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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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仆房总是充斥着闲聊,咖啡的醇厚,土司的香味,空气里还弥漫着煎肉的味道。塔西娅迅速地抻直上衣,捋了捋头发,然后推开门。房间正中的长条桌旁围满了人。他们一片死寂,个个盯着她看。塔西娅看到了熟悉的脸孔,是南儿,当然,眼光很不友好。西蒙在墙角读报纸,头都不抬。正当塔西娅想退出房间时,布伦特太太友善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早上好,布琳斯小姐,今天你可起的真早。很高兴在佣仆房里看到你。”
“早上好,”塔西娅不自然地微笑说。
“我已经做好了你的早餐。南儿马上就给你端上去。你想喝点茶吗?或是巧克力怎么样?”
“我。。可以在这儿和大家一起吃吗?”
厨娘显然很困惑。“布琳斯小姐,他们是佣人,你是家庭教师,你不用和我们一起用餐呀。”
这也许是英国的典俗。而她这位家庭教师还不知道这点,“那么,我一个人自己吃吗?”她没料到会这样,感觉有点尴尬。
“对,你要么和爱玛小姐和爵爷一起吃,要么自己单独吃。一直如此。”她看出了塔西娅的沮丧,“怎么了,孩子,这可是荣耀,不是惩罚。”
“如果和你们一起用餐,我才会感到荣耀呢。”
“真的?”大厅的人都抬起了头看她。塔西娅尽力使自己不在那么多双眼光的注射下退缩,她的双颊绯红。布伦特太太看了她好一会,然后耸耸肩,“如果你坚持,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我得先说告诉你,我们都很随便。”她眨眨眼,补充一句,“有些人不用嘴吃饭,用下巴吃饭。”
塔西娅走到长椅的空位上,“可以坐下吗?”她轻轻地问,几个女仆给她腾出了地方。
“想吃点什么,小姐?”一个女仆问。
塔西娅看了看桌上其他人的碗碟。“请给我点面包,最好来点香肠,鸡蛋。”
“燕麦饼干,”女仆友善地说,把食物递给她。
一个马夫掂量着她,“她瘦得像只麻雀,胃口却跟马一样大。”这话引起了大家友善的笑声,接着各人就各吃各的。
和过去几个月的沉寂相比,塔西娅爱极了这里熙熙攘攘的热闹劲。置身忙碌的人群中,虽然食物的味道怪异,她还是感到心里暖烘烘的。
她的享受时光很快被南儿不友好的瞪视给打断了。这位年轻的女仆似乎存心不让她有好日子过。“看看她切东西的样子,在模仿淑女呢。”南儿不屑地说,“她用餐巾擦嘴的样子也挺像的,恩?说什么都说‘可以吗?’‘请原谅。’行了,我知道她干吗要和我们坐一块。少装出那模样来吧,露出你的真本性来。”
“南儿,”一个女孩看不过去了,“别丢人了。”
“别管她,南儿。”其他有人说。
南儿住嘴了,但她还是瞪着塔西娅。
塔西娅咽下最后几口早饭,差点噎到。前段时间里,她讨厌、害怕陌生人的碰触和无礼,现在又碰到这么一个泼辣女仆。最终,塔西娅抬起头,直视着南儿。冰冷的眼神,她曾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过圣彼得堡的监狱守卫,看来这招对南儿也奏效了。她的脸涨得通红,目光离开了。双手紧张地绞成结。这时,塔西娅站起来,把盘子收拾好,喃喃低语“祝大家愉快,”离开了房间。
塔西娅在走廊上碰到了管家,南格斯太太。她似乎并不想昨天那么难以亲近。“布琳斯小姐,爱玛小姐正在换骑马装。早餐后大概8点钟可以上课了。”
“每天她都骑马吗?”
“是的,和斯柯赫斯特爵爷一起骑。”
“他们真是对融洽的父女。”塔西娅由衷地说。
南格斯太太环顾四周,确保没人在偷听后说道,“斯柯赫斯特把这孩子都宠上天了。他的这辈子都会看着她。”
塔西娅脑中闪过一副银钩的画面。她无意识地问,“他的手—”
“是的,没错。”南格斯太太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伦敦的那场火灾。斯柯赫斯特爵爷不顾任何的阻拦,冲进了着火的房子。看着他进去的那些人以为他肯定不会活着出来。但他把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救了出来。”女管家的声音越压越低,“斯柯赫斯特夫人没能活到隔天早上。斯柯赫斯特爵爷伤心了好一阵子。最糟糕的是他的左手—他用左手抵住了掉下来的整面墙,把他妻子救了出来。所以他的手感染很严重,他必须做出生死抉择。这真是残酷,过去以来上帝一直待他很仁慈,可是一个晚上就夺走了几乎他的所有。还好主人很坚强。事情出了没多久,我建议他把爱玛先送到他姐姐凯瑟琳夫人那里照料一阵,她会很好的待她的。可他说,‘不,孩子是玛丽留给我的仅有。我不会让她离开我,半步也不行。’”南格斯太太说完了,悲伤地摇摇头。
“我说的太多了,是吧?我很久没和一个陌生人聊那么多了。”
塔西娅喉咙发紧。很难想象南格斯太太刚才描述的男人就是先前马车里那个傲慢自大冷酷的男人。“谢谢你告诉我他的事,”她谨慎地说,“拥有这样的父亲真是爱玛的幸福。”
“没错。”南格斯看着她,突然开口说,“布琳斯小姐,容我冒昧,可你的确不太像个家庭教师。你不是英国人吧?”
“对,我不是。”
“大家都在谈论你呢。在圣盖特堡没有秘密—人家总是搜肠刮肚地打听别人的事。”
塔西娅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耸耸肩,微笑着。
“布伦特太太说的对,”女管家露出些许迷惑的表情,“她说你身上有什么特质吸引着别人来靠近你,可能是因为你很内向文静吧。”
“性格来自遗传,夫人。我得自父亲的遗传。我父亲家的人都很内向,而我的母亲却很健谈。我真希望能多像一点我的母亲。”
“你已经够完美了。”南格斯赞赏地说,“我得走了。今天是洗翟日,有一大堆事要干呢。如果爱玛还没来,你可以先到书房或音乐室坐会儿。”
“好的,夫人。”
她们各自离开,塔西娅在房子里漫步,寻找音乐室在哪儿。昨天和爱玛的会面虽然很短,她却感觉到很累,除了厨房她哪里都不记得了。
幸运地偶寻到了音乐室。这是间圆形的房间,有着明亮的窗户。墙面粉刷成蓝色,房顶上描画的是可爱的小胖天使,手里拿着乐器在演奏。她坐在闪闪发亮的钢琴前,掀开琴盖,试弹了几个音。正如先前预料到的,乐器的音色纯正完美。
她开始无意识地弹奏触动心绪的曲子。和圣彼得堡的所有家庭一样,她的家庭对音乐也很热衷。尤其是法国音乐。她开始弹奏华尔兹。过了几个乐章后,乐曲随着思绪转到了萧邦的曲子上,那是首优美的乐曲,音节如晨间的小溪般在钢琴上流动。她虽然很久没弹了,可却记得很清楚。闭上双眼,一开始的时候弹得缓慢,渐渐地越弹越奔放。
突然她睁开眼,音乐嘎然而止,她的手指凝固不动。
“你怎么会弹这首?”他凶狠地问。
塔西娅有点不知所措的害怕,“如果打扰你的话,我很抱歉。”她结结巴巴地说着,边站起来和他保持距离。“我不会再碰这琴。我只是想练习一下——”
“为什么弹那首曲子?”
“什么?”她很困惑。他生气的是她弹的曲子?可能这曲子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她恍然大悟,心跳渐趋缓和。“喔,”她轻轻地说,“这是她最爱的曲子,是吗?”她没有提斯柯赫斯特夫人的名字。没必要。斯柯赫斯特脸色苍白,她知道她说对了。
蔚蓝的双眼危险地眯紧了,“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
“那么是碰巧猜到的咯?”他嗤声,“碰巧坐在这儿,碰巧弹这——”他咽下了未说出口的话。脸颊的肌肉愤怒地绷紧。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选了这首,”她脱口而出,“我只是。。。随便选的。”
“随便选的?”
“呃。。。,对。”
一阵沉默。斯柯赫斯特瞪着她,眼神里混合着狂怒和诧异。塔西娅真想收回先前的话,想再解释一遍,只要他不这么发火。可她现在做什么也挽救不了,她正被某人掂量着,掂量她的解释是否会让处境更糟。
最终,斯柯赫斯特转身大步走开,夹带着喃喃的咒骂。
“抱歉。”塔西娅低语。她望着他离去后的走廊,知道自己触动了什么东西。斯柯赫斯特愤怒地离开时,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女儿正藏在门后,目睹了整个过程。
“爱玛,”塔西娅看到她走进来,她进来的时候就像猫一样悄无声息。
塔西娅慢慢坐回钢琴椅上。她一直在想着斯柯赫斯特。他一定看她弹了有一会儿了吧?音乐激起了他什么样的回忆?她从未碰到过这样的男子。爵位只是给了他自我控制的提示,而事实上他是如此自信,并从不在意别人,可内心却有别人不知道的悲痛。
她母亲对父亲逝世的反应完全不同。“你要知道,你的爸爸希望我们都活得开开心心的。”妈妈曾经这样说过,“他现在在天堂里。可我还活着,记得他的离去,但别自己垮掉。你爸爸不会介意我有异性陪伴,你也不用介意。明白吗,塔西娅?”
塔西娅不明白。她宁可把母亲在父亲死后这样的反应看成偶然的事件。现在她开始体谅母亲的想法了。也许母亲还在哀悼,也许她已经恢复了,也许她有新伴。。。但她从不掩饰伤痛,丝毫不。与其依靠过去的记忆为生,不如真实地面对现实。
卢克无意识地走着,一直走到卧室。卧室正中是张大床,铺着象牙色的绸缎被褥,一直以来只有他和他的爱妻分享这张床。真是残酷地奇怪,他从不允许任何其他女人分享这里。这是他和玛丽度过新婚初夜的地方,还有之后的千百个夜晚。她怀孕的时候,他就在这里拥着她,一直到她生下爱玛。
他的头脑里充斥着华尔兹。脑海里盘旋的韵律令他支持不住的跌落在床阶上。他双手紧扣住脑袋,徒劳地想避免回忆过去。

他花了很久才接受玛丽已死的事实。哀悼了很久。他还有家庭、朋友、可爱的女儿、漂亮的情妇,足够他下半辈子忙碌了。只是他无法克制孤寂。他和玛丽青梅竹马,相识、相爱、相知,分享喜悦、欢乐、沮丧。她死后他失去生活中的支柱。只有玛丽才能填补内心的空白,那片痛苦的空缺。
半梦半醒间,他看到玛丽坐在钢琴前,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就像一圈天使光环。华尔兹的旋律自她指间流出。。。
“好听吗?”玛丽微笑着问,“我弹得越来越好了。”
“是的,没错,”他同意,微笑地欣赏她耀眼的红色卷发,“可是你已经练了好几个月了,难道你还想再练一首?多多益善?”
“我要把这曲子弹得完美无缺。”
“我都记得这旋律了。”他抱怨出声,“晚上睡觉都听得到。”
“可怜的,”她还是继续弹,“你该感到庆幸呀,我只不过用了这么小小的伎俩来折磨你呢。”
他拥住她,转过她的脸,深深地吻她。“那么该我来折磨你了。”他威胁地说。
她笑了,“亲爱的,你当然会。可是现在,你得去忙,让我自己练习吧。去看本书,去打打猎—去做些男人平时的消遣。”
他的双手滑落到她丰满的双胸。“男人平时的消遣就是和妻子**。”
“不会太俗了点吗,”她喃喃地说,身体渴望地弓起,欢迎他手掌的探索。“你可以去俱乐部,和朋友们谈论政治。还有,现在还是中午。”
他吻向她的侧颈。“我想看你在阳光下全裸的样子。跟我到床上去。”他不顾她的反对,双臂抱起她,看到她惊讶的微笑。
“可是我还要练——”
“等会再说。”
“也许我这一辈子都干不成一件事,”她说,“多希望别人会说,‘天哪,她弹得真是完美极了。’”他抱着她上楼的时候,她偎在他怀里,恋恋不舍地三步一回头,看着那架落单的钢琴。
卢克沉浸在甜蜜的回忆里,露出微笑。“玛丽,”他低语,“你的确弹的很完美。”
“爵爷。”侍从毕德打断了他的冥思。毕德是个四十来岁的瘦弱男子。“您有什么吩咐吗?”
卢克瞪着脚下的地毯,深深叹了口气。他的耳朵充塞着隆鸣声,他清清嗓子,“给我打包行李,毕德,我要去伦敦过夜。”
侍从见怪不怪地照做了,谁都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他要去伊莉斯那里,伊莉斯,哈柯特夫人。
爱玛走进音乐室的时候,塔西娅仍坐在钢琴边。爱玛今天穿着一件设计简洁的蓝裙子,很配她的眼睛。“我吃完早饭了。”
塔西娅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那么我们去书房挑本书吧。”
爱玛走到钢琴边,动了个琴键。音律回响在空中。“你弹的是我妈妈最喜欢的华尔兹。我一直想听听这曲子到底是怎么样的。”
“你不记得她怎么弹的吗?”
“不记得了,不过南格斯太太说她只喜欢一支华尔兹。爸爸从来不告诉我是哪支曲子。”
“他想起你妈妈会很难过的。”
“你能弹给我听听吗,布琳斯小姐?”
“恐怕斯柯赫斯特爵爷不会同意的。”
“等他走了就行了。我听毕德说——就是他的侍从——说爸爸今晚要去他情妇那里。”
塔西娅吃惊于女孩的直白。“房子里所有的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恩?”
爱玛的眼眶红了,她听得出塔西娅口吻里的同情,“是的,布琳斯小姐。”
塔西娅微笑地握住她的手,“好吧,他走了以后我就弹给你听,你想听多少遍都没问题。”
爱玛高兴极了,她用空暇的手迅速擦去泪水,“我也不知道我干吗这么爱哭,爸爸一点也不喜欢我这样。”
“我知道原因。”塔西娅安慰地把女孩拉到长椅上坐下,“有的时候,当你在长大的时候,你的内心充满了不知名的情感,无论你有多努力,你都没办法控制住情感。”
“是的,”爱玛同意地点头,“这太糟糕了,因为眼泪来的总不是时候,让我觉得自己好傻。”
“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的年纪。”
“你也经历过吗?我真不敢想象你哭的样子呢,布琳斯小姐。”
“我当然也经历过。我爸爸死后的几年里,我什么事都做不了。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他走了以后,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最微小的刺激都能让我痛哭。有一次,我的脚趾断了,足足哭了一个多小时,但一切都过去了,你也会和我一样好起来的。”
“希望如此,”爱玛说道,眼泪已经干了,“布琳斯小姐,你父亲是在你很小的时候去世的吗?”
“和你差不多年纪的时候。”
“那么你戴黑纱了吗?”
“是的,我戴了一年零一月。”
“爸爸说我不用戴它。即使是我的表姐莱蒂死的时候他也不让我戴,因为他看到我戴黑纱会很难过的。”
“他说得很对。哀悼一个人太久,并不是件好事。”塔西娅合上琴盖,“走吧,去书房,我们今天有事要做呢。”
伊莉斯。哈柯特夫人,正站在卧室的大落地镜前。镜面擦拭地干干净净,这样她着装后就能仔细地端详自己,而镜子在某些时候还会是样很有趣的道具。她穿着金色的长袍,衬托出粉色的肌肤和一头耀眼的红发。她已经打扮了一整天。先用香皂好好洗了个澡,接着让女仆花了两个小时把头发烫卷。
卢克不请自来地走进伊莉斯位于科沃郡的住宅,看到她时,唇边扬起微笑。伊莉斯正是合他胃口的尤物,一头红发,热情无限。身体柔软富有弹性,修长的双腿包裹在层层衣服下,**半遮半掩,私底下就会彻底为他敞开。
伊莉斯突然意识到有人来,她转身看到卢克,惊讶地扬起双眉。“亲爱的,你悄无声息的想吓我嘛,你怎么来了?”
“给你个惊喜。”卢克关上门,走近她。“你好么,”他喃喃地说,开始吻他。
“托你的福。”
“如果我不去舞会的话,就有人要落单了,他们都在等我呢。”卢克解开她的上衣扣子时她大笑起来。“亲爱的,住手。我尽早赶回来怎么样?你满意吗?”
“当然不,”第二颗扣子也松开,“你根本不用去。”
伊莉斯的呼吸开始急促,但还是不悦地看着他。“你是我见过的最傲慢的人,根本不懂妥协。我不是指你一无是处,亲爱的。。可是我们总得顾及别人。”
卢克手伸进她的发间,弄乱了精心整理好的卷发。“像我这样的人可是百年一遇。你该见见我的祖先,到那时你就明白我的优点有多出色。”
“噢,我知道。我敢打赌他们都是野蛮人。”他把她拉近自己亢奋的身体,她的眼睛睁大了。他的舌头温柔地和她交缠,然后深深地覆盖住她的嘴。伊莉斯发出满足的**,晚餐舞会在意识里开始模糊。她迫切地拉近他,渴望他的占有。卢克是个经验丰富的情人,知道如何带她到达极致的边缘。他喜欢品尝她、看到她哀求、因渴望而疼痛、精疲力竭地达到满足。“至少先让我把紧身胸衣脱掉,”她低声说,“否则我会因缺氧而晕过去。”
卢克笑了,他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那是因为你到关键时刻总是忘记呼吸。”他把扣子全部解开,外套飘落到地板上。他用钩子轻易地割开了紧身内衣的束带,将她的**自紧身衣中彻底解放。
“你怎么不像其他男人那么有耐心呢,”伊莉斯发出兴奋地轻喘,“这样脱掉女人的衣服太不礼貌了,简直像粗鲁的海盗。”
“你也可以把我的脱了。”他一本正经地说。
“噢,多么慷慨,多么。。。”她剩下的字眼被他的吻堵住了。
数小时后,他们躺在昏暗的卧室里,快燃尽的蜡烛发出明暗交替的光。卢克**着她光裸的臀部,伊莉斯满足地**着。“亲爱的。”她转向他,,“我想问你件事。”
“恩哼。”卢克闭上眼睛,享受手指游离在她肌肤上带来的快感。
“你干吗不娶我?”
卢克转过头,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他们在一起已经好几年,早就达成过共识,那就是:他不会娶她。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表面上互不干涉。最近几年,俩人之间也有友情,**,可以说相互都挺满足。
“你不想照顾我么?”伊莉斯撒娇地问。
“我当然会照顾你。”他拍了拍她丰满的臀部,直视着她说,“可是,伊莉斯,我不打算再结婚。你知道这点。”
“我们相处得不错嘛。大家都认为我们是天生一对,即使要结婚也没人会反对。”
他无话可说地耸耸肩,她说的没错。
“还是你不想让婚姻束缚你?”伊莉斯支手撑起头,“如果你需要,我不会反对你去找其他女人。我不妨碍你寻求自由。”
卢克惊讶地坐起来,“你不妨碍我找其他女人上床的自由?”他半笑地看着她,“谢谢你,可我已经做过了。而且发现毫无乐趣可言。我不需要你赐给我的自由。”
“上帝,可你总得结婚呀。”
“我娶了玛丽。”他声不可闻地说。
伊莉斯皱起眉头,手掌挑逗似地滑上他的胸膛,“除了她以外呢?”
卢克沉默了一阵,然后小心翼翼地措辞,“自她走后,我觉得。。。我的一部分也跟着她走了。我无法给你你希望的承诺。我不会是个好丈夫,自她以后就不是了。”
“喔,亲爱的,你的好丈夫名声已经在外了。玛丽走的时候你还太年轻,怎么能判定以后不会再恋爱呢?你才34岁,会想着再要孩子,再要个家——”
“我已经有爱玛了。”
“你不想给她添个弟弟或妹妹?”
“不想。”
“太好了,我也不打算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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