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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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屋中,我就迫不及待的想撕开信封,只是碍于手臂的伤,左手使不上劲。
苏涟衣将手中的盘子放到桌上,然后拿过我手里的信封,替我撕开后,把里面的信纸抽了出来交到我手上。
不出所料,那信上有用的东西也没多少,就是那么两句,他有要事待办,短期内回不来了,让我好好待在山上,等办完事他就回来之类。
哼,不告而别,还神神秘秘的,说了等于没说。等他回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一抬头,就看见苏涟衣灼灼的目光。
“看,看什么,你今天真是……不正常。”腰上似乎还留着他的体温,酥酥痒痒的。
“应该说,我现在才最正常。”
“呃?”
“你很担心他吗?”苏涟衣毫不避讳,开口就问。
我想也不想,就回道:“那是自然。”
“那么,如果是我失踪了,你会担心吗?是比较担心他,还是比较担心我呢?”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见我愣住了,他忽然轻笑了起来,道:“是我冒昧了,你先歇着,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说着他便站起身,端着盘子出去了,走时轻轻带上了门。
我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一时有些恍惚。他刚才的话语,一直回响在耳边。我可以理解为,他也是……喜欢我的吗?
苏涟衣推门进来,看见那单薄的身影正趴在桌上。瘦俏的双肩微微起伏,似乎睡得很沉。想到今天发生的事,他也确实是累着了。
小心的将他抱起,轻轻的放到床上。抱着他的时候,只觉心内一片安宁祥和,还有他身上发出的淡淡的宁息香的味道。替他摘下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副柔美恬静的睡脸,抱着他,就再也不愿放手。
想到白日里的那一剑,自己的心脏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感到一阵阵的后怕。好在那人志在夺药,并非存有杀人之心。否则,那一剑若是指向他的心口……实在是不敢想下去。直到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已经深陷下去了,甚至宁愿那剑是刺在自己身上,也不愿看见他受一点点的伤。为什么看见有人要搂他,即便只是个孩子,自己心里就忍不住的泛酸。
师父说过,自己表面上看着随和平易,实际上却是个无心之人。原本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是偏偏就遇到了你。难道说是上天要惩罚自己这二十多年的心如止水,无情无义?
知道那人比我更了解你,与你也是相识在先,你甚至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我,是不是已经迟了呢?
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你就像是镜花水月,忽然出现在我的身边,或许哪天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
第二日一早,我睁开双眼,就看见一张特大号的俊脸摆在面前,差一点惊叫出声。
皱眉想了半天,才想到昨晚自己是趴在桌上睡的,那一定是他把我搬到床上来的吧。只是怎么连他也一块睡在这里了。
趁着他还没有醒,正好偷偷打量他。戳戳他的睡脸,捏捏他的鼻子,像一只偷腥的猫,有点刺激,又很好玩。嗯,大名鼎鼎的苏神医睡着了,可以任人上下其手啊,哇哈哈,咦?怎么自己一下子成了变态大叔了。还有,这种被人**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忽然看见苏涟衣的睫毛轻轻的颤着,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我试探着问:“你醒了吗?”
然后那双细长的凤目缓缓张了开来,就见那流光溢彩的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嗜好。”
惨了,被抓包了……
苏涟衣早已醒了,只是舍不得那份恬静,所以搂着怀中人的身子静静躺着。谁知怀里人醒了以后,竟然不安分起来。于是他眯着眼睛假寐,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实在是已经忍笑忍到受不了了,这才出言制止。

想着刚才所见,那张绝色的脸上,先是露出刚睡醒时的迷茫神色,就是平时自诩稳重的自己看了,也不禁怦然心动。待见到自己时,他一副惊诧的表情。原以为他会就此喊醒自己,谁知他眼珠一转,竟然偷偷做起小动作来,还不时地瞄一眼看自己是否醒了,脸上挂着坏事得逞的笑。如今,那笑容正僵在他的脸上,十分的可爱。
忍不住凑得近些,就见一抹红云迅速的从他脸上扩散到了脖颈。
我有些着恼的道:“说,为什么爬到我床上了?”其实是想着赶快转移话题,免得继续出糗。
他把头搁到我的颈间,满足的吸了口气,道:“我累了,走不动,所以就睡下了。”
是人都知道那是**裸的借口!
抬头看见天色已经不早,我便催促苏涟衣快些起来。两人又磨蹭了一会,总算是开始了新的一天。
远离京城朝都的北方,有一座装饰华美的避暑山庄。庄内奇花异草,小桥流水,端的是景色如画。而且此地地势奇特,冬暖夏凉,如今的京城里正是炎酷异常,这里却温暖如春。
一座玲珑小亭正矗立在湖中心,亭中两人一站一坐。站着的是个英俊的年轻男子,正轻锁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坐着的是一位贵妇人,远看时眉目如画,便似个二八芳龄的少女,近看浑身又透着股成熟妩媚,正是所谓的天生尤物。只有眼角细微的皱纹昭示着她的年龄。
只听那贵妇说道:“上次的刺杀虽然失败了,不过还是引起了显国的不满,近日里已经派了使臣过来交涉,总算是有成效的。你没事就好,我正好有事要你去办。冰言,冰言?”
侍冰言正想着,自己不告而别,不知他会不会生气?这回是被紧急召回,连声招呼都来不及打。等事情办好了,还是该赶紧回去才是。忽然听见那贵妇喊自己,忙应道:“在。”
那贵妇媚眼如丝,轻扫过他的脸庞,道:“出去了一趟,怎么人都变了?我也算是从小看着你长大,还没见过你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是看上了中意的姑娘?你若真有心,我便替你办了。”
“没有,您多心了。”
“是吗?算了,你们小孩子的事情,我也不管。前几日,那御陵阁的竟然查到我这里来,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人都死了这么久,他们还不死心。好在我新研制出了一种毒药,总算让他们吃了个暗亏。原以为此事就此了结,谁知近日他们又有异动,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你去替我查查,有了消息就告诉我。”
“是。”
便在这时,只听岸上一个清脆的女子嗓音叫道:“姑姑,你在吗?”
侍冰言只觉得这声音耳熟得很,却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而且离得太远,声音传来时已经模模糊糊甚是不清楚,想着多半是自己记错了吧。
那贵妇对侍冰言道:“你先走吧,小心让人看见。”
“是。”
原地一个鹞子翻身,侍冰言从声音来处的另一面出了亭子,甩落了自己的好奇心,脚尖轻踢水面,踩着水花,几个起落便去的远了。
那贵妇站起身来,换上一副慈爱的面孔,步履端庄,走了出去,迎向那声音的主人。
岸边一个娇俏的女子,身后正跟着一大堆的仆妇,远远的就喊着:“姑姑,我东西都收拾好了。”
那贵妇笑道:“怡容,就这么舍不得你师兄吗?这才多久,也不留下多陪陪你姑姑。”
女子脸上浮现一丝腼腆的笑容道:“姑姑,你取笑人家。”
“走吧走吧,女大不中留了。”
“姑姑,刚才我见那亭中有东西飞出来。”
“是只水鸟,被我惊了。”
“哦。”
“走之前,再陪姑姑说会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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