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我们的目标可能是谁？”
“嗨，这样什么好想的。我们又不是高级军官，只需要按照上面的命令行事，目标是哪儿有什么区别。”梅菲斯不以为然。
“嘿嘿，这倒也是。”莱文干笑几声。
“我还以为你刚才是在思春了呢。”梅菲斯贼笑着说道，“要不要我为你介绍几个漂亮的女孩。”
“去去去，我在说正事，你胡想什么？”
“这哪里是乱想。谁叫你刚才一付傻傻的样子看着那边那个女招待。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呃。这是误会，误会！”顺着梅菲斯手指的方向，莱文侧头望去，恰好有一个女招待的身影落入他的视线中。而刚才他想问题时，眼睛看着的地方好象就是那里。
“你刚才的眼神，脸上露出的那种神态，真是令人发指呀。”梅菲斯摇头叹息道。
“我都说这是误会了。”对梅菲斯的作态，莱文哭笑不得。
“啧啧，你那么饥渴的话，只需要给我说一声，我一定会为副舰长您介绍几个可爱的女孩的。可是您……，唉！”完全不理莱文，梅菲斯自顾自地说道，最后还重重地叹了口气。突然他话锋一转，说道，“那个女招待的确很漂亮，要是我先发现就好了。要我帮您叫她过来吗？噢，正好我们的酒都喝完了。”
莱文默然无语。他明白了，梅菲斯是自己想去把女人而已，因为他的眼神就好似一只盯着猎物的饿狼，一直围绕在那个女招待的周围打转。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如同莱文想象的那样，梅菲斯找了个机会将那个女招待叫了过来，一边装作和莱文商量再加点什么喝的时候，一边乘机打听对方的住址、通讯地址等一系列的信息。只是那位女招待对应付这些事极为熟练，十分有技巧地打发了梅菲斯。梅菲斯最后碰了一鼻子灰，不得不放弃了纠缠。
莱文看着受到打击，脸上却偏偏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的梅菲斯，心中只觉好笑。就在这时，一段声音微弱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话中似乎提到了他。传出声音的位置就在酒吧另一侧的角落里，借着店里的灯光，隐约可以看见那里坐着三个人。虽然看得并不真切，但莱文还是认出了他们。他们都是罗泽海尔号的成员，其中背对着他的那人他天天都能碰见。那是罗泽海尔号航行长布吕西纽，另外两人在莱文稀薄的印象中仿佛都是布吕西纽的部下，航行科的军官。
这时，梅菲斯开始给莱文讲起来了一些第19舰队中广为流传的笑话，都是些中高级军官的糗事。莱文作聆听状，同时竖起耳朵，尽力将布吕西纽三人若有若无的交谈收入耳内。
“为什么，那个帕鲁法人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就爬上了副舰长这个位置？而我，我花了十一年，却还是个航行长？为、为什么？”断断续续的语声，以及他面前散落一桌的空酒瓶，布吕西纽明显喝了不少。
“你们知道吗？我再过一年就可以升任副舰长了。一年，只要一年！我可不是在胡说，负责人事的亚力契百羽长已经告诉我了，就在两个多月前。”
“他对我说，只要等到明年，就可以成为罗泽海尔号的新任副舰长了。我已经等了好几年了，眼看就要成为副舰长，谁知道……，谁知道，这个时候，那个帕鲁法人又插了进来。他一个帕鲁法人，资历又不够，凭什么他就能在短短三年内晋升为副舰长，我却不行！”布吕西纽猛地灌下一口酒。
“当我得知有新的人来咱们舰任副舰长的时候，我当时就懵了，这个位置明明是我的，为什么让一个新人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布吕西纽一串话下来，面颊潮红，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
“那个叫莱文的帕鲁法人还是从其他舰队空降到我们第19舰队来的。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很不寻常？”他停了下来，深深吸了几口气，等心情稍稍平复，他接着说道，“后来我才知道，那小子有后台，不得了的后台！你们还记得吧，就是在演习快要结束的时候，舰长还训斥过那小子。”
两位部下对视一眼，均有些疑惑不解，过了一会儿才忆起那件事，只是在他们的眼中，舰长的行为绝对算不上训斥，倒完全可以看作是舰长对副舰长的关心。不过现在顶头上司心情恶劣之极，两人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纠正这个无关大雅的语法错误。让长官随意胡说去，反正发泄一下对身体也有好处，也免得他把积累的怨气倾倒在他们的头上。
“我还记得当时舰长说，他怀疑那小子的记录。想知道为什么吗？我来告诉你们！其实那小子能在几年内就爬上副舰长的位置，根本就是因为他的身后有后台，大的出奇的后台！所以舰长才会怀疑他，怀疑他的记录的真实性。你们发现没有，演习的时候，他根本就当那是一场游戏。那种打法，哪里将我们这些小人物放在眼中。我们是死是活，关他屁事。他只是想大大地表现一番，好往上爬。”
两人的脸色立刻变得不大好。姑且不论布吕西纽对莱文的众多指责，光是一条不体恤下属，就已经他们的心动摇了。虽然舰艇在战斗中遇险时，每个人阵亡的几率都差不多，尤其是象他们航海科的成员都是在指挥中心里，与舰长、副舰长在一块儿；但在部下的心目中，上司阵亡却总是在下属之后。即使这只是心理上的作用，而不是现实，可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既然做上司的不体恤部下，那做部下的怎么会尊敬上司。
见两人有些被说动，布吕西纽趁热打铁道：“让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这样一个狂妄的家伙能够坐到副舰长这个位置上。这都是因为有某个大贵族为他撑腰的关系。他进入宇宙军军官学校时，就是由这个贵族推荐的，否则凭他一个蛮族，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进入军官学校，并且平步青云。哼哼，这都是托了别人的福！什么服役记录优秀，狗屁！都他妈是假造的！”
发现两人还有点不相信，布吕西纽心中不禁一阵恼火。但想想也是，一个蛮族怎么可能与帝国的大贵族扯上关系，值得贵族为他撑腰。布吕西纽咬咬牙，说道：“这个贵族说出来，你们也许还不会相信，因为他实在太有名，我相信你们绝对都听过他尊贵的名字，但为了让你们相信我的每一句话，我决定还是说出来，但这绝不是污蔑那位尊敬的大人，而是想说清楚，那个臭小子是如何利用了那位大人慈悲的心理。”
他顿了顿，喝了一口酒，“那位大人就是卡都尔公爵。”
留神倾听的两人闻言，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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