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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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后,我死死的瞪着史仁,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没想到,他除了满脸通红之外,一张脸居然还是那么的波澜不惊,黑色的双眸此刻更是沉静的深不见底,只是眼底泄露出来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是心疼吗?还是深情?又或者是窘迫,抑或是不安?
就这样,在我23岁生日的那个夜晚,我和史仁静静的对视着,对视着,谁也不说一句话,又或者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沉默带来的高压把我们压得都喘不过气来,直到我艰难的打破这痛苦而又让人窒息的安静……
“你吻我了?”我提出指控。
沉默。
“我说,你吻我了!”我充分展现了一名检察官在讯问犯罪分子时的追问技巧,誓要问出个明白!“嗯。”半晌,史仁才低不可闻从嘴里溢出来一个单音节。
显然,这不是我想要的回答,我想要的回答是这一吻代表了什么,但问题一出口,又暴露了我作为一个新人检察官的稚嫩,我问出了一个巨愚蠢的问题:
“可你有性病!明知道自己有性病还趁我生病时神智不清与我……与我发生……呃……发生那个,依刑法可定为传播传染性疾病罪,且具备被害人身处病中无反抗能力这一法定加重量刑情节,最高可处无期徒刑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你对以上犯罪事实有何异议?”我完美的诠释了一个检察官的职业操守和专业水准,那就是虽然被人占便宜吃豆腐哪怕被人吃干抹净打包带走了,也不能忘记依法对违法事实和违法行为进行指控。虽然话一出口,我就悔青了肠子!刘利呀刘利,现在不是在讯问室,更不是在法庭上,史仁他也不是犯罪分子,你逞什么能呀你?!

果不其然,一丝惊奇从史仁的眼中一掠而过,盯着我,史仁一字一顿:“我-没-有-性-病!”
还敢狡辨,我一听就来气了,你老实承认就算了,我也不计较,毕竟你是我心仪已久的帅哥,我吃点亏就算了,可你现在分明是在狡辨。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我一怒之下,当场举证:“你明明有,我那天听到一个要你去复诊的神秘人的电话,如果你不是有性病,为什么不去公费医疗点看病,又有什么病要治这么久?又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发现我跟踪你还故意整我!你说呀!”
“你偷听我电话是侵犯我的**权的行为,跟踪我是侵犯我的人身自由权的行为,两罪并罚,你知道要坐多少年的牢吗?啊?!刘大检察官!”史仁又岂是善与之辈,立即反击!
“惨了!自投罗网!”我大惊之下,想起上次的钱包出血,痛心不已,一张脸立即从义正辞严慷慨激昂正气凛然变成小媳妇那可怜兮兮的受气包。
或许是良心发现,史仁看着我迅速的表情转换,叹口气,一只手托住我的下巴,一只手摸着我的脸,说:知道吗?我其实很嫉妒你!
“什么?嫉妒我?我有什么好嫉妒的?”大惊之下,我那落后的大脑和迟钝的神经再次短路,整个人呈现出秀逗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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