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明年何处看——为仙路第五卷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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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茫然中带着绝望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哀求,他想大叫,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无法移开目光。
阚轲猛地从噩梦中惊醒,阳光已经洒满了宿舍,室友们都不知所踪,估计不是约会就是打球去了。阚轲的脑门上已经全是冷汗,他已经记不起是多少次做这个噩梦了,半个月以来,他一直被这个噩梦所折磨着,几乎每天都会被相同的噩梦惊醒,这几乎让他精神崩溃。他以为时间可以让他忘记这一切,但事实证明他错了,时间只是让他对这个噩梦印象越来越深刻,对这个噩梦也越来越恐惧。
阚轲想找人倾诉,但又不知该对谁倾诉。在父母的眼里他是一个乖宝宝,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事会不会对自己很失望?在老师、同学眼里他是令人钦佩的优等生,无法想象,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事会用什么眼光看自己!痛苦就这样压抑在阚轲的心里,像一只毒虫一天天噬咬着他的心,折磨着他的灵魂。阚轲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他甚至觉得自己明天就会发疯,所以他决定在虚拟世界寻找慰藉,这是他能想到的对自己影响最小的方法了。
阚轲不打算随便找个人就倾诉,他担心自己的遭遇会引来旁人的人肉搜索,这就会让自己陷入困境,所以阚轲新注册了一个账号在一个当下最流行的社交网站上试探着找人倾诉。当他把自己的苦恼在网络上向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说出来的时候,那人显得很感兴趣。不过阚轲对陌生人还是怀有很大的戒心,他不敢把一切真相都说出来,因此只是说自己被噩梦困扰,一些措辞也小心翼翼,虽然有很大保留,但阚轲在说出烦恼后确实觉得心里轻松了一些。
这以后的几天,阚轲都会上网找人倾诉一些心中的苦闷,他还是担心被人肉,因此将重要的部分全都删节掉了。那个最开始的听众一直饶有兴趣的听着他的倾诉,并不时抱以同情的宽慰,这使阚轲很是感激。
随着交谈的深入,阚轲最那人也渐渐放下了一些戒心,虽然还是有所保留,但总算说了一部分事实。幸运的是,那人始终怀着一颗同情的心聆听着阚轲的倾诉,不时安慰几句,对于内心饱受折磨的阚轲来说这简直就是他每天最大的慰藉了。而在得知了这人就在自己的家乡SR市的时候,阚轲终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要和这人见面!
那人很快答应了,由于阚轲是在校学生,不能离开学校回SR市见面,那人便提出去阚轲的学校见面。阚轲有些犹豫,他觉得这人未免也太积极了一点,而且似乎极为空闲。但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那痛苦的心灵急需抚平创伤,于是他们约在离阚轲就读大学门口不远的一家汉堡连锁店见面。
那天中午一放学,阚轲就来到了汉堡连锁店,他找了一个最角落的位子坐下,尽管时间还早,但他还是不是抬头向着门口张望。过了近一个小时,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这时,一个带着墨镜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人走进了汉堡店。他四周环视了一圈,看见阚轲正独自坐在角落里打量着自己,便微微一笑,径直向阚轲走去。
落座之后,那人并没有摘下墨镜,也没有着急与阚轲谈论,而是在问过阚轲后先去吧台点了一些食物和饮料,过了一会儿才端着这些东西回到了阚轲对面的座位上。阚轲和那人先吃了几口东西,才开始他们的话题。

那人自称是一名自由撰稿人,对一切对他写作有帮助的消息都很感兴趣,并保证即使写书些不会用到与阚轲真实身份有关的任何细节后,阚轲才开口告诉了那人当天发生的一切……
那是8月24日的清晨,天气很热,让人无比渴望在空调房里多休息一会儿,但出于减肥的考虑,阚轲决定还是要起来晨跑,尽管他并没有多少脂肪需要燃烧。
阚轲出门后就向森林公园跑去,他希望能在晨练的人多起来之前跑完上山的路,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和人挤在那条窄窄的下山道路上了。阚轲出门时忘了带运动水杯,森林公园的山不高,但跑起山路来还是很费体力得,加上出门时没喝水,所以阚轲很快就感到了口渴。他觉得在不喝水的情况下跑山路太辛苦了,于是决定抄近路回家。
那是一条平时不会有人走的小路,准确的说甚至不能算路,那只是一条供巡山人巡查用的小径,但由于不用像游客走的山路那样处处蜿蜒而行,因此距离上倒是近了不少,阚轲就踏上了这样一条小径。
当阚轲走到这条小径上树林最密集、离游客走的山路最远的地方时,他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动静。阚轲是个胆小的人,但他的好奇心还是很重的,当他没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就放慢了脚步向着奇怪声音的来源走去。接着,他就看到了一生难忘的的一幕……
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暴行,阚轲看到四个彪形大汉将一名已经意识模糊的女人扔在了树林中的一块空地上。那些人将女人围在中间,发出不似人类的狂笑,然后动手脱下女人的衣服,接着,四个大汉轮番对那女人进行了侵犯和虐待,其中一个甚至用烟头烫了那个女人的下身。那女人似乎没有了反抗的力量,也没有呼救,甚至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任由他们对自己施暴。
阚轲躲在树后害怕极了,他甚至连逃离的勇气都没有,更不用说制止或者呼救了。就这样,他眼睁睁看着四人对那女人施暴之后,从容地清理收拾了现场,甚至为那女人进行了擦洗。阚轲本以为暴行会就此结束,他错的离谱!在离开之前,四个大汉中的一人给女人打了一针,将注射器和一个空的小塑料袋留在了现场,然后才有说有笑的从另一个方向离开。等阚轲鼓起勇气去看那女人的情况时,她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你其实目睹了一起奸杀案,但警方的结论却是吸毒过量意外猝死,是这样吗?”
“是的,但我报案的时候没感说真话,我怕被报复,所以只说是发现了尸体。”
“你为什么害怕被报复?那些人你认识?”
“我不认识他们,但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什么人?能让你这么害怕?”
“我不能说,他们势力庞大、消息灵通而且心狠手辣,万一被知道了,我就活不成啦!”
“我明白了,这不是你的错,你看清那些大汉的特征了么?”
“不是很清楚,我只记得其中一个是光头,背上全是纹身,不过没看清是什么。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就是好奇,所以随口一问。”
在倾诉完之后,阚轲觉得轻松了许多,当天晚上,那个噩梦终于没有再纠缠他。
这一天,是2010年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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