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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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色尚好,四面泛起了薄雾,与天际投来的曙光相互交融,让整个辰州弥漫着一股清爽之气
今朝这里热闹非凡,毕竟即将要举行新城主登位大典。早在卯时,一队浩浩荡荡的车马便由辰王府出发,众多百姓尾随其后,他们要去到的地方,自然是承天台。
承天台位于辰州的正北方,相传几十年前这儿还里一片起伏的山脉,后来傅辰和赤龋在这片区域大战九日九夜,期间,众多山峦险峰被夷为平地,最终唯独留下中央一块巨石完好无损,高达数十丈,承天矗地,好不气派!
很快,车马队伍来到了承天台前,台上传出一阵气势恢宏的巨鼓敲击声,随后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尊驾已到,广铺天道!”
声落,傅子生礼轿一左一右两名侍卫霍然纵身,他们手执着一条长无边际的青红绸带,朝着承天台飞身而去。片刻间,侍卫便已经达到台上,而在礼轿与承天台之间,绸带已经驾成了一条“天路”,虽有风力卷过,但并不飘摆,保持了一个完好的倾斜角度,让人不禁联想,难道没有土块铺垫,光靠这条丝绸就能承受人体重力,让人走上去么?
这时,承天台上响起了第二阵鼓声,宏亮的声音再度响起:“大道于形,驾御天台!”
傅子生走出礼轿,他望了眼承天台,面目看不出任何表情,静得可怕!随后,他迈开步子,走上了面前的丝绸天路。
傅子生的步伐沉而缓慢,脚下之路却稳如泰山。周围观望的百姓不由细声叫好,议论纷纷,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世间奇术,只存在于遐想中。如今见到眼前这一幕,让他们倍感憧憬乃至羡慕。既然此生无缘修行,但求几番言语,聊以慰藉。
一里之距,傅子生走上去却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如此放慢脚步,不懂是礼仪所致,还是他仍需要时间思索些什么。但该面对的迟早要来,刚上承天台,苏钰从城主宝座上站起,迎了过来。
一对母子,新旧两位城主面对面相视,傅子生依旧平静,但他的那双瞳孔却已看不出任何光色。与此同时,第三阵鼓声传出,声响震天!
李无忧和画蝶很早就来到了承天台下,此时正在人群中耐心观望,李无忧虽然心系唐嫣然,但他并不是鲁莽之人,傅子生既然说过今日会给出一个交待,李无忧愿意等待。至于画蝶,给李无忧的说法是她跟来是纯粹看热闹的,其实蝶仙子心里明白,她来到这是希望看到唐嫣然完好无损的归来,那么李无忧皱起的眉头就能够舒展。当然,如果期间发生了什么变故,画蝶会毫无犹豫出手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辰州发展至今只有两位城主,第一任是傅辰,第二位自然是苏钰,这次新城主继位大典很多规矩其实都是苏钰制定的,将地点定在承天台,其中的一层意思便是告慰亡夫。当第四阵鼓声响起,傅子生举起三束清香朝着天际的一头拜了拜,心中念道:爹,孩儿不孝。
真不知道他的内心究竟做了怎样的决定?
不过,整个继位大典还算顺利,期间傅子生并没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
光阴流逝,半个时辰后,随着第九阵鼓声敲响,大典结束,傅子生终于登上了城主宝座,忽然,他起身步到苏钰面前,带着一种异样的语气说道:“娘,孩儿既为城主,是不是往后任何事情都可以由孩儿做主。”
苏钰点了下头,道:“的确。”
傅子生胸中气机上涌,质问道:“那么唐姑娘是不是你带走的?”

苏钰面色静如明镜,毫无波澜道:“子生,今日是喜庆之日,这种问题不必多问。”
傅子生道:“现在不问再待何时?我只想知道答案!”
苏钰冷声道:“你连娘的话都不听了?”
此时,在一旁静候的官员侍卫皆面面相觑,显然这一幕情形有些出人意料。其中一位官员道:“城主,傅夫人所言极是,喜庆之日不宜争论是非,这个问题择日再问也不迟。”
“对,说的没错。”
“嗯,应该这样。”
“对,对,不宜争论。”
其他官员开始出声附和。
傅子生左右看了看,厉声道:“我既为城主,所有的事自然由我做主,谁再敢谗言半句,我定治他的罪!”
此话一出,刚刚说话的一行人个个官帽一抖,他们随即低下头,纷纷盯向了地面,仿佛地上有宝贝等着他们去捡一般。
苏钰看到自己的孩儿动了如此火气,已知这件事情没必要隐瞒了,不由道:“她的确是被我带走的。”
傅子生眼中闪过悲色,道:“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钰依旧淡然道:“她以后就是你的夫人,我只不过将我的儿媳妇带到一处地方,好生看着罢了。”
“娘!”傅子生重重叫了一声,道:“我和唐姑娘又不是两情相悦,你为何如此霸道!”
苏钰道:“只要你喜欢她即可。至于她的心思,还轮不到她做主!”
傅子生悲中生怒,道:“娘,我此生绝不会再娶妻室的。昨夜我无意走进了竹林下的密道,秀荷的事已经知道了。你已做错一回,莫要为了我再次大错特错!”
苏钰平静如初道:“仅取所需,何错之有?”
傅子生知道在这么说下去,根本无济于事,不由语气生硬,道:“苏钰!我现在以一城之主的身份命令你,马上放了唐嫣然。”
苏钰忽然叹了口气,道:“子生,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现在不理解,到了将来就会明白了。所以唐嫣然,娘现在是不会放的。”
傅子生猛然拔剑指向苏钰,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这一幕下,静待周围的侍从百官纷纷动容,甚至一些侍卫准备拔刀护在苏钰身旁,但细想一下又发现不对,毕竟现在傅子生是城主,自然有权处置任何人,如果贸然上前将城主的利剑挡下,那岂不是谋反吗?至于下方围观的百姓,虽然相隔太远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但这幕情形,只要不白痴都能看出几分轻重,议论声又起。
望着眼前寒光闪闪的剑尖,苏钰的面目似静非静,他依旧从容道:“能死在自己孩儿的手上,做为你娘,我也不枉此生。子生,要刺就刺吧!”
一阵寒风掠过,傅子生的手无力垂下,他面呈死灰道:“你为我娘亲,育我养我,恩与天齐,就算一根毛发,孩儿也不会伤害的。但我既为一城之主,上有苍天,下有万民,如今办事不公,唯有一死以谢天下!”说完,傅子生猛然将手中利剑举起,势必要往自己脖间抹去。
“放肆!”苏钰的面目终于不再平静,语出的同时她拈指一弹,一股力道瞬间击中傅子生的手腕。哐当一声响动!傅子生手掌一张,剑已经跌落在地。
苏钰随后闪身上前,指点位,傅子生随即晕了过去,苏钰带上他,身形一闪便腾入云霄,朝着一方飞去。
承天台下的李无忧和画蝶见状,连忙祭出各自的法宝,御器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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