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两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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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是烧香拜佛的日子,更是赶集做买卖的日子。趁着秋收,各家把各家的收成拿到集上,换点现钱这就是一年的主要收入了。在这个时候,商人云集,其中最赚钱的绝对要数官商了。他们来成都以较低的价格收购红橘、红毛橙,每年都可大赚一笔。但是这官商可不是谁都可以做的,关系必须从收购地一直打到宫里,送上层层回扣,才能稳稳的做一会。在押运贡品时,更要防着各地响马,要么送上层层回扣,要么雇佣大镖局,有时甚至同时雇佣几个镖局。所以虽然知道收贡品是赚大钱的美事,但是很少有人可以有这么大的本事。在普通百姓眼里,可谓通天了。
庙会上人头攒动,韩石和李子岩跟在徐秀丽和宋玉菀后面,两人的筐子里装满了各样的水果和蔬菜。
“石头,你和山子在外面等着。我和婉儿进去上柱香,求菩萨保佑咱武馆平安。”
“哎,娘,我们在这等着。”
“别惹事啊。”
“石头什么时候惹过事啊。”
“娘还真不放心你!子岩,看好你师兄。”李子岩的师弟地位已经公认了。
“嗯,师娘你放心吧。”
徐丽秀拉着宋玉婉刚进庙,一声娇喝在韩李身后响起。
“本姑娘不给男人看手相。”
李子岩回身,见有五六个人围着一个摊子,看不见摊主。但是,一杆旗帜写明了摊主的身份。右书:识破天机,看透轮回。左书:莫谈生死,莫惹天威。韩石心想这摊主倒是聪明,来这庙前的多是求佛信神者,而且庙前也宽敞多了。
“小娘皮,干这行的那有不看手相的。”
“拿开你的臭手。”
“本公子不拿怎么了?”
“那,那本姑娘就给你看看手相!”远处的李子岩和韩石都能听出摊主的咬牙切齿。
“小娘皮你开窍了,这是十两银子,赏你的。呀,小娘皮好白嫩的小手啊,我还以为是个婆婆呢。”
“你……无耻!”
“砰”的一声,一个人从摊位飞出,落在几米开外的地上,砸起一阵土尘。原来那自称“本公子”的吃了一掌,撞飞了一个下人。
“呦,原来是个练家子,本公子还真看走了眼!”那公子竟然没有呻吟一声,听说话似乎刚才不是他受了一掌。
“既然你都动手了,那本公子再客气就是柳下惠了。”
“呸。”那摊主啐了口,心道:柳下惠是什么,是好人的意思?反正她认定他不是好人了。
很快,这个算命的摊就围了一圈人,韩石和李子岩却站在原地没动。(看来中国人爱看热闹,是自古遗传的。)
“石头老大,我们过去帮忙吧。”
“你没听师娘说吗?不许惹事!”韩石不喜欢管闲事,没有师娘的叮嘱也是一样,但他若觉得有趣就不同了。
“可是那算命的只是个女孩子。”
“女孩怎么了,我就只想着婉儿一个就够了。”韩石嘴上虽这样说,但是心里怪怪的:怎么我一听是女的也想过去帮忙?
“哦,那我们老实呆着。”李子岩只能劝自己不要管闲事,反正不认识人家。
“好。”人群传来阵阵叫好。隔着人群,韩石可以看到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与一个绸衣少年大战。韩石开始还没放在心上,但现在细心看了起来,因为二人的身手竟然不弱于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在武林其他门派,一般的弟子就有比韩石强的身手,韩石可是没有内力啊。虽然猜到了他们两个都是内外兼修之人,但是韩石还是觉得不舒服。
“山子,你看,人家的功夫比咱还强,你还要帮忙呢。”

李子岩不知道韩石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我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那个花花公子竟然一身好功夫。”
“你认识他?”韩石知道李家在成都的地位,而且李子岩最近几年也回过家。
“不算认识。周家公子周丕离,这周家势力不弱于李家。”
“有这么厉害?看他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哎,真是打击我。”
“石头老大,咱们以后不要偷懒了。我们总不能输给这样的小白脸吧?”李子岩这十年来一直很努力,不止因为他父亲说的劫难,还有他对大都的渴望。
“强过他又有什么用?每天练功练功多不爽。”
李子岩没有说话,心道:在这强权的社会,没有实力,会有让你更不爽的事情,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这时,徐丽秀和宋玉婉出来了,自然看到了围观的一圈人。
“石头,怎么回去。”
“没我们的事,师娘我们回去吧。”
“似乎是个小女孩,石头你怎么能不闻不问呢?”
“师娘,你不是说不许我惹事吗?”
“石头什么时候成了听话的好孩子了?”
“是这样的师娘,”李子岩赶紧帮腔,“师兄见是个女孩,过去帮忙的话怕师妹误会。”
“误什么会呀?你看人家都落入下风了!”宋玉婉是真的不知道误什么会,她一直把二人当作亲生哥哥。
“还不去帮忙。”徐丽秀下令道。
“是,娘。”韩石有点不情愿。
韩石和李子岩一跃跳入人围,“住手!”韩石一声暴喝。
场中二人都停下来,所有人都看着韩李二人。这时,谁都没注意一个周家下人的悄悄离开。
戴斗笠的女子心道:你们果然出现了,师父难道你现在就走了吗?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你一面?她渐渐退到韩石的身边,似乎相识一般。
“我当是谁呢,这么俊的功夫,原来是李家公子啊。”周丕离的笑激不起韩李一点好感,“我与这位小妹妹切磋功夫,不知李兄为何叫我住手?”周丕离依然笑着,颇有风度的样子,直接无视韩石的存在。
“呸,谁和你切磋功夫,是你……”她突然说不下去了,若不是戴着斗笠,谁都可以看到她的脸像熟透的苹果。
“周兄,刚才我们一直在这。刚才确实是这位姑娘不对,出言不逊,还望周大公子见谅。”李子岩像变了个人般,让一边的韩石很不舒服。
“我怎么不对了,是这个淫贼先非礼的。我要是打的过他,就砍了他的脏手,挖了他的贼眼!”戴斗笠的姑娘咬牙切齿,谁都不怀疑她态度的坚定,周丕离更是打了一个冷战。
李子岩暗叫糟糕,公子哥都极爱面子。虽然他们在百姓中名声多不好,但是多自以为了不起。但是周丕离反而笑道,“我刚才不就是摸摸你的小手吗?这样你就要砍了我的脏手。你推了我一掌,那我且不是要送你到青楼!”
“呸,我要杀了你。”戴斗笠的女子努极又要动手,被韩石拉住。“咻”一声,一只银针从她口中射出,直射周丕离。周丕离一时大意,眼看就要被射中眼睛。“叮”一声,银针被击飞。
“女娃子忒很毒。”一个黑衣老者出现在周丕离身边,佝偻的身子看上去虚弱之极,似乎一阵微风就能吹倒。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大惊,除了李子岩,几乎没有看到老者出手,也没有人看到老者何时出现。这就是那个周家下人请来的援兵。
周丕离看强援来临,心中再无顾忌。这老者可是成都周家除了他爹外的第一高手。放眼成都,没有几个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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