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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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展云飞结婚后,魏梦娴就催着展祖望让他打理家业。可是展祖望上次被他气得够呛,生怕他又开口要劫富济贫,理都不理她那个茬。魏梦娴见展祖望不理会,又去展云飞那里哭哭啼啼。说什么家业要被云翔夫妇控制了,什么自己在家里没地位,什么儿子如果不管的话今后老来无靠。最后见展云飞还是不松口,干脆就说:“溪口那块地是展家的产业。你爹手里还有萧家的欠条。如果你不管家族产业,今后落到云飞手里,萧家又要居无定所……”
展云飞本不想理会,但对那块地还是有点担心。而且现在自己一大家子,总不能真的什么事情都不干,光吃闲饭,这点面子总还是要的。所以,展云飞最终还是答应了。在他心中,自己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又走南闯北地到处跑过,管理家业还不是小菜一碟?可偏偏展祖望只让他先接手展家的三家绸缎店。展云飞心里有点不忿。展云翔那个只上过军校的人也能管理那么大的家业,凭什么自己只能管理绸缎店?可真正做起来,他还是感到力不从心。每天光看账本就能看得头晕眼花。对于要进什么货,怎样进货,如何压价,再如何抬高价钱卖出去,更是一头雾水。虽然有店里的老人为他讲解,可他居然像听天书一样,怎么都听不懂。
店里的掌柜也叫苦不迭,本来这些店子在二少爷手里的时候,一切都井井有条。虽说二少爷是男的,又是新手,可是对这些布料很是精通,眼光也很独到。无论是砍价还是进货他都很有一手。下面的伙计只要负责卖货,掌柜只要负责收钱,大家都很轻松。而且,最神奇的是,二少爷通过岳父,从海外进的那些洋布料、蕾丝花边等配料更是桐城市场的一大热门,连附近城镇也会有人专程闻讯赶来进货。所以常常一有新货,就能够卖到脱销。每当这时候,店里几乎人人都笑逐颜开。用二少爷的话来说,那就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好日子。连带着店里从掌柜到伙计人人都有红包拿。
可现在这个大少爷,一看就是个外行。掌柜的使出浑身解数,可他怎么教都教不会,偏偏还拿出一副十分厌烦的神情。大爷啊!和你比起来,我们才是比较厌烦的好哇?一连几个月,生意没几笔,红包没一个,大家都垂头丧气的。想要让大少爷去说说,还是从二少爷的岳父那里进货,可人家是有尊严、有傲骨的,求谁都不肯去向自己的弟弟低头。几个掌柜的急得嘴角都起了好大几个热泡!你有傲骨,可我们还要养家糊口的呀!
其实,展云飞心里也在暗自着急。可又拉不下脸面去求瓦妮莎。所以,瓦妮莎尽管知道店里的局面,还是懒得插手。自己只是一个打工的,做得好没功劳,做不好要担责任,凭什么要我管?什么?进货渠道?虾有虾路,蟹有蟹路,各凭本事。从这店子交出去开始,瓦妮莎和展祖望签订的代理家业的协议就开始生效了。交出一家店,就不再插手店中任何事务。
纪天虹看着展云飞着急的样子,也很想替他分忧。可是自己也什么都不懂,只能干着急。更何况,一向准时的月信多日没来,只怕是已经有了。毕竟是在后宅长大的女孩,在这种时候,总是特别敏感。“我一定要抢在萧雨凤之前,把孩子生下来!”她暗暗对自己说。不过,想到萧雨凤,她眼珠一转,不由计上心头。
这天,她在吃饭的时候,假装关切地询问了展云飞几句生意上的事情,然后话题一转,提议道:“生意上的事,我毕竟不懂,帮不上多少忙。可是,雨凤姐姐曾经在待月楼待过,认识的人比较多。也许,她可以给你想想办法。”
展云飞一听,也有道理,就去找萧雨凤商谈了。萧雨凤细想了一下,虽然在待月楼认识了几个商人,可是毕竟谈不上什么交情,都只是点头之交而已。其中做绸缎、布匹生意的更是稀少。倒是和郑士逵还算说得上话。而且人们一直在说:“展城南,郑城北”,以郑士逵的实力和人脉,说不定能够帮得上忙。她把话和展云飞一说,展云飞连声称是,高兴得不得了。于是,两人备下礼物,去待月楼找郑士逵。
郑士逵在桐城做了几十年的“郑城北”,拥有了一个能为他生金子的煤矿。可是,他并不满足。作为一个有野心的男人,他渴望的是独霸一方。只是,那和他平分秋色的“展城南”一直以来都是毫无破绽。尤其是那个展二少爷。自从他回来以后,大刀阔斧进行了改革。建立了发电厂,打破了夜晚待月楼一统天下的局面,又为桐城排了电线,安装上路灯,得到了大家的称赞,成了“展大善人”。后来,还娶了个豪门之女,一时间如虎添翼,势不可挡。郑士逵虽然想下手,可一直没有下嘴的地方。现在听到展云飞要送上门来和自己做生意,真是喜出天外。
于是,他以介绍人脉为由,带着展云飞出去应酬。今天是张老板,明天是黄老板,推杯换盏之余,又是好一番推心置腹。郑士逵有时候就假意教他一些做生意的技巧,顺便又暗指展祖望对他不公,或是说些展云翔只知道欺世盗名,实则虚伪之至之类的话,一时间展云飞对他奉为知己,觉得真是相见恨晚。

这样,展云飞每天跟着郑士逵到处应酬,逐渐学会了喝酒赌牌,偶尔也会去倚翠楼逢场作戏一番。在郑士逵的促成下,他还真的做成了几笔生意。因此,对郑士逵就更加信服了。
这一日,郑士逵在酒后,拿出了一支雪茄劝他试一试。展云飞不虞有诈,吸了一口,在缕缕青烟中,觉得有些飘飘然起来了。其实,这正是加了料的雪茄。郑士逵从秘密渠道拿到的纯度颇高的毒品,放进了雪茄。看展云飞毫无戒心,心中暗笑,也另外拿了一支没有加过东西的雪茄抽了起来。
渐渐地,等展云飞发现自己染上毒瘾了,已经为时已晚。一开始,他在小院里破口大骂郑士逵不仁义,强忍着不出去。可毒瘾一发,就忍不住眼泪鼻涕一起下,难受得满地打滚。纪天虹上来劝,还被推了一把,顿时倒在地上,流血不止。等医生赶来,还是走上了原著的老路——流产了。纪天虹盼这个孩子盼了很久,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
清醒过来的展云飞好一阵忏悔,赌咒发誓再也不碰毒品了。身边的展祖望和魏梦娴这才知道,这个儿子被郑士逵坑了。当听说是萧雨凤带展云飞去见郑士逵的,魏梦娴一怒之下口不择言:“我就知道酒楼卖唱的没有一个好货!居然和着外人陷害自己的男人!你安的什么心?”
萧雨鹃一听,当场就摔桌子打板凳地炸了:“你少指桑骂槐!酒楼卖唱怎么啦?清清白白!也不是我们求你来娶的。你自己生的好儿子!做不来生意要女人出面帮忙。现在出了事情反来倒打一耙!你是属猪八戒的啊?你怎么不看看云翔,他一个人做了那么大的生意,什么时候闹过这些个事儿?你管不来儿子只能怪媳妇,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像品慧姨娘一样,生个好儿子去!”
一番叫骂,把魏梦娴气了个倒仰:“这这这……这哪是娶媳妇?分明是娶了个太婆!冤孽呀冤孽!”
瓦妮莎进来时,里面正乱作一团。“这是怎么了?”
“哼!还能怎么了?”萧雨鹃没好气地说,“咱婆婆在发威,拿着我们姐妹醒脾呢!”
“你你你……你这么厉害,还有人敢在你头上动土吗?”
“行了!”展祖望大喝一声,“家里已经够乱了,各人少说一句吧!”
正说着,展云飞突然脸色发白,满头虚汗、两眼发直、浑身抽搐又开始犯起毒瘾来了。魏梦娴心疼得直流眼泪。萧雨凤急忙上去拉,萧雨鹃则冷笑着把她往后一拖:“别上赶着找死,你没见纪天虹是什么个下场吗?”
瓦妮莎眉头一皱,“快拿绳子来!”
魏梦娴一惊:“你要干什么?”
“先把人捆上,省得他伤到自己!”说着取过绳子把展云飞捆在床柱上。一通忙乱后,众人坐下,瓦妮莎才知道最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瓦妮莎记得在原著里,就是那个郑士逵出手,装出一副正义的样子想要请律师团上北京告展云翔,还运用手中势力,动手脚买下展家三家银楼,毁了展家的家业。没想到,现在自己没有作恶,郑士逵没处下手,就使出这种毒招。真是想打个酱油也不太平!
床上的展云飞已经在大声嘶吼着要毒品了。瓦妮莎不耐烦听他的鬼哭狼嚎,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个手刀……展云飞头一歪,世界终于安静了……
不!还没有!魏梦娴一见,又扑上来对着瓦妮莎一顿拳打脚踢:“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你这个凶手!”瓦妮莎又是一个手刀……终于太平了!
展祖望惊疑地瞪着瓦妮莎。“没事,他们太吵了,我只是让他们先睡一会儿!”瓦妮莎解释道。
“爹,你有什么打算?”瓦妮莎问道。
“还能怎么办?毒品可是个无底洞。我情愿把他绑一辈子,也不能让他再去找郑士逵!”展祖望十分痛心,可又无可奈何。
“染上毒瘾虽然麻烦,可是,也不是不能戒毒!”瓦妮莎在《一帘幽梦》空间时,看过一个关于毒品的纪录片,知道毒品的厉害。她再想虐脑残,也不愿意用这种肯定会伤及无辜的招式。
展祖望一听精神大振,“真的?你有办法?”
“我岳父提过,毒品是海外传来的,对人的神经系统危害很大。最可怕的是一旦染上,就很难戒除。”瓦妮莎开始卖弄纪录片上的内容,“不过,海外也有很多人不慎沾染毒品导致倾家荡产,甚至做出危害社会的事情。所以,有些科学家正在研究戒毒方法。我可以替大哥问问看。”
展祖望大喜:“你大哥和我们展家就靠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阵子,学校搞生命教育,我负责毒品板块。没想到,学以致用了!生活中处处是教育,希望校长能为我自豪,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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