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寒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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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铺中陈列着各式金属兵刃,令慕俊眼花缭乱,如果他能有这样一件兵刃,那真是会幸福好几年慕俊总是觉得额头上有种阴冷的感觉,像是一块在烈火中不化的寒冰。铁匠铺正中央挂着一副佛像,佛像后面好像有微光闪烁。慕俊好奇的走了过去,伸手想要掀起佛像看看发光的物体到底是什么。
“少侠,这就是我的妻子了。”铁匠搀扶着一名质朴的村姑走出了内房。
慕俊回头看着张妻的脸,苍白而憔悴,但好像多了几分妖气。
“怎么会有妖气?”慕俊说道。
“妖气?我妻子跟我过了二十几年,我可以保证她不是妖精。”
“这就奇怪了,你看她面无生色,眼神中却有着诸多仇恨。”慕俊观察张妻的眼神说道。“该不是正如您所说,是被妖魔附了体吧?”他接着说,从袖中拿出了一瓶驱魔露为张妻服下。
张妻逐渐面色红润,目光平和。
铁匠大喜,说:“真是太好了,多谢少侠。”
“不客气,只是是什么妖魔这么胆大,竟敢闯入百姓家中附人灵魂。”慕俊问道。他看了看张妻,接着问道:“您有没有看到那妖魔的模样?”
张妻回忆道:“要说这面貌,我倒是恍惚看到了一些,好像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彪汉。三天前的深夜,我突然感觉口渴,一个人去自家前厅取水,只见那彪汉忽的从我身后闪来,正当我要呼喊的时候,一股黑雾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大福思索片刻,说:“听说祥安村东北方有一处‘野猪岭’,有不少猎户都在那里神秘失踪了,传言,野猪岭中有妖魔,专门作恶害人,很是可怕。”
“妖魔不除,就会有更多人受害,这件事还是要告诉师父再想办法。”慕俊说道。
慕俊起身便要赶去凌云洞将此事告知慕枫,张大福夫妇起身相送。才走出不到米,慕俊又感觉到了那股冰寒之气,仿佛是与他的心脉相连,他回头看向佛像,寒光还在闪烁。
“铁匠师傅,这幅佛像可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吗?怎么后面有寒光闪烁?”
“哎呀!这武器怕是见到有缘之人了。”铁匠大惊。
慕俊越发的好奇了,想要一看究竟。他取下佛像,墙上原来是一个暗格,冰寒之光不断从暗格的缝隙中射出来。
“等等!我祖父临终前一再叮嘱我这武器不能给任何人看。”铁匠阻止道。
“为什么呢?既然您方才说它遇到了有缘之人,那为什么有缘之人看不得?”慕俊说道。
铁匠叹了口气,说道:“这件武器,是我张家的祸根啊!”
“此话怎讲?”
“当年我祖父是有名的兵器师,众神诸魔手中的武器,有很多都出自他老人家之手。祖父耗费毕生精力铸成一件兵器,此兵器汇聚月寒、星光、鳞泽,可发出冰剑之锐、雪风之威、暗魔之气,这般强大的力量,世间罕有。但它虽然威力无穷,却只能遇到有缘之人才可发挥威力。”铁匠说道。
“如此说来,得到这件武器的人一定都非同一般了?”慕俊问道。
铁匠长叹,说“没错,但这件武器乃是无尽的祸根,一旦出世,就意味着世间浩劫再起,魔皇重现。当年,魔皇降世,此兵器寒光闪现,最终它寻到了有缘之人,魔皇就是用这件兵器,杀死千万上仙,最终霸占了五行,才使得女娲割肉补天。所以,它是个祸根,祖父千叮万嘱,要我将其魔力用佛像镇压,可还是没办法瞒过这个秘密啊!”
慕俊看着暗格思索道:“这么说,这件兵器的有缘之人都是大魔头?那为什么魔皇就不能使用它来做好事呢?”
慕俊不顾铁匠的阻止打开暗格,寒光顿时涂满整个屋子,穿过耀眼的寒光,慕枫看到一柄通体冰蓝剔透的盘龙凤首法杖。眉心寒意直逼心房,流遍全身。他拿起法杖,杖柄上写着三个铂金小字——“寒魔杖”。
慕俊爱不释手,好像寒魔杖与自己灵犀相通。剔透如冰的盘龙杖柄上好像游龙成魔,龙魔杀气腾腾,英勇非凡。一刹那,慕俊心中涌出无限战役,眉心红光炯炯,他一横杖,一道弯月寒光伴无数银鳞自杖首飞舞而出。佛像被割成两段,木屋瞬间垮塌,魔气冲掣九霄。
铁匠搀扶妻子及时逃了出去,慕俊也随后来在院中。
慕俊看着垮塌的房屋,感到很是歉疚,说:“对…对不起…我帮您修好屋子。”
“没事,你救了我妻子,我铁匠老张还要谢谢你呢。”张大福爽朗一笑。
慕俊转身离开,铁匠夫妇却很是担心“寒魔杖出世必有灾祸”的预言,铁匠决定将此事告知慕枫。
子修山,凌云洞
泉如玉带娟娟流过洞中天然石渠,藤蔓妖娆爬满整个山洞壁石,婆娑的斜柳倒映在潭水之中,阳光射进洞口,照在慕枫神采奕奕的脸上,他正闭目修炼,双手置于盘膝之上,白丝道袍轻捶地上。山下慕俊的脚步声已经洞悉其耳,只是这次他感到了冰寒彻骨的魔力。
慕枫走下玉石坐台,掐指一算,愕然一怔。他拿起收魂幡和金刚宝剑,朝魔气袭来的方向而去。
远远的,慕俊看到慕枫急匆匆的走在山间小径上。“师父。”他喊道。
慕枫一跃而起,扬幡出剑,慕俊一闪身躲过一剑,寒魔杖在他的背后闪烁着冰寒彻骨的光芒,慕枫看着慕俊眉心魔印,红光闪烁,冰寒其中。

慕枫盯着慕俊打量,好像眼前从小胜过爱子般疼爱的慕俊,已经变得陌生,他倒退两步,泪水盈眶。
慕俊很是疑惑,但看到师傅的眼泪,也不尽心酸起来,他抓着慕枫的胳膊,说:“师父,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慕枫甩开长袖,背过身去说道:“你身上魔气很重,离我远些,不然小心我用收魔幡收了你。想不到,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十六年前若不是我不忍小小婴儿被水流吞没,将你收养,你也就不用在世上受这般痛苦了,罪过!想我慕枫炼化诸多妖魔,渡化他们,可却连自己的徒儿都降服不了,真是无能啊!”慕枫自责,不忍出手。
慕俊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师父突然变成这样的态度。“师父,您在说什么啊?我是慕俊,是您的徒儿啊!”他跪在慕枫面前说道。
慕枫用剑指向慕俊说道:“你已经与寒魔灵犀相通,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做我慕枫的徒弟,我念在十六年的师徒情份上,不收服与你,你走吧。但是如果日后你做恶被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将你的三魂七魄封印,让你永世不得轮回!”
慕俊拿起寒魔杖,端详着,说:“寒魔?难怪我觉得这魔杖是有生命的。”
慕枫看着寒魔杖说道:“你可知道这寒魔杖的来历?”
“我知道,是铁匠的祖父打铸的。只是因为魔皇使用过它所以就被人们当成邪恶的兵器,其实这是不公平的,好人用了它,那么它就应该是正义的武器才对。师父,您不是也对徒儿说过吗?魔界中人也会有好的,天上的神仙也会有坏的。好人用寒魔杖来行善,伸张正义,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慕俊说道。
慕枫点了点头,觉得慕俊说的颇有道理。“嗯,好。我就暂且相信你。为师从小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本性不坏,胸怀正义,希望你善用这件武器,将其中的魔性转化为仙性。”说着他将慕俊扶起。
慕俊点了点头,说道:“师父放心,我才不管寒魔杖是魔器还是仙器,只要到了我手里,它就要伸张正义,锄恶扬善!”
“好徒弟,这才像我慕枫的弟子!”慕枫脸上露出了笑容。
师徒两人向子修山顶,凌云洞走去。
“师父,为什么寒魔杖中有一只寒魔?”慕俊拿着寒魔杖打量着问道。
“当年寒魔修行千年后出世,冰寒之力曾使仙魔界冰雪覆盖整整三年,虽没有害人之意,但却对有情世间造成了灾难,仙界诛杀此魔,但寒魔神通广大令诸神束手无策。我的师父太乙真人得知寒魔有一弱点,便是‘嗜水晶石如命’,所以请最有名的铁匠,打磨一柄水晶宝杖并做了封印之法送与寒魔。寒魔中计,被封印在杖中,所以就有了寒魔杖。寒魔虽被封印,但魔性未灭,遇到有缘之人就会跟随其身,为其效力。魔皇曾经对寒魔杖爱不释手,但最终却落得个灰飞烟灭,成为一片尘埃,这就是恶报啊。”慕枫遗憾的说道。
慕俊看了看手中的寒魔杖,此时感觉寒气逼人,甚至是阴冷刺骨。
慕枫拍了拍慕俊的肩膀,说道:“既然寒魔杖找到了有缘人,为师就是有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也是惘然。只要你心怀正义,使用寒魔杖为天下苍生造福,相信寒魔终究有一日会被你感化,放下魔念的。”
慕俊重重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茅草屋院中,灵珠正在撒米喂鸡,娇小玲珑的身体在木栅栏里来回忙碌着,袅袅炊烟自屋顶升起,她不时掀开热气腾腾的锅盖看看香喷喷的米饭。
“师妹,我回来了!”慕俊在院外喊道。
灵珠喜出望外,好像等了许久的人终于回来了。“师兄!饭好了,我给你去乘。”
“哇~好香啊,老远就闻到了。”
灵珠已经将香喷喷的饭菜摆放在桌子上等候慕俊了,慕俊香香的吃了起来,仿佛灵珠最开心的事就是看慕俊吃饭。
“师兄你多吃点,我去给师父端饭菜。灵珠说道。
“嗯嗯,快去。”
饭菜摆在慕枫的桌子上,他却一点也吃不下,心中还想着寒魔杖的魔力。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也许我当年应该在看到他眉心魔印的时候就打消救他的念头,是我错了,我太心软。”
“咚咚咚”院外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
是铁匠张大福,慕俊看到铁匠才恍然想起来,野猪精害人的事情。
“哎呀!我怎么给忘了!”
“什么忘了?”灵珠疑惑的问。
“师妹,你随我去一趟东北方的野猪岭,我要杀死那只害人的猪妖!”慕俊说着拉起灵珠就要往门外走。
“等等,师兄,什么猪妖啊?”灵珠停下来问道。
“是这样的,今天这位少侠帮我妻子解了妖毒,我就跟他提起了野猪岭猪妖害人的事情。”铁匠说道。
“哦,是这样啊。今天都这么晚了,夜里战斗很危险的,再说那妖精杀了那么多人,定不是吃素的。不如我们先去告诉师父,明天跟师父一起上山捉妖。”灵珠说道。
“也好,那我们明天一早,天亮就去。”慕俊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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