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节开始，进入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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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打算旅行吗？我拿起来随手看了看，又随手扔回了桌上。她想去什么地方玩，明天早上问一下就是了，现在还是抓紧时间补充睡眠。
哈雷看错我了，我确实好象不贪财，不过某种情况下，如果钱的来路正当，而我又正好有用钱的地方，我才不会考虑什么交情或者什么愧疚之类的东西。
最起码，刚才的那些打算，见鬼去吧，帮哈雷做电脑系统，那是我劳动所得，属于我的报酬我要一分不少地拿回来，帮塞壬赚点旅游路费，那是我天经地义的责任。
早上吃饭的时候，我边吃边又对塞壬重申了一次，在我夜里有事的时候，一定要按时休息，不用在客厅里枯等我回来，一则我会心疼，二则会损伤女孩子皮肤。
塞壬坚决不答应，说是要让我归家时感觉到温暖，尽管说的我心里一阵热忽忽的，不过我的本意确实是心疼她，所以我抬出一杆大旗，声称如果她不答应按时休息，我在外面也会心神不宁，不能全神贯注地工作。
塞壬为了不拖我的后腿，无奈地答应了，哈，我为斗嘴胜利而暗喜，顺口问了一下，“国庆长假决定去哪儿玩？”
“没有，没打算出去玩。”塞壬遮遮掩掩地说。
我心里有些奇怪，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昨天看见你桌上放了一堆旅行社的广告，还以为你打算出去旅游呢。”
塞壬的脸色更有些不安，脸上浮现了一轮红晕，“我真的不是去玩，那些广告我就是拿来看看的。”
我笑吟吟地问着，“那有什么好看的，莫非你最近打算帮旅游公司做网站吗？”
“我……”塞壬吞吞吐吐地，突然象决定了什么一样，爽朗地笑了起来，开玩笑似抬头对我问了句话，“知道什么叫意淫吗？”
“啊？”我大窘，塞壬嘴里怎么会说出“意淫”这两个字来。
塞壬继续说着，“我看看这些广告，仔细看着图片，还有那些风景人情的介绍，我在心里想象啊，想象着想象着，就觉得我好象去过了一样，所以就可以不去了嘛。”
我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你也太阿Q了吧，想玩就去好了，大不了我舍身相陪，何必看这些介绍过干瘾。”
塞壬淡淡笑笑，“不去了，一出门就是几千块，不但攒不了钱还要花一两个月的收入，不划算。我甚至都想长假加班去。”
钱啊钱啊，这世界多少人多少事都要受这阿堵物的挚肘，没有钱，难道旅游的快乐都难以享受吗？我黯然地换好衣服鞋子，出门之前回过头来轻拍塞壬的肩头，在她粉润光洁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傻丫头，我昨天不是捞了笔私活吗，想玩就开开心心出去玩，别担心钱的问题。”
“你才傻呢。”塞壬嗔怒地打了我一下，“有钱就攒起来不好吗，赚点钱就乱花。”
“好拉，我不也是想让你高兴吗？钱咱们可以慢慢挣嘛。”我笑着朝门外走去，真是好心没好报，不过我喜欢，我说过我是个传统的人，俗话说“小富靠俭，大富靠天”，我们都是平凡人，有个勤俭持家的女主人是一个家的福气。挥挥手，“先上班去了，老规矩，碗筷留着我晚上回来收拾。消毒剂伤手的，你就别弄了啊。”
不知道我和塞壬的感情算是厚积薄发，还是现代人的感情就这么快，相处不到一个月，竟然觉得和她好象老夫老妻一样，真是有意思。
下意识想到，昨天夜里和哈雷见面聊天的事还没汇报呢，哪天有机会闲聊的时候再说吧，因为我今天要干一件大事，我要化被动为主动，我要约林若海出来谈谈，这是我昨夜回来以后想到的，也不算什么解决之道，只是个自我安慰法而已。
昨夜回来后，尽管身体疲惫，但是精神却是亢奋，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想着哈雷告诫我要防止干了活拿不到钱的话来，我竟然真的认真思索，应该如何操作才能防止这些风险，可见我的职业道德没我想象的那么坚定。
我不信任老林，哈雷说的事是很可能发生的，想了若干个方法，还是觉得老林先把钱给我是最让人放心的，我又想了若干个条件，今天一起向老林提出来。
本来，这些钱相当与我偷的，至不济也算是我拣到的，总会有些良心不安，如果林若海能答应我的条件，那这钱就相当是老林硬塞的，就算心里不安也要收了。
我甚至隐隐有些期待老林拒绝我的条件，那我就可以泰然处之，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省得我因为自己主动拒绝而割肉般地心疼不己。
我最后还是选择了去翠轩和老林谈判。因为这个环境我熟悉，占据一点地利，相对来说我会镇定一些。
而且这里几乎没人认识我和林若海，也不担心遇到什么熟悉的人，上午这个时间大多数都在上班，包括洪叶都在老林的公司里扮演她的秘书角色，所以泄密的可能性很小，即使万一有人看见了，我还能说是公司的商务谈判。
上午的翠轩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不知道是老板还是服务员的女孩子在扫抹桌椅，看见我的到来难得露出了一丝惊讶，大概从没见过有人周三早上不去上班跑来喝茶的。老林倒是很爽快的答应过来，我挂了电话以后在心里鄙视他，外界一定不是象他说的那样，有多少程序员抢着接单子，否则他一定会对我摆点架子。
老林过来坐定以后，我开门见山地直接告诉他，这笔单子我要冒的风险太大，不但怕泄密，还怕拿不到钱。
林若海没有表示出一点意外，反而点了点头，“谨慎是应该的，说明你认真考虑过了，那么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我说，“在我工作之前，把项目款全额给我，不然我很担心等我活干完了你拖欠我。”表情上流露似乎这是一件很小的事，不值得商榷。
林若海笑了，很有讥讽的味道，“钱我倒是可以先付给你，可是我也担心，万一你拿了钱不承认又不肯帮我做这个项目，我怎么办？”
“你放心好了，拿到钱我肯定会把你们的事做的漂漂亮亮的。”我也不生气，我这时是私人身份，不信任我也理所当然。既然这一刻我不是为了公司乞求业务，我和老林是完全平等的位置，完全可以不卑不亢。
“我们俩好象都不太相信对方的信誉啊，这样吧，我提个折中的办法，我可以先付款，但是你要写一个详细的收条，说明给你钱的原因，另外，加上你的身份证复印件，放在一张纸上。”老林不紧不慢地说着。
我诧异地问他是不是早就打算这么做了，不然仓促之间怎么会想到这个办法。我也想过这个条件，是反过来，让他给我写欠条，但是后来想想，就算有欠条，为了保密的原因，我也不敢告他商业诈骗，一告就等于是我自己到处宣传，只好作罢。
相反老林他们没有这个顾虑，那么大的公司告个人太容易了，何况收条上还有我的身份证复印件，我跑都跑不远。
老林的办法确实比较稳妥，我可以先拿到钱，他们也不怕我拿钱不做事，但是如果活做完了，老林用公布这张收条的理由来威胁我把钱退回去怎么办？
老林接着说，“我还有个条件，我们是股份制的合法公司，依法纳税是我们的光荣，所以，等事情都做完了，我需要你找一张发票来换回你的收条，你看如何？”
这样我就不担心了，我点点头表示同意。老林直起腰，“现在我们来谈谈价格吧。”
“一口价，三十万，全包，连硬件都包括。”我漫天开价。
“太多了，软件是免费的，我只能给你些硬件成本和你的劳务费，最多十万。”老林一口报了个让我上火的价格。
我冷冷地回答他，“我免费帮你做算了，要不我在倒贴你一点钱？”
老林笑的厚颜无耻之极，“当然可以啊，你打算倒贴给我们多少钱？”
我怒目而视，“林总您好象一点诚意都没有？拿我穷开心呢？”
“哈哈，开个玩笑，你报个实价吧，”老林作了个请的手势。
“二十八万。”
“二十万。”老林嘴一张又砍掉了八万块，八万块啊！
“二十六万。”还是我爽快，一降价就降两万，心疼。
林若海报了加一万块的价格，“二十一万。”
我为之气结，堂堂老总怎么这样奸猾，这样小家子气。“我说林总，你别一点点的逗我好不好？二十五万，少了我就不做了”
出乎意料地老林没继续报个二十二万，他说，“好，我可以给你二十五万。不过有个条件，收条和发票都要写三十万。”
我被这话弄傻了，等反应过来，嘲笑他，“林总，你一年收入有一百万了吧？就贪图这三五万块小钱？”
老林貌似谦虚忠厚地笑着，“哪里哪里，一年不过五六十万而已，将近十分之一的钱，我能不争取吗？钱是靠省出来的嘛。”
我不明白，“公司都是你的，左口袋装右口袋而已，有必要搞这个吗？”
“错了错了，公司省十万，也不过等于我省一两万小钱而已，我没必要帮其他股东省钱。再说，这个项目是公司的资产投资，合理避税上的东西你是不懂地。”老林一本正经地给我解释着。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不但套股东的钱，还要逃税，估计比老洪心还黑。我嘟囔了一句，“好吧，我同意你的条件。不过，我有个小小的希望，尽量帮我把宏泰拿下来，这不是条件，是个请求，如果帮我做成了，提成我也可以分你一部分，希望林总不要嫌少。”
“好吧，我尽量帮你。但是未必能帮到忙，做不成你也不要怪我。”林若海答应了下来，虽然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只要别把宏泰那里变成这样的私活就好了，我到底心里有些惭愧，所以一定要尽全力帮公司把宏泰的这笔大单子拿下，就当是补偿吧。
老林兴致勃勃，“好了，我们再来聊聊细节，我做事不喜欢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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