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魂断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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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公主,请回吧。”王的贴身侍臣宫沉海朝倾舞行了个大礼,劝道,“您跪了一晚,王正心疼着呢!为了您的贵体,请回吧!”
“我哪儿也不去,父王不答应放过她们,我就不起来。跪死也心甘情愿。”倾舞坚持道。
宫沉海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递到倾舞面前。“一切都晚了,公主请回吧。含珠,扶公主回宫。”说完又行了一个礼,神争凝重地转身慢腾腾地离去。
倾舞打开手中的荷包,里面是一块翠绿的玉佩,刻着精美的芙蓉花。这块玉佩是怡妃的,偶然间被倾舞见到了就特别喜欢,喜欢那种绿得沁人心脾的颜色,就如羽的眼眸。倾舞想用父王拿来的首饰与她换,怡妃倒笑了,说:“这是十三公主自己在去年送给人家的,这会儿看中了,还想找人家要回来,哪有这样的事情,不许不许。”倾舞笑笑也就过去了,也没有再要。
现在看到玉佩,倾舞猛得站起身,但因为跪得太久,双腿像被棒打过一样疼,都不听使唤了。她又跌坐回地上,痛苦不堪得呻吟。
“公主!”含珠扶住倾舞,替她揉腿。倾舞更疼了,呻吟地更大声。
“宫大人,快请医士!快!”含珠含着泪。
“快去请医士!”宫沉海听到呻吟也快步赶过来,一边吩咐宫前的侍卫去请医士。
倾舞抓住宫沉海的手,急切地问:“快告诉我!怡妃她现在在哪儿?她怎么样了?”
“公主,这……还是先让小的扶您到……”宫沉海面露难色,
“你快说啊!”倾舞握紧他的手,因用力过猛,指甲深深嵌入了他的皮肉中。
“公主……怡妃已在昨晚……在昨晚受绫……自缢而亡了。”宫沉海轻轻地说道。
听到此话。倾舞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晕了过去。
正在这时,几个人押着齐歌到了殿前,倾舞让含珠扶着,也跟了过去。
王满眼血丝地坐在殿中。怡妃的尸体就摆在殿中雕花躺椅之上。倾舞扶着门,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死人,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别人都说自缢而死的人会长长的伸出舌头,瞪圆了眼,死状极其恐怖,倾舞不敢看向那里,只是眼直直的盯着王,想看他怎么处置三王子齐歌。眼的余光还是忍不住瞟向那边。
终于忍不住,倾舞还是走了过去。怡妃面容依旧,只是脸色惨白此,双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还是那样的美。唇上点的,居然就是倾舞发明的粉色唇膏。这种鲜亮的颜色使她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而不是死去了。这种颜色的唇膏,倾舞用来太淡、宁妃用来太嫩、瑞妃用来太俗,只有用在怡妃唇上,才显得那么自然。
齐歌也看到了椅上的怡妃。倾舞看见他色变得铁青,踉跄了一下,接着缓缓地走向椅边,跪在地上,轻轻地扶起怡妃,把爱人拥入怀中。满脸爱意,却一滴泪都没有。仿佛怡儿只是睡着了而已。他的口中喃喃地说:“怡儿,你别走得太快,要等等我。还有,记得不要饮下孟婆汤,那样你就会忘记我了,我愿意不再世为人,而和你在林野飘荡……”

倾舞站得很近,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这些话,心忽地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透不过气来,呼吸都要停止了一样。这些话为什么这样熟悉,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样?为什么心会这么痛?为什么眼前犹如在放电影?
眼前,闪过一些凌乱的片断,有在现代的时候的,还有别的从未见过的影像,最后,是那个绿眸男人羽忽而放大忽而缩小的脸,最后定格在一片黑暗中。黑暗中他的怀中抱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他们脸贴着脸,绿眸中闪着爱的温柔光芒,在白衣女子耳边喃喃地说着什么……
“三王子!本来你犯了大逆不道的罪,本该赐你死罪,可看在是怡妃不守妇德,先……”宫沉海替王说。也把倾舞从幻境中唤了回来。
齐歌并没有听宫沉海说,仍专心致志地和怡儿说着话,直到听见不守妇德一词,才猛地回头喝斥道:“不许侮辱怡儿!不许侮辱我们的感情!他没有不守雪妇德,我们之间并没有作什么荀且之事。她只是终于自己的心,忠于那颗深爱着我的心。”说完,脸色一变,又变回温柔的样子,深情地看着怡儿,重重地拥抱。
他的心该有多痛,没有人知道。他的爱人仍爱着他,但爱人已死;沈倾舞的爱人仍活着,但爱已死。伤得同样之深。
含珠哭了,倾舞也哭了。
好一会儿,大家都没有见齐歌抬起头来,等宫大人去请他起身时,才赫然发现齐歌满嘴鲜血,他已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尽了。大家试图分开二人而对王子展开抢救,没想到,无论大家怎么用力,都没能掰开王子紧紧拥住怡儿的手。二人如天生一体一样,再也分不开。
他们用生命捍卫了自己的爱情。
倾舞抹干泪,向王行行然后紧握着玉佩离开了。冷静得如同当日看见赵震泽偷情一样。她感觉自己的无助,在现代是这样,在古代仍是这样。在现代她为自己做一次主,那就是离开赵震泽,然而在这里,她开始异常恐惧,这里,没有她能真正做主的事情。
“也许死,是他们最好的结果。”倾舞淡淡说道。来到这个世界后,是怡妃,宁妃,瑞妃的友谊让她减轻了不安。如今,这种日子一去不再复返,而她,还要活着。“我希望自己能再有一次恋爱,就像他们一样。”
“不,公主会有世上最美的爱情,您会和他们不一样,您会和您爱的人永远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含珠泪流满面。
含珠扶着倾舞来到殿外,早已有轿子在等。坐着轿子回到焰鸾宫里,含珠又立刻扶着她到了床上去休息。
“我要吃些东西。”倾舞对依蓝说。
“好的……公主……”大家都有些担心地看着公主。
“公主,你……没事吧……”含珠问。
“我没事,这块玉佩一定是怡妃临死之前让宫大人给我的,除了齐歌,她临死之前记着的,还有我。我一定要好好活着,让在林间飘荡的他们安心。”倾舞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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