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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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现在开始了。
“我们真的不行吗……”李墨双目无神地看着李清远。
李清远一脸木然,只是淡淡地问道:“子鹏,伤势如何……”
“没什么,皮外伤而已……”李墨抚摸着手中的墨影,然后他看了李清远一眼,接着道:“很奇怪,不是么?”
李清远也不看李墨,只是从椅子上站起起来,望着如墨的夜色,叹了口气道:“他是被选中的……”
李墨一把走到李清远面前,急切地问道:“那我们就这般任命?就这般任那老鬼……”话还未说完,李清远便将李墨重重地打了一巴掌,然后厉声道:“休得胡乱言语!回去早些睡着!”
李墨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木然地答道:“是……“然后便走出了大堂。
李清远看着儿子的背影,一滴老泪从脸上滑过,脸上却仍是没有丝毫表情,只是自言自语道:“我不会这般任命的……老鬼。”
同天远山,李家的冷清相比,红莲山上却极是热闹,周大山夫妇,跑到木酒鬼家中,带了一大堆果品菜蔬,准备庆祝一番。
木酒鬼见周大山夫妇如此兴师动众,挠了挠头道:“我不会煮啊!”
苏瑾如笑道:“哪个让你煮了!你煮的东西怕是小白都不吃吧!”
木酒鬼讪讪地笑了一下道:“那是那是……”说完还有意看了小白一眼,小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你那是不会煮?你是根本就不煮,木远不在我便得挨饿了。”
能吃白食,又不用自己煮,木酒鬼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从酒窖拿出了一坛好酒,拉着周大山边喝,边聊,便等着苏瑾如的美食,小白在一旁,将头放在桌子上,看着木酒鬼跟周大山大碗地喝着酒,直流哈喇子。
突然周大山将碗放下,对木酒鬼道:“为何又将他身上的禁制解开?”
“什么?”木酒鬼一边喝酒一便道。
“我很早便知道你在木远身上下来禁制,我原想你必定有自己的主意,便没有去问你,可是你现在为何又解开?”周大山将双手放在木远家那张被油渍侵的发黑的桌子上,双眼紧盯着木酒鬼道。
木酒鬼不经意地望了小白一眼,不在意地道:“想解开便解开啰……”说完将一碗酒一饮而尽,嘴上说得痛快,不过心里却像被针扎一般,暗想:“此事,凶险之极,我怎可将你扯进去?”。
周大山见他还是不肯说,便叹了口气,正想也将那碗中之酒饮尽了,可是小白一把跳上桌子,尖着喉咙道:“给我留点……”
周大山跟木酒鬼都愣住了,突然互相看了一眼,都大笑了起来!
…………
…………
却说木远将李子鹏打下台去,望着从空中慢慢坠落的李子鹏,心里突然一阵失落,好像陷入了一处无底深渊,再也感觉不到了周遭的一切,感觉不到微风滑过自己的手臂,感觉不到周樱,仿佛一切都在离他远去,仿佛自己的生命正在消褪。所能察觉的便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浓重的呼吸声,他突然想起了他娘,他从未见过她,而此刻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她的容貌……
“不对啊,不对啊!,我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木远心中想到,他努力地做出高兴的样子,努力回想起以前跟周樱一起时高兴的样子,可是,他完全不记得了!不记得什么是高兴,不记得高兴时的表情,高兴时该做些什么。
他看见周樱朝他走来,可以清晰的看见,木远突然害怕了起来,不停地在想,在想:“我应当做出什么表情?我知道应当高兴,可是怎样才是高兴?望着周樱越走越近,木远心里越来越紧张!甚至超过了刚才墨影给他带来的恐惧!
木远心中突然一动,“逃!逃得远远的,这样便不用面对周樱了!
就在周樱就要靠近木远的时候,木远突然痛苦地大叫了一声,然后双手趴在地上,像一头受惊的野兽一般,手脚并用绕过周樱向白鸟山的方向拼命地跑去!
周樱惊异地望着如同野兽一般,用“四脚”狂奔的木远,眼泪不停地涌出!也不急着追去,因为她知道他要去哪,只是不明白木远怎会这般,明明是赢了啊,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流泪。
而在一旁的小白,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原本站在周樱旁边的黑衣男子突然走到小白旁边,看着木远渐渐消失的身影,自言自语道:“还是在逃避吗?……”
小白闻言心中大骇:以自己的修为,居然没发现有人在自己身后!当小白还沉浸在惊骇中时,那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小白见那男子走了,正想追过去,可是一只白皙的小手将它抱起,回头一看正是周樱。
周樱先回了一趟家,告知周大山夫妇今日比试结果,苏瑾如听说木远胜了李子鹏,讶异非常,只是周大山没有丝毫惊讶,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周樱隐去了木远的怪异行为,只是叫爹娘到木远家等她,她和木远随后便到。
周大山夫妇欣然答应,周樱将小白交给他们,便径直朝白鸟山去了。
虽说天气渐暖,可是晚间山顶上却是阴冷得很,时不时便会有一阵山风吹过来。
木远正双手抱肩坐在冰冷的地上,身上有些发抖,眼睛无神地望着墨一般的夜空。周樱坐在他身旁,看着他。
从周樱找到他到现在,他都没说一句话,只是这么坐着,周樱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虽然心里还有许多疑问。
周樱将左手撑住地面,微微起身,转到木远对面,将膝盖跪在地上,伸手将木远的双肩抱住,周樱的体温让木远渐渐温暖起来,木远感受到了周樱的温暖,可是他却放声大哭起来,没有缘由。
周樱也哭了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只是觉得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动不动便会落泪。
突然木远抬起头来,望着满脸泪水的周樱道:“是我不好……”
周樱见木远终于说话了,似忽心中所有的不安和焦虑终于找到的宣泄点,放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对木远道:“不要不跟我说话,以后都不要……”
木远将周樱抱紧哽咽着道:“嗯……”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扶住周樱道:“我要告诉你,我最近发生的事。”
周樱闻言摇头道:“你不用告知我,时候到了我便会知道。”周樱不是不想知道,而是害怕知道,因为木远今日的情形着实让她吓了一跳,她在也禁不起一丝惊吓了。
木远心想也是,便准备在葬花结束后将一切告知周樱。
木远周樱两人一时忘情,缠搂在一起,现在清醒了过来,两人看着对方,忽然都双颊绯红,周樱一把爬了起来,讪讪地道:“我……我们回去吧,他……他们还在等着呢……”
“哦……是得回去了。”
周樱便带着木远御剑,飞回了红莲山,刚一到家门口就听见木酒鬼大声呵斥道:“你又偷我的酒,我这次一定把你给烤了!“周樱跟木远相视一笑,只听周樱在屋外高声道:“小白过来!”
……
饭后周大山夫妇寒暄了几句便同周樱一起走了,木远也在周樱走后不久便睡了,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沾到床便沉沉地睡了去。
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除了他们俩。
“他已经感觉到了……”小白低头道木酒鬼手上没拿酒壶,好像有些不习惯,不知道将手放在哪,便将手枕在**下道:“就怕他无法承受了。”
“现在又不得他了,老鬼已经动手了!”
木酒鬼闻言一把站了起来!惊道:“这么快?你从何而知?”
小白皱着眉头,道:“我今天看见了一个男子,依其身手来看,当是老鬼手下没错,他……好像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
木酒鬼已经平静了下来,心想:“怎么瞒得过他?……”木酒鬼重新坐下,又恢复了他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幽幽地道:“看样子你是活不长了……”
小白咧嘴笑道:“你看我这幅模样,跟死了有何分别,只是,木远,我便是死,也不会让他重复雪儿的命运!”
木酒鬼闻言一怔,继而痛苦道:“我们当年阻止不了,现在可以吗……”
小白冷笑道:“我们不可以,还有木远,只要他强大起……”
“这也正是老鬼想要的!”木酒鬼打断小白道。
小白怒道:“哼!老鬼自以为可以主宰一切,可他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要不然便不会选中木元,拿木远……”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木酒鬼突然歇斯底里地道,说完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白看着木酒鬼,狠狠地道:“逃避、逃避、不要这般懦弱了!”
小白一喝之下,木酒鬼眼神有恢复了以往的坚毅,看着小白道:“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小白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道:“暗示他……”
木酒鬼似有所悟,自言自语道:“是时候了,你明天想办法让木远到那里……”
小白点了点头。
木酒鬼突然感觉轻松了许多,伸了个懒腰,笑着道:“李清远那个牛鼻子,连我儿子都敢伤!”
小白也是一笑,道:“人恐惧的时候什么做不出?何况你同老鬼相比,便不算什么了!只不过,他或许不知道老鬼正真的恐怖,还想虎口拔牙?只是死路一条……”
木酒鬼,黯然地道:“我们何尝不似他那般?”
小白闻言也是神色黯然。
“什么才是我的归途?为什么在变强后,反而悲伤起来?……”
躺在床上,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木远将头一把蒙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完全找不到原因啊,为什么我会难受,我在变强了啊,难到变强后不是高兴而是难过?”
……
此时天已经大亮,苍白的光照进木远的房间,照在木远的被子上,只是屋外却静得出奇,好似在与木远作对一般。
这时木远感觉到有人在拉他的被子,以为是木酒鬼,便大喊道:“你走!”
那个人也不顾木远的阻挠,一把扯下木远身上的被子,木远正要大骂,可是转头一看,一个嫩得犹如春笋般的人儿正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小樱”木远不好意思地叫道,说完发现自己并未穿上衣,便一把抓起被子抱在胸前,脸上好似抹了胭脂一般。
周樱看见木远双目红肿,心中先是一酸,接着看见木远将被子抱在胸前那副呆呆模样,不由嫣然一笑,嗔道:“呆子”
周樱淡淡的一笑,在木远看来便如同冬日暖阳一般,将心底的疑问全部融化了,木远模仿着周樱的样子,机械地笑了一下。

木远虽然笑容僵硬,可总算是笑了,周樱如释重负般地长吁了一口气,笑着道:“小白好像是吃坏了肚子,正趴在那不动弹呢!”
木远可不是周樱,心想:“这扬易,不知又搞什么?”,正想将小白的真实身份告知周樱,却不想,周樱急着道:“我知道,在朱雀山上有一味草药,正好可以治,你和我同去!”
木远只好将话咽到肚子里,朝着周樱点了点头。
周樱见他答应,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暗想:“如是这般憋在家里,不胡思乱想才怪!”然后便欢喜着从木远房里出去。
木远穿好衣服,走出房去,看到在地上小白痛苦的模样,心里还真有几分信了。
周樱见木远出来了,便一把将木远拉出,御起紫玉腾空而去,也不管在后面大喊着,叫木远回去做饭的木酒鬼。
……
朱雀山,位于落英谷西南,气候温和,草木繁盛,各种草药也是奇多。山间常有珍奇异兽出没,更有人说曾在此山见过,神鸟凤凰。不过其中真伪,已难辨别。
差不多半日的功夫周樱他们才到朱雀山。
周樱本就不是寻什么治小白肚子的草药,只是借机让木远出来透透气。
也只有木远这般榆木脑袋才看不出来。所以一路上周樱便停停走走,看看谷中的风景。一见到什么奇花异草,便唤木远过去采摘过来,乐此不疲。
再说木远,一路上跟着周樱,自然是欢喜得很,心中那些没有理由的悲伤也渐渐消散了。
看着木远渐渐自然的笑容,周樱心里也轻松了许多,木远昨天的情形把她吓坏了,她完全不明白木远发狂的理由,虽然木远最后平静了下来,可是她心里仍是不安,就是现在那份不安也未消褪。
朱雀山充斥着一股祥瑞之气,新生的嫩绿的草儿,五彩缤纷的花儿,将朱雀山装扮得分外妖艳。
周樱原本只是想随便在朱雀山四周看看,可是一见此时朱雀山景致如此动人,不由得想上山看看。
周樱想上山游玩,木远自然不会阻拦。
两人说着便向山上走去,刚进入山间,木远突然心中一阵烦躁,感觉到山中的草木,野兽,很不安分。
木远自从修习天象篇以来,对外界的一切都是异常敏感,能从四周空气中察觉生物的异动,特别是日月篇突破第六层以来,判断更是准确。
木远心里不安起来,可又不好对周樱直说,所以便走到周樱前面,警觉地观察着周围草木的一举一动。木远发现越是进入山林深处,心中那份不安越是强烈,感觉周围的草木都在蠢蠢欲动。
周樱见木远紧张的走在自己前面,像是在保护自己一般,心里便如同吃了蜜糖一般,暗想:“呆子真的变了,还知道护着我了。”
想到这儿,之前的疑虑不由得又涌上心头——这呆子何时有了如此修为?周樱本是打算在比试后便去问木远的,却不想木远突然发狂,只顾担心木远也忘了问。
在跟李子鹏比试时,木远怪招齐出,而且将李子鹏打下台的那招,只是一个简单的招式,却暗藏了诸般变化!便是爹爹也不一定能接下那招啊!周樱越想越疑,便望了身前的木远一眼,暗道:“这呆子要是有什么奇遇倒也罢了,千万别惹上什么祸事……”
周樱虽然疑虑重重,但想到木远昨日癫狂的模样,便暗暗将这个念头压下,只待寻一个好时机再问。
木远突然停下了脚步,周樱险些撞到了他身上,正想呵斥木远一番,可是却见木远神情严肃,紧紧护着自己,周樱从未见过木远这般,便小声不满道:“别一惊一乍的……”
话刚说完只见林中嗖的一声,一阵劲风朝周樱和木远袭来,周樱还未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木远发动草木之术,只见其周身的草木,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从木远身后涌出,将那阵劲风阻住。
这时木远才看清,面前是一只,形状像虎,却生得一条牛尾的凶兽。
周樱却是惊魂未定地望着木远,一脸的惊骇,在她看来木远给他带来的震惊远比这只凶兽大!周樱这才明白木远刚才为何那么小心翼翼的——他早就察觉到了!有这般敏锐的洞察力,绝对不可思议!
那凶兽突然一声长啸,声如犬吠,周樱将头转过去,皱了皱眉头道:“彘!?”
木远见周樱识得此兽,便看着周樱问道:“什么?”
周樱答道:“是一种远古凶兽,食人。”周樱顿了一下接着道:“只是,此兽虽喜食人,却不会这般大白天出现,而且是在落英谷,此中定有蹊跷……”
木远闻言眉头深锁,道:“这山中很是不寻常,我们还是回去吧……”
周樱本就不明白木远怎会料到山上会有危险,现在听木远这么说心中更是疑惑,总感觉木远有许多东西瞒着他。可是此刻的情形已经没时间深究了——那头彘已经冲破了木远的攻击。
周樱一把越到木远身前,看了木远一眼,快速祭出紫玉,向那头彘刺去。边刺边高声道:“现在已经由不得我们了!”
木远皱了一下眉头,见周樱已经跟彘斗了起来,便也不再多想,只是紧紧盯着周樱,以防周樱应付不了。
却说那头彘,虽看似笨拙,可速度却是奇快,左突右袭,一时间周樱也只能险险躲避其攻击,木远看得甚是担忧,几次想出手,不想周樱好胜之心大盛,频频示意木远不要出手,木远恐其不乐便只好在旁边看着,当真是忐忑不安。
小白看出木远心中忧虑难耐,便盯着周樱淡淡地对木远道:“那周丫头可比你要聪明百倍,又有紫玉在手,便是再有十头彘在此也不打紧。”
木远自从比试过后便对小白极是冷淡,总觉得小白也就是扬易对自己隐瞒了许多,听着小白这么说自己,本是不悦,可见他如此夸奖周樱倒是比听他夸奖自己还开心,心中的忧虑也少了几分。
那头彘依着速度奇快一开始是占着一丝优势,可渐渐的周樱慢慢地适应了,招式也越用越活,几息之间,就变成了那头彘在不停躲闪。
周樱见时机成熟,便结起金石之印。只见紫玉,霎那间光华大盛,倒是比那头彘更像一头蠢蠢欲动的凶兽!周樱将紫玉祭起,悬于头顶,随时准备给那头彘以致命一击。
木远望着那头彘,发现它那浑浊的眼神中分明闪烁着恐惧,和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悲伤,木远突然感觉这种眼神在哪见过,心中一动,好像就是绝望中自己的眼神!
这时周樱正要御起紫玉给那头彘做个了结,木远突然冲到周樱面前,张开双臂拦住周樱,周樱吓了一跳,赶忙收起紫玉大声喝道:“烂木头,你又作甚?”
木远也不说话只是眼中噙着泪水,摇着头……
周樱似是知道了木远所想,正要叫木远过来,可是刚要说话,却失声尖叫了起来!
只见那头彘发疯似的张着巨口朝木远奔来,周樱虽然已经发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那头彘朝木远咬去!
木远好像从周樱眼神中读出了危险的降临,暗自悔恨自己刚才的举动起来。
周樱已经闭上眼睛不忍看到木远的惨状,只是小白还是泰然自若地坐在地上。
突然周樱耳边响过一阵悲鸣!自然不会是木远的,周樱睁开眼睛一看,大吃一惊!
只见那头彘被无数枝条从身体穿过,高高的吊在木远头顶!一滴鲜血流到木远脸上,木远抬头一看,见那彘的死状,差点吐了出来……
周樱也是一脸惊骇不知是何人所为,只不过见木远平安,心中对那人也存了一份感激。
就在两人一脸疑惑的时候,从树林的上方,一个白衣少女飘然而下。周樱仔细一瞧,不是杨若雪又是谁?
周樱正准被上前代木远答谢一番,还未走到其身旁,便看见木远一把跑上前去。
周樱看了心中一酸,以为木远是急着过去向若雪道谢,暗道:“烂木头!看人家生得貌美便这般急着去道谢么?”说完便嘟起小嘴转过头去,不看木远跟若雪。
“你为什么要杀它?”木远看着若雪狠狠地道。
周樱不想那个烂木头居然不谢若雪的救命之恩,反而责怪她杀了那头差点让他没命的凶兽!大为不解,可是见木远并不是急着向若雪道谢,心里不由得轻松起来。
再说若雪听见木远如此质问自己,心中不由一怒,暗想:“若不是我,只怕你今日便成了这彘的果腹之物了!况且人兽本就势不两立,杀一凶兽有何要紧?”心中虽然这么想口中却是冷冷地说:“杀便杀了,何须理由。”
木远急道:“你!……”却又找不出理由,毕竟人家还救了自己,便又小声道:“你可以将它擒住……”
若雪见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好笑,暗想:“这人好生奇怪……”却也不回答木远,只是警觉地看着四周。
周樱见气氛不对,便忙走过去,笑着对若雪道:“不知若雪妹妹为何至此?”
若雪向周樱作了个偮道:“家父近日发现,朱雀山上有异动,便叫我每日过来巡视一次。
周樱心中一惊,道:“不知杨叔叔有没有说是何种缘由所致?”
若雪摇了摇头道:“没有,家父也不知道,所以便派我,每日来此查看,不想今日碰见了姐姐。”
周樱笑道:“今日还要谢谢妹妹了”
若雪看了木远一眼,冷冷地道:“不敢,只怕有人还会怪我多管闲事。”
周樱瞪了一眼在旁边怯怯地站着的木远,笑道:“若雪妹妹勿怪,那人榆木脑袋,自不会理解妹妹好意。”
木远听了脸色微红,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这么做好像是一种本能。他也觉得自己近来越来越奇怪了,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木远见周樱同若雪聊得起劲,自己闲得无赖便蹲下来看着小白小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小白看了他一眼道:“你只需遵循我们的约定便可,其它的便不要多问了。”
木远一听心中更疑,道:“你不告诉我,我便不会继续比试!”
小白闻言叹了口气,暗想:“我怎不想早日告知你,可是你还不够强大,知道了便只有送死而已!”
小白也不回答木远,只是看了他一眼,道:“先不要想这么多,你还是想想如何脱身吧!”
木远闻言一惊,暗自运起天象篇,突然大惊,他发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朝这靠近!木远赶忙起身,疾步赶到周樱身旁道:“再不下山,只怕今日便回不了红莲山了!”
2009-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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