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子岩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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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至和一心收揽人才,撇下贪狼、猎户,追韩石而去。自己所见青年,资质最佳者数贪狼、猎户,却皆不能为自己用。而眼前少年,似乎不比贪狼差。不过他就是天元武馆的学徒吗?若是青狼命相,怕也不能为己所用。带着一丝疑虑,宋至和快步出了赌场。
猎户耳力、目力远胜常人十倍,看清了刚才韩石的变化,从垂死瞬间强大!和自己的暴走相似,却不同于自己的暴走。生生一拳打飞那武者,不含任何招式技巧,纯凭力量带来的速度!猎户知道机会难逢,要一探究竟。道一声歉,绝尘而去。
贪狼自开始就对韩石产生兴趣,既然猎户离去,也跟了出去。众人多没看明白韩石身上的变化,不过见韩石浑身是血,也觉好奇,等他们跟出去时却不见人影。即便不懂武功的贪狼,奔跑起来也快如阵风一般。
韩石心如死寂,哪里管有人跟踪自己,径直跑向和李子岩分开之地。
远远的看见一群人,韩石心生不安,无名怒火汹汹燃起!
韩石挤了进去,一眼看见躺在地上的李子岩,心剧烈的抽搐一下。“你们滚开!”韩石一声大吼,一把抓起一个正在验尸的捕快扔出了人群。其余几个捕快见韩石如凶神一般,赶紧跑了。
“小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宋至和自幼修习皇家珍藏秘典,一身惊人功力,率先赶了过来。
韩石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抱起李子岩,神情木然。他的记忆里没有哭泣,可就是这十几天,他却多次流泪。两行热泪涓涓而下,韩石没有察觉,抱着李子岩向前走去,众人纷纷让道。
“小兄弟请留步。”宋至和还想勉力一试。
“你有什么事?”韩石没有回头,却还是停了下来。
“小王愿资小兄弟一口良棺,安葬你这这位朋友。”韩石对宋至和可谓极不礼貌,但见宋至和笑容不改,可知宋至和城府一二。
“不用了。山野之人不懂大礼。”韩石抱起李子岩不顾宋至和挽留,径直离去。宋至和顾及自己王爷身份,没有追韩石。贪狼见宋至和面色不好,遂和他搭讪,也没有追韩石。猎户精通追踪隐匿暗杀之道,遥遥跟着韩石。
韩石渐渐奔跑起来,出城一阵狂奔直至毫无力气。噗通韩石跪倒在地,放李子岩在地上,四周一片密林,韩石已不知自己跑到了哪里。韩石出城时天色已黑,如今更是漆黑不见五指,不见天色。突然一阵闪光,接着“轰隆隆”一声暴雷仿佛炸破天空,大雨瓢泼而下,仿若韩石的苦闷爆发,宣泄不已。
雨打林叶,唰唰作响,树林愈加宁静。雨水掩盖泪水,韩石时时长啸打破宁静。自己众师兄死去都只是个信而已,都及不上李子岩一人之死来的震撼!更何况二人从小厮混一起,感情可比血肉兄弟!
“嗖”一只飞刀,藏在暗处的猎户被雨淋透,十分不爽。见韩石放声大哭,十分失望!
雨点如点豆大小,飞刀却丝毫不受影响,韩石来不及察觉已经被飞刀插中右肩。飞刀力大,韩石倒翻在地。
“不就是死个人吗?你这样算什么?我看你天赋异禀,追来却不想看见个脓包!”猎户一直追随韩石,见韩石爆发之后竟不变虚弱十分吃惊。要知猎户暴走状态只能维持一炷香时间,强行拖延会使身体受损。猎户原本想跟韩石较量一翻,此时已没了心情,已知韩石深浅。

“你是什么人?”韩石哭得正伤心,突然被飞刀插中,即惊又怒。自己大哭被生人看见,确实是一件困窘之事,韩石很快止住了泪水。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天元武馆的青狼之一?青狼命相,多可成一世之枭雄,翻云蹈海,本领通天。可是你呢?不过草包一个,如果刚才一刀不是射你肩头,你早死了。以你的天赋,只有今天修为,可见是个不肯下苦功之人。真正的武者,以追求武道极境为乐,即便天资不佳者,进境依然飞快。可是你呢,天资过人,却一副窝囊脓包的懒熊样,即便真的是青狼命相,迟早成为其他青狼的踏脚石!”
“你懂个屁,你怎么知道我没下苦功?”韩石突然咆哮,十年来他吃的苦比起常人,够多了,他自己觉得也够多了。
“哼”猎户冷哼一声,林夜森森,身形如鬼魅一般飘向韩石。韩石隐见他身形诡异,凝神应对。
“我今年16岁,习武十年。我只用单手,你能接我三招,算你习武勤奋。”
“你只管用双手就是!”韩石被猎户小觑,微怒。
猎户不语,黑暗中仍然可以准确把握韩石的位置。猎户右手倒背,左手悠然拍向韩石面门。韩石心道你也太小瞧我了,左手格挡。猎户似早知韩石动作,左手一搭韩石手腕,手腕一曲隔开韩石手臂。韩石只觉猎户手臂生一股无形之力无法抗拒,只好用上右手。两只手险险架住猎户左手,黑暗中猎户不屑一笑,右手一掌似灵蛇出洞般拍出,打在韩石左肩下,韩石再被掀翻在地。
“即便你不让我用双手,我也会用双手的,这叫兵不厌诈,以后记牢了。还有,刚才一刀是告诉你这个世界随时都会有危机,麻痹大意,迟早死于非命!我警告你,之所以不杀你,不过是我希望你将来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下次你见了我至少要有逃命的本事才行!”说完,猎户消失在漆黑的雨夜中,带着无尽的惊叹,他要努力修炼了。他为什么惊叹呢?
韩石愣在地上半天,一招,只是一招!
韩石回想起赵天元,十年啊,别人也是十年!自己近来还大有进步,竟不敌他一招!他记起自己为走‘鸭子驼木’一次不掉时得意的笑容,他记起自己七天‘点头鸣钟’后的疲惫,他记起七天‘四脚蜘蛛’时的疼痛,难道自己没有付出吗?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天傀儡,天傀儡……”回想着往事,韩石突然记起赵天元说天傀儡可有保命之用。
黑暗中,天傀儡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韩石把天傀儡放在李子岩的身体上,弄裂伤口,涂李子岩之血在天傀儡上,天傀儡却久久没有消失,并不像自己第一次滴血后天傀儡融入自己体内。韩石渐渐心凉了,子岩或许早就不能救了。
(今天出了点状况,差点写不出这一章了,不过溪边还是交代了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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