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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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杜震看着雷霆躺下休息了,才放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杜震抽着烟斗,很惬意的眯着眼睛,阿明走进房间,看见杜震的样子,笑着说:“老爷今天心情这么好,是不是雷警官的原因啊?”
杜震睁开眼睛,也笑了笑,说:“是啊,没事就好啊。”
阿明小心的问道:“老爷,你是不是担心雷警官还会......”
杜震独断阿明的话,有些严肃的说:“不要乱说话,雷霆会没事的。”
阿明点点头,不说话了。
杜震停顿了几秒钟,问道:“阿明啊,你进来,有事吗?”
阿明这才回过神儿,喏喏的说:“老爷不是说今天要出去走走的?”
杜震哈哈笑着说:“是啊,是啊,雷霆回来,我高兴的都忘记自己的行程了。”
阿明德神色也缓和下来了,笑着说:“是啊,雷警官没事,比什么都强啊。”
“嗯,这话我爱听啊。”杜震磕了磕烟斗,说:“备车......哦,不,我们打车走。”
阿明点点头,伺候着杜震穿戴完毕,二人离开了杜公馆。
车上,阿明问:“老爷,今天我们还继续找养老院吗?”
杜震点点头,没说话。阿明对司机说:“去养老院。”
司机回答道:“滨海的养老院很多,您去哪家?”
阿明一时语塞,他回头看看杜震,杜震也是不知所措。司机笑笑说:“你们是找人的吧?那我就一家一家拉你们去吧。”
阿明感激的说:“真是谢谢你啦小伙子,哦,北城的养老院我们已经去过了,今天就不去那边了。”
司机听了阿明的指示,向城南方向开去。
车上,杜震紧紧地攥着拐杖,默默的看向窗外,车里的气氛有点凝固了。阿明回头看看杜震的样子,他知道,此时的杜震在回忆往事,于是他转回头,同样看着窗外的景色,滨海的变化真大啊,几十年前,这里还是个小渔村呢。阿明感慨着,他的思绪也深深的陷入了回忆中……
“笃笃笃——”并没睡着的雷霆在思考着毛蔚东的话,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思路,雷霆马上盖好被子,像被惊醒一般的问:“是谁啊?”
“我——”门外说话的是杜芊芊,她压低嗓音,悄悄的说:“是我啊,快开门。”
雷霆听出是杜芊芊,不耐烦的说:“我在睡觉呢,你进来不方便啊。”
“笃笃笃——”杜芊芊不甘心的还在敲门,雷霆没办法,只好起身去开门。杜芊芊抱着一个大布包,“嗖”的闪进门来。
杜芊芊兴冲冲的对雷霆说:“雷霆,看,这是我给你买的,睡衣,家装服,这些是去外面散步时穿的,这些是你出门时的衬衫......”
雷霆看着眼前一大堆衣服,问:“你弄这些干什么呢?张妈不是都准备好了吗?再说我自己的衣服也在啊。”
“张妈?”杜芊芊不屑的说:“张妈是老古董了,她那眼光是什么眼光啊?买来的衣服给爸爸穿还差不多。”说着,挑出一件格子睡衣,说:“就这件吧,来,换上,别再穿你身上这件古代武士穿的袍子了。”
雷霆苦笑不得:“武士穿的袍子?”还没说完,杜芊芊拿着睡衣已经到了雷霆跟前。
杜芊芊伸手要替雷霆换睡衣,雷霆忙挡住杜芊芊的手,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杜芊芊看着雷霆,雷霆一个扣子解半天,说:“杜大小姐,你能不能先出去?”
杜芊芊“扑哧”一下就笑出声来了:“哈哈,雷大警官平日里呼来喝去的,今天怎么害羞起来?好好,我出去,一会儿我再来吧。”说着走出雷霆的房间,关好了门。雷霆大喊:“不用了,不用来了。”
雷霆换好睡衣,重新躺在床上,新衣服的味道让他很不自在。就像现在在杜公馆住一样不自在,他现在再也不是单纯的负责公馆的安全问题了。
“笃笃笃——”杜芊芊果然又来了,雷霆没好气的打开门,说:“你还真来了?”
杜芊芊不客气的挤进门,说:“我杜芊芊向来信守诺言啊。”
杜芊芊拿来了一盒子糖果,说:“过来一起吃吧,这是我最喜欢的,叫‘萨拉’,味道不错。”
雷霆关好门,躺在床上,说:“对不起,我已经发育完毕,不再吃小孩子的东西了。”
“谁说糖果一定是小孩子的东西呢?”杜芊芊剥开糖纸,塞进自己嘴里,又拿起一块糖,剥开糖纸,不由分说的塞进雷霆的嘴里。是桔子的味道,雷霆忽然想起叶子喂自己吃桔子的情景。
杜芊芊见雷霆有点走神儿,拿着糖纸在雷霆眼前晃了晃,说:“嘿!在想什么呢?”见雷霆还是没反应,就又晃了晃糖纸,更大声的说:“嘿!你想什么呢?”

雷霆被喊的回过神儿来,怒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杜芊芊不服气道:“那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儿啊?”
雷霆白了杜芊芊一眼,说:“我就这样!”
杜芊芊“哼”了一声,视线落到雷霆的睡衣上,她又转怒为笑了,说:“看看,还是我的眼光好啊,看看这睡衣的颜色,跟你的肤色多配呢。”
雷霆转过身不理她,杜芊芊使劲打了雷霆一下,气呼呼的说:“雷霆,你太过分了。”
雷霆转过身,对杜芊芊说:“杜大小姐,医生说我要多卧床休息,你还记得吧?”
杜芊芊讪讪的起身,有点不甘心的说:“哼,狡辩。那你休息吧。”说着要走。
雷霆说:“回来,回来。”
杜芊芊马上跑到雷霆床边说:“什么事?什么事?我还没走呢。”
“把你的什么‘萨’什么‘拉’的拿走,以后也别给我吃这种幼稚的食物。”
“雷霆——”杜芊芊抓起糖果盒子,转身就走,临出门还重重的摔上了雷霆的房门。
雷霆哈哈大笑着吐掉桔子糖,闭着眼睛接着想事情。
雷霆再度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了。太阳还没完全落了下去,傍晚,是热情而美丽的。像一个优雅的少妇;穿着五彩的裙裾拢鬓轻挽;雍容华贵。雷霆最喜欢夏天的傍晚,美的醉人,美的绚灿!那片火烧云笼罩了西边的天际,似一幅绚丽缤纷的水彩画。夜色见浓,夕阳终于耐不过时光磨砺,坠落在山谷里。山巅吞噬了最后一抹余晖。
杜震此时也在车内欣赏着夕阳的美好,他今天又是无获而归。杜震坐在车内,头仍然偏向一边,默默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望斜阳杜震嗟叹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美丽的斜阳是那么的壮观,却是昙花一现的瞬间。白昼更替日月轮回。人生呢?每人都从幼年,青年,壮年到老年。每个人的夕阳呢?都会如此灿烂吗?岁月匆匆,时光荏苒,花落又花开,青春不再来!
夜色浓了起来。
刚刚走出房间的雷霆遇见了恰巧刚回家的杜震,杜震笑着对雷霆说:“休息的还好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啊?”
雷霆回答道:“我很好,杜老您放心吧。杜老......您出去了?”
“是啊,出去办了些事情。”杜震的额头渗出汗来,天气燥热的厉害。
杜震招呼着雷霆来到客厅,众人坐定后,张妈走过来禀报:“老爷,准备晚饭吗?”
“少爷回来吗?”杜震问。
张妈答道:“是的,刚刚打过电话了,说是回来吃晚饭。”
杜震点点头说:“那好,多做几个菜,我们大家为雷霆出院庆贺一下。”
张妈遵命的下去准备了。
杜震笑着对雷霆说:“张妈的手艺不错呢,你以后想吃什么,就对张妈讲。”
雷霆点头说:“好的,不用那么麻烦。”这时,客厅里的两个人,一个想着养老院之行,另一个想着如何扮演以后的角色,忽然都觉得没话说了。而人互望了对方一眼,都尴尬的笑了笑。雷霆见状,话题一转,说:“杜小姐很喜欢吃糖啊?”
“啊?”杜震没想到话题跳跃的这么大,不自觉的就啊了一声。
雷霆也暗自后悔,怎么冒出这么一句啊。雷霆在心里骂着自己,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杜震想了想,说:“是啊,芊芊从小就爱吃甜食,经常背着我偷糖吃呢。唉,芊芊的母亲去世的早,我这个女儿啊,被我娇惯坏喽。”
雷霆笑了笑没说话,雷霆看的出杜震有心事。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直到杜明程和Mical走进客厅。
杜明程看见雷霆,先是一怔,接着马上笑脸相迎,关切的说:“雷霆,你出院啦?哎呀真是太好了,晚上我们要好好喝几杯啊。”
雷霆站起来接过杜明程甩过来的一记轻拳,说:“今天刚刚回公馆的。”
“程,这位是......”Mical问道。
“哦,我来介绍,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雷霆雷警官,人家可是厉害的很呢。”杜明程指着雷霆向Mical介绍道。
雷霆忙伸出手,说:“哪里哪里,我是雷霆,你好。”
Mical握住雷霆的手,说:“你好,我是Mical,久闻大名啊。”
杜震笑着说:“你们三个年轻人赶紧坐下来吧,害的我这个老人家还要昂着头看着你们。”
三人笑着坐了下来,阿明端来了茶。众人谈论着,时间来到了晚餐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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