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短暂的休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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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长,小队长来电。让我们按照程序做好追击莱联的准备。”弗罗丽雅清冷的声音传遍了指挥中心,让年青的军官们血液沸腾。
“正常程序吗?”拉克莱尔略为沉吟,对弗罗丽雅道,“给小队长回电,就说我知道了。”
“正常程序?”莱文听见后,觉得这道命令有些奇怪。
“各单位全面检查系统。布吕西纽,以第四战速前进。”拉克莱尔发出后续命令。
莱文的疑惑更深了。现在正处于追击莱联舰队的关键时刻,分秒必争是最好的写照的。可拉克莱尔的命令却处处透着诡异。先是全面检查系统,就会浪费掉不少的时间;然后以第四战速,也就是相当于二十特[注]的速度前进,相比逃命的敌人更是缓慢得好象一只蜗牛。恐怕等分舰队赶上去的时候,莱联人已经逃远了。
他不认为分舰队的指挥官都是一群蠢货,不明白连他这个小军官都知道的道理。而且这道命令似乎没有人置疑,其他人他不知道,但舰长拉克莱尔的表现他却是实实在在看在眼中的。接到命令那一刹那,拉克莱尔的脸色多少有些古怪。
莱文不解地望向拉克莱尔,想从中了解到点东西,可拉克莱尔深沉的目光掩盖了内心深处的活动,让他一无所获。
莱文忽然记起拉克莱尔接到命令时的那句自言自语,回想起来,似乎那时拉克莱尔就已经明白了命令中隐含的秘密。假若说拉克莱尔是因为明白了上级的意图才没有出言询问究竟,那也可以照此推理其他各级指挥官的心思,他们都是因为知道了事情究竟,所以才没有没有疑义的遵守了这道命令。
这道命令发挥出的作用很清晰,就是延缓分舰队出动的时间,使他们不能及时投入到追击战中。各级指挥官都明白其中道理的话,就意味着这是分舰队与禁卫舰队的问题,而不是少数人的决定;所以各级指挥官才保持沉默,并做出了配合。而造成这一切的就只能是分舰队和禁卫舰队间的矛盾。
想到这里,莱文就不想再深究下去了。这种事不是他这个下级军官有资格参合的。况且此次的纷争,也是由会战前禁卫舰队的独断专行引起的,莱文乐得看禁卫舰队的笑话。
舰艇各个系统的检查信息汇集到莱文面前的终端上,一行又一行的字符不停地翻滚,似乎永无止境。莱文双目注视着这些信息,心却在想着此时禁卫舰队司令瑟玛修是什么样的表情。
“混帐!他们真的是这样说的?!”瑟玛修的心情的确不好。因为禁卫舰队的主力需要歼灭莱军没有来得及突围的部队,并且打扫战场,所以他只能派出部分战舰追击逃跑的莱联人。考虑到这些战舰的数量只有千艘左右,和敌人大约五千艘的数量相比还有较大的差距,不足以完成任务,他又命令一直待命的第19舰队分舰队加入追击的行列。可在他下达追击命令之后,第19舰队的两只战队行动缓慢,严重贻误了战机。他去电询问状况,第19舰队的两名指挥官却回答他,他们正在努力做准备,不久就能进入战场。
副官特拉尔无可奈何地站在一旁看着盛怒的瑟玛修。帝**各军种、各部队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已经成为了帝**中的一项传统。在帝**高层看来,这些矛盾还能促进各部队之间的竞争,不能说完全是坏事,所以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这次第19舰队分舰队的借口也很充分:战斗准备不能马虎从事。

“我要撤了那帮混蛋的职。”盛怒的瑟玛修不顾皮质手套的呻吟,握紧了右手,恶狠狠地说道。
“提督大人请三思。”特拉尔吓了一跳,急忙劝阻道。第19舰队的分舰队虽然归瑟玛修指挥,但没有军部授权的瑟玛修并没有解除其他舰队提督的职务的权力。如果真的这样做,只会让分舰队上下人心浮动,对今后的作战有百弊而无一利。
“这帮目光短浅的笨蛋。”瑟玛修重重的一拳捶在坐椅上,发泄心中的愤恨。他也心知肚明不可能将刚才的话的变成的事实,但这口气却怎么也不能咽下。
就在这时,第19舰队分舰队作完追击准备的报告传来。特拉尔顿时心神一懈,长出了一口气,这下不用担心瑟玛修再生气了。
瑟玛修皱着眉头听完了报告,说道:“让他们立刻追击莱联残余舰队,追击距离不得少于一百天里。”
他之所以最后强调一句,是怕第19舰队分舰队消极怠工。
第19舰队分舰队踏上了追击的里程,但他们并没有用心去完成任务。他们中的大多数,包括两名战队长都不认为那些夺路而逃的莱联人能威胁到今后的作战。虽然没有还没确切的报告,可根据战况,敌人至少损失了接近半数的舰艇,可以说莱联舰队已经被打残了,他们所能做的就是一路逃回自己的老窝。而且这次的追击在第19舰队看来,更象是一次施舍。禁卫舰队已经夺得了最大的功劳,即使第19舰队分舰队在追击战斗中能有不小的斩获,但在记录上却算不得了不起的功绩。
虽然如此,莱联人的逃跑步伐也没有快上多少,禁卫舰队的追击分队使得莱联人不得不放慢逃跑的脚步,而随后逼近的第19舰队分舰队更让卡度的心头一阵恶寒。这支有着两支战队,三千多艘战舰的分舰队在之前的战斗中并没有受到一分伤害。奔逃不停的托斯塔纳战斗群已经失去了部分秩序,而且还被禁卫舰队的追击分队搞得焦头烂额,这时又有一支新锐分舰队加入的话,卡度自己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能够安然逃离。
看着第19舰队分舰队逐渐接近,卡度一咬牙,决定分散战斗群,分多条路线逃跑。只有这样,才能增加逃生的机会。其实他也不愿采用这个方法,因为这会使他失去对舰队的控制。可当这个时候,他也顾了那么多了,只能使用这个最后的办法。不过为了将来,他还是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为今后做一些铺垫。
在得到最新的命令,已经明白他们不可能依靠反击击退敌人的各级指挥官们,没有置疑卡度的命令。在无任何前兆的情况下,莱联舰队突然分裂为数群,各自往不同方向逃逸。
追击的帝**在稍微惊愕过后,也同样分成数群追了上去。一番追击过后,除了少部分舰艇被击沉或者俘虏,大部分的莱联战舰都成功地摆脱了帝**的追击,消失在平面宇宙的深处。
托斯塔纳星门会战终于以莱联托斯塔纳战斗群的失利而落下了帷幕。
注:特,平面宇宙速度单位,1特=1天里/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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