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命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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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的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只手臂,它一路很努力地拖着妃馥后退,本来一下紧张起来的戴比却收起了自己的杀气。
“他没有恶意。”
妃馥看着已经变身成恶魔的戴比,“我知道,可……”
“跟它走吧!它肯定有信息要告诉你。”
众人再也无话,只是神经紧张的随着一只断臂在大雨中前行。妃馥不禁回头看向刚才想要去打探的斜坡,随着雷电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那上面,一幅凶煞的模样,他的手上正撕扯着什么,妃馥仿佛在脑海中已经听到撕裂的声音响起。
“那是什么?”赖斯也看到了。
“你不会想知道的……”拥有猎人的鹰眼视力,赛茨比其他人可以看得更加清晰,从他死灰一般的脸上看来,众人很庆幸自己的平凡视力。
沉默了半晌,多帝才缓过一口气,“是它救了我们大家……”他看着地上的断臂百感交集,队员们不由得点头。
它……究竟是谁?或者说他曾经属于谁?
他们已经离开最初地点有一段距离了,暴雨也逐渐变得不那么猛烈,众人可以适应的雨量让一切稍微好转了一些,可以看到自己身处一个典型的欧洲城市中,赛茨利用自己的寻路能力探查着周围的路线。
“我的感觉很不好,威胁并没有因我们的离开而减弱。”妃馥对自己的队员们说,看着他们一直跟随着自己,那断臂已经放开妃馥的脚踝,在前面为他们带路。
“看它好像要咱们小心……”眼尖的赛茨率先看到断臂停下了,小心翼翼地对着他们比划着什么。
顺着它指引的方向看去,在不远处有是一个街巷的拐角,一阵阴凉的气息正从那里飘散出来。
“要我们过去吗?”妃馥轻声说着,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让她很想回头看向斜坡上面此刻的景象。
(……不要回头看他……)
脑海中传来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妃馥一愣,发现在自己的朋友们也和自己一样感知到了这个预警的话音。
大家默默地排成一列跟着断臂,贴着小巷的墙壁向拐角缓缓前行,手中的武器死死的握着,紧张的气氛蔓延着。
每距离拐角更近一步,他们就可以更清晰地感觉到那断臂的思绪,它确实有讯息要传递给他们。
终于到了拐角处,静静的聆听着,除了微弱的雨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一切很安静,但也正是这份宁静让所有人都不安起来,只要把头探出墙角他们就可以看到那边的情况,但似乎谁都没有勇气。
(走吧,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断臂首先拐了过去,妃馥顿了一下,自己提起盾走了出去,其他的队员依次跟着,才转过去妃馥就已经愕然间听下了自己的脚步。
“这……”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悲伤,雨水混合着自己脸颊的泪水一同滑落着。

在拐角处不远的地方,是一片狼藉的景象,破碎的织物、撕碎的肢体、散落的物品和武器……只有这些残酷的细节在诉说着,让看到它们的人可以知道这一切原本是属于有生命的人类。
“妃馥,放松些吧……未来的日子我们还会见到很多这样残酷的场面……”多帝安慰着她,却看到妃馥的手战抖地指向距离他们仅仅几步远的地面,那只断臂正在那里,而它之后正是一个人的头颅……
惊恐绝望的表情在死亡的时刻停留在脸上,双眼的瞪裂、大张着嘴,扭曲的五官触目惊心地向他们展现着它死时的恐怖,而更恐怖的不是这些……
虽然面部扭曲的很难辨认,但凭借一些痕迹妃馥还是认出了他。
“理……”她轻轻的呼唤着。
在那么一瞬间,众人看到那空洞的眼看向了他们……
(妃馥……还有大家……)
艰难的声音响了起来,果真是理!“无神论”的成员们忍不住哭出声来……理,他们的朋友,如今他却成了这样,逐步被淡化的莓薇之死也突然变得强烈,大家的心都被扭在了一起。
(妃馥,我好累,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知道你也来了,我只能靠残存的意念把这些告诉你……)
妃馥点点头,仔细地听着他的话。
(……这里太疯狂了,他们变了,比恶魔还可怕……)
理的声音一度中断,隐约中他们看到他双眼中的光芒也惨淡了下去。积蓄了片刻,他又开始诉说着。
(妃馥,这里危险……你要小心,小心他们……小心……日……)
轰地一声,理的话就此中断了,一团雾气把他们笼罩在其中,强烈的味道冲得大家后退而去。
“危险!”赛茨首先向雾气中央连射几箭。
带有粘腻感觉的声音传来,好像是什么踏在烂泥的声音,妃馥身前的盾已经随着对于危险的感知而变得硕大,挡在了她和小队的身前,多帝在队伍的后方提防着从身后而来的危险。
终于雾气淡去,眼前一个巨大的身影让所有都呆立在原地,他就是斜坡上的那个家伙,一身恶臭和血腥的他正低头看着他们。
恶魔的目光让妃馥感觉到一阵紧张,身上一阵寒意!妃馥打量着自己的对手,足足有将近3米的身高,壮实的不像话,杀气腾腾的站在他们的面前。
“……哦!”
妃馥的目光移到恶魔的脚下时,她的愤怒彻底摧毁了她的理智!
那里,原本孤零零的理的头颅被他踩在脚下,脑浆喷射到地面上,混合着雨水流淌到一边的排水沟里,那只断臂也变成了无生气地肉块被丢弃在一旁……
“我一定要杀了你!”
杀气瞬间凝聚在这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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