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再见小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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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睡得很香,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这样放松自在地睡眠了,在他的神识产生之后,他所有的睡眠都是为了恢复灵魂的力量而睡,却不是为了睡眠而睡眠,因为他根本没有任何睡意,他那强大的灵魂完全不需要睡眠,也只有在能力枯竭的时候才会有睡眠的但是在笨鸟的这张柔软的大床上,他终于再次享受到了睡眠的乐趣,一种无忧无虑,自自然然的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吴用听见鸟人们震天的叫喊声,他立刻想起他们的篝火,以及那种烤肉的香气,“他们一定是打猎归来了吧。”吴用在心里暗自想着,他有点羡慕,想来那种在烧得“噼噼啪啪”的篝火旁边纵情谈笑的生活一定很舒爽,很痛快。在床上翻来覆去转了几圈,他终是耐不住那种诱惑,“就在旁边看看也是很不错的。”他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悄无声息地掠了出去。
太阳还没有落下山去,但是平台上的篝火已经熊熊燃起,成年的鸟人正在处理捕获回来的野兽,而那些小鸟人则在各个平台之间钻来钻去,到处都是闹哄哄的声音,到处都是忙碌穿梭的鸟人,但这一切都透出一种快乐祥和的气氛。吴用没有看到笨鸟的影子,也许他正在玩躲猫猫吧,他想。不过今天笨鸟家的平台好像比那天要热闹得多,光篝火就有十堆,鸟人们都在扯着嗓子喊着,他们似乎都很高兴,“不会说今天是他们的新年吧!一个个都兴奋得眼睛冒光。”吴用所指的是在平台上喊得最凶的几十个鸟人,他们看上去都是血液沸腾,气焰嚣张,仿佛每一个都是天下第一的样子。不过吴用也承认,他们的确非常强壮,的确有嚣张的本钱,像不远处的十几个鸟人则平静的多,因此他们也弱小的多,不过他们的目光都是死死地盯着那些情绪激动,简直要发狂的鸟人。“也许他们是在嫉妒吧,不过这眼神倒有点崇拜的样子,嗯,不错,有自知之明的人,尤其是鸟人,会活得久一些。”吴用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看的是津津有味,然后不时地评点几句,很是悠哉。
随着越来越多的鸟人飞到笨鸟家的平台上,甚至是四周的石堡上面也落满了鸟人,吴用才终于发觉他们似乎不是在过新年,倒像是在开演唱会一样,而主角自然就是那几十个强壮的鸟人。“奇怪,他们在干什么,选秀么?肌肉秀?还是爪子秀?难道这鸟人的文化竟达到如此高度,佩服啊,实在是佩服。”吴用瞪大了双眼,越发地感兴趣起来,毕竟能够欣赏到一场外星人的文化活动也是很难得的。
吴用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那几十个凶猛强壮的鸟人在所有鸟人的大声狂叫中亮出了他们强有力的翅膀,以及在火光中灼灼生辉的锋利的爪子,但是事情远远不止于此,他们竟然飞到了天空中厮杀起来,鲜血,羽毛纷杂而下,不到片刻,还能在平台上空藐视一切的鸟人也不过是几个而已,他们才是鸟人精锐中的精锐,与他们对峙的鸟人不是落荒而逃就是在一个照面便被击败。吴用看得是大为过瘾,虽然这种厮杀完全比不上他自己经历过的厮杀惊险与残酷,但却胜在气氛热烈,如果不是身份不能曝光,他一定会忍不住大声喝彩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他早已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更忘记了在这数千只鸟人中寻找那个笨鸟。
厮杀并没有继续下去,那几个得胜的鸟人傲然从空中落下,顿时引起了周围许多鸟人的欢呼,这是吴用首次明白无误地弄懂了那些鸟人叫喊的含义,不错,一定是欢呼。此时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整个鸟人城堡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燃烧着的木柴在“噼啪”作响。在所有的鸟人都安静下来后,一个更为雄伟强壮似乎是族长的模样的鸟人走了出来,叽里咕噜地对着那几个得胜的鸟人说了起来,等到他说完之后,所有的鸟人又再次狂叫起来,那种样子要多疯狂就有多么疯狂。吴用在一旁看得是大皱眉头,他完全不明白他们在鬼叫什么,是什么事情令他们如此狂热。十几分钟之后,这种高达几百分贝的声浪终于渐渐停息了,吴用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天!这是什么习俗,真叫人无法忍受。
沉默,漫长的沉默,与刚才的狂热相比,现在又是万分的寂静,所有的鸟人都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且目光都向自己这个方向看来,吴用心中一惊,难道自己被发现了,不过不可能啊!很显然他们的仪式还没有完成呢,可他们在看什么?自己身后这个石堡?但一座石堡有什么好看的。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那个族长对旁边的一个鸟人低声说了一些什么,然后那个鸟人很不情愿地走了出来,在路过那几个高傲的得胜英雄的时候,吴用惊讶地发现那几个高傲的家伙竟然变得谦恭起来,“什么意思?难道这个鸟人才是最厉害的。”不过这个鸟人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向着自己身后的石堡走来,“咦,这不是笨鸟的老爹么,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到他的家中做什么?”还未等吴用想明白,又一个鸟人冲了出来仿佛很愤怒很无奈地冲着笨鸟的老爹喊了起来,不过笨鸟的老爹只是犹豫了一下,仍是进入了石堡之中。
吴用忽然感到有些不安,他隐约觉得今天这场篝火表演似乎是冲着那个笨鸟而来,可他们都是一样的种族,不可能会对笨鸟做出什么有害的事情啊,可刚才那一切又如何解释,几十个热血沸腾的鸟人互相厮杀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那个笨鸟?忽然之间,吴用完全明白过来,他们是在决定谁是笨鸟的丈夫,怪不得那几个目空一切的家伙会对笨鸟的老爹如此的恭敬,敢情那是在拍未来的老丈人的马屁,也怪不得自己始终没有见到那个笨鸟,原来她要做新娘子了,不过笨鸟还只是一个小孩子,难道他们这里也有童养媳?吴用皱了皱眉头,但随即想到这也许是他们的风俗习惯,是不可能与地球上的童养媳相提并论的,想到这里,他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走了以后不必再担心那个笨鸟了,她已经有了归宿,只看场中的这几个鸟人,每一个都是非常优秀,不管她选择了哪一个,以后的生活都会很幸福的。吴用在这么想的同时,心中却莫名其妙地有些失落,“唉,不知自己那个皮球玩具怎么样了,现在笨鸟已经用不着它了,我还是带着它走吧。”

吴用刚想使用瞬移离开,就听见石堡之中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石壁倒塌的声音,吴用心中一紧,强忍住进去看一看的冲动,对于这声尖叫的主人他是再清楚不过,就是那个即将成为新娘的笨鸟,“难道那老家伙想用强?”想到这里,吴用不知为什么,心中忽然升起熊熊怒火。“冷静,一定要冷静,这是另一种文明,而且笨鸟不愿意不代表她就正确,她也许是任耍小脾气,但这种事情是她不可避免的命运,谁也帮不了她,我也不能。”吴用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着自己不要冲动,因为自己就算是进行干涉,也不会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令事情变糟,那样的话,自己就是害了那个笨鸟。
“走吧,走吧,还是走吧。”吴用闭上眼睛准备离开,因为他看到那几个求婚者在那个鸟人族长的示意下,风一般地冲进石堡中,他们一定是想用武力解决,自己是不愿见到这一幕的,可偏偏又不能出手,这种难过的事情还是不要见到为好。对于那个可怜的笨鸟,他真的是无能为力,因为在她与他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在心底暗叹一声,吴用再一次看了看那个黑暗的洞口,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正在此时,石堡中忽然传出气劲交击的声音,然后是石壁被撞碎的响声,紧接着,一个鸟人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了出来。吴用此时早已忘记要离开的事,全部心神都集中在石堡内的打斗中,那个鸟人他只是随便一看就知道不是那个笨鸟,不过他随即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关心则乱,实际上完全没有必要,因为现如今整个鸟人家族也未必会有哪一个鸟人是她的对手。
在吴用稍稍将一颗高悬着的心放下的时候,笨鸟出现了,她以一种疾如流星的速度出现在平台的上空,紧接着以一个优美的盘旋落在那个刚才向笨鸟老爹大喊的鸟人面前,吴用忽然明白那个鸟人一定是她的母亲。此时所有的鸟人都叽叽嘎嘎地低叫起来,看样子笨鸟的行为好像令他们很不满意,而其中更不乏跃跃试试热血沸腾的鸟人。那个鸟人族长再次一声高叫,压下所有的声音,一步一步地踱到笨鸟面前,他全身上下忽然释放出一种强大的气势,在他面前的所有鸟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甚至无法与其对视。只有那个相比之下小了几十倍的笨鸟巍然不动,仿佛根本不受任何影响一样。鸟人族长似乎被激怒了,他猛地展开了巨大的翅膀,但还未等他做出任何动作,笨鸟已经以他无法想象的速度升上了天空,一连几个急旋,瞬间摆脱十几个鸟人的围堵,向着太阳即将升起的东方飞去,只是片刻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徒令在后面追赶的几百个鸟人望之兴叹。
吴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以这种方式结束,这个笨鸟的性格也太倔强了一些,想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吧,如果不是自己给她疗伤,那么她就不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而今天她也就不会离家出走了。尽管吴用是如此想法,但在心底他还是有些没来由的开心,看着那个已经快气疯了的鸟人族长不断的调兵遣将去追赶那个笨鸟,吴用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那个笨鸟之所以不同意是不是因为以她的能力在鸟人中已经是无人可以比肩了呢?所以她才会对那些自以为是的肌肉鸟人看不顺眼,哎,自己干脆再给她制造出一个能够匹配她的王子,想必那个时候她就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抵触情绪了。毕竟终身大事才是最重要啊。想到这里,吴用微微一笑,身影已经出现在几百公里之外,就在刚才,他悄悄将一缕神识锁定在笨鸟身上,所以他才不会怕那个既笨又爱冲动的家伙跑丢。
此时在几千米的高空之上,一道淡淡的黑影正在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行,若不是吴用事先用神识锁定,他还真的难以发现这个笨鸟的踪迹。“唉,她的实力又进步了一大截,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优秀的鸟人争着抢着要她做老婆,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对我来说却是糟糕之极,因为我得制造出一个多么优秀的鸟人王子才会让她另眼相看,头痛啊,头痛。”吴用抱着脑袋斜倚在一块岩石上喃喃自语地说道。现在他必须要把这个处于暴走状态的笨鸟安抚住,然后才能去找一个能与她匹配的王子,否则天知道这个心情很不好的笨鸟会不会去找那些皮球的麻烦,想来自己原来对她的警告早已失效了。正当他准备用神识将那个笨鸟招呼下来时,一道黑影已经闪电般从高空中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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