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发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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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官,就说这青狼命相,那可真是了不得。且不说汉后曹阿满,隋末李世民;就连当朝开国太祖,皆是青狼命相!这乱世出了青狼,天下将兴;这太平岁月呢,怕就是霍乱天下了。当今皇上,虽不是商纣昏君,却也没有雄才伟略。西北西南,连年受气,如今青狼现世,或许就是天下分崩,却也可能是天下大治,一统九州也说不定。”江州城外不远几间破旧的草房,开张了一家茶馆,茶馆老板端茶倒水之余,给客人说些闲闻杂语。老板今年五十出头,经营这茶馆也有些年月,听来的故事不少,虽目不识丁,也颇有几分见识。只是后面这句,若是让官家听到,怕是诛灭九族之罪。
“店家,这青狼现世,尚属谣传。至今还没听成都二人造出什么事端,前几日江州一小儿被东瀛武者所杀,据说就是传言中的李子岩,那个叫韩石的抱着李子岩的尸首离了江州不知所踪。如果此言属实,那二人是青狼命相的传言就不攻自破。”此人穿着儒雅,颇有几分书生气。众人多是有见地之人,闻言多点头赞同。
“噢~,这位先生所言小可尚未听闻。不知江州城中高手众多,如何让东瀛人害了我中土人?”老板爱打听,且能记事,所以才有了今天一番见识。
“我也只是听说,当时不在江州。再说鄙人不懂武学,在江州也难以援手。”难怪此人儒雅似文人一般。
“听这位先生言倒是好狭义之人。当日我就在江州城内,不过可没福气见见青狼的样子,据说那韩石都不正眼看江州王,嚣张的很呢。”茶馆角落又一茶客插嘴道。
“店家,不知您是哪里听来的青狼传言?”茶馆旁边一个桌上,两个年轻人听的入神,正是韩石李子岩。二人亲耳听茶馆里人都知自己之事,心中都有别样的滋味。
“两位客官南边来的吧?说来也许你们年轻人不信,是仙人指点。”老板故意停顿做神秘状,店内众人多惊奇出声。韩李二人也大吃一惊,仙人不是传说中的存在吗?
“仙人?店家吹牛也要有个限度。若真是遇上仙人,店家可曾讨要什么仙家法宝或灵丹妙药?”一个茶客思绪缜密出言问道。
“呵呵,就知道众位看官不信。”老板笑道,“此仙人非彼仙人也。不过这位仙人也有神机妙算的本领,至少是精通风水算术的术士。他说我这茶馆虽傍居要道,过往行人众多,偏生意难兴。若我施舍两碗热茶,可传解决之法。”
“店家,你不会遇上江湖骗子了吧?”一客人问道,众人皆笑。
“当时我茶馆哪有这样客人接踵,当真是门庭冷清。”老板不理,径自说自己的。
“就这样老板您就被骗了啊。”又一人打断,众人又笑。不过儒雅文人和韩李三人都不曾笑。
“这位看官别心急,这已是十年前之事,我慢慢给您说解。”老板面带微笑,不像虚假的皮笑,茶馆聊天常有性子急的客人,“当时我心情不好,也以为那仙人是江湖骗子,就骂了两句。我说哪来的瞎眼老狗,讨饭直说,大爷自会赏你两碗饭吃。大爷生意兴隆,门庭若市,大清早你在这杂言碎语,好不聒噪。”

“好,店家爽快,不管他什么仙人,骂得好。”众人叫好。
“且慢叫好,且说这仙人丝毫不怒,笑的高深莫测,让我心寒。他唱了一首偈子,飘然而去,自此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仙人。”老板端起一碗茶水,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要听下文。老板放下茶碗,闭目养神,却不言语。
“店家,弄什么关子。快说,快说。”有人催道。
“这偈子十年来,即使对家中糟糠我也不曾提起半字。”老板笑道,正要言语,却见又一客人进门。
老板尚未来的及招呼,那人却先开了口,“莫要追问店家,这偈子必须解系方可说与外人。”
“你怎么知道?”那个急性子客人问道。
“这赫仙人的故事,我都听老板说了好几次了,只是每次都不能听见一句偈语真言。”原来是个常客。
“那怎样才能解系呢?”韩石好奇问道。
“这就得由老板来说了。”那位客人无奈的笑笑,他应该也很想知道吧。
“店家,你不会是自己编出这么个故事逗大家吧?”众人附和,都觉有这可能。
“怎么会!我张老九从不诓人!本来我也不信那人是仙人,不过近日盛传那俩青狼命相者一名韩石一名李子岩,和偈语相若,才真信了那仙人。以前只是半信,所以不曾说过仙人之事。各位看官可曾留意门外罗夫树,正是按仙人偈子所言。自从种了这罗夫树,小店生意真个就兴隆起来。”
“店家,你大概是被人骗了。门外种了罗夫木,大伙来你这不过是图个蔽日遮凉罢了。”儒雅客人不愧是个文化人。
“这位客官问的以前也有人问过,不过眼下寒冬将至,路人何须遮凉呢?而且官道上不缺林木,遮凉未必来我这穷酸小地是吧?”老板也是能言善辩,那儒雅客人一时没了回话。
“这偈语怎么解系还没说呢?偈语真在十年前就提了韩石和李子岩的名字吗?”韩李二人听的心惊肉跳,莫非真是仙人?
“等青狼二人来了小店,偈语自解。”老板得意道,自古青狼命相者可都是大人物,能见上一面已是不易!
“咳咳”李子岩一惊,呛了一口茶水。韩石也是目瞪口呆,偈语竟然点到自己会来这家小茶馆,当真匪夷所思!
“那谁知青狼什么时候会来啊?天大地大,或许等老板把店传给儿子了,青狼当上大将军了,会来这里歇歇脚。”众人大笑。
“偈语明言十年为期,其实原本我已经忘了这马事。前些日子,盛传成都青狼隆州落难,听到二人名字时我脑袋就像被雷轰了一般,竟和偈语一字不差,我自己算了一下,已是十年过去了。前些日子既然青狼现身江州,想这几日就会到访小店。”韩石李子岩听了老板这话,那才是真的脑袋被雷轰了一般,这老板莫非也是神仙吗?
“店家,我来讨十年前你欠我的两碗热茶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让人听见就可以感到说话人的苍老的声音。
众人向门口看去,一个老者白发如雪面色红润,真是鹤发童颜!老板心中一颤,莫非青狼就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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