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坠崖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今天本是紫霄山庄的大喜日子,却因为萧痕的突然出现,婚礼的喜庆也被冲散了,而燕铁衣和柳长青却又在大堂中相斗起来。
柳长青屡击不中,又遭燕铁衣几番戏弄,脸色也越来越显得铁青,加上一身白衣被萧痕鲜血所染,更显得狰狞,出手也全是刁钻阴险招事,竟欲置燕铁衣与死地。
堂上众人这时却都是袖手旁观,一个是大漠狂沙燕铁衣,一个是睚眦必报的南海剑派,二人都是惹不起的,惹不好恐怕就要招来无数麻烦。
一瓢大师本有心相劝,但见那柳长青出手狠毒,凭地里削去那少年一条胳膊,心中很是生气,见燕铁衣武艺高绝,明显胜那柳长青一筹,于是也就坐在椅子上观看二人比斗。
孟玉本进入后堂,照看花若,眼看花若呼吸越来越平稳,脸色也越来越红润,知她已无大碍,这才回到大堂,却见
地上一滩鲜血,一条断臂,而柳长青却和燕铁衣斗得不可开交。再看父亲孟云飞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显然是对柳长青、燕铁衣不顾场合枉自争斗,很是不满。
孟玉急忙来到场中,拱手笑道:“两位哥哥,怎么我一个注意。二位怎么倒打了起来,难道是兄弟又什么怠慢之处吗?大家自己人还是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可别伤了和气阿,”
那柳长青和燕铁衣正斗到酣处,那里还管孟玉的劝阻。孟玉的这一番话算是白说了。
孟玉一看这两人的争夺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化解,堂上众人又都是袖手旁观,再打下去,实在是对紫霄山庄的声誉大大不利,一踏步站到两人中间,竟欲分开两人。
燕铁衣见孟玉加入战团,叫了一声好,心想这才过瘾,招式一变。一招戈壁看风攻向孟玉。
孟玉本想制止两人的争斗,却不想那燕铁衣突然向自己出招,只觉他掌风强劲,不敢怠慢,匆忙之间,只好双掌平推迎了上去,这样一来竟然成了,孟玉和柳长青联手对付燕铁衣了,孟玉心下暗暗叫苦,但那燕铁衣攻势丝毫不减,反而越来越快,掌风也越来凌厉,只见一红,一白,一黑三个人影在大堂中斗得激烈。
众人眼见当世年轻人中三大高手争斗,脸上均显出不同程度的兴奋,但见三人身形带动周围的烛光晃动,招式也越来越快,尤其是燕铁衣在孟玉和柳长青的夹击下,却丝毫不见弱势,反而攻势如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向二人。只看的众人眼花缭乱。
陆千心看着这三人的争斗,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燕铁衣武功竟然如此之高,虽然孟玉没有出尽全力,但那燕铁衣在二人的攻击下,竟然以一双肉掌应付孟玉的焚金烈火拳和柳长青南海剑,依然应付自如,游刃有余,看来四大侠少,燕铁衣当列第一位。”
堂上孟云飞却再也坐不住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这三人再这样打下去,实在是不象样子。
长袖一卷,将桌上的白玉酒壶卷起,手腕一甩,将那白玉酒壶向堂中争夺的三人抛去。
只见那酒壶飞到大堂中间,在三人头顶转了几十圈,嘭的一声,炸成无数片,透明的白玉碎片夹着酒水顿时在空中飞溅下来,这一抛,手法极是高明。
三人在碎片和酒雨落下时,急忙各自分开,这场争斗也就见了分晓,柳长青身上溅的酒点最多,长剑也被燕铁衣一指弹飞,直插到屋顶大梁之上,其次是孟玉,只是他一身红衣,却并不显眼。
燕铁衣身上所溅的酒点最少,但他见孟云飞出手阻挡,心中顿时感到不愤,想那孟云飞见柳长青出手偷袭那少年,斩下那少年左臂,都未曾发言阻拦,这时却要阻止自己和柳长青的比斗,偏袒之心已是明显,哼了一声,心想紫霄山庄也不过如此,自己竟然与柳长青的小人并列四大高手,再不言语,转身向厅外走去。
孟玉急忙叫道:“燕大哥,留步。。。。。。。”一伸手却没拉住,只好任由他走出大堂。
这边柳长青长剑被震飞,心中气愤,怒道:“燕大侠,七月七,西子湖畔,南海剑派恭候燕大侠。”分明是向燕铁衣下了战书。
燕铁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好,七月七,燕某人一定恭候南海柳长青。”
柳长青脸上此时已挂不住了,也欲转身离去,孟玉急忙纵身跃起,将那屋粮上的长剑拔下。
“柳兄,家父的做法完全是针对小弟而为,柳兄可千万不要见怪啊。”说完,双手将长剑捧到柳长青面前。
孟云飞笑道:“难道柳贤侄还会计较我这个老头的做法吗?燕大侠那里老夫自会找人去解释的,柳贤侄也不必太过计较,一会你还要陪我好好喝上几杯。”
柳长青脸上一红,心下也是受用,接过长剑,插回鞘中。
此时却以近黑夜,只见天空中忽然烟花四起,在夜空中绚烂绽放,在这喜庆之日更添欢乐,第二轮于是在烟花爆竹的欢笑中继续,众人纷纷各找知己好友,借此机会把酒言欢。
愁肠之处雨纷纷
萧痕奔出紫霄山庄,体内真气激荡,段臂之处,鲜血已止,却是越跑越快。一路奔跑,饿了路边摘点野果,遇有人家随便要点吃得勉强充饥,渴了水洼处喝点水解渴,数月之间,他已身型,也不知道要去向何方,走向哪里,只是一路狂奔,心中所有郁闷要是能随着奔跑涌出心扉,该有多好,只是悲伤使然,愈演愈烈。
这一日,先是几滴豆粒大的雨珠悄然落下,紧接着瓢泼大雨哗的从空中浇下,荒野之中更无一人,满目雨滴激起白色水雾,在空中肆虐,眼泪顺着雨水不停的落下,也不知哭了多久,走了多久,这雨却连连下了几天几夜,萧痕在雨中奔走不休,体内的新伤旧疾终于一齐爆发,
恍惚中,又回到了那个春光明媚,细雨轻舞,微风拂脸的小镇村庄,一片水花飞到脸上,只觉脖颈处一阵冰凉,却是花若站在小溪中,捧了一把水泼了过来,萧痕一笑,却发现水中一粒小石子颜色泛红,形如桃心。忙弯下腰捡到手中。握在手心,伸到花若眼前,笑道:“我有一件东西送给你。”
“什么,痕哥,我也有件东西送给你”花若微红着脸说道
花若张开小手,只见二人手中两粒小石子,宛如心形,颜色鲜红,却正是一对,两人目光一接,脸上一阵飞红,双手相握,再难分开。
萧痕伸手一摸胸口,却是空空如野,才知物是人非,心中一阵剧痛,再也坚持不住,昏倒在大雨泥泞之中。
昏昏沉沉中听得耳边有人说道:“这小子终于醒了,也不枉费了咱家小姐的一番好心。”
萧痕挣扎起来,想说声谢谢,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声来,越是着急,却感觉嗓子中仿佛塞满东西。只能发出沙哑的的斯斯声。
“原来这小子是个哑巴,你别乱动了,王大夫刚帮你绑好了伤口,你再乱动,又要麻烦王大夫了。“
萧痕忍住烦躁之心,这才看清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边上站了一个小丫鬟,在和自己说话
心里想要感谢,嘴上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顿时脸憋的通红。
那小丫鬟接着说道:“小哑巴,你命真好,正好我家小姐看到你躺在泥地里,还有口气在,命人把你抬回宫里,还找大夫帮你治病,可惜你是个哑巴连声谢谢都不能说,哼。“
萧痕也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说不出话来,虽然着急,却没有半点方法,只好双手向那小丫鬟鞠躬,代表感谢。
那小丫鬟哼了一声道。你还是等见了我家小姐再鞠躬感谢吧。
昏昏沉沉中又过几天,,身上的伤也好了许多,但嗓子却是始终不好,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些天却始终没有见到救自己的小姐,那个小丫鬟倒是来过几次,每次来都是训斥自己半天,萧痕也说不出话来,只好低头听她数落。
这一日,萧痕终于可以下地起床,走出屋门,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很大的庄园中。
庄中楼厅水榭,假山奇木,珍禽异兽竟在园林中穿行,萧痕竟觉置身仙境,不由的向园子深出走去。
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园子的后院,却听见一匹老马的嘶鸣,望过去,见几个人正围着一匹瘦马准备持刀宰割。
其中一人说道:“王大夫说了,这老马已经不行了,活着也手受罪,不如杀了,早死早超生。“
萧痕只见那马瘦骨嶙峋,浑身皮毛没有一块完整,还有数处毛皮已经磨的露出血肉,那马知道人们准备宰割自己,不住哀鸣,眼中也涌出了眼泪。
萧痕见那马流出眼泪,心中一酸,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累死紫霄山庄的白马,不由的冲了过去,抱住了那马的脖子,紧紧的拥入怀中。
众人突见这奇怪少年窜了出来,行为怪异,都是大为吃惊,有人认得这少年。说道:“这个小哑巴是小姐从路边救回来的,没想到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疯子,快放手,要不连你一起赶了出去。”
萧痕却死死抱住那马的脖子,不忍放手,此时如同当初,白马倒在路途,自己也只能是抱住它的脖子,却不能救了它的性命,它为了自己累死途中,自己怎么能眼看这马再受人宰割。
众人顿时恼怒,纷纷斥责起了萧痕。
正在这时却听到女声说道:“小姐到了,你们在
喧闹什么啊,那匹老马你们杀了没有?要是杀了,可别怪小姐生气了”
萧痕听那声音耳熟,正是前些日子照顾自己的小丫鬟。
其中一个人说道:“王大夫说了,这老马已经该寿终正寝了,杀了它早死早超生。“
那小丫鬟说道:“王大夫那个庸医,小姐说了,前几天救的小子,看见他的时候,他还会话,让王大夫看了几次。倒给治成哑巴了,那匹马在咱们宫里待了好多年了,只能老死。不许有人杀它。”
众人齐笑,却心想:“王大夫医术高明,怎么可能是个庸医。”
那小丫鬟突然看到了萧痕,说道:“小哑巴,你怎么跑出来,怎么抱着我们家的老马脖子啊?”
其中一个人忙把刚才的情形向那丫鬟和小姐解释了一遍。
萧痕这才看清那小丫鬟身边的小姐,她一身蓝衫,摸样秀美,面带笑容,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那小丫鬟说道:“小哑巴看什么看啊,还不快向小姐谢救命之恩。”
萧痕脸一红,连忙双手鞠躬向那小姐谢恩。
小姐回礼道“这位公子,我们南宫照顾不周,反累的公子不能言语,多有得罪,你若愿意,就住在宫里,等痊愈后,治疗好失语后,你再做去留,可好。”
那小姐见萧痕可怜,有心收留在宫里,所以才怎么说。
萧痕本就不知去向何处,这时听那小丫鬟道:“小哑巴,还不快谢谢我家小姐收留你,要不你饿死街头都没人管你。”
萧痕连连鞠首,表示感谢。
那小姐接着说道:“你既然和这老马有缘,不如你就照顾它,顺便再干些轻省活就好了,刘管家你帮他安排个住处,好生照顾。“
刘管家忙应到:”好的,小姐,您尽管放心。“
萧痕也就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过了些日子,萧痕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来到了江湖中四大势力之一的藏花宫的南宫。
这南宫竟然比东庄紫霄山庄还要大出许多,宫内楼厅水榭,珍禽异兽属不胜收,南宫宫主,越倾城可谓家世显赫、富可敌国,他尤其喜欢琴棋书画,膝下之有一女,就是救了自己性命的小姐越羽珊。那个喜欢欺负人的小丫环。萧痕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做风铃。
别看她牙尖舌利,呆了久了,才知道这个小姑娘其实心底很善良,这些日子来,经常过来看望萧痕,不时的还带给他一些精致的小吃还有换洗的衣服,虽然每次来都不免叫他小哑巴,讽刺他几句,但萧痕心里感到很温暖,不由得开始喜欢起了这个地方。
这一日王大夫王不同又和风铃过来来看萧痕的伤势,号了号萧痕的脉,摇了摇头,虽然萧痕的内外伤已然基本愈合,但那失语的毛病却怎么也治不好。
王不同大夫始终找不到治疗萧痕的良方,那风铃笑道:“王大夫你还说自己是什么神医,明明就是个庸医,本来好好的人,让你治成了哑巴。”
王不同哼了一声,“小丫头,你懂什么,他气火攻心,心脉不通,根本就是自己不想说话,心病还要心药医,能治了他这病的,恐怕也只有医圣宋九味了。”
风铃问道:“宋九味这么厉害啊?那他现在在那里啊?”
王不同道:“就象郭鉴是练剑中人的泰斗剑圣,剑法通神,宋九味则是我们医界的最权威的人,是我们做大夫的鼎立膜拜之人,可惜他十几年前入了魔教,唉却打住了话题。“
风铃奇道:“魔教,怎么从来没听说起过啊?“
王不同笑道:“魔教岂是随便提起的,十几年前,武林中人都视魔教为武林大敌,魔教两个字谁敢提起,一个不小心,恐怕第二天就没了性命。“
风铃吐了吐舌头笑道:“王老爷爷,你就吓唬人吧,我才不相信呢。“
王不同叹了口气道:“正因为魔教横行江湖,不知道医圣宋九味却坠入魔道,入了魔教,只不过魔教中人却称自己的教派为光明圣教,任何人如果敢称呼他们为魔教,那自然是没好下场了啊。“
风铃笑道:“既然魔教这么厉害你怎么还敢这么称呼它啊?“
王不同笑道:“我一个看病的大夫,又不是武林中人,怕他做甚,再说,那魔教早在十几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全体销声匿迹,再也没在江湖中露过面。“
正说道这里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王小同你有在胡说些什么,别吓到孩子们。”
只见一个老婆婆拿着件崭新的棉衣站在门前
那老婆婆说道:“风铃,小姐让你给小哑巴拿的棉衣你是不是忘记了。”
风铃一吐舌头笑道:“刘婆婆,我出来的急忘到了,还要麻烦您老人家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都怪这个小哑巴,”说完啪的一声,拍了萧痕头一下。
这个刘婆婆在藏花宫侍奉了三代宫主,资历可谓最老,对待小姐也象对待孙女一样,大家也非常敬畏她。
刘婆婆接着说道:“咱家小姐菩萨心肠,见天越来越凉,特地叫你拿了件棉衣给这个少年穿上,你就知道玩,竟然忘记了,看我回去告诉小姐,看她怎么惩罚你。”

风铃笑道:“婆婆你别告诉小姐啊,婆婆你最痛我了啊,你不希望我被小姐训斥吧,回去后,我给婆婆捶腰捶腿,好好听婆婆的话。”
刘婆婆道:“臭丫头,就会用言语哄婆婆开心,还有你这个王小同,在这里胡说什么魔教,也不怕教坏了孩子们。”
那个王大夫年纪不小,但在这个刘婆婆面前也只是个小子辈,不敢说些什么。那婆婆不称他王不同却叫他王小同,实是年纪大了他许多,资历比他老了许多。
风铃问道:“婆婆,魔教真有这么可怕吗?怎么以前从没有人听人提起过。”
刘婆婆脸色一变说道:“从今以后,你们再也不可提起魔教这两个字,十五年前,魔教横行江湖,武林各派都身受其害,整个武林人士联结一起,也不能与魔教抗衡,武当、少林、五岳剑派也都败在魔教手下,尤其青城派、权利帮、龙虎门等名们大派一夜之间,冰消瓦解,偌大的基业毁与一旦,那魔教教主许九阳连败武当清虚、清静道长,仅凭一人之力就破了武当的太极两仪剑阵,击败少林五老中的空明、空竹大师。。。。。,是何等的嚣张,如果不是剑圣郭鉴挺身而出,与许九阳相约天涯峰顶决战,恐怕现在的江湖早已是魔教的天下。”
风铃问道:“那郭鉴与许九阳的比试到底是谁胜谁负啊?‘
刘婆婆答道:“都是些江湖传言,谁也没有见到二人的比试,二人都是江湖百年不出的奇才,这一场比试。二人却都突然消失与江湖,那魔教奇怪的退出的中原武林,远避南疆,再也没有一个人在江湖中露过面。“
风铃奇道:“难道魔教中人其它人的武功不怎么样?帮主消失了,就急忙逃跑了阿?”
王不同冷笑道:“连我们的医圣都入了魔教,魔教怎么会逃跑,那时魔教人才济济,势力正式鼎盛之时,十长老,八神魔,四神君,三护法、两使者,那个不是绝顶高手,教中还有许多凶神恶煞,高手数不胜数,奇怪的是,随者教主许九阳的失踪,这些教众也消失不见了,中原江湖才逃此一劫。”
刘婆婆说道:“王小同倒还有些见识,魔教中人可怕之处甚多,”说道这里,脸上突然泛出一丝恐怖之色想到二十年前的可怕场景。至今不能忘怀。
二十年前,刘婆婆外出办事,路过点苍山,见到一个白衣青年,与点苍派数十人战在一起,那白衣青年,英俊潇洒,身形翩翩,却出手狠毒,杀人之前先笑一声,不到一会点苍二十余人,无一活口,死状俱是残酷,当时刘婆婆看在眼里,有心上前帮忙,却被点苍门人的死相吓住了,那白衣青年出手恶毒,杀到最后,点苍剩余几人或跪地求饶,或转身逃命,却没有一人得以逃脱,都被那青年刺死,最后那白衣青年朝刘婆婆笑了一下,却转身离去。
那声阴森森的笑声,刘婆婆至今没有忘记。事后才得知,那白衣青年是魔教十长老中的一笑神君徐笑晚,万幸的是,十几年前魔教退出了江湖,江湖才得以平静。
刘婆婆说道:“也正是十几年前魔教在江湖的杀戮。各派纷纷受损,势力也大不如以前,紫霄山庄、封剑堡、连云寨才能在魔教退出江湖后迅速崛起,也才形成了现在的东庄、西堡、南宫、北寨四大势力这才称雄江湖,所以江湖中人人谈虎色变,对魔教忌讳甚深,你们以后可不许再提魔教这二字。“
这刘婆婆听说小姐在路边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于是便过来看看,见那少年已经好了许多,心想这个王大夫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问起那个少年的伤势,王大夫说道:“这个少年内伤、外伤严重,能够救活也是奇迹。“言外之意,对自己的医术甚是自负。
风铃笑道:“王大夫的医术真是高明,把好好的一个人治成了哑巴。“
王大夫脸一红,道:“他的失语可不是我治的,这是他的心病,我医术不够,治不好。“
刘婆婆走到萧痕身边,看了看他断臂处的伤势。
问道:“你这伤可是南海剑法所伤?“萧痕一脸茫然,那日柳长青未报家门,萧痕自然不知自己被南海剑法所伤。
刘婆婆心想难道这个少年是避祸到此,想那南海剑派一向盛气凌人,那少年不知哪里得罪他们了,问道:”你是不是得罪了南海剑派中人,受到南海剑派的追杀,别怕,藏花宫再不济,区区南海剑派也不敢到这里找碴。“
萧痕摇了摇头,刘婆婆不明白他的意思,以为他怕极了南海剑派中人,心想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变成了残废。
萧痕闯紫霄山庄一事,以被紫霄山庄封锁,毕竟大喜的日子,出了这样的事情有损声誉,所以江湖中并不知道,当日发生的事情。
刘婆婆说道:“孩子,你就在藏花宫住下吧,谅那南海派也不敢来藏花宫找人。”
萧痕点了点头。所有的快乐只是记忆,对花若的所有记忆,把以往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不停的反复想起,虽不能言语,可是对着老马在心里诉说所有的心事
本来南宫早准备再买头牲畜,代替老马,却没想到这哑巴天天从早到黑干起了转磨的活,大家心想,看来这孩子受的刺激不小,不仅变成了哑巴,脑子也出了问题。
于是在南宫最快乐的地方就是磨房,本是那老马磨面的地方,只因为那马年老体弱,不能再转磨了,却变成萧痕最喜欢的地方,他代替了老马的位置,用独臂推动着辘轳,而让老马在一起吃着草料,磨盘一圈一圈转着,萧痕虽不能说出声来,却在心里对老马讲着自己的故事。
小时候,应该是自己八岁的时候,自己在江边遇到两位老人,不,应该是拣到两位老人,二者俱是双腿齐齐断去,其中一个老者更惨竟然连两条胳膊也断了,已经彻头彻脑的成了一个不能动的残废。
八岁的萧痕本想回村里报信,却被那还剩两臂的老者叫住,不让他把发现自己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期间,萧痕依然清晰记得。两位老者不断吵架,那尚余两臂的老者生怕别人知道他们的来历,最终那四肢俱残的老者退让一步,萧痕才把两位老者安置在一间早已废弃的山神庙里。
那两个老者,八岁的萧痕如何背的动,只好找了一张破鱼网套在自己头上,和两臂尚好的老者趴地上,将四肢俱损的老者置与网上,一步一步爬到了山神庙。
萧痕在这小小渔村,本就是个孤儿父母在他三岁的时候,遇上风暴小船打翻在江上,于是萧痕再也没见到他们,只是渔村村民淳朴善良,萧痕从不缺吃穿在东家吃点西家讨点倒也从没饿到。尤其是村东口的花大叔一家,对自己最好,花大婶经常给他做些衣服,有时候还让他住在家里,萧痕天性善良,自从拣到这两个老人后,每天都要跑到山神庙里,照顾两位吃喝。这山神庙早年还有些香火,但自从江中连续几年的风浪不断,死了好些个人后,村名转开始向龙王庙烧香拜佛,这山神庙本就地处偏僻,这些年慢慢变得荒废,再也没有人到来,反而倒成了这两个老者栖身的场所。
这两老者身上倒有些银票,在这小渔村中,到足够他们生活,不过却要萧痕每天过来送些吃的给他们。
两个老头开始传授萧痕武功,却不许萧痕在村中显露。
转眼数年,这一日山神庙中
“郭老贱你说,到底是我武功高还是你?”那四肢俱废的老头问道
“许老妖,当然是我武功高了,我们一起从天目风峰坠下,你四肢俱残,我却尚余双臂,自然是我武功比你高了。”那还剩两臂的老头笑道
许老头顿时怒道:“若不是你使诈,砍断了那棵松树,又扑过来抱住我,我怎会和你一起坠崖。”
姓郭的老头笑道:“谁说比武不许砍树,谁又说我不许抱着你一起跳崖啊,这场比试的结果终究是我胜了。”
许姓老者黯然道:“终究是你胜了,终究是你胜了。。。。”
“许老头你也别太过伤心,终究让你遇到这个孩子,你的一身武艺总算有个传人。”
“哼,郭老贱,你又何尝不是,你的倾城剑法不也是不忍失传,才找了这么一个传人,偏有让老夫定什么规矩,和你一起发这劳什子的誓言,连真名实姓都不敢如实相告,不就是怕我光明圣教卷土重来,称霸江湖。”
“光明圣教中人,大多嗜血成性,如若重现江湖,江湖还不血雨腥风,永无宁日,又要有多少英雄人士、江湖儿女埋骨黄沙、命绝红尘。”郭老头说道
“原来你约我比武,又与我定下赌约,就是为了让我圣教远避南疆,郭大侠你这招好高明,哈哈、剑圣心机果然高明,实在是比我许九阳高明许多。”
郭鉴微微一笑道:“许教主,你魔教中人,你最是了解,这些年里,有多少魔头巨恶投入你魔教门下,又有多少门派在一夜之间被你魔教荡为平地。”
许九阳迎天长笑:“江湖本就是一个你死我活、耳愚我诈的世界,谁又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牺牲别人,我教中人虽然不泛凶神恶徒,却都严守教规,倒比你们这些正派强了许多,你们所谓的正派人士又何尝不是为了营头小利、江湖霸业而争名夺利,倒是我教人士比你们来的光明磊落。“
郭鉴叹道:“许老妖,其实你在我心中佩服的唯一的一个人,在你管教之下,魔教中人却是收敛许多,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若一个不小心,撒手人寰,魔教教徒又有谁能管的住,哪时候江湖哪有一天平静。”
“郭老鉴,你倒有些见识,老夫也很是佩服你的倾城剑法,要不怎么会上了你的当,与你定下,我若不出天目山,光明圣教永避南疆的赌约。”
“许老妖,我若不替少林一战,少林一败,恐怕这江湖真要落在你魔教手中。”
“只可惜,我未能尽观少林七十二绝技,实是生平一大憾事。“许九阳叹道
郭鉴笑道:“许老妖你已经打败少林一心、玄真大师,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十三种绝技你都见过,我却一样未曾领,不过咱们教的这个孩子,以后定可以替咱们去少林把这少林七十二绝技看全,真希望你的惊神指、撼天掌、天劫心法能与少林的指技、拳术能一争高低,我的倾城剑法、斗转星移能与少林身法、兵刃比试一下。”
“哈哈,还以为你着郭老鉴谈泊名利,原来也有与着武学的最高境界少林七十二绝技一决高下这心,这七十二绝技号称包罗武学万相,其中掌法、拳术、指技、兵刃等无不精妙,那日与玄真一战,实在是我人生最过瘾的一次,我连胜他九种绝技,约定好在少林与玄字辈五老一战,可以尽享这少林七十二绝技,却没想到被你横插一腿,造成毕生遗憾。
郭鉴笑道:“我若不露面,难道要让你魔教大闹少林,扰乱那佛门清修之地,我与你一战之前,也与少林立下誓约,日后少林这七十二绝技尽我借我一观。”
“好你个郭老践,还倒是你为江湖公义,原来也有此私心。”
“公意也有,私心也存,我确实对那七十二绝技心痒已久,何必虚伪,不过你我二人的心愿只有靠这孩子去实现了。”郭鉴道
“萧痕这孩子根骨奇佳,倒是个学武的奇才,不过个性软弱、生性怯懦,我却不喜。”许九阳说道
“哈哈,萧痕要真是有许老妖你这豪爽性格、雄心大志,哪我还真不敢把我二人武功传授给他,以免他危害江湖。”郭鉴笑道
“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许九阳道:“萧痕这孩子太过善良,有些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这孩子的命运恐怕始终要被别人左右,有些心愿恐能如愿。”
“一直见你老是训斥那孩子,对他极为严厉,原来心里还是喜欢这孩子的。”郭鉴笑道,心中却想萧痕如果象你一样,任性肆为,那么江湖人的命运就要操纵在他手里了,不过萧痕太过善良,江湖险恶,难免受伤,哎,一切就看个人造化了。
萧痕推门进来,又听见二位师傅的争吵,这些年里,他早已习惯了这两位的争吵,这两个老头有时势同水火,有时却有惺惺相吸,高兴时互称对方许老妖、郭老贱,不高兴时却称对方为许教主、郭大侠,他早已学乖,一见二人尊称对方为郭大侠、许教主的时候,就立刻溜出去,以免殃及池鱼。
这二个老者正是在江湖中失踪的魔教教主许九阳和剑圣郭鉴。
那日,二人约定天目山顶峰比试武功,双双坠落山崖,落入江中,又随后漂流数日,侥幸未死,但双双落下残疾,许九阳更是四肢俱残,两人被冲到江边,终于上岸,但一身武功却是尽废,眼见无望,这一身绝世武功就要随着生命的消失而要失传江湖,却意外的遇到萧痕,这个八岁的孩子。
萧痕年纪虽小,却格外的懂事,加上人又善良,对待两位老人如同亲身父母,精心照顾,二人决定将一身武功尽数传授给他,郭鉴又恐魔教重出江湖,在江湖中再生风波,于是和许九阳定下誓约,二人绝不向萧痕透露身世姓名。
许九阳、郭鉴这二人都是武林百世不出的人才,尤其许九阳更是魔教教主,当时魔教势力如日中天,无人能撼其锋,许九阳又连败当时象征武林最高境界的少林寺中两位长老,一心方丈和玄真大师,一心方丈在少林寺一字辈中武艺最高,七十二绝技已精通五种,玄真大师本是一心的师叔,七十二绝技已会十一,二人却不敌许九阳,败在他的惊神指和憾天掌下,许九阳本待率众围攻少林,只要击败少林,那意味着魔教征服了整个武林。
就在魔教欲攻少林之时,剑圣郭鉴挑战许九阳,二人约好天目峰一战,打下赌注,许九阳如果不能下了山峰,魔教教众则远避南疆,绝不踏上中原武林一步。许九阳胜了,郭鉴就代表少林把记载七十二绝技的经书借与许九阳一观。
许九阳与郭鉴双双坠崖,二人失踪,魔教也只好退避南疆,中原武林也就清静了这十几年。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