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天地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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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走入天地镖局,绕过影壁,是一个巨大的院落。有几千个汉子在练武,墙边的兵器架上罗列各种兵器,这些汉子正捉对对打。沙漠看了一下,这些汉子的出拳套路,全都很特别。沙漠仔细的看了一下,吓了一跳。这些人看似不经意的演武,里面却隐藏着很高深的武技技巧,只是眼前的这些人都不能领悟到罢了。那么,教授他们这些武技的人,武技会有多高呢?沙漠不敢想了,他硬着头皮走到院子的人群里。
大家都在认真练武,没人理他,沙漠竟然安安全全的穿过人群走入内院当中。内院却是令一番景象,只有数十人,这些人盘腿坐在蒲团上,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不时的有人用手比划着一个个高难度的动作。
终于有人发现了沙漠的存在,一个最靠近门的年轻汉子从蒲团上站起向沙漠走过来。很短的距离,这个年轻人却走的很慢,脚步却很奇怪,使得并且身体晃来晃去。身体每一次晃动,偏离原来身体很大的位置。如果与人较技的话,用这种步伐,应该很容易避开各个方向的进攻。
沙漠行走江湖多年,已经把交战的技巧练的极其实用,抛弃了很多花哨的技巧,他所靠的只是临场的反应速度以及力量。却不曾想,到了这里,竟然能见到诸多自己闻所未闻的武技。殊不知,李皆天之所以能封神成为一代绝世高手,靠的就是这变化莫测华丽至极的武技。
年轻人走到沙漠身边,礼貌的问道:“请问,您是?”沙漠收回惊慌,先前骄狂已经消失不见,他道:“我来找劳虎。”
那青年笑了一笑:“请问你找我们掌屯什么事情?”
沙漠道:“我想与他比武。”年轻人也上下打量了沙漠道:“请问你的名字是?”沙漠道:“我叫沙漠。”年轻人想了一会,没想到有这个名字的高手,不过他也没敢小瞧沙漠。他道:“请您稍等。”说完走入走进内堂,这次的步伐却很迅速,好像身子一闪便不见了。
剩下的几个打坐的人,好像都不知沙漠站在那里一样,没人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倒弄的沙漠有些尴尬了,他走到刚才那个年轻人做的蒲团,一**坐下去,从包里掏出干粮吃起来。沙漠要利用这点时间,把身体休整好状态,准备和劳虎一战。
沙漠在蒲团上坐了不一会,年轻人就出来,身边是一个巨大的汉子。那汉子身高近八尺,宽肩细腰,胳膊有成年人大腿般粗,长发弯弯曲曲的披在肩膀上。脸上却很平和,带着浅浅的微笑。
汉子走近沙漠,沙漠从蒲团上站起。沙漠已经算是比较高大的了,可与这汉子比起来竟然矮了一头。汉子也是仔细的打量的沙漠一下道:“请问,是你想找我比武吗?”嗓音竟然也是那么平和,很难把这个嗓音和眼前的这个巨人般的汉子想到一起去。
沙漠只一会,便回复了自信,因为他有不能败了理由。他昂起头,看着劳虎的眼睛道:“对,是我要找你比武。”劳虎的目光与沙漠对了好一会,道:“看得出你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好,我答应你,离安东郊有块空地,明日七更,我们就在那里比试吧。”说完也不等沙漠答话,就对身边青年说了句送客,转身径自走了。
青年对沙漠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沙漠只好跟着青年走出去。走到门口,那两个看门的汉子刚刚醒过来,见到沙漠从里面出来,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作势又要攻击沙漠。沙漠身边的年轻人,一挥手道:“你们进去换班吧。”又对沙漠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沙漠顺着他的手走下台阶。
走出一段距离后,沙漠又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已经换了两个看门的汉子。
沙漠找到劳虎所说的那个空地,空地在离安的东面,不算很大。此时,这片空地上正有一些孩子还嬉戏玩耍。沙漠在空地边的树墩上坐下,看着这些来回奔跑,脸上带着笑容的孩子。过了一会,孩子家的大人就过来唤孩子们回家吃饭。沙漠看着,这些孩子蹦蹦跳跳的由大人们牵着小手,依依不舍的和小伙伴们告着别。沙漠的眼睛有些湿了,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有着这梦幻一样的童年。

沙漠在空地边的草丛里睡了一宿,早晨起来精神抖擞。吃过干粮后,他在空地上来回的走着。有时蹲下来,用手抓起一把土,仔细的看起来。把食指放到嘴里用唾液打湿,伸出去,测试着风向和风速。高手之间的对战,有时一个小小的细节足够让人失败,并且丢掉性命。
傍晚,劳虎来到了这里,没有带一个随从。沙漠道:“可以开始了吧。”沙漠已经一切都准备就绪,并且身体的状态也很好。
劳虎答道:“好,开始吧。”说完就站在那里,好像很随便很放松。沙漠一看到就紧张起来,劳虎看那起来好像空门大开没有一丝防备,却处处隐藏着杀招。
两个人对峙了大约半个时辰,天渐渐有些黑了。劳虎开口道:“既然你不出后,那我就先出手了,得罪了。”沙漠道:“请便。”
劳虎背着手,大步向沙漠走过来。本来两个有三丈的距离,劳虎两步便跨了来。沙漠见劳虎双臂背在身后胸前空门大开,暗道一声:“有破绽。”一拳击向劳虎的胸部。眼看着拳头就要挨着劳虎,劳虎的身体竟然不可思议的动了一下。沙漠想起在那小园中,见到那年轻人的身法。劳虎的身法和那年轻人的一样,只不过,要比那年轻人娴熟的多。
沙漠暗叫一声:“不好。”但想收势已然来不及了。劳虎躲过沙漠的这一击,从容把左手从背后伸出来。手本握成拳状,半空中变成掌,掌又变成指。这变化在只是在瞬息间便完成。这一指直**沙漠的胸口,整根手指头都插了进去,就像插在了一块豆腐上。
沙漠身体一滞,劳虎拔出手指,沙漠身体瘫软的倒下去。劳虎看着沙漠,叹了口气。转过身,慢慢的向回走。
沙漠躺在地上,死灰的脸突然变的扭曲,他嘶声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劳虎的这一指,并没有直接击在沙漠的心脏上,而是微微歪了一些,擦着心脏过去。
劳虎的脚步没有停:“年轻人,天下本来已有些安定了,你又为何如此执着于杀戮。你的武技不错,回家好好过日子吧。”说完,头也未回的走了。
最近,沙漠的武技到了一个自己冲不破的瓶颈当中。沙漠并不是一个天才,他只是一个很平凡的武者,能达到现在的境界已经是个奇迹了。而劳虎却是拳神李皆天的手下,自然能得到李皆天的指点,两个人武技上的造诣不可同日而语。就像,即使再优秀的小学生,也没有一个中学生懂的多。
天完全黑了,月亮悄悄探出了头,在天边形成浅浅的一弯。大地一片宁静,沙漠无声的哭了。他心脏的脉络纠结在一起。不是劳虎那一指造成的,而是他想起了沙海,他那苦难的弟弟。
这十年转眼间就要过去了,弟弟的身体日渐虚弱,再找不到医神来,恐怕沙海就要永久的成为一个废人了。父母都走了,弟弟只有他一个亲人,而他却不能照顾好自己的弟弟,自己相依为命的亲人。
好久,沙漠躺了好久。天边的有些泛白了,太阳漏出了一角。沙漠一下子跳起来,他还是要活着的。如果他死了,沙海自然也活不久了。
沙漠背起包袱,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太阳正缓缓升起,慢慢的慢慢的让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天空,暴露在人们的视野之下。它会给人们带来光明,会让植物正常生长,它不正是代表着生机,代表着希望吗?
可是,沙漠的希望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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