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轰杀 忏悔 自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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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轰杀忏悔自悟
半空中抛飞的黑人巨汉,左手一转间从其轮回之镯内,翻出一枚银蓝色月牙形宝石,想也不想将月牙形宝石捏碎;
同时,另一手握拳猛的拍在自己凹陷进去的胸膛上,一声凄厉、狂怒的嘶吼中,只见其手中的月牙形宝石化为一道银蓝色光柱冲天而起,
瞬时,高挂天际的太阳隐去神形,原本那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弯弯下玄月,一个呼吸不到就由淡至明,接着明亮的弯月又迅速的膨胀,在黑人巨汉再次被白玉斌轰至地上时,一轮银蓝色圆月已高挂天际;
‘碰’的一声巨响中,黑人巨汉躲开白玉斌的追击弹跳至高空,胸前握着的拳头伸开向着圆月虚抓,接着仰天一声狼吼:“嗷~月影之夜,祖魂之魄.啸天狼王变!”
只见黑人巨汉,那三米开外的身子瞬间再暴涨一圈,全身一根根乌黑色狼毛狂涨,双手突变至冰锋狼爪,那乌黑的脑袋亦突变成一颗狼头,银蓝色的狼瞳似燃着汹汹怒火,死死的盯着紧随而来的白玉斌;
‘碰’半空中,单手挡住白玉斌拍来一掌的黑人狼王,突然狰狞咧嘴露出森森然狼牙,看着死人般的眼神,阴森森的盯着白玉斌双目:“承天三皇.人皇,万民愿力!”
双眼茫茫然的白玉斌,神智恍惚间,似乎来到远古苍荒,无数草皮革身的人,在一个身穿兽皮的雄壮男子带领下,朝着祭祀之台朝拜天际,祈愿上苍之佑:“承天神佑……”
‘碰’突然的头晕脑眩,将白玉斌从恍惚中痛醒过来,接着他只觉后背与地面接触,在又一声的巨响中,整个人陷入无边黑暗之中,
这时脑中传来的危险预感,使得他已不得再顾忌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那神秘不可知的精神力,一下被白玉斌调动灌入全身,而凭着本能的,发着蒙蒙青光的双手叉向头顶一格挡,
‘轰’震得整个大碗城抖上三抖的巨响中,白玉斌整个人被轰入百米地底,
而这时,白玉斌被打得有些混沌的脑中,一只匍匐在光圈上的白虎无中生有,同时自己那无上尊严受到挑衅般的莫名感觉,再次笼上他的心头;
这一次,他再也压不住心中那暴虐、疯狂的杀意,也不打算再压制这股杀意,
而就在这个念头在其神智中闪过时,双眼瞬间暴虐通红的白玉斌,似感觉无比的清醒又似昏昏沉做梦般,不可自控的仰天一声狂霸厉啸,
“嗷~”青光笼罩的拳头,瞬间轰出将伸至其头顶狼爪,轰的皮开肉绽;
几乎与此同时,完全本能的一记熊戏变.起手式大地咆哮,整个大地都在这一刻同时咆哮般,浩瀚无边的大地之力,将追入地底的黑人狼王轰得倒飞而起,
‘碰、碰、碰……’
双眼青光暴涨的白玉斌紧追而上,一连串的拳影暴雨般轰在黑人狼王身上,将其轰出百米深大地,接着在他们两同时出地的刹那,拳影在半空中一顿,紧接着一拳轰爆空气的炸响中,将黑人狼王轰至茫茫天际;
在天际的黑人狼王掉下来前,浑身笼罩在青光之中的白玉斌,森冷的仰望天际,蒙蒙青光中的手臂上,一根根青筋暴涨而起,骨骼错位再正位的咯咯声中,那原本微胖的身体渐变,远远的望去像似变成一只太古大地苍熊,那太古荒芜、苍茫的淡淡气息环绕其身;
当一脸狰狞、七窍流血的黑人狼王,带着凶励、残暴戾气从天而降,再次一拳轰下白玉斌头顶:“承天三皇.地皇,万疆无……”
“啊~大地回音.地颤连音!”抓着黑人狼王轰下的拳头,将其猛的从半空中拉下,轰然一声砸在地上,不等黑人狼王爬起,一个膝盖紧接着撞在黑人狼王胸前,同时一声回音在大碗城内响起,
‘碰’一脚踩爆青石砖的爆响中,另一拳再次轰在黑人狼王身上,同时又一声的回音在大碗城内响起,腿影再起又一膝盖顶在黑人狼王小腹,拳影瞬至再次轰在黑人狼王身上,回音紧接而起;
‘砰、砰、砰……’
‘轰、轰、轰……’
随着白玉斌一拳接一拳的轰出,一脚又一脚的膝撞,大碗城内的回音便一声又接一声的响起,而越来越密集的回音如同耳边的锣鼓之声,震得大碗城内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捂住双耳,最后密集的回音居然连成雷鸣般的震天巨响,震得城内所有的人脑中嗡嗡响、全身不可自控的随之颤抖;
同时,随着回音的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白玉斌轰在黑人狼王身上的拳头,也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就在城内所有的人都被震得七窍流血,年老体弱的已经张口喷血倒地时,一声震得整个大碗城都似要离地而起的巨响中,黑人狼王被轰穿城墙,砸在护城河内,将数米宽的河水都给硬生生砸断,在河水倒卷冲天而起同时,一道深青色残影紧接着冲下,一拳轰在黑人狼王脑袋上;
‘碰~’黑人狼王脑袋瞬间爆裂成漫天血雾,残躯更是陆沉地底;
而陆沉地底的黑人狼王残身上,这时一道苍狼虚影从其残身上飘起,随之弥漫而起的远祖时期的古老气息,使得苍狼虚影渐渐凝实,就在苍狼虚影快要凝实而颤抖着要睁开双眼时,追至地底双眼血红的白玉斌,拳上带着浓浓的青光,再一次的狂暴轰出,轰穿苍狼虚影,轰爆那远祖气息,最后再次轰在黑人狼王那坑凹不平的身上,
是以,就在寂静了那么一小会儿后,整个大地突然在波涛起伏般的剧烈震荡中,一道狼形残影从大碗城郊外地下冲天而起,再在银蓝色的月光下,这道狼形残影被吹气球般的迅速涨大,使得躲在大碗城内所有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而在城内所有的人所看不到的另一道青色残影,这时突然在黑色残影上空闪现:“大地崩……裂!”

‘碰!轰~’狼形残影被青光之中的白玉斌,双掌压在胸上,流星坠地般划过天际,轰然巨响中砸爆一座小山头,留下一个数百丈之宽、深不见底的幽暗深洞,洞坑四周一道道冒着地气的地缝,同时迅速的四下蔓延开去;
而再也受不住震荡的大碗城,紧接着也在轰然巨响中,从围城城墙断裂的墙面开始纷纷倒塌,城内更是在一道道地缝的迅速蔓延中,幢幢民屋此起彼伏的轰然倒塌,那些被震晕过去的老弱病残,双眼翻白的再次被郊外巨响给硬生生震醒;
一时间,大碗城内,被压在废墟下的哭泣声、呼救声,在漫天尘埃飞扬中远远传出;
残影闪过,双手血管爆裂不停滴血的白玉斌,站在尘埃飞扬的大碗城城外,血红的双目渐渐清明,看着完全变成废墟的大碗城,还有城内那不时传来的呼救声;
淡淡的伤感与莫名的难受浮上他的心头,在这里――有他曾经医治过的小不点、小丫头,有他曾经亲自帮忙推拿正骨的老人,有待他如子侄的胖叔老板,有半夜给他熬粥的老板娘韵语姨,还有总是在傍晚缠着他讲故事的老板女儿,有他认识熟知的人,或他曾救治过而忘记的人,很多、很多……
而现在这一切,都在他与黑人狼王的战斗中,成为一摊废墟;
这一刻,有一个声音在其心中,悄悄的响起:“我怎么了,什么时候我变了,变得如此狂暴、如此的残忍,完全不顾他人的死活了!”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马上在其心中,辩解道:“我没变,只是刚刚我完全放开精神力的限制,所以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而且……大碗城也不是被我毁的,是被我与黑人狼王战斗波及的,这只是个意外而已!再说,司马?这样混蛋,死了就死了,我管他干什么!”
第一个自责的声音,马上就在其心中自问道:“是吗?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吗?还是当时我不愿控制自己?大碗城的被毁也是不可避免的吗?还有,胖叔呢?韵语姨呢?小溪呢?那些曾将家里的最后一碗饭,最后的一粒米,捐给我让我帮助其他的人的人呢?他们呢?他们就该死吗?他们就不关我的事吗?”
另一个辩解的声音,在其心中亦马上回应道:“这是个意外!胖叔他们也不一定会有事,很多、很多的人都不一定会有事,他们只是被埋在废墟下而已,只要我能救出他们就行;而要是刚刚我不完全的放开精神力限制,也许现在我已经被那个黑人杀死了!而我的身体,现在根本就无法承受完全放开的精神力,而一旦放开后也就不可能控制……”
第一个自责的声音,马上再次在其心中否定道:“不对!南宫无常曾经说过,神通孕育完成的我,虽然无法发挥神通的能力而杀人,但自保绝对没问题;就像沛国城内时,那个不知名男子,都将手掐在我的脖子上了,只要他轻轻一扭就能将我的脑袋拧下来,但当时的他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拧下自己的整条胳膊而逃命了!”
就在白玉斌心中两个声音来回追讨时,徒步走在大碗城废墟之上的白玉斌,以他的双眼见证自己所做的一切,而这一切他所见、所闻的,使他的心慢慢的向第一个自责的声音偏移,
而随着他心中这个谴责的声音越来越响,就要完全压制另一声音时,那个一直为自己辩解的声音,突然间微不可闻的最后辩解道:“我要是知道会是这种结果,那我一定会避开城里的居民,这里有胖叔、有韵语姨、有小溪,我认识的那么多人都在城里,我怎么会不顾他们,他们要是出意外了,那我又怎么会安心,这是个意外!我、怎么会、、做、这种、无法、、‘挽救’的事,我……”
“挽救!是啊,现在应该是要想怎么挽救他们才是,我这么自责有用吗?我这是真的在自责,还是在逃避……”
在这个问题,于白玉斌心底浮起时,那篇华佗传给他的练气心法,这时在其心底一个字一个字的浮过,
大地,有炎喷地裂,有山崩河断,
但大地,同样亦是承载万物、养育万灵,厚德载物……
大地不应只有破坏,大地不应只有毁灭,大地应还有承育,大地应还有创造与生长,生命的承载、生命的成长,这才是真正的大地――神髓!
随着,这一个个念头在白玉斌心中闪过,茫然地仰望天际那轮圆月的双眼,逐渐变得清晰、明亮;
同时,在练气心法飞速的自行运转中,一道道土黄色的光芒,从废墟之下的地底升起,环绕其身而飞转,
这一刻,白玉斌感觉自己就好像变成了大地的一部分,地上的青草、地下的蚯蚓,只有是有生命的,都在其脑中一一浮现,而这――也包括被压在废墟底下的受难者,
同时,在练气心法的自行运转下,双手突然一合按在废墟上的白玉斌,调动起剩下的所有精神力,在深青色的光芒中,一道道土黄色光圈从其脚底扩散而去,
而被压在废墟下的人们,只觉得一股暖流抚过他,那压在其身上的乱石、断柱,就纷纷自动飞扬而起落至一旁,在他们茫然的不知所措站起时,只见一片废墟的城内,一圈圈土黄色绚丽光环荡漾着,而在土黄色光环荡漾中,乱石断柱纷纷从废墟上缓缓升起,那些他们认识的街坊、不认识的游商,紧接着全都一个接一个的从废墟下站起;
而与此同时,一个莫名的感悟,在白玉斌心底浮起:大地苍熊为力之外,德育天承为德之内,有外力而无内德,有如无根之萍,内德外力之结合,方才是真正的修行、真正的五禽戏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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