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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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间里走进客厅,眼前的光线很让我觉得难受,满满的一桌子菜堆积在客厅里,看起来竟然显得昏暗,有种压抑的感觉,正好窗外阳光明媚灿烂,我皱了皱眉头,干脆招呼着大家把饭菜餐桌全搬到阳台上去了。
暖暖的太阳温柔地洒在身上,加上一点点轻风,正是让人感觉舒适的温度,明亮的阳台让人感觉心情特别开朗,仿佛生活那么的富有活力。
哈雷惬意地抿了口酒,满足地说,“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酒,实在是太舒服了。”
“一千多块的酒你就这么随便喝,你当然爽了。”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拿起酒杯对塞壬示意,“今天庆祝你乔迁之喜,感谢你不嫌弃我的破窝,这瓶酒是特意为你而开的。”
我如愿以偿地看见塞壬的脸又一次浮起了红晕,塞壬淡淡地笑了笑,罗颜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我心知肚明,知道罗颜是笑我和哈雷暗地斗嘴,但为了掩饰一下尴尬,也为了防止哈雷看穿,只能故作诧异地问她笑什么。
罗颜摆摆手,配合着我掩饰,“没事,我是觉得你们俩互相拆台很有趣也很真挚,和你们吃饭很自在。”
哈雷倒上一杯酒,对罗颜举了起来,炫耀般地说“美女,和我们不要说吃饭,要说和我们谈理想很受激励。”
“为什么,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罗颜好奇地问到。
我接上话,“我们的理想就是吃饱喝足,所以我们这个圈子里有个约定俗成的说法,说约人谈理想,就是请人吃饭喝酒。”
罗颜笑了一下,笑的有些落寞,“你们这个圈子真是有趣,其实我以前一直讨厌圈子这个说法。因为我总被别人划到一个我根本不想在内的圈子里。”
哈雷满不在乎地说,“圈子没什么好讨厌的,就象我,喜欢摩托又喜欢喝酒,喜欢玩,所以我属于那个玩车的圈子,又属于十一他们这个圈子。你也完全可以进入一个你喜欢的圈子呀。”
“圈子,其实就是一张网,把符合条件的人网在一起,你符合了条件,你就躲不开。所以你不用在意,当你主动把精力放在另一个圈子里时,或许别人对你看法会有改变,比如会说,罗颜这小姑娘不错,完全不属于他们家那个圈子。”我知道罗颜是怕被别人看做纨绔子弟,看做靠家里背景谋生的那一群,只好隐晦地劝劝他。
“说的对,我决定了,以后要加入你们谈人生谈理想的圈子。”罗颜露出种茅塞顿开的笑靥。
哈雷突然来了兴致,“说的对,咱们下午不用打麻将了,我请你们下午谈人生去!”
哈雷该不是见了美女就想套瓷吧,也不怕当着塞壬的面,我在心里想着,想想又自嘲地笑笑,我这操的哪门子心,哈雷不追塞壬不是更好,改天介绍他去追洪叶,哈,至于罗颜就算了,想追罗颜哈雷得自己努力,因为他太神秘了,我会不知道怎么给罗颜介绍。
“谈人生?人生如戏?你不会请我们去看戏吧?京剧还是黄梅戏?可惜我都不喜欢,难道你们喜欢?”罗颜一本正经地猜测,哈雷大笑着告诉她,其实没那么复杂,我们谈人生就是去唱歌。

塞壬突然悠悠地说,“据说有一个试验,把鱼苗倒进水库里,每一勺子的的鱼都会自发地聚成一个圈子,终生不离开那个鱼群,也不会让别的鱼加入进来。我觉得我们的圈子,就象是一条条游错了水库的孤鱼,因为孤独而拼凑成的。”
瞬间沉默了下来,有点冷场。半晌,哈雷“呸”了两声,“不吉利啊不吉利,刚刚十一说网,你又说我们是鱼,这不摆明了要把我们送上饭桌嘛!”
大家都笑了,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塞壬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端着酒杯,看着阳台外的风景,心旷神怡。不论哈雷以后会不会因为塞壬和我反目,不论我和塞壬以后会不会在一起,但至少,这个时刻,我们都是朋友,可以在明媚的阳光下,品着酒夹着菜,谈论这些生活的话题,至少此刻,感觉不到孤独,如果每天都是这样轻松自在该有多好。但是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生活就是苦中有甜,人苦涩劳累的动力,就是追求那短暂的甜蜜温暖。
劳累啊,下周还要继续跟进林若海,还有老洪那里暂时还一点进展没有。明天还要去翠轩看看,看能不能和洪叶把矛盾化解掉,真是没事给自己找事。我又想,如果罗颜是我老婆多好,既然是直系亲属,那她妈妈,身为工商局长的老丈母娘就可以直接压迫老林和老洪必须和我合作了。不过那样的话,就不必打工了,我自己开个公司也不错。
猛地回过神来,不知道是昨晚没睡好,还是眼前这秋日的暖阳照的让人发困,胡思乱想什么呢,吃个饭思想还开小差。我太在乎这两笔单子了,连把罗颜弄来当老婆这样下三烂的招数都敢想。
慢慢吃完了饭,哈雷催着我们匆匆把碗筷扔进水池,“洗什么洗,明天再洗,咱们先去海皇去。”
下午唱歌,晚上应该也是在外面吃饭了,所以明天洗碗只是个小问题,大问题是,我们怎么去海皇?哈雷骑了摩托,我们三个坐罗颜的车肯定冷落了哈雷,但是哈雷肯定不愿意载我,而我心里又不愿意塞壬被他载。
我故意大声地问罗颜,“今天怎么来的啊?”罗颜居然有点不好意思,“我今天打车来的,我上次那车是公务车,周末我不愿意开。”
我本来的意思是希望罗颜说自己开车来,然后约大家一起坐她的车过去,这样哈雷就没有什么意见好提了。现在罗颜没有开车来,效果比我原来想的还要好些,打车的话,车上坐两个人还是三个人反正价钱是一样的,哈雷如果硬要找个人坐他的摩托就太着痕迹了。
我看见塞壬好象偷偷松了口气,看来她也想到了,女孩子在避免这些尴尬的时候,比男的要敏感。
但是躲一时不能躲一世,该来的总归回来,下午的时候,还是发生了让我心里添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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