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名师高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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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古代,师父的地位甚至比父亲还要高。在信息不发达的年代,一门技能就是生存的保证。为师者对自己的徒弟多像亲生儿子一样关怀,但那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历史了。
自从韩石到来,赵天元的威严隐隐有一去不复返的趋势,但这只是对韩石来说。所以赵天元在二十九那天才正式收韩石为徒,在赵天元的预谋下,韩石不得不接受十八的身份。韩石倒没什么不高兴,因为他下定了决心:我一定向你们证明十八是比**的!新来的十七李子岩与以往任何一个徒弟不同,他是来自高门大户的公子。赵天元自己都想不出来,这样是一个世族子弟,完全有机会拜入名门却来到一个只传外家功夫的武馆。如果赵天元知道李子岩到这里来,是因为李子岩父亲看中了武馆的风水,一定会大跌眼镜吧。
三十日,估计已经没有人来拜师了。这天也是出徒的一天,韩石的八师兄黄开均、九师兄吴青今天就要离开武馆了。按照以往惯例,三十日早上吃了早饭,二人要在武场给师弟演示一遍他们所学成果。这一次也不例外,吃了早饭武馆十四人包括徐丽秀都来到武场,附近的农户也提前来了不少,武馆徒弟的演示比城里的杂耍大刀可要精彩的多。
赵天元负手而立,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韩石暗暗咋舌,这老头子气派还真是不小。李子岩出身高门,见过不少武林高手,也不禁觉得自己的师父气度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小八、小九你们俩随便比划比划,让师父看看你们这十年学到了什么?”
“是,师父。”二人齐声,作缉后黄开均取一把朴刀,吴青取一把长剑。二人心中百感交集,当年自己送走师兄,今天居然到师弟送自己了。武馆的日子虽然有些枯燥,但真到走时还真是不舍的。
二人到场中央相对而立,场外来了更多的农户,甚至有其他地方赶来的人。
“八师兄,请了。”吴青作缉,平日里他们可从不来这些规矩。
“师弟,你先请。”黄开均还礼。
吴青摆出‘断魂剑’起手式‘将士临江’,一股萧杀之气自然透出。这将士临江取自“风萧萧兮易水寒”,大有一往无前之意。黄开均也不含糊,用的是‘浴血十刀’第三刀‘千钧一刃’。这是黄开均最喜欢的一招,利用了刀身厚重,发出勇猛无匹的力道。
“当”一声,刀剑相击声响彻全场,在四周山的回应下萦绕不绝。
紧接着,黄开均和吴青身影飞快,刀剑交击不断,看的农户眼花缭乱。赵天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对徒弟的斤两清楚无比,之所以让他们比试不过是为了让小徒弟多学一些经验。
韩石却是大惊,靠,原来师兄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他们就平时那点本事呢。李子岩看着,心里暗道有一天我会远超你们。其他人心里各有各的想法,其中十三王江心里已是不屑,暗想八师兄和九师兄加起来也未必是我的敌手,确实,不说韩李,在场的人王江习武天赋最佳。
两人一个交击,交换位置。黄开均感觉热血上涌,大吼一声,“师弟小心了。”大刀直砍吴青左肩窝,刀带的风呼呼作响。黄开均这一刀近乎直劈,那是第九刀名‘一刃劈山’。竖劈难御,测劈难躲,虽不是多么高深的招式,但实战威力巨大。这‘浴血十刀’招招狠辣,勇力无匹。
吴青没有说话,知道黄开均这招厉害,小退一步,横剑相御。剑刚遇上刀刃,剑身侧摆,没用多大力把大刀引开。朴刀贴着吴青肩头削去一片衣布,凶险之极,吴青剑身角度不够或力道稍小此刻已血溅四方。
“好”竟是赵天元叫了一声好,他是在为吴青叫好。吴青这一招虽是凶险,但是却省下了力气和时间,吴青可以立刻反击,黄开均必须调整步法。

果然,吴青剑贴着刀身抽出来,翻手挽一个剑花就刺向黄开均。这一招已不是断魂剑,而是绝情剑。虽然同是浅显的剑法,但是吴青用得时机绝佳。黄开均此时身法不稳无法用刀隔开吴青的剑,无奈退了三步。吴青那肯错过这种机会,剑如影子般贴着黄开均追去。场外也有几个练家子,都感到颇为受益。其实这‘浴血十刀’‘断魂剑’‘绝情剑’都只是粗浅武学,江湖中人想学都可以学到,但是吴青所用的剑法虽‘断魂剑’‘绝情剑’形在,但是神已改。行家心中都在琢磨:这赵天元果然是深藏不漏,竟有武学大家的能耐。
眼见剑就刺中黄开均的眉心,突然,一只手拍中剑尖,将剑引向一旁。浴血刀是双手握刀,此时黄开均已是单手握刀。“天元刀法”黄开均暴喝,使出的乃是赵天元独创的‘天元刀法’。此刀法单手握刀,另一手可攻可守。单手握刀,力道虽小了,但是却灵巧了许多。此时黄开均身形不稳而落下风,力道已经不能带来优势,所以改用灵巧的刀法。黄开均的选择有利有弊。若对方灵巧在自己之上,那么自己会更被动。但是对面是自己的师弟,所以大胆的选择了‘天元刀法’。赵天元摇了摇头,他自然看穿了黄开均的想法,可是他对面不可能永远是自己的师弟。
果然,黄开均灵巧比吴青强,很快挽回了劣势,众人叫好。
“好了,不用比了。”赵天元语音无任何情绪,二人停了下来。“随我回武馆,”赵天元说完转身就走了。
韩石奉命把门关好,知道师父有事要说了,随师兄进了武德间。
“小十,你觉得你八师兄的浴血十刀怎么样?”
“招式狠辣,力道勇猛,步伐稳健,而且可以散发出萧杀之气,比我厉害多了。”黄开均听得一阵得意。
“是吗?那为什么你八师兄落入下风,而改换了我的刀法呢?”
小十不知道师父什么意思,拍马道:“那是师父刀法高明,八师兄自然知道。”
黄开均知道师父不吃马屁一套,心中担忧:小十,你有麻烦了。
“答非所问,晚上二十次‘鸭子托木’。十一,你说。”‘鸭子驼木’是三大酷刑之一,受罚者蹲着从武田一端走到另一段,背上托着一根木棍,棍子两端各挂一块方石。不许用手扶着木棍,掉下来一次加一个来回,一个来回算一次。虽然赵天元说的是二十次,可是却能让可怜的小十走上上百次。
“师父,我……我不敢说”
“不敢说?你也二十次”
“师父,我说……我说”十一差点委屈死。“大师兄刀法确实精深,但是大师兄急攻导致落入下风。
“还得二十次。”
“靠,太变态了。”韩石小声道。
“石头,你三十次。”
“这样也听得到,师父你饶了我吧。”敢跟赵天元讨价还价的只有韩石一个!但是,代价是惨重的!
“四十”
“……”韩石无语了。
“十三,说说三重境界。”
“是,师父。武学境界有三重,第一重:从无到有,招式分明;第二重;了然于心,将心比心;第三重;敌我无招,技近乎道。”
“小八,小九,你们走吧。如果你们只是过平凡人的生活,这些就够了。但是如果你们想追求更高深的武学,只要记着这三重境界可以了。师父没有什么心法,你们只能靠自己悟道了。”
“师父”黄开均、吴青一起跪下,“徒儿走了”
“韩石开门。”赵天元的神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你们都出去。”黄开均、吴青泪流满面,却没有哭出声。
就是这三重境界,引导着韩石、李子岩走向了跨越武道巅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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