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百计避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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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匀及玲儿赶到金林城,已是六月六日的黄昏。马匀嘴张得大大的说道:“玲儿别说你家小姐被关在里面,那可是咱金林的总落。”玲儿点点头说道:“是的,你怎么知道这是金林的总落金林城。”马匀回道:“六年前,我曾来过。”
马匀是个爱侃的人,话题子开,便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仿佛那时他经过这儿,便是一段奇遇。就这么一段路程,他就得用一个世纪才能走完,更让人觉得他厉害的是,那时十二岁的他竟救了一个人。
其实马匀说话的本事也足够厉害,称得上是能说会道。玲儿也是个爱听故事的丫头,可这时她心里装的只有木凤裳的安危,哪有心思去理会马匀的这段奇遇。最后不耐烦的说道:“够了,等救了小姐我在听你说。就是来个秉烛长谈也行。”马匀碰了个钉子,便不说话。
现在他们来到金林城南面的城墙。那城墙垒得甚高,就像一个巨人立在那儿。马玲二人望着城墙,发起愣来,他们根本无法越过城墙。玲儿焦急道:“这可怎么办,迟了恐怕……”一时心急,又流下眼泪来。马匀骂道:“要进城得从城门进,我们又不是壁虎,怎么从城墙翻过去。”玲儿解释道:“我是个逃犯,怎么从城门进去。”马匀长叹一声,说道:“这样看来,你家小姐是在劫难逃,我不是大侠,又无半点本事看来我们救不了她。”马匀这么一说,其实便是打起退堂鼓,只是说法好听点,不是他不想救,而是他救不了。玲儿哭道:“那好吧,你回落马村吧!我要从城门进去纵然被抓,死我也要跟小姐死在一起。”
马匀的情感世界向来是片空白,玲儿这次救主之情,或多或少的在他情感纸上涂上些许颜色。心中有些感动,说道:“玲儿我知道有个地方能进去。”玲儿听后一脸喜色,说道:“真的吗?”马匀说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六年前我曾救过一个人。”玲儿点头道:“是的,可这跟我们进城有什么关系。”马匀道:“六年前我在城西面墙救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从一个狗洞钻出来。”玲儿道:“哦!”马匀又道:“只要找到那个狗洞我们便能进城。”
金林城西是片水池,此时正是夏季。池中长满芦苇,密密麻麻,长得好不茂盛。两人到了岸边,马匀说道:“咱们得游到对岸。”玲儿点头道:“好。”扑通一下,两人越进水中,那池塘虽大,可他二人水性皆佳,不一会儿,便到对岸。玲儿身上衣服本来已干,这样一来又变得湿漉漉,胸口那片春光又泄。心跳骤然加快,好在马匀一心找那狗洞,并不留心自己。她问道:“狗洞找到没有?”马匀蹲在墙角一脸迷惘,马匀说道:“玲儿,我找不到那个狗洞。”玲儿听后,一脸失望。抬头望望天空,天色将暗。跟着只听两人肚子咕咕直叫,他们二人下午至今都未吃些东西来祭五脏庙。恰在此时只见一只兔子从墙壁穿了出来。马匀心中大喜,兔子穿出来的地方便是六年前的那个狗洞,当下呼道:“玲儿,狗洞我找到了。”他口中叫完,人便向兔子扑了过去。那兔子一惊,双腿一蹬想要逃开,可是终究迟了半步,已被马匀抓在手里。马匀虽然没有丝毫武功,对于煮炒之类更是没啥研究。但是有一点是除外,那就是烤。十八年来他有大半的时间是烤东西来裹腹的。他抓了那兔子,捡了一块比较锋利的石头。便把那兔子开膛破肚,生火烤兔。玲儿望着马匀,肚中咕咕之声有如雷响。马匀烤好兔肉,撕下兔腿递给玲儿,说道:“吃吧!”玲儿也不回话,拿了就吃,她实在饿极了。两人吃到一半,却见池中驰出一条船。此时已是天黑,船上亮着四盏灯笼,船头立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女。

须臾,船已到岸,五人向岸上行来。四男一女,当头的少女走到马匀身畔,厉声问道:“臭小子,你有看见淘儿吗?”语气蛮横。单从这声便可判定马匀眼前的这个少女不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就是个官宦之家的大小姐。马匀听后,一脸疑惑。却听玲儿叫道:“张小姐。”声音竟在发颤。那张小姐往玲儿身上一瞟,不以为意,又厉声问道:“玲儿,你有看见淘儿吗?”这次那张小姐的声音却是多了一股着急之意。玲儿身子一抖,仿佛遇见什么可怕的事情,眼神瞬间慌了起来。好在此时那张小姐的头一直东张西望,并不留意玲儿脸上变化。马匀问道:“淘儿,是谁?”那张小姐又霹头骂道:“淘儿,是我养的兔子。”马匀自幼流浪落马村。他早已习惯这种语气,只是似眼前如此蛮横的小姐却是头遭碰见,心头火起,他笑道:“就在这里。”说完把手中未吃完的兔肉拿给那张小姐一瞧。那张小姐看后,眼角渗出泪水,一副摧肝断肠的样子。她喝道:“来人,把他们抓了拿他们的血来祭淘儿。”马匀听后,心中一骇为了一只兔子竟要杀他二人。就这一分神,他们已被人抓了。
这张小姐名叫张绮是张锁的女儿,脾气爆燥。张锁夫妇又视她为掌上明珠,捧在手中怕伤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日宠夜惯,她要风有风,要雨得雨,金林城中哪个不怕她。
马匀虽然被抓,可是嘴巴毕竟没有被赌,他问道:“玲儿,她会杀我们吗?”语气中流露出些许害怕。玲儿没答,心中有的也只是害怕,她知那叫淘儿的兔子乃是木旦赠给张绮,木旦是她表哥,也是木凤裳的亲哥哥。张绮对她表哥自小爱慕,对他所赠之物自是相当看重。纵然一花一草一木,均视心中之宝。这小白兔乃是木旦六年前送给她,从那过后张绮却在没见过木旦。心中对他思念之情,日重一日。淘儿也因此成了她睹物思人之物。一年前,玲儿曾见过,一位丫鬟就因为轻轻的打了一上淘儿,便被张绮剁去双手。如今淘儿被杀,张绮如何不怒,如何排遣心中那份对木旦何日不思、何日不想、何日不爱、何日不念、何日不恨、何日不怨的痛入骨髓的相思之情。
张绮此时心中所思,与玲儿同出一辙。心中落寞、孤寂、幽怨,千情万艾诸多无奈之绪,齐向心头涌来,心中烦恼实难描绘。一旁马匀却是叽哩呱啦,噼噼叭叭乱骂一通,更增张绮心头之气,一怒之下竟将马匀打晕。他们一行人路过城门,守城兵丁心中均咕道:“又是哪个背运的家伙。”路上行人见了,同样是一脸同情之色显然大伙都怕眼前这个张大小姐。
马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是在一个洞中,一个四周均是亮着火把的洞中。他立了起来,认个方向,径直走去,脑袋瓜子却是转个不停,只盼能找到出口,可是他眼中所见之物,净是石头,亦无他物。又行一会,只见一个少女坐在一个方状石头之上。脸颊绯红,衣裳半敞,乳沟可见,双峰半隐半现,端的诱人。大腿上躺着一个很高很瘦的男子,那男子一张脸,时红时白,好不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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