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莲子清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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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第四总归是个多余的,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温未凉住太玄殿。花未眠住太阴殿。夏未央住太清殿。
实际上三个人都是带姓的,不过这里的人似乎只有很亲密的才可以称姓,所以一般都只交名。
好吧,切回正题。
这里的确是飘渺虚幻,神奇无比。春夏秋冬四季同时存在。不仅如此,他们每个人的宫殿都赶得上一整个阁那么大。殿里的仕女仆从简直比那三千弟子还要多。
还是封建社会好……社会主义社会你再富,再有权也赶不上这阵势的万分之一。
好吧。四个人三座宫殿。意味着我必需叨扰三位祭祀中的一位。
温未凉。不行。我一下子还接受不了忽然就住一起。
未眠。不行。这小丫头片子满脑子淫秽思想,保不准哪天给我下点药,让我干出点XX事。而且,我可受不了她的那只“温莎夫人”,一靠近就要打半天喷嚏。
所以我踌躇半晌。指了指未央。“我住太清殿。”
未眠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温未凉作怨妇状,期期艾艾。未央。
下巴掉落的声音很清脆。
“你去死。你知不知道,我生下来长这么大最最最最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行了。暴力女,女人偶尔口是心非是可爱,老是口是心非就虚伪了。”
“师姐!我不管!我不要……”
“未央,这个,好像没办法呢,师傅说让他自己挑。”未眠安慰安慰她。
然后,事就这么定了。
当官的日子总是比平民惬意很多的,并且容易让人堕落腐化。
基本上每天早上都是日上三竿才被温未凉从被窝里弄出来。
至于他弄出来的方法……
初级阶段,“宝贝,眼睛不要闭着,看着我。啊,你真美,我要咬你了……”贴在我耳边,头发在脖颈上来回摩挲。
刚开始我会抓狂把他头发揉成鸡窝;后来耳朵自动屏蔽——我听不见听不见。
中级阶段,直接高高兴兴甩了鞋钻进我被子里。
刚开始我会跟他在被子里进行游击战,直到把他踢下去;后来随便他八爪鱼攀在我身上,彻底无视。
目前向高级进阶中……
身上因为被火鹤兰的破线割伤,里三层外三层裹了厚厚的纱布。结果未眠那小丫头片子一见我就笑得特奸邪。
“表哥,几天不见,胸肌就发达了呀;不过人家的胸肌都是前面鼓,你怎么背后也鼓了。”
我顿时血压暴涨。
“哦……知道了。你肯定是想反客为主,反0为1,才加紧锻炼的。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啦,找小温给你炼个张肌肉的药就好了啦。”
我觉得自己沸腾了……
未央那个暴力女,抓住我就找我互砍,那女人力大无穷,每次都被她震得瘦麻脚麻的,大概离腰椎间盘突出、脑震荡不远了,
总之。生活就是纠缠在这三个异类中间。
重要事情有三位大祭司忙就可以了,我不过是个挂名的。
没事练练字,划拉划拉剑,旅旅游,观观光。要不就到温未凉那儿翻翻医书。总感觉这样的日子很熟悉。
总之……还算很清闲啊。
总是,有种少了什么的感觉。
偶尔到三十四阁视察下情况,和我亲爱的小美女们调个情。
章小徊和苏青商量好的来讽刺我,说什么真人不露相啊之类的,害我费了很大功夫把自己散功又慢慢恢复的事解释给她们听。
好像自己突然从弱势群体变成了超级牛人。
就好像自己是一个在衣服里塞了枕头的壮汉,却厚着脸皮冒充准妈妈坐在公交车的“爱心专座”上。
一个月后。
采莲节是琅?幻境夏季最热闹的节日。
实际上,琅?幻境并没有季节概念。比如未央的太清殿,就是四季常春,满园子的樱花开了落,落了开。始终沉甸甸坠了满树,灿烂到让人眼晕。

胭染池的荷花,有特定的花时。
每年开到最盛的时候,女子就成群来采荷,于是有了这个节日。
女孩子总是爱这样的日子。
就好像另一个时空里几千年前的采莲女子,轻轻地摇着小舟,荡开密密高出水面的荷花。
女子换了淡粉色的长裙,笑吟吟在小舟上轻声放歌。
歌声不激越清亮但是细软缠绵,在丛丛碧绿的荷叶和淡粉的荷花间徘徊荡漾。
日光懒懒穿梭在云层间,撒落在水面,变成细小灿烂的珍珠。青绿的圆叶和粉嫩的花朵在风来时,斜斜倒向一边,微微摇晃纤细的腰枝。
这是非常古朴美丽的情景。我支着下巴,坐在曲折的小桥上,安静欣赏。云朵大团大团在碧蓝的天空游走,让我有种错觉,好像整个天空都在迅速行走。
温未凉也靠在桥栏上,白色的飘逸衣衫上用彩墨疏疏绘着几朵莲。他眯着眼睛看着嬉戏的女孩子,神态像极了懒洋洋的猫。
任何一个梳理头发的动作都尽态极妍,未凉祭司是很注意人前的形象的。
想着,不由自主轻笑一声。
“宝贝,偷着乐什么呢?”眼动嘴不动。
……居然用传音入密……
我没理他。
章小徊忽然从小舟上几个点水跳到桥上,手上捧着一张碧绿的荷叶。
“无邪祭司,这杯‘碧筒酒’你可要喝干净哦。一滴都不准剩。”她小心翼翼把荷叶递来,语气中有小小的霸道。
“碧筒酒”就是用荷叶卷成筒,盛上美酒。酒香与荷叶的清香相混合,清澄的酒液被映成碧色,确实是极其雅致。不愧是古人,真有情调。
“女孩子总喜欢把它送给心仪的人……”温未凉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来,“而男子,只能接受一杯‘碧筒酒’。”
“是啊,小徊,你可不能先下手为强,犯了规。”有女孩子指责式的喊起来。
章小徊有些窘,把伸出的手又收回来。
“这种不成文的规定也太不近人情了,”我挑了挑眉,接过那捧清香的酒浆,“女孩子与这些花是一样的,绽放的时候需要人欣赏,需要人赞美。而你看,美丽出挑的荷这么多,强迫自己去硬挑一朵,对其他的太欠公平了。而且,她们在我看来,都是可爱的。”我说完,将那捧酒一饮而尽。
章小徊弯起眉眼,了然微笑。“你可别忘记喝苏青的‘碧筒酒’了。”说完,轻巧地跃回船上。
“你又坏规矩。”温未凉一只手撑着下巴,微微皱眉。
他貌似在思考什么……我认为自己没有能力揣测他的想法。
“**女孩的感情有意思么?”
说话这么火药味十足的人,大概只有夏未央同志了。
我站直,非常绅士对她行见面礼。我今天也保持形象,不跟你吵。
“我并不认为这是**感情。”
未央双手抱臂,稍稍扬起尖尖的小下巴。难得,没有一身鲜红色,也穿了淡粉和白色的华丽纱裙,耳朵上两颗莲花形状的耳钉发着温润的光华。
“我欣赏她们。女孩子是要人疼的,我希望看到她们可以真心的笑,可以远离伤害和悲伤。我想让她们知道她们是被欣赏和重视的。就这样。”
未央下巴收了收,厚重的睫毛扇了扇。
我继续,“就像你。再怎么坚强,其实,本质上就是个如夏荷初放的小女子。”然后挑眉对她魅力十足的一笑,“还有,你今天很美。”
未央吸气,吐气。
“神经病。”边转身边扔出三个字。离开的速度就像5倍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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