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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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他们三个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了晚饭。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袁青山想起父亲居然没有问她比赛的结果,她就说:“我们输了。”她以为父亲会叹息两句,至少会说:“那你还不好好复习,不然怎么读高中!”——但他却说:“没事,多吃点烤鸭,我今天买了一只。”
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天是多么的惊心动魄,他看着袁清江小口小口地吃饭,一边吃,一边说:“那爸爸,明天你要去给我买小乌龟啊。”——袁华觉得这就够了,失去的那些钱一点也不重要了,他说:“明天我就给你买,买两只。”
钟腻哥
南门猪市坝出了一个钟腻哥,我们全镇的人都觉得钟家人算是被开了个大玩笑。在我们平乐镇,对一个男人的侮辱不外乎几种:豁皮,啃屎汉,腻哥——它们说的是一个男人出尔反尔,没有骨气,死皮赖脸,不像个男人——而“腻哥”的意思就是:这个人已经女里女气到了让人发腻的程度。
钟腻哥就是这样一个人,我还小的时候,经常在南街上遇见他,他走在前面,扭着**,看起来是那么婀娜多姿,这时候就会有调皮的孩子跟在他后面,一边跑,一边喊:“钟腻哥!钟腻哥!”

钟腻哥就黑着脸转过头来,说:“这么小就不学好!不许这么喊!”——可他说话的声音是极其温柔的,根本吓不住任何一个孩子,他们大笑起来。
但是除了钟腻哥本人,没有人敢在钟家其他人面前说到钟腻哥。“南门猪市坝的钟家人哪个敢惹哦!”乡亲们一个个都说——钟家人连着好几代都是有练武的,好多年前,当我们镇还开打金章的台子时候,有个钟家人拿了一个金章——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久,当然没有人见过这个金章,但钟家人的霸道是有名的,别的不说,单单平乐一中排球队的老教练钟镇西,就是我们平乐好多代孩子们心中最最不能招惹的人物——而钟腻哥就是他的儿子。
大家都说:“钟镇西管其他娃娃有一套,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的儿管成那样了!”
又有人说:“肯定是小时候打得太凶了,把那儿打出毛病了!”
钟腻哥读的是县职中,那是在东门外的一所劳改院一样的学校,全镇最顽劣,凶残,油盐不进的坏孩子都在那里打混。据说当年钟腻哥说要学剪头发,把钟镇西气得几乎发了疯,最后他终于拗不过儿子,说:“你去嘛!”——就把钟腻哥丢到县职中去自生自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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