着两行清晰的泪痕,却恰似雨后的梨花,分外娇羞。
“悦哥哥,若男...若男姐不在你还是去问胜爷爷吧。”王艳艳看着任悦那渐渐阴沉了下来的神情,双手紧抓着自己衣角惴惴说道。
听说任胜老管家还在人世,任悦脸色一缓,终于再次露出一丝笑容。
“艳艳,你说胜爷爷在府内?他老人家近年身体可好?对了!他在哪?我要立刻见他,问问我姐姐的事情?”
“胜爷爷就在湖心亭内休息,悦哥哥,你随我来。”王艳艳一把将任悦拉进院内,反手推上大门就举步朝着庄中小湖方向走去。
两人一路小跑,急急来到庄内湖边,任悦极目远眺,一早就瞅见有个苍老的身影正背手而立,站在湖心亭内一动不动,只是呆呆看着那被微风吹皱了的湖面,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胜爷爷,你快看是谁来了!”隔着老远,王艳艳双手聚拢在嘴边做那喇叭状,向着湖心亭的方向大声叫嚷着。
亭中老者听闻喊声,身躯微微一震,缓缓朝着任悦这边转了过来。
任胜看上去比之十年前老了许多,原来的黑发俱已化成了满头银丝。一张老脸沟堑纵横,脸色有些发黄,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
疑惑地看着对岸的艳丫头,见她身边却是无人,老管家心下有些好气又好笑,本以为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又拿他这把老骨头开心,却只感一阵清风拂过,身前已是跪倒了一人。
王艳艳双手紧紧掩着自己小嘴,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充满着不敢相信的神情。
刚刚任悦还好好呆在她身边,她只嚷了一声却见自己那悦哥哥形如瞬移般消失,下刻又瞬间出现在了湖中小亭里,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让她简直如堕梦里。
“胜爷爷,悦儿今日回家了!”任悦一跪到底,向着老管家磕了三个头。现今任悦父母双亡,姐姐又失踪不见,这个从小就溺爱着自己的老管家无疑成了他现下最亲的人。
“你是...你是小悦儿,皇天在上,天可见怜,乖儿你可算回来了!”任胜俯身仔细端详了一会,突然身体剧震,猛地一把将任悦从地上拉了起来,死死抱着不放,说话里已是带有哭腔,显然是内心激动到了极点。
爷孙俩十年未见,今日重逢却是满心感伤,俱是抱头痛哭了起来。这一切都叫对岸的艳丫头看在眼里,见得爷俩如此,心下不禁也是一酸,轻轻地抹起了眼泪。
良久,湖心亭中,痛哭的爷俩都渐渐止住了眼泪,双双分开。
“乖儿,宝宝,十年来你可去了哪里?爷爷找了很久,可是都不见你。后来听酒馆刘老板那两口说了,都猜你去那西极凤栖。”任胜一脸疼爱地看着任悦,和声问道。
任悦心下愧疚无比,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你这孩子,忒不听话!当年那场大难过后,任家只余你一个男丁,那时你还小,怎可孤身去那西极?!小时候你也读过很多诗书典籍,该知道奎元四极俱是凶险之地,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任家不是要断送你手?!”

任胜说完脸上已是微微泛起了一丝怒色,心下却是庆幸不已。那西极凤栖,也许旁人不晓得,但是他却是有所了解的,其中凶险之处,现在想来还是有些不寒而栗。
“悦儿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任悦看着老管家一脸严肃地样子,也怕再伤了老人的心,只能乖乖应是。
老管家听得任悦告饶,脸色顿时缓和下来,拉着任悦的手笑着道:“孩子,这些年想必也苦了你,也快要到午时了,随爷爷一起用个餐,坐下来慢慢细说。”
人逢喜事精神爽,酒过三旬,任悦将这些年来的遭遇挑了一些简要的,大致说与了老管家听。但只见任胜和王艳艳听得连连乍舌,眼中惊奇不已。
悦儿,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现在已经是神仙了?!”老管家听完任悦一连串的叙述,已是震惊到说话都磕磕巴巴了。
任悦摇头一叹:“哎,修仙哪有爷爷想的那么容易,我现在充其量也只能说是刚入门而已,只能算是个小小的修者。仙人?就是那海外中州修真乐土,从古至今能修炼成仙的也是寥寥无几。修仙成神,本是逆天为之,若无一点劫难,倒是说不过去了。”
“对了,胜爷爷,那天家中遭难,你可看见姐姐去哪了?”任悦看着老管家,心切问道。
老管家盯着任悦默默不语,好久才低下头去。
天大难,我本就是护着若男。原本以我当年武艺,就算对手人再多点也是不惧的,可是围攻的蛇灵杀手实在太多,其中不乏好手,为了保护小姐,我终于一时不察,被其中一个高手划了一剑,却不想那剑上喂了剧毒,毒气攻心之下我无力再战,眼睁睁就看着几把钢刀一起劈向了若男。”任胜说到这里胸口一阵剧烈起伏,明显心潮澎湃,已是怒到了极点。
任悦听到此处已是双目欲裂,似乎要崩出血来。双手紧紧捏拳,指骨之间一阵咯咯响声不绝于耳。原本平静的周遭空间压力一时大增,却只见几丝淡淡地青色剑气慢慢缠绕了他的身边。
感受着周围沉重犹如窒息般的气势压力,老管家见之大骇,向着任悦摆了摆手说道:“悦儿莫急,此事并非如你想象,且听爷爷说完。”
任悦听见此言一出,身上气势顿时收敛,老管家和一旁坐着的艳丫头却是感觉周身一松,压力消失不见,心下对任悦的修为精深而感到无比欣慰。
“原本我也以为那日在劫难逃,却见先前几个想要砍杀小姐的黑衣人象着了魔般的呆立在原地,手中钢刀僵在半空。下一刻,一个女人的声音就像在半空中响了起来,听那意思,我觉得那女子便是之前你姐说的神秘师傅没错了。”老管家撸着下巴处那几缕胡须眯眼说道。
“后来呢?”任悦一把抓过老管家的手,急急问道。
后来我也是糊糊,反正只隐约记得有个女子出现,也不见她动手,在场所有围杀我和小姐的黑衣杀手却同时倒地毙命。按理说,江湖中人,凡是有些名号的我任胜也都略知一二,却从未见过有象她那样的女子高手!简直...简直不似常人。在救下小姐并帮我解毒后,那女子就带着若男消失了,也不知去了何方?”
任悦听完老管家的叙述低头沉思了一会,好半晌才抬头对着任胜说道:“爷爷,我看那女子并非俗人,也许是一个同我一样的修真者,看来姐姐一定没事了。”
“但愿如此,天佑小姐!”老管家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下刻却是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任悦抢步上前,轻轻拍打着老管家后背,柔声问道:“爷爷,你怎么了?可要休息一会?”
“这些年来,朝廷已经派人不知围剿过多少次蛇灵恶党,现已经查明的是,其组织应该位于南极云雾岭,但是南极之山绵延秀长,纵深不知几万余里,而且南方山中多有迷障,剧毒无比,虽然出动大军剿杀,但是山路难行,飞鸟难度,所以直到现在也一直未找到其总坛所在。蛇灵杀手残酷无比,对别人狠不说,对自己则更狠了,就算一旦被擒也是咬碎牙中暗藏的毒药胶囊自尽,根本无法从他们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真是狡诈如狐,狠毒似蛇,哎!”
任胜老脸满是愤慨,狠狠击掌叹息道。
静静调息了一会,任胜接着说道:“蛇灵虽然遭受打压折损了不少人手,但是这些也只是表面而已。相反,他们的根本并未有什么损失。这些年他们也一直在这里附近活动,我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东西,不过我猜想,当年少爷一定是将那东西传给了悦儿你吧?就在前几日我还打杀了一个半夜偷着进来的蛇灵恶贼,身手相当了得,我苦战多时也未能生擒,还被他临死前一刻的反扑,在我腰部狠狠打了一掌,我料定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这几日却是要防着点。”
“就怕他们不来!胜爷爷,你且张嘴。”
任悦眼中闪过一道厉芒,说完右手轻轻一抹腰间储物袋,一个精致的小瓶顿时出现在了他手中。
老管家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不由点了点头,面部朝着任悦微微张开了嘴。
任悦开启瓶塞,单手一点,一滴晶莹的乳白色液体顿时飞出了瓶口,弹指一挥,那灵液直奔老管家口中,一闪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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