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晨光变奏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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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派琴庄”大门紧锁,原本是该琴声四起的时间,现在静得甚似凄凉。其实自从那天灵暗接受考试开始,琴庄上下就再也没有练过琴,按照古训规定,凡是被掌门人给予测试标准后,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任何人都不准练琴,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作为“古派山庄”的弟子,人人心知独明。
灵秋给自己的儿子这样的机会,让灵暗无疑成了史上最年轻的能力测试者,虽然他只是一个孩子,但是在古派弟子里,没有人会怀疑自己的校长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儿子,而心慈手软,灵秋平时对灵暗的严厉,大家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对于这一次的父子之战,大家既充满了期待也充满了担忧。
明日高照,此时的一轮金日,早已高高的挂在了天边。灵秋坐在房间里,眼睛微微闭起,一股金色的“月风”随着他的意念缓缓在他身上游走,强大的气息似乎让人觉得天地乾坤万物,都被灵秋那海纳百川的力量包容在内,而那股金色,正是代表了古派的最高意境。顶级的金色“月风”,看似霸道,但在灵秋的控制下,尽显古派的幽雅与从容。
而灵暗在雷的陪伴下,正往山庄赶来,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紧张与不安使灵暗差点摔了一跤。他担心吗?当然担心,因为他即将面对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最敬畏的父亲。
灵暗此时的心情七上八下的,很不镇定,对于学琴者来说,这是个大忌。练琴先练心,虽然不喜欢古琴,但是作为学习了七年古琴的灵暗来说,这个道理他当然知道。奏琴,浮躁不得,激动不得,时刻都要保持镇定自若的心情,才能将古琴的韵味发挥出来,这就是为什么虽然古派琴音破坏力不大,却仍能与现代派形成格局形势,这强大的精神力和心态就是古派不倒的因素。
终于,在不安中,灵暗站在了山庄门口,“古派琴庄”四个大字就在眼前。
“哐”的一声轻响,里面的人仿佛料到了他们现在会出现一般,门就这样打开在他们面前。
门被打开了,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两派琴庄弟子。琴庄弟子笔直的战立着,排开一字,分做两排,从门口一直延伸到了试练场地。青衣披身,长发披肩,每一个弟子虽然站得笔直,但仍挡不住她们婀娜的和身上散发的丝丝优雅,就连见惯了大世面的雷此时也对面前这些人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灵暗看了雷一眼,雷领会的点了点头,二人便一同走了进去。
穿过人道,此时试练场地就在眼前,紧张的气氛随之荡漾开来,融入在空气里,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承受着这紧张的压迫感。
试练场的地板是由清海石铺成,此时正在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青色光晕,大自然的气息也在它的附近显得格外活跃。而在试练场地的另一头,灵秋立在那里,金杉披身,长而黑的头发披在肩后,在他身上,一股金色的气体正在他身上流转,如盘龙一般气势逼人,却又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柔和,优雅沉稳的感觉在灵秋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金色的“月风”搭配着金色的衫袍,此时的灵秋看起来,就像是地上的金日,产生一种耀眼的神圣。
“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早到的。”威严而不失柔和的浑厚声响起,灵秋没有回头,却知道了来者的身份。
“爸爸……我……”

“不用多说了,你有所觉悟了吗?”
“我……”灵暗犹豫了,表情复杂的看着试练台上的父亲。
“你仍在犹豫?”灵秋语气微怒的问。
“不,我想好了。”灵暗一咬嘴唇,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答案,虽然他才刚满八岁,可是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梦想、勇气让他变得不再犹豫。
“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答案。”灵秋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写着赞许,“这才是我灵秋的儿子。”灵暗优雅的伸出手,示意灵暗上来,灵暗转过头看了一眼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雷,雷也看向了灵暗,会心的一笑。
“去吧,相信姐姐,你能行的。”在雷的鼓励后,灵暗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迈出脚步,跨上了试练台。
灵秋没再多说,一抖衣袖,盘腿坐地,忽然白光一过,一把通体雪白的古琴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灵秋面前。
此古琴通体如白雪般干净,琴上七弦闪着淡淡的白光,琴身上刻有纹络,但由于白光闪烁,让人看不清那纹络图按的模样。灵秋双眼微微闭起,双手轻放七弦之上,优雅端庄的气息顿时从他体内迸发而出,一股柔和的白光就在此时如雪花般亮起,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团团黑色的亮点出现在了白光之中。
仔细一看,那黑色的亮点,竟然是七只黑色的蝴蝶,光随琴旋,蝶随光舞,黑与白在此时,竟然搭配得是如此不可理喻的和谐。
“白雪黑蝶!”灵暗心中暗叹,面前的这把琴他当然认得,那是他父亲灵暗的八把宝琴之一的“白雪黑蝶琴”。
灵秋右手手掌张开,放于弦上,呈半月状在七弦上一滑而过,嗡——琴音四起,七弦之音虽然不同,但在灵秋的拨动下,竟然产生如此默契的共鸣,如此微妙的掌控,也只有灵秋能够驾轻就熟。
琴声响起,灵暗只觉得精神一震,神智有些模糊起来,他仿佛在那一瞬间看到了无数的黑蝶朝自己飞来。灵秋左手弦上一按,右手如流水般在琴弦之上舞动起来,他的神态自若,脸上的那丝从容像他把自己沉醉在了琴音之中。他的左右手不停的变换手法,但阵阵声浪却在他的弹奏下,如春风般从琴弦上飘出,声音似春风般柔和,同时也不乏冬天般寒冷。
灵暗有尽全力让自己的心神定住,他的表情很痛苦,但他仍在坚持,只要坚持住了,他就赢下了一伴,这是雷跟他说的。他把背着的吉他取了下来,挎在胸前,双腿微微摆开,手捏“火龙”拨片于弦上。
试练场周围都是观战的弟子们,由于有清海石在,所以琴声并不会影响到他们,他们只能听到琴音,而此时,他们已经完全沉醉在了灵秋如似春风般的琴声之中。
灵秋的曲子弹到了一半,即将开始,他所弹的《碟恋》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的已经春风般的爱意,所起到的效果只是危聂人心,没有实体的攻击,但却是摧毁对方的精神部分,可是灵暗七年的固心学习,让他还是挺了过来。但灵秋接下来所要释放的后半段,将是以实体攻击的部分,意境简单,叫做“为爱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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