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山谷始踏寻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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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不大,但是似乎是整个封闭住的。甄煜将整个山谷转了一遍,直找到日落西山也依然没有发现有什么地方是出口。难道,这山谷竟然是要人从上面下来,又要从上面出去不成?只是这山谷,四周皆是悬崖,且大多光滑如镜罕有下手之处,这赤手空拳的,又怎么能翻地上去?
甄煜苦寻出路不得,不免有些郁郁,心下想道:难道,我竟然就这么困在这里不成?想起昨日那神仙斗法,甄煜愈发对出谷感到渴望。
一日不行,便找两日。甄煜暗下决心,若是连这小小一个山谷都出不去,日后成了神仙,岂不遭人耻笑。此时的甄煜,已经开始将自己当作一名“候补仙人”。
眼见天色越发昏暗,甄煜情知今天找到出口已是全无可能,只得无奈的踱回破庙之中。这山谷里,也只有这一座建筑。
躺在破庙地上,甄煜翻来覆去难以成眠。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猛然想到,这里既然有这座破庙,又怎么没有供奉佛祖菩萨?以前建这庙宇之人,又是如何在这山谷中出入的?这庙宇建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又有什么用处?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庙宇,而是一座道观。不过年久失修,破破烂烂,实与破庙已无甚差别。
这庙里,或许还有出入之法遗留下来!甄煜料到这破庙里,应当还有些前人之物,或许,能从中找到出谷的线索。
一想到这里,甄煜便睡意全无,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在这破庙里搜寻一番。只是,这夜的月光着实昏暗,实在难以看清这破庙中有些什么。无奈之下,甄煜只好又躺下睡去,临睡前还在想:待明日一定要将这破庙翻个地朝天!
也许是因为着急离开,第二天甄煜早早地便醒了过来,连出去摘桃子果腹都丢到脑后,立刻便开始寻找破庙中遗留下来的物事。
只是这破庙实在是破烂,翻遍了整个破庙,甄煜除了原本放置小鼎的那个供桌之外,便再也不曾发现任何其他东西。
在破庙中寻找未果,甄煜便将目光注视到了这供桌上。这供桌一直就立在那里,只是由于布满灰尘,甄煜一直未曾仔细观察。如今这一注视,还真发现了一点端倪。
这供桌上虽然布满灰尘,但只要稍加注意便即发现,在原本放置小鼎的地方,比其他地方似乎要高了少许。灰尘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甄煜上前拂开灰尘,只见是一卷书,纸张业已发黄,看样子是有些年头但并未被蠹虫所蛀。
甄煜小心翼翼的将这卷书拿起来,吹去表面的灰尘,只见封面上写了四个手书篆字:“仙凡诀上”,竟然是部仙法!
甄煜曾随南严浩学习这古篆字,见了这四字,不由得大喜过望。真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正想修仙,竟然便有仙法。若是这仙法中有甚运动之法,自己出这山谷,还不是易如反掌!
强自按捺下心神,甄煜赶紧打开这上部《仙凡诀》,只见里面写道:“天气下降,气流于地;地气上升,气腾于天。故高下相召,升降相应,而变作矣。又阳化气,阴成形。阳者,卫外而为固也,阴者,藏精而起亟也。阴在内,阳之守也;阳在外,阴之使也。而后……”
“这……这都是什么……”甄煜直看得满脸迷茫,这仙法上,竟然便是这些古怪晦涩之言?不信邪的又翻了数页,竟然又是什么“阴阳者,万物也,推一可及百也”、“人之如也,犹其是也”,整本书翻了个遍,甄煜只得接受这所谓的《仙凡诀》中只有这许多晦涩难懂的语句。不但并无半点神功仙法,就连稍与如何出谷相关联之事都不曾记载。
“什么劳什子《仙凡诀》,哪有半点仙气!”气恼之下,甄煜举起这《仙凡诀》便狠狠地朝地上摔去,直狠不得这《仙凡诀》便是这山谷四周悬崖,不刷它个七零八碎,就不消心头之火。

这《仙凡诀》年久纸黄,怎么经得起这么一摔!甄煜刚刚将它摔出去,便即后悔。
谁料这《仙凡诀》竟然果真有些仙法的样子,甄煜眼看它就要摔落地上,竟然自生七彩霞云衬在书下,稳稳当当落在地上,真个是奇妙无比。
甄煜见状大喜,这《仙凡诀》,竟然真的是仙家之物!他虽然不能判断这《仙凡诀》是否是修炼之法,但看这云霞缭绕之景,说不得便是仙家秘典,纵然不是记载什么神功,想来也足以换一门仙法,终不济也能寻一仙门为晋见之物。
一念至此,甄煜立刻上前,将这《仙凡诀》捧在手中,仔细查看方才那一下是否有甚损毁,暗责自己过于仓促,竟然险些将这等宝书当作废纸。
但毕竟没有出谷之法,甄煜心底仍然有少许失落,走到供桌旁又仔细观看。这一次,甄煜终于看出了点门道。
原本放这《仙凡诀》之处,如今没了遮挡,竟然显露出桌面上刻画的一幅图画。虽然周围被灰尘掩盖,但这此处所画,也可看出,正是这间破庙,准确说,是这座道观。
莫非这供桌上所画,竟然是这山谷全图?甄煜连忙将周围灰尘拂去,果然皆是这山谷中景象。甄煜仔细寻找良久,终于确认,山谷出口正在那棵被雷电所劈的大树后面。只是不知这道观是何时何人所建,地图上所绘出口前,不过一棵小树,如今已枝叶参天,将原本的山壁缝隙遮了个严严实实,若不是有这地图,只怕任谁都找不到。
既然找到了出路,甄煜反而不再着急,将那《仙凡诀》仔细贴身收藏,又跑到那眼山泉边的桃树下,将那鲜桃吃了个饱,这才神元气足的朝出口走去。
远看时只觉得这棵树高大,即使前日寻找出路时在附近经过,也难及如今真的站在这棵树下所受震撼之万一。仰头看去,这棵树竟然仿佛直入蓝天,真正是“霜皮溜雨四十围,黛色参天三千尺”。
只是这树正挡在通往谷外的路上,甄煜如果不爬过这棵数,只怕是出不去了。
朝手心吐了两口唾沫,甄煜拿出自下练就的一身比猴儿还敏捷的爬树本领,“噌噌噌”朝树上爬去。
只是这棵树实在是太过巨大,直爬了半晌,甄煜也不过爬了不足能保证出谷的高度的一半。朝树顶望了两眼,甄煜暗暗惊叹,心道:“如此一棵巨树,若是劈成烧柴,不知要烧多少年月。”想到烧柴,不由想起在秦府做杂役的那几个月,不觉有些思念洛灵。
“唉……好想娘亲过年时包的饺子……”甄煜边奋力得继续在树上爬,边喃喃地道。
直到日落时分,甄煜终于沿着这棵巨树爬到了足以跳到一旁崖壁的高度。看着近在咫尺的土地,甄煜激动的直想大声呼喊一番。
纵身跳到地上,甄煜兴奋的连续蹦跳了数下:“哈哈!俺终于出了这鬼地方了!终于可以拜师修仙了!!”
就在这时,甄煜突然发现眼角似乎有一道亮光闪过,感觉似乎是在大树更高的地方,便微微眯着双眼仔细在树上搜索起来。
仔细盯着树上,甄煜实在找不到刚刚他看到的那一道亮光所在。又不愿再次爬上树去寻找,便认为自己不过是一时眼花,那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
既然是眼花,自然便没有了再寻找的必要。况且甄煜现在满心想的,只有如何求仙悟道,又哪里在意这许多,当下便转身朝山下走去。只是甄煜没有看到,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又是一道金色光亮在那棵巨树的树冠处一闪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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