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洗澡龙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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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日头在天边刚刚翩出十分之一的肌肤,二十个新丁就穿戴上崭新的蓝衣小帽,排队成长长的一路朝着华府的老太爷老太太、十大姑八大姨,以及少爷小姐们经常开会议事的场所“华仙祠”。
华仙祠是华府宅院地面部分最为雄伟的一幢建筑,除了内外装潢华丽气派外,最主要的是在大堂门前的近千平方的广场上,用仙界价格不菲的一块数百米高的天青石雕刻成了一个巨大的人物肖像,据说这就是整个仙界华氏一脉的老祖宗“华仙”。
别看天目山华家似乎也是一个乙类的中型家族,但实际上它不过是仙界华氏一脉的一条血脉分支而已。
用一句形象一点的俗话可以理清所有的关系:仙界所有华氏之人,全部都是这个叫做华仙的老家伙亲自或者间接通过他的后代,日出来的!所以所有华氏之人,也都与他有着浓厚的精与血的关系。由此可判断,他真可算得上仙界下半身最为强悍的几人之一!
浴龙门,原自于仙界的一种非常非常古老的礼节。据说,在太古时期,整个仙界都是太古巨龙开辟出来的。龙,是所有世界和位面内最强大的圣兽,同时也是智慧最高的圣兽。就算是自诩为万物主宰的人类,在龙类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幼稚的孩童。
太古时期,仙界诞生的几名太古仙人,就是在龙的照料和指导下修炼仙法,慢慢变得强大,后来接受龙的委托,掌管了整个仙界。为了表达对于龙的尊敬,几个太古仙人才编排出了这么一套向龙表达敬意的仪式“浴龙门”。
浴龙门传承到天目山的华家,自然在方式上有了许多的变化。邱柱从前一个月学到的礼仪中知道,华氏的浴龙门仪式视礼节轻重共分为三种形式。第一式属于双方平等性的礼节,第二式已经出现了卑贵之分,第三式则完全跟被剥削阶级受虐于剥削阶级差不多。一般情况下,家丁新入门,主要通过第二式和第三式,向东家主人表示服从。
其实也很简单,第二式就是家丁走到东家面前,撩起自己蓝色小上衣的下摆,弯腰躬身,把后面肥嘟嘟的挺出来,表面愿意服从对方的管理。而对方如果你这家伙还行,并不是那么不堪入目,就主动抬起右脚,“啪”地一声,右脚在你一蹬,一般要把你往前蹬出去十来二十米,就算仪式完成了。这一方式主要适合于人仙类的家丁。
妖仙类因为原本就是兽类成仙,在仙界本来就受到种族歧视,所以还不能用人仙类家丁的第二式,而是要用第三式意思意思。那就更简单了,你屁颠屁颠地走到对方面前抬头站好,目视对方,呈崇拜偶像状。对方看清楚你的面容了,嘴里一阵冷哼,然后,“啪”地一声,一口浓得发绿的唾沫就吐了出来,再然后“吧唧”,浓浓的唾沫就到了你的脸上。你还不能伸手去擦,擦了就是表示对对方的不尊重。
“浴龙门”第三式一亮相,便知道这礼仪实在太强悍了。以前,这仪式是仙人向龙效忠时用的,自然由龙来吐的唾沫。那龙涎一出,岂不是如同瓢泼?难怪要叫做“浴龙门”,说是“洗澡龙门”都不为过。

进华仙祠时,邱柱站在二十人小队的最后面。大堂里面非常开阔,只怕就算是容纳数十万人,也不会觉得很挤。但偏偏只不过是区区百来条仙人在里面,却也并不显得太过空荡。邱柱知道,这肯定是各种仙法禁制形成的视觉错觉效果。
大门正对着的墙壁上,同样悬挂着一幅高六米、宽两米的华仙画像。四周桌椅板凳,全部以此画像为主角,按方位排列。一股凝重古朴的气息从大堂的四面八方传来,让人不由产生一种平步青云的飘渺之感。
大堂内按主从之位站着好几十号人,全部都是制式的仙袍,红领、橙领、黄领、甚至甚至还有一人穿着的竟是绿领仙袍。乖乖哝个冬,绿领仙袍可是金仙境界的仙人才穿的仙袍呀,而此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老得掉牙的怪物呀,这天目山华家,竟有如此了不得的人物!这也难怪在天目山,华家至少也算是排在前五的大家族了。
每一名仙人都有仙威,就算是邱柱这样的“仙菜”,如果哪一天跑回下界,仙人气息只要外放一点点,那种仙威肯定要把下界的修真者给压死一大片。当然,这是后话,邱柱现在根本料想不到,在某年某月某日,他竟真的会有迎来奉命下界去干某事的那么一天。他的那个患难兄弟霸天,此刻还在下界等着他的降临呢!
现在,可怜的邱柱站在堂内,眼观鼻,鼻观心,仿如一得道之高僧!
他差点被别人的仙威压得喘不过气来。那个金仙和几个罗天上仙还好,好像知道自己的仙威厉害,所以特意收敛了气息。可是,就算是天仙、真仙高阶,邱柱也受不了呀!要知道,大堂内可至少有七八十号华家人呀,除了几个金仙和罗天上仙,天仙和真仙加起来至少也还有五六十号。一名天仙的仙威,邱柱或许还能应付,可如果是十个、二十个、三十个呢?
仪式开始了,前面的妖仙同伴们一次行动一个,依次从七八十号华家人面前走过,转身、抬头、挺脸,然后就是接受那浓烈的液体“炮弹”攻击。邱柱站在队尾默默等着,也默默笑着。
他倒不是笑那些妖仙是不是能够连续承受得住七八十枚“炮弹”的攻击,他是在笑,这些华家之人,尤其是那些女性仙人,咽喉口腔里也能够一下子存储这么多的“弹药”么?这个问题很严肃,直接关系到礼仪能不能正常顺利保质保量地进行。
负责新训的教练是三名一级家丁,除了三名特级家丁,华府的下人中,就属他们最牛B了。此刻,他们站在华仙祠门口,扯开嗓子拼命地向前面十九名妖仙“新丁”喝采:“好,纹丝不动,西格尔,你对东家可是忠诚得很……嗯,莱恩小子,眼睛都没眨一下呀,这个好,以后适合当华府大门卫,那可是高薪水的肥差……哦,还有匹克小伙子……”
邱柱又觉得好笑,就这么走个过场,就能断定新丁的忠诚度么?不过两分五十二秒的出场时间,只要脑袋灵活一点,谁不能把自己最虚伪的一面在这里显示出来?说不准,越是这里表现得好的,越是心里头油滑得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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