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疑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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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从来就没有想过如果好东西吃得太多会怎样,现在他脑海中仅存的一丝清醒正在努力地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很显然太迟了,他甚至还没有得出一个结论,就失去了意识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那五枚白色果子,吴用一股脑将它们全部都吞掉了,然后他还未来得及舔舔嘴巴,回味一下那果子清爽的味道,腹中忽然冒起无数道寒气在瞬间将他的身体完全冻僵,紧接着又冰封了他的神识。如果此时有人在对岸的话,他会惊讶地发现,在悬崖下边的某处,前一刻还和别处没什么区别,但在下一刻却迅速耸立起一座高达十几米的巨大冰块,而附近汹涌的河水也同时结出了厚厚的冰。
不知过了多久,吴用恍恍惚惚地醒了过来,他感觉自己仿佛漂浮在半空中一样,使劲地转动着还有些迷糊的脑袋,他有些不明白为何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努力地回想了半天,吴用才记起自己刚才一口气吞了那五枚果子,想来现在这种状况便是因此而来的后遗症吧。不过这果子所蕴含的力量也未免太霸道了一点,想当初自己一下子吃了几十枚红色果子也不过将全身的毛发统统烧光而已。
“咦,那是什么?”吴用透过模糊的双眼忽然看见在悬崖下面似乎立着一个十几米高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白色物体。“奇怪,刚才我怎么没有发现这玩意呢?”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着,他刚想走过去看一看,岂知心中才闪过这个念头,他就惊讶地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动作便已经来到那白色物体面前。吴用立刻被自己这一举动下了一大跳,但随即他便想起这很可能是狂吃那白色果子所带来的效果,竟然令自己的能力迅速提升了一大截,恐怕就算那个红色皮球也未必有如此可怕的速度。想到这里吴用不由有些得意起来,仿佛将那个皮球的肚皮戳破的时刻指日可待。洋洋得意了一会,他才想起面前的白色物体,连忙凑上前去,凭着触手时的感觉,他发觉这竟然是一块大冰柱,而在冰柱之内似乎还冻着一个黑色的物体。吴用使劲地揉着眼睛想看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但不知是冰柱的原因还是眼睛还未从那果子的后遗症中解脱出来,他怎么也看不清楚。叹了口气,吴用心道这回可完蛋了,操之过急啊,虽然能力上升了,却把眼睛搞成了深度近视,而这个星球上又没有近视镜可买,可怜自己一双明亮的眼睛啊!他一边感叹着,一边仍旧不死心地想看清里面的物体。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他越仔细地看就越觉得里面的物体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随着冰柱不断的融化,吴用终于看清了里面那个物体的真面目,竟然是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愣了好一会之后,他仿佛见到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怪物,“啊……”带着无比的恐惧,吴用使劲地睁开双眼,放声大叫起来。但是他随即便发现自己的面前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倒是自己的身体被牢牢地动在一块巨大的冰柱之中。
可这个意外的发现又再次令吴用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过了片刻,他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回想着方才不可思议的一切,明明是自己看见另一个自己被冻在冰中,为什么又变成自己冻在冰中,脑袋里乱成一团的吴用不敢动弹,生怕自己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自己。等到所有的冰都融化掉后,他也没有发现有另一个自己出现,小心翼翼地捏了捏大腿,拽拽耳朵,很疼,呼出一口气,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是随即他又想起另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迅速用手仔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直到确认并没有眼睛鼻子的出现,一颗高悬着的心才再次放下。不过此时吴用再也没有兴趣攀上悬崖去找那个皮球的老巢,只是静静的坐在悬崖下回想着刚才那奇怪的一幕。
吴用首先想到的是自己遇见白衣男子那次的怪梦,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仔细地去想那个人,甚至有时候还要故意忘记,因为那个梦太过匪夷所思了,在潜意识里,他更希望那一切都是巧合。但是今天他不得不去想那个白衣男子以及那个梦,因为他实在无法将刚才的一切都归为是一场梦,那种真实的感觉绝对不是做梦所能表现出来的,虽然视线很模糊,但是吴用可以肯定自己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自己,尽管这很荒谬,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就连他自己也不愿相信,可是他不得不相信。梦见五彩光柱他可以逃避,梦见白衣人他还可以逃避,脑袋后面那双频繁出现的眼睛他依然想办法逃避,但是现在,吴用不得不承认一个很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在他的身体里或者在他的灵魂里很有可能存在着另一个人,而那个人也许是自己,也许只是外表是自己。

吴用静静的坐着,像一尊塑像,但此时在他的内心里却是波涛汹涌,自从他来到这双星之后发生的许多奇怪的事不停地在他眼前闪过。双头怪鸟,五彩光柱,白骨祭坛,白衣人,野兽家族,红色皮球还有自己的怪梦,这一切是否有什麽连系呢?如果说自己的身体内确实有一个不知是以什么形态存在的自己,那么在死亡森林中所做的两个怪梦就可以理解了,而自己脑袋后面那似有似无的眼睛想必也是这个道理,也就是说,只有自己进入睡眠状态或者遇上危险再或者像刚才被白色果子冻僵时另一个自己才会出现。但是在进入死亡森林之前自己似乎并没有这种状况,好像是在那白骨祭坛里睡了一觉才开始的。想到此处,吴用眼前顿时浮现出那无数具保存完好的野兽白骨,难道它们之所以毫发无伤地死在那里,原因就是和自己一样在身体之内出现了另一个自己?不不不,事情不可能是这样,否则为什么自己能活着出来,而它们却永远地沉睡下去呢?还有如果情形真的是这样的话,又是什么导致自己与它们在身体内出现了另一个自己?
“五彩光柱,一定是五彩光柱。”吴用隐约记得在自己的那个梦里,自己飘在一道绚丽无比的光柱之中,而后就出现了无尽的黑暗。如果那时的自己是以灵魂状态出现在那光柱里的话,那么那些野兽肯定也会遭遇相同的情形,它们的灵魂没有逃脱,所以被那无尽的黑暗吞噬,而自己的灵魂却不知是什么原因逃过了那一劫,结果留下了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后遗症,想必这就是另一个自己产生的原因。
“唉,那些野兽真是可怜,竟然在美梦之中就挂掉了,怪不得骨架保持得那么完好,不过,那五彩光柱掠夺那么多野兽的灵魂干什么,建幼稚园吗?就它们那智商……”吴用说到此处,忽然呆住了,因为他马上想起了那些野兽家族,是啊,它们的智商可不比自己弱多少,每一个都有着独立的思维,或者是——灵魂,刹那之间吴用明白了红色皮球饲养它们的目的了。就是为了死亡森林中那个五彩光柱。而之所以不选择那些大块头的野兽,自是因为它们太笨,产生不了灵魂或者即使产生了也会很弱。
但是随即吴用心中又产生了另一个疑问,那就是五彩光柱与那个白衣人之间会是什么关系?不过凭着直觉,他觉得白衣人应该不是与五彩光柱是一伙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帮助自己走出死亡森林了。吴用一动不动地想了很久,对于死亡森林中吸取野兽灵魂的幕后黑手深感无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难道自己要去对那些野兽家族说:“不要再吃那种果子了,你们的灵魂会成为别人的食物的。”恐怕就算它们听得懂,也绝不会相信。而这种情况如果放在地球上,想必会令所有人都趋之若鹜,至于这样的警告,同样没有人会相信。是啊,不管怎么看,这都是好事。想到刚才自己喂给那只水怪的白色果子,真不知道是为它好还是害了它?
“或许那个白衣人有办法,不过这一切的缘由恐怕他早已知道,可他却没有干预。所以纵使我去找他,他也未必会改变他的立场。罢了,还是去找那个跑题的红色皮球的晦气比较痛快一些。”吴用愤愤不平地想着,随即借力向上跃起,如同一阵轻风在陡峭的悬崖上拂过。看着下面迅速变小的景物,他心中不禁豪情万丈,看来刚才那五枚果子的效果还真是不错,现在自己每一次轻松发力都可以跃起几十米高,灵敏的感觉更是保证每一个坚固的落点的选择都会在瞬间完成,原来看上去危机重重无法逾越的千丈峭壁如今在自己的脚下竟然像在做一个游戏,相信凭自己现在的水平戳破那个皮球的肚皮应是举手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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