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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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的时候,只有雷霆和杜芊芊在公馆,所以二人都没去餐厅,各自在各自的房间吃了饭,饭后,杜芊芊吩咐张妈督促雷霆吃了药。雷霆见是张妈来给自己拿的药,心想这小妮子一定还在生自己的气呢,心中暗自笑着,走出房间。雷霆来到杜芊芊的房间外,举手要敲门,但觉得自己这样进去也着实没面子,于是又把手放了下来,转身欲走。室内的杜芊芊早已听出是雷霆的脚步,于是就靠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听了半天都没听见雷霆敲门,心里不免有点失望和生气。雷霆刚把手放下来,又觉得还是道个歉为好,毕竟自己病的时候,杜芊芊对自己是尽心尽力。于是雷霆又举手欲敲门,还没敲,雷霆又笑了,心想既然这小妮子已经生气了,那就不去道歉了,干脆好好气气她。想到这儿,雷霆转身下楼去了。这让门那边儿的杜芊芊气的不轻,她拉开门,冲着雷霆的背影挥拳,大喊:“雷霆,你死——”杜芊芊忽然觉着喊“你死定了”有些不妥,毕竟雷霆车祸让她担心的要命,于是,杜芊芊“哼”了一声,摔上了门。
雷霆心情特好的来到车库,他的车还停在原来的位置,雷霆抚摸着车头,新烤漆已经严实的遮盖住曾经的创伤,雷霆笑了笑,说:“兄弟,咱们又见面啦。”
雷霆启动了车,车况不错,雷霆一踩油门,汽车疾驰出了杜公馆。一路上,雷霆听着音乐哼着小曲,难得有这种闲暇的时光驾车看风景,雷霆的心情更好了。但是雷霆似乎没发现,有轿车在跟着他,跟踪的人很狡猾,几乎是一个十字路口换一辆车跟踪。
半启的车窗让微风吹进来,咸咸的海水的味道,这个季节,是吃海鲜的季节啊。雷霆开着车,不知不觉的就来到叶子打工的那家快餐店门口。雷霆在考虑要不要直接进去找叶子……不过想来想去,雷霆还是选择了老方法,他走进了快餐店对面的咖啡厅。“老样子。”雷霆对服务生说,服务生微笑着为他端来两大杯黑咖啡,雷霆细细的抿着咖啡,眼睛望向窗外,寻找着叶子的影子。这个时候不是吃饭的时间,看起来店里也没几个人,或许叶子会有点闲暇时光小小的眯一会儿吧,不过,那个刻薄的老板会这么好心的让叶子休息吗?显然不可能啊。人,总有恶的一面,但是往往看不见自己的肮脏。想到这儿,雷霆喝了口咖啡,看着杯中的咖啡,雷霆想起了一个关于咖啡厅的故事。故事说,咖啡厅的老板总是对店里的客人说对面的店是街上最脏的店,整条街上也找不出比那家店更脏的了。那老板还说: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看看,于是客人们透过窗子看看对面的店,果然是很脏的一家店。日子久了,咖啡店老板仍旧是喋喋不休的讲述着那家很脏的店,一位熟客对老板说:“你还是找人把你家店的玻璃擦擦吧,整条街上,就是你家店的玻璃最脏,而对面的那家才是真正最干净的店呢。
雷霆又喝了一口咖啡,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想这些干吗呢?”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毛蔚东的电话。
“蔚东,是我啊。”
“哦,雷霆啊?身体怎么样?”
“我身体怎么样,你不清楚吗?早没事了。”
“你小子……”
“对了,局里怎么说?有什么新的安排吗?”
“暂时没有,有的话我会通知你的。”
“那好吧!”雷霆欲挂电话。
毛蔚东说:“哎,保重身体啊。”
“没事。”
雷霆挂了电话,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大步走出咖啡厅,过了马路,直接进了快餐店。快餐店的老板立刻满脸堆笑的迎出来:“先生,要吃点设么啊?”
雷霆看了看那女老板,想了想,说:“来碗面!并且,找个人。”
女老板吩咐着后厨做面后,回头问道:“找人?找谁?”
雷霆找了个靠街边的位子坐了下来,说:“你们这有个叫叶子的吧?”
女老板点点头,说:“你找她啊,可是她还在上班呢。”
雷霆看了看女老板,白了一眼,把头扭向窗外,说:“面多少钱?”
女老板头一扬,说:“10块!”
雷霆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张一百的,说:“别找了,让叶子放假1小时。”雷霆扬了扬那一百块,女老板看的眼睛发直。又重新堆笑起来,说:“行啊,行啊,我去后厨给你叫人去。”

时候不大,叶子就端着面走到雷霆面前,说:“你,找我有事吗?”
雷霆抬头看着叶子,笑着说:“坐吧,你老板已经允许你休息1个小时了。”
叶子坐在雷霆的对面,双手放在桌子上。叶子又问了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事。”雷霆搓了搓手,看着叶子,说:“就算是来感谢你的鸡汤和桔子。”
叶子笑了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说:“那些没什么,我也是感谢你嘛。”叶子抬起头,看雷霆没动筷子,说:“快吃面吧,厨师刚才去洗手间了,这面还是我做的呢。”
“你做的?”雷霆马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塞进嘴里,哎呀,那个香啊。雷霆边吃边问:“怎么,你们做服务员的经常做东西给客人吃吗?”
叶子“嘘”了一下,说:“你小点声,我每天都偷偷的跟后厨的学习烹饪呢,老板知道了会骂我的。”
雷霆低声说:“你们老板就是肉眼凡胎,像你这样的聪明的女生,做服务员真是委屈了。”
叶子摇摇头说:“老板也是不容易的,一个女人撑着这个店,人虽然刻薄了一点,但是工资从没拖欠过。”
雷霆点点头,吃着面。叶子看着雷霆吃着面,这碗面,还是叶子第一次做拉面呢。雷霆忽然抬起头,问:“奶奶的病怎么样了?”
叶子的双眼立刻罩上了薄雾,叶子低着头,雷霆知道叶子在努力的控制着情绪。雷霆慌忙递过去纸巾,说:“哦,对不起啊,我……我就是问问。”
叶子接过纸巾,擦干眼泪,说:“没什么,奶奶那是老毛病了,积攒了这么多年,医生说让奶奶尽快出院呢。”
雷霆一听,说:“好事嘛,出院就是好了呀。”
叶子苦笑了一声,说:“哪里,正好相反。恐怕奶奶她......”说着,眼睛里又噙满了泪水。雷霆不知所措的坐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叶子擦了擦眼泪,说:“没关系,我做好准备了。”说完,还笑了笑。这笑,让雷霆心疼。
雷霆把碗往里推了推,说:“哪天出院,我去接你们吧,我有车。”
叶子摇头拒绝道:“哦,不用了,到时候牛子会来的......哦,牛子是我男朋友。”
“哦,我知道......”雷霆有点沮丧的嘟囔着。
“啊?什么?”叶子问道,她没听清楚雷霆的话。
雷霆忙说:“哦,我是说,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就打电话给我吧,我把电话留给你。”说着,他让叶子拿出手机,存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当然了,叶子的电话号码也存到了雷霆的手机中。
叶子笑着说:“雷警官还真是热心肠呢,怎么好麻烦你呢。”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最近我又没什么事情。”
“哦,雷警官,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叶子关切的问。
“我的伤?早没事了,你看看。连个疤都没有。”说着,雷霆还把头凑向叶子,让叶子看自己头的侧面被撞的地方,雷霆笑嘻嘻的说:“当初就根本没什么事,就是医生小题大做。”
叶子仔细的看着雷霆的伤,说:“不能大意呀。”叶子呼吸的细细气息,让雷霆心神荡漾。雷霆坐正身子,说:“没关系,身体好。呵呵,呵呵。”
叶子忽然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雷霆被问的怔住了,难道要告诉叶子,自己已经注意她很久了吗?叶子不把自己当作变态来看才怪呢。雷霆理了理思绪,说:“哦,你忘了我是感冒的了吗?”
“哦,哈哈,是的了,你是警察嘛。”想了想,叶子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说:“哦,我知道了,在医院的时候,陪你的那位警官曾经问过我的。”
雷霆马上接过话儿,说:“哦,对,对,唉呀被你想到了。”雷霆心里真感谢自己曾经骂多事的毛蔚东啊。
叶子笑道:“原来警察也会说谎嘛,哈哈。”
雷霆也笑了。雷霆喜欢看叶子笑,灿烂的像盛开的向日葵,阳光、纯洁、干净而美好。
二人嬉笑的身影,透过窗子,被咖啡店一角的一个看报纸的人尽收眼底。这个人戴着墨镜,拿着报纸,看着对面窗户边的雷霆叶子二人,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看了一会儿,这个戴墨镜的家伙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接了电话:
“喂,我一直在盯着呢……是……是……明白……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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