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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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他说的香残便不怀疑,端起碗喝药,才送至嘴边却轻笑出声
“笑什么?”湛儇邃的视线一刻也不放松。
“想起有个人很怕喝药,因为他听别人说药是苦的。”
听出是取笑他,另一人挑高了眉似乎是因为挂不住面子而发怒,但眼神是令人心碎的温柔。
“噢?那么你这个不怕喝药的人就多喝些。”他故意道,为了掩饰自己的绝望。
香残又笑了,看来他真是缺乏幽默感的人,同她一样。
“都喝了这么多天,自是不怕药苦的。”她眉头也不皱一下,平静地喝光药汁。她不怕药苦,再苦也没有她的一生苦。
她才喝完,一块甜得发腻的玫瑰酥便塞进她嘴里。
“好甜。”不喜甜食的她对湛儇邃皱眉。
“原来你怕甜。”这回该他笑了,可他仅是扯了扯唇角,他要如何才能笑?
“你并不快乐,为什么?”香残的手指沿着他不知何时打成结的眉轻柔划过,想让它们舒展开来。
“谁说的?我很高兴。我们就要成亲了,我怎会不高兴?”他猛地抱紧她,这样她就看不到他的痛苦。好难呵……要欺骗她好难,可是他要天天看到如今日的香残,有些俏皮却是不再愤恨的香残。
他在骗她!她拽着他衣角的手有青筋突现。
为什么他要骗她?她不解,又不相信,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说他要她,可是为什么他对成亲这件事并不感到高兴呢?

“堡主,派去祁家堡的探子回来了。”赵熙德低垂头,漠视拥抱着的两人。
“带他去书房。”湛儇邃让香残离开他,恢复一贯阴冷不带感情的自己。
“我回房去。”另一人识趣地先走一步,她不会假腥腥地要湛儇邃放祁家堡一条生路,她不要有第二次,第二次与他的生离死别。
“我陪你先回房。”他体贴地跟上。
“不用了,说不定我还想随处走走。”她因他的欺骗而回绝他的真心,冷淡而孤独地独自没入花园深处。
“堡主,什么时候血洗祁家堡?”玄堂堂主问神思随爱人没入花园的主子,企图唤回一个他熟悉而又害怕的湛儇邃。
“一个月后,成完亲。”他回过神,满身的血腥杀气,而鞘中的剑竟也感应似地发也一声龙吟。它嗜血,温热的鲜血……
香残倚着山洞的石壁休息,是大病初愈的关系吗?才走一段路就已全身疲累。
“喂,你刚才一路偷笑些什么啊?”山洞另一边的石壁传来年轻女子的谈话声,多半是堡内的丫环。
“告诉你,你也不信。”
“什么信不信的,你得说出来我才能信呀。”
“我刚才看见堡主同新夫人在宴厅,新夫人取笑堡主,原来堡主怕喝药,你说这要是传出去不叫江湖上的人笑掉大牙才叫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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