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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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转眼又是两年,如月已经七岁了。不管杜跑腿如何不愿岁月流逝,但是皱纹却稍稍的躲在他的脸上。
已六十多岁的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胸口发闷的次数越来越频了,又增加了咳嗽。
如月本来就懂事,现在大了些已经能帮他做好多事情了。东子还是经常来,有什么活他就帮着干什么活。杜跑腿开垦了不少的耕地,地里的活,东子也能经常的帮一把手。
幸福的家庭大致相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难处。
这天,随着漫天飘舞的柳絮从坟场传来了悲切的哭声。坟场已经好多年没有新坟了,看起来这个家族又有人和这个世界失去联系了。
如月记忆中从未见过死人。杜跑腿担心她年纪小,怕她知道后害怕,从未告诉过她那些土包是坟,更不知土包里面是死人。
现在她听到哭声本就充满了好奇,又见来了这一大帮陌生人更是惊讶不以,她躲在小土房里面从门缝中偷偷的往外看。
只见好多人抬着一好大的棕色木头箱子,放到挖好的大坑里面,这时爹爹也从地里面回来了,爹爹与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交谈了几句后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与他们一起挖土,并盖上了那只长箱子。
一个比东子哥稍小些的男孩一直充满了悲伤,如月从门缝中真切的看到了那男孩脸上的颗颗泪珠。如月感知到那男孩悲痛欲绝的情感,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之而疼痛起来。
她想:“一定是男孩做错了事,那些大人惩罚他,埋了那男孩最心爱的东西。等他们走了,我一定要想办法帮他取出来,让他不再伤心!”
这就是我们的主人公如月,她因母亲意外的打胎偏方等因素具备了感知同类危险及内心的情绪的本领,却不能够知晓影响人情绪的原因!
七岁的女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心事:她看到爹爹那天帮别人埋那个大木箱,心想爹爹也一定是帮别人惩罚那男孩的了,于是也不敢与爹爹讲。
第二日,杜跑腿去地里干活了,如月拿出了一把小铁揪,来到那新坟前,用力的挖着。中午快吃饭了,她害怕爹回来看到她的工作,就找一把杂草盖上她挖的小坑,等午饭过后,杜跑腿又去忙了,她再出来挖。
这样,四天过去了,她终于挖通了,看到了那棕红色的大箱子。小如月高兴极了,她想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能够让小男孩如此的伤心,她使出了吃奶的劲,揭木箱子的盖子,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就是揭不开。
小如月不得以放弃了,但是她从自己感知的那小男孩的极度悲伤中判断:那孩子是一定会再回来找他的心爱的东西的,她想那时她就可以一起与小男孩一同打开这个木箱子了,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因为春天是耕种的忙季,杜跑腿忙碌于春耕中没有时间顾及那些坟。更不可能走到新坟那去看一下,所以对于如月的密秘行动竟然完全不知。
如月期盼着,从第一天她开始挖时就期盼着那男孩的再次出现,现在她挖出了那大木箱子就更期盼那男孩子出现了。
他更期盼着那男孩露出笑容。
第七天,如月向往常一样在屋里不时的往外看,期盼着那男孩子的出现。那男孩果然出现了,但不是他一个人还有长得很象他的大个子男人,那男人领着小男孩向那新土包走去。
只见他们来到新土包前,以一种非常惊讶的神情拔开如月放在大木箱子上的杂草,见到大木箱那男人却极度的悲伤起来,难以抑制的扒在大木箱上大放悲声。
男孩子一脸悲伤中带着愤怒,如月期待的他们打开大木箱子的情形却没有出现,那男孩拽起那个大人向如月住的小土房走过来。

如月此时已经感知了他们的悲伤与愤怒,她也突然感觉到一股陌名的危险与恐惧,大脑给自己发着号令:“逃。”
如月推开土房门,向外拼命的跑去。这时已经晚了,男孩已经看到了如月。他看到如月惊慌的眼神,心里已经认定他妈妈的坟一定是如月所扒。
他的眼睛都红了,那是“怒”与“恨”。
如月拼命的跑,那男孩带着复仇的愤恨拼命的追赶,速度快得惊人,没几步就抓到了如月。
男孩夹着如月向他妈妈坟地走去,边走边大声的喊着:“你是哪里跑出来的野丫头,我妈妈的坟是不是你刨的?”
“你是说那个土包吗?是我刨的,你放开我好不好,好疼!”如月颤抖着声音回答。
那大人听了如月的回答很吃惊的看着她:“你的父母是谁?他们在哪?”
如月指着不远处的山坡地:“那块地里的穿灰色衣服的就是我爹爹,我也不知我妈妈在哪。”
“瑞涛,看着小丫头,别让她跑了,我去找她爹爹讨说法。”大男人对着那男孩说。
“放心吧,爸爸。她就是一个魔鬼,我要让她为我妈妈陪葬。”男孩气愤的朝着如月说。
大男人顾不得男孩后面的话就气冲冲的向如月指的山坡地走去。
周瑞涛从小生活在都市里,爸爸是法院的法官,公正廉明。每天有好多公事要处理。刚故去不久的妈妈是一所中学的副校长,桃李天下。他们夫妻恩爱,对瑞涛总是想尽办法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瑞涛一对膺眉下是一双明亮有神的双眼,高耸的鼻梁更显的五官棱角分明,有着一副王者的霸气感。若不是一说话就会隐约露出的小酒窝,真的会因为霸气十足,而吓走所有的朋友。
十几天前,还和蔼可亲对自己谆谆教导的妈妈,突发性心脏病死亡。这对于瑞涛仿佛晴天霹雳!可是看到因痛失爱妻而萎靡不振的爸爸他又瞬间长大了不少,压抑着自己的悲伤不断的安慰着爸爸。周法官看到懂事的儿子心中真的安慰很多。
七天原坟,他们来看故去不久的亲人,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此时的如月已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任凭着瑞涛夹着自己向那大木箱走去。
“你这个魔鬼,小偷,你是不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好东西要挖,那好我告诉你,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我妈妈孤独的躺在里面。现在好了她不孤单了。”
“为什么?”如月不明就里的颤抖着问。
“因为我要让你下去陪她!”
说着话,瑞涛狠命的拎起如月扔向棺材,棺材角正好磕到如月的锁骨处。小如月的皮肉怎么禁得起如此的碰撞,醒目的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如月恐惧到了极点,双手捂着头,鲜血已经沾满了前身。
她大声的喊着:“求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瑞涛没有一丝怜悯之心,随手拿起带来的锹,把如月挖出的土一锹锹的填回去……
如月颤抖着,身体开始缩成一团,头上已经开始被土覆盖。
这时,她情急中突然想到了大灰,于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着:“大灰!大灰!快来救我啊!”然后又学着大灰平常的叫声叫了起来。
瑞涛已经红了眼,不管如月怎样叫喊,就只顾填土。不知何时大灰听到了如月的叫喊声已经快速的赶来,它恶狠狠的扑向瑞涛,瑞涛没有防备一下子被扑倒了。大灰跟着跳了起来,一口咬住瑞涛的大腿,瑞涛疼得叫了起来。就这样如月的求救声、瑞涛的呻吟声、大灰的低鸣混杂在一起,响彻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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