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自选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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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畏罪潜逃,夏云起和叶之秋被分别关押起来。就在这个夜里的子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叶之秋,被一个黑衣人救走了。接着,便往山下逃去。
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呢?叶之秋一看,惊诧道:“柳生一郎!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后山的吗?”
柳生一郎笑道:“在后山等你爹带人来抓啊?若非我潜入山庄查探,也不会知道夏云起已经揭穿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既然他们对你起疑,不如过来追随主公,岂不是更好?”
“如果让他们抓到你们,以严世藩的性子,必定会指证我,那个时候我可能必死无疑。可是你们现在下了山,明天他们去后山只会扑个空。我有信心扭转乾坤,将勾结严党的罪名全推到夏云起头上。”叶之秋目光坚定。
“你真的这么有把握?”柳生一郎疑问道。
叶之秋笑道:“不要怀疑我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能力,在这方面,我很有天分。”
“听到你这么说,我很痛心。原来与严党勾结的内奸是你!”叶开天的人还没有出现,声音却先到了。
叶之秋开始害怕了,再看眼前的柳生一郎,取下脸上的一层人皮,当即变成了陆影彤。他知道自己中计了,面如土色。
这时,叶开天、聂易夫妇以及叶之柔迎着月色,朝他走来。
叶之秋自知走投无路,趁陆影彤未及防备,一把将她抓住,向他们威胁道:“不想她有事的话,你们就别再走过来!”
“哥,你快放了陆姑娘吧!千万别误伤了她。”叶之柔紧张地劝道。
“只要我能安全下山,她自然会安然无恙。”叶之秋一边说话,一边挟持着陆影彤往山下退去。
叶开天怒斥道:“你若还不放了唐姑娘,从此刻开始,你叶之秋就不再是我金枫山庄的人!”你们
“你真要赶我出庄?”叶之秋愕然。
“如今真相大白,你以为金枫山庄还容得下你这个叛徒吗?作为父亲,我很想维护你;但是作为武林盟主,我不能偏私。”叶开天已是伤心欲绝。
“为什么武林盟主偏偏是我爹?既然你这么难做,不如断绝父子关系吧!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动手不用讲感情。”叶之秋也苦笑道。
叶之柔劝说道:“哥,你在说些什么?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一定要弄得父子反目呢?只要你肯回头,肯改过,我们都会原谅你的。”
叶之秋说道:“没有用的,大家立场不同。就算你们肯原谅我,但是山下客栈里的人不会。我回不了头的,你们要么放了我,要么就杀了我!”
“言语之中听得出你已有悔意,看来你也并非无可救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敢于承担责任,何尝不可以将功补过呢?”聂易也宽恕道。
叶之秋一个劲地摇头,答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们越是这样宽容,我越是觉得无地自容。”说着,推开陆影彤,便朝山下狂奔而去。
叶之柔和陆影彤正欲追去,却被一个男子叫住:“你们别追了,这个卑鄙无耻的叶之秋已经离死不远了,我能感觉到,当他再次出现,将是一个勇于承担责任的叶之秋。”
大家回头来看,说话的却是刚刚现身的夏云起。叶开天过来说道:“这畜生几次三番地诬陷你,想置你于死地,你还信他?”
夏云起笑言道:“人谁无过呢?圣人也会犯错,何况是凡人。虽然叶兄犯的错实在不小,但是他也得到了惨痛的教训。至于他勾结严世藩,剿灭武林,只是下毒化去大家内力,没有人死。反而我因为酒后走火入魔,震死震伤了许多人,与叶兄相比,我更加罪孽深重。如今山下的人赖着不走,更多的人是为了等我醒来,找我报仇。明日,也是时候给他们一个交待了。”
“夏兄弟所犯的错,只是无心之失,避无可避。可是之秋所犯的错,却是有意之为,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你们犯错的动机根本不一样,又岂能同日而语?你既然可以原谅之秋,为什么不能原谅你自己呢?”叶开天开解道。

夏云起感慨道:“不管动机如何,事实上我的确震死震伤许多无辜的人,我无法面对善良的自己。就算我不站出来,山下的人同样不会放过我。下山请罪,只是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对大家都好。”
“夏兄弟不必过于自责,你能负责任地站出来,相信各派掌门也会明白事理,不会太为难你。如果他们一定要兵戎相见,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沈梦抽剑言道。
夏云起说道:“其实可以你们坐视不理的话,已经帮我很大忙了。武林是一家,没有必要为了我引起武林不和,那样只会增加我的罪孽。”
“要不是因为你,可能严世藩早将金枫山庄夷为平地,试问我们又怎么可以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呢?”叶之柔过来说道。
“万万不可!此前因为严世藩的离间,一些门派已经对金枫山庄有所猜忌。假如金枫山庄不把我交出来,必定会招来更多门派的猜忌,甚至会成为众矢之的的武林公敌。我不想连累金枫山庄,叶姑娘的好意,云起心领了。”
叶之秋一路狂奔下山,情绪接近疯癫。这时恰好被潜逃下山的柳生一郎出来沽酒撞见,便拖着他去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没过多久,两人到了严世藩在京西的一处别院。当然,严世藩已经睡下很久了。于是,他们便在房中喝起酒,聊了起来。
原来严世藩和柳生一郎还是担心叶之秋会出卖他们,所以入夜之后,就顺利潜逃下山来。叶之秋却只顾喝闷酒,很少说话。柳生一郎只是从他口中得知,因为他的内奸身份已揭穿,被赶出了金枫山庄。猛喝几杯酒后,叶之秋醉倒在桌上,柳生一郎只得扫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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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夏云起已经醒来,第二天一早,住在山下客栈的群雄便一齐拥上金枫山庄,喊打喊杀地找他报仇。当日到金枫山庄参加武林大会的英雄豪杰有三百人之众,后来中了‘化功散’,被夏云起震死震伤近两百人,之后又走了一些人,如今上庄的人数已经不多,也就五、六十人。这些人留下来,都是要找夏云起偿命的。当然,这些人里面不包括少林、武当和丐帮,因为这三大派的人在山路疏通之后,都已全部放下仇怨,早早离开了。
这时,见人都齐集了,夏云起便当众下跪,言道:“各位掌门,因为我走火入魔发出的震天吼害死你们很多门人、弟子。不管有心还是无意,他们的确是因我而死,我夏云起应该对此事负责。今日云起诚心赎罪,各位勿需手下留情,刀劈斧砍,悉听尊便。”
叶开天出来斡旋道:“大家也看到了,夏兄弟愿以死赎罪,足见他已改过自新。死者已已,来者可追,他的死并不能让逝者重生。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夏云起武功非凡,假如大家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将功抵罪的话,也会增强我们南征倭寇,北讨鞑虏的实力。况且夏云起是本朝前任首辅夏言的遗孤,也算忠良之后,严氏父子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所以我们更应该顾全大局,团结对外才是。”
有人说道:“话虽如此,可是一件事归一件事,夏云起的确害死很多无辜的人,今日他很难全身而退。叶盟主顾全大局不追究,我们可不能让自己的弟子枉死。”
又有人说道:“不错,惩罚是免不了的。既然夏云起诚心赎罪,认错态度较好,我们出手自然也不会要他性命。”
“云起罪孽深重,实在不敢奢求大家原谅。当日,金枫山庄两百多条人命正是因我而死,叶盟主也要给他们一个交代。要为死者报仇的,请动手吧!”说罢,夏云起仰天闭目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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