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等杜芊芊做完美容，太阳都偏西了。要不怎么说女人对自己的脸既舍得花钱又舍得花时间呢。杜芊芊在大躺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当她发现时间不早了的时候，又大声尖叫起来：“为什么会这么晚了？小姐，你手法太慢了吧？”
美容师很无奈，但是还是微笑着说：“杜小姐那么多的要求，我得一个一个来满足吧。”
杜芊芊把美容会员白金卡交给美容师，说：“小姐，我这可都是合理要求，也是你们承诺服务的，怎么能说我的要求多呢？”
美容师登记完毕把卡还给杜芊芊，仍旧微笑着说：“是是是，杜小姐，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杜芊芊说：“好吧，下周再约你过来。”
美容师走出杜公馆，甩甩头，低声说：“下次？谁愿意伺候谁来伺候，反正我是不来了！”
杜芊芊在衣柜里翻江倒海的折腾了半天，终于选好了衣服，穿好了又在大试衣镜前面照了半天，才拎起她的LV，走出房间。
刚出门就遇见张妈急匆匆赶过来。杜芊芊问：“张妈，怎么样？漂亮不？”
张妈赶紧赞美：“小姐穿什么都好看！小姐你出去啊？老爷说一会大家要一起吃晚饭，让你也去呢。小姐，你还是别出去了吧。”
“一起吃晚饭？”杜芊芊一边整理裙子的花边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都谁出席啊？”
“好像老爷、少爷…….还有那个雷警官。”张妈回答道。
“雷霆？雷霆也参加啊？”杜芊芊立刻来了精神，心想正担心雷霆不同意陪自己出去吃饭呢，这下好了，能一起吃饭还没办法拒绝，哈哈，杜芊芊在心底乐开花了。“好的，我马上到。”杜芊芊满口答应着向餐厅奔去。
再说这马五六，自从被雷霆教训的满地找面子都捡不起来之后，心里一直憋着一股火。这时，他正守候在公馆门口，等待着他的靠山杜明程回来。马五六不时地向远处张望，心里在思忖着怎么让少爷为自己出这口气。正在他焦急不堪的时候，杜明程的跑车驶入了他的视线。马五六赶紧跑上前去，还没等车停稳，马五六脸上的笑容就比怒放的大牡丹花还鲜艳了。
杜明程下了车一看是马五六，就问道：“五六，你怎么在这啊？”
马五六笑嘻嘻的说：“这不是在等少爷您呢嘛。”
“呵呵，你还真有运气，要不是老爷子说晚上一起吃饭，我今天就不回来了，你去哪儿等我啊？”杜明程锁好车，看着马五六，接着说：“五六，咱们俩的交情都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你直说！”
马五六支吾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下午发生的事，不过他是这样说的：“少爷，您说，他一来就拿我开涮，他什么意思啊？他不就是老板亲自请来的小警察嘛，说是做什么特别助理，你说说，他一个外人，一来就成了老爷专属的私人助理，这是什么意思啊。您说，老爷是信不过他‘身边的人’呢还是别的原因啊？”马五六故意把“身边的人”这句加重了语气，又接着说：“少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我们对老爷那可是衷心不二啊……”
杜明程看了看马五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几秒钟后，杜明程脸色由严肃变得缓和下来，笑道：“五六，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啊。老爷子有老爷子的意思，你呢，老爷子也很器重，放心吧。”拍拍马五六的肩，杜明程走进公馆。
马五六阴谋得逞的笑道：“哼，跟我斗，明天就让你卷铺盖滚回家去！”哼着小曲儿，马五六找弟兄们喝酒去了。
杜明程回到自己房间，仔细地回忆着马五六刚才的话，老爷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找来个警察？要搞什么？佣人的敲门声打断了杜明程的思绪，他回过头来见是张妈，笑道：“张妈，有什么事还让你专门上楼来，您年龄大了，要保重身体啊。对了，这是我这次去英国带回来的特效药，专门治你的老寒腿，您试试。”
张妈笑逐颜开的接过药，看了看：“呦，都是那外国字儿！谢谢少爷啦。呵呵，少爷你从小就仁义。呵呵，呵呵。”张妈把药放到口袋里，说：“少爷，老爷和小姐都到了，就等你了。”
杜明程笑着说：“我这就下去啦。呵呵，对了张妈，今天的晚饭，有客人对吧？”
张妈点点头说：“是的，是老爷请来的雷警官。”
“哦，雷警官啊……那行，我这就去了，您忙您的啊。”杜明程觉得，他有必要好好见识一下这个雷霆雷警官。
杜明程来到餐厅，杜震和杜芊芊已经和雷霆聊得热火朝天了。这一幕在杜明程眼里，他们的热情已远远超出了主客的礼貌。杜明程微笑着向杜震走去：“爸爸。”又看了看妹妹，接着超杜芊芊身边坐着的雷霆伸出了右手：“你好，雷警官，公司临时有个会，久等了，久等了。”
雷霆起身握住杜明程的手，说：“哪里哪里，杜总日理万机，生意兴隆啊。”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杜震说：“明程啊，雷警官是我请来专门负责我的安全的，我也老了，有个人民警察在我身边，大家都安心啊对吧？”
杜明程连连称“是！”接着杜明程就对雷霆说：“雷警官威名远播，以后可久仰仗你啦。”
雷霆赶紧说：“这也是上级给我的任务，我应该的，应该的。呵呵”
杜芊芊嘟起嘴对杜震撒娇道：“爸爸，你们光顾着说话，不吃饭啦？人家可是饿啦。”
杜震笑着说：“好好，上菜上菜，我宝贝女儿饿啦。”
四人说笑着开始享用众佣人准备的丰盛的晚餐。吃过主菜，杜震对杜明程说：“明程啊，你这次去英国，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杜明程看了看雷霆又看了看杜震，见杜震没有背着雷霆的意思，答道：“那边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今天又在财务那核对了一下，帐面的缺口跟那边的亏损额是一致的，爸爸您放心吧。况且我把Mical留在了英国，他这个经济学博士，肯定有办法把那边的生意重新做好的！”
杜震点了点头，说：“呵呵，生意的事，你就大胆的放手做，我老了，精力越来越不行了，刚刚回国，我可要享清福啦，生意上的事，最多也就是当做乐趣听听。”
杜明程忙说：“爸爸，生意上我要向您请教，您可别不管我哦。”
杜震“哈哈”笑道：“芊芊，你哥哥可是越来越会哄我开心喽。你呢？要向你哥哥学习，别整天东跑西颠的，老大不小的了，当心男生见到你就被吓跑啊。”
杜芊芊娇嗔道：“爸爸，您说什么呢？我可不嫁人，我要待在您身边。”
雷霆觉得很不自在，觉得自己这个局外人在这个饭桌上真是多余。雷霆夹起了虾肉放进了嘴里。
杜震笑着说：“嗯，我女儿的嘴更甜啊。哈哈，雷霆，你看看，你刚才还说让我有时间出去做做锻炼呢，我天天这么笑，不也是运动嘛，这可是有科学依据的哦。”雷霆点头称是。
杜明程此时的心情可并不轻松，他在琢磨杜震今天怎么忽然关心起英国的生意了？亏损或者营利都是生意的常事，怎么老爷子唯独对英国的生意感兴趣？但愿是如他所说的“当乐子听听”。杜明程收起自己的猜测，继续着晚餐。
杜震说：“雷霆啊，听说你要整顿保安队？”
雷霆说：“是的，我看咱们的保安队太散漫了，长此以往，惰性会形成公馆的安全隐患。”
“隐患？”杜明程问道：“公馆内保安这么多，还会有什么事情呢？”
雷霆说：“正是因为保安多，才更要整顿，如果每个人都按自己的想法或行为习惯行事，一旦有事，难以形成统一指挥统一行动。”
杜明程笑道：“怎么说的像军事演习似的，没那么夸张吧？”
杜震接过话茬，看了看杜明程和雷霆，说：“雷霆是警察嘛，再说军事化管理没什么不好，雷霆你就开始整顿吧，至少，保安的形象和整体素质会提高嘛。”雷霆点了点头。
杜明程道：“是啊，公馆的安全第一嘛。”此时杜明程更是纳闷老爷子为什么这么偏袒雷霆了。
杜震接着说：“雷霆你以后就住在公馆里，房间我已经让张妈准备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雷霆和杜明程都是一惊，只有杜芊芊美的差点笑出声来。
雷霆马上说：“住就不必了吧，再说我来得时候也没准备。”
杜震说：“怎么，你们王局没跟你讲吗？你可是24小时随时待命哦。准备什么？这儿什么都有，你就安心在这住下吧。呵呵……”
雷霆再不好说什么，只有答应下来。杜明程想：老爷子过于热情的表现预示了什么呢？
杜明程觉得，他非常有必要跟Mical通个电话了……
饭毕，杜明程只在客厅逗留了一小会儿，就以明天有客户签约要早点睡为由，上楼回房间了。杜明程关好门，拉好窗帘，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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