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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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暴走
刚刚走进镇内的白玉斌,还来不及仔细观察这个残雪中――既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小镇,一个低沉而又熟悉的声音在其耳畔响起:“谁?站住!”
点点星光之下,一个有些模糊的大汉提着一根长棍,远远的站在一座屋檐阴影下,在其身后的隐约可见还有两个人,抱着刀棍缩在一面墙角下;
在听到大汉突然的暴喊示警后,那两人迅速的爬起,一提手中的刀棍赶到大汉身旁,似乎与大汉对视交谈了一会儿后,才慢慢的向站在小镇前的少年围过来;
而在大汉出声警示后,就一直静静站在那的白玉斌,直到大汉的脸庞在黯淡的星光下,完全清晰的出现在其视线内时,像似梦呓般的不自觉轻轻的呼唤道:“安叔!”
突然听到少年的轻声呼唤,举着长棍的大汉愣了愣,再借着微弱的星光一看间,微微一震楞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在这个寒风徐徐的夜晚,所有人都恨不得在自己身上,能穿几件就多穿几件的寒风之夜,一身黑色风衣飞扬的少年,与他背后那把几乎拖地的巨剑,都震得大汉与身旁的另两人楞了许久;
看着少年眼中那压仰的激动、欢喜,还有莫名的亲切感,大汉从惊讶中清醒过来后,思索了会儿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认识我?”
这回,轮到白玉斌傻眼发愣了,足足傻愣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
白玉斌才带着一丝疑惑反问道:“安叔,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白玉、斌呀!?不对,现在的‘我’应该还在这镇里,而我应该是……”
不等白玉斌说完,提着长棍的安叔,就闷声说道:“我应该认识你吗?咦……白玉斌?怎么跟白玉卿这丫头名字这么像,难道你是莲芯亲戚的孩子,与玉卿那丫头同辈?”
“也不对啊!莲芯的亲戚就一个堂兄与两个堂妹,那两个堂妹嫁出去后生的孩子,都是跟夫家姓的,并不姓白啊!而那懒鬼的儿子,也不叫白玉斌而是白玉云啊!”
说着,提着长棍的安叔不由有些迷糊了,再次上下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似乎还是想不清楚,摇摇头闷声问道:“小子,你到底是谁?不会是来消遣老子的吧!?”
这时,憨厚的安叔身旁一个人,捅了捅他小声的在其耳旁悄声道:“老全,这小子会不会是城里那班人派来的?”
可惜,在这个只有寒风嘶啸的夜晚,即使他说得已经很小声了,但在白玉斌等几人听来,与在其耳旁说话没什么区别,一字不漏的全被白玉斌接受了,
而白玉斌还没来得及说话解释,站在安叔另一旁的那个人,就出声反驳道:“应该不是,这小子怪怪的,这么冷的天才穿那么两件,还背着那么一把大刀,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恩……会不会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那个刚刚悄悄说话的人,一听到那人的反驳,就不由大声的反驳道:“你少胡扯,这么冷的天,哪个神经病会穿这么少,只要还是个人,那不要两个钟头就成冰棍了,还能像他这样到处乱跑的!”
提着长棍的安叔忙止了止身旁的开始争吵的两人,但那两人却似火上浇油般吵得更起劲了,反而不见一丝效果;
无奈的,提着棍的安叔摸了摸脑袋,回头再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会儿,在白玉斌背后的巨刀上特别留意了几眼,又似不经意的看了看他的脚下,余光中看到白玉斌双脚深深的踩进积雪内时,两眼间瞳孔不自然的收缩了下;
而始终沉默的白玉斌,就这样带着一丝疑惑,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大汉――安叔,一个小时候老是抱着自己与妹妹到处逛荡的憨厚男子,
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两个自顾自争吵的男人,安叔摸着脑袋想了好久,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难道……你是他们的孩子?也不对啊!当初离开部队时,那几个家伙也没谁有孩子呀,那他们之后的孩子也应该不认识我才对,而且他们也没人姓白啊!你……到底是谁?”
对于白玉斌眼中那种似乎回到家了般的亲切感而又丝丝伤心感,憨厚的安叔想了很久,最终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眼前的少年应该是真的认识自己的,但像白玉斌这样特别的少年,只要见过一次自己理应不会忘却的,但……他又确信,自己在这之前并没有见过眼前的少年,这让憨厚的安叔不知如何是好!
而这时的白玉斌,心中却有一个疑惑在不停的问着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被选为轮回者,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原本应该存在的那个‘自己’就消失了;但……那冥冥中的莫名感应却又告诉自己,事实并不是这样,而是另外一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的白玉斌,心中没来由的一个人的身影晃过,现在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想,马上再次见到南宫无常,不论是身体上的不正常反应,还是现在心中的这个疑问,还有其他一些积累的疑惑,他现在好想好好的问问他――轮回者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就在白玉斌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时,憨厚的安叔摇摇头终于决定不再想这个让自己头胀的问题,看着眼前的少年闷声道:“小子,你……要进镇吗?要进镇的话,得先隔离一段时间;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最近有一伙城里的家伙,正在找我们麻烦,没办法……每个进镇的人,都得先隔离一段时间!”
而出乎憨厚安叔与两外两个人的意料,在他们预想中,像白玉斌这样奇特的人,多少会有些古怪甚至傲气的,不会那么容易让人禁锢自己的自由,但眼前的少年却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白玉斌这个出乎他们意外的反应,反而使得‘安叔’旁的两人疑神疑鬼;
“小子,你可不要玩什么花样!告诉你……”
不等另外两个人恐吓白玉斌,憨厚的安叔呵呵一笑,拍了拍那两人的肩:“走了,这小子可不简单,应该不是城里那班人派来的!”
说着,憨厚的安叔两眼中精光闪了闪,似无意中低头却仔细的盯着白玉斌迈出的脚,在积雪的街道上又留下了个深深的脚印后,他已经完全确定自己的猜测,白玉斌背后的那把巨剑很重,而且起码有半个成年人的重量,

而眼前的少年却能像没事般,随意的背着到处乱走,再加上这么寒冷的天气下,居然只有两件宽敞的风衣着身,这一切都让他知道,自从那只秘密部队退役后,自己今天又再次遇到了一个奇人,而且应该是个认识自己,而自己却不认识的人;
两天后,静静的坐在屋内窗前的白玉斌,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中飘荡而过的朵朵白云,
‘吱~’房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一个小女孩悄悄的伸进脑袋,往屋内看了看后,发现屋内只有还是坐在窗前的白玉斌,不由马上窜进门内,并迅速的转身将门给关上,然后两、三步蹦到白玉斌身旁坐下,不过却坐在窗后死角,一个从窗外无法看到的小角落;
小女孩在厚厚的棉衣里摸了摸,从中摸出三块大白兔奶糖,递给窗前的白玉斌道:“大哥哥,给你糖吃!大白兔可好吃了……”
看着手中的奶糖,白玉斌心中不由无奈的苦笑一声:妹妹还是三年前的‘妹妹’,还是那么的喜欢大白兔奶糖。
剥开一块奶糖纸,咬了一半后,白玉斌将另一半递给‘妹妹’道:“分分吃,快长大!”
“呵呵……”小女孩两眼弯成月牙状,开心的接过白玉斌递来的另一半大白兔奶糖,放进嘴里像品尝什么绝世美味般,眯上眼细细的咀嚼着,同时模糊不清的对窗前的白玉斌说道:“恩、、呢吃了、、偶的、、糖,那就要给、、偶讲故事哟!呜,继续上次的,那个笨蛋、、李逍遥,恩……找到赵灵儿姐姐没有?”
半块奶糖不一会儿就被小女孩咀进肚里,那睁开的清澈双眼,眼馋的看着白玉斌手中奶糖,小声的吞了几下口水后,万分不舍的转移视线,并催促白玉斌继续上次没讲完的仙剑奇侠;
白玉斌呵呵一笑,将手中剩下的两块奶糖递给她道:“那继续吧!恩,李逍遥与林月如追至隐龙窟,与洞中的蛇妖男和狐妖女……”
看着‘妹妹’笑呵呵的接过自己递出的糖,白玉斌微微一笑后继续讲着李逍遥、林月如与赵灵儿之间的纠葛与剧情发展;
就在沉浸在怀念中的白玉斌,快要将今天第三集的故事讲完时,突然一阵轻微的地颤震得屋内的白玉斌与‘白玉卿’微微一晃,紧接着传来的雷鸣般爆响,将整间屋子都震的‘吱呀~’乱颤,
白玉斌两眼间闪过一丝迷惑,半眯上眼刚要窃听镇里发生什么事时,房门‘嘣’的一声巨响被打开,一脸慌张的‘念叔’跑进屋内,一拉‘妹妹白玉卿’就向外跑去,同时对白玉斌吼道:“快跟我逃,快……城里的那帮混蛋,不知从哪弄来了枪械;妈的,怎么连炸弹也有,快跟我去躲起来!老全,可能顶不住多久……”
还没跑出几条街,‘哒哒’的枪声就从另外一边传来,而拉着‘妹妹’没头没脑乱跑的‘念叔’,在慌乱中几步间就要跨过前面那个转弯时,
几乎同时,白玉斌脑中一个恍惚间,似乎穿越时空:就在了前面那个转弯处,‘妹妹’与‘念叔’在一朵朵血花中,倒在了茫茫残雪中……
茫茫然与本能之下,白玉斌一甩背后的巨剑横跨而出,在‘念叔’刚带着‘妹妹’走入那个转弯时,手中的巨剑旋转着,带着他挡在‘念叔’与‘妹妹’身前,
‘碰、碰、碰……’一连串的火花与低沉爆响中,一颗颗子弹翻转着在白玉斌身前的刀幕中反弹而起,
而被强行挡在身后的‘念叔’与‘妹妹’,傻傻的看着刀影中片片火花,直到白玉斌突然而来的暴吼,‘念叔’才全身一颤打了个激灵,本能的一拉‘妹妹’躲回拐弯内,
在‘念叔’与‘妹妹’躲回拐角后,白玉斌几个晃荡间躲过剩下的子弹,就在他要提刀冲上去时,脑中再次一震晃中,另一段影像在其脑中定格:只见‘母亲’挡在‘安叔’身侧,突然一道黑影落下,耀眼的火光闪烁中,一片片铁片像似慢镜头般,一片又一片的插进‘母亲’的身体,带起一片片四溅的嫣红血花……画面渐渐远去!
似乎很久,其实也就这么一瞬间,在白玉斌对面几个端枪的人,发现他们射出的子弹,居然全被一身风衣手中提着巨剑的白玉斌挡下时,来不及去想这不应该在现实中存在的现象,本能驱使他们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换上冲锋枪的弹夹,
而这时,两眼暴虐、慌张的白玉斌,四下快速的转动,似乎在寻找什么时候;
一声巨响伴随着地面的震荡,远远的传来……
就像雷霆在耳旁炸裂般,白玉斌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茫茫然,那副片片嫣红血花四溅的画面,从虚无中渐渐的在其脑中从模糊到清晰――显现;
一息后,从蒙蒙昏昏中清醒过来的白玉斌,两眼间一丝丝血丝攀爬而上,丝丝血丝冲刺得两只眼睛似要冒出诡异的血光;
“吼……”一声震得整个小镇里的人脑中一闷的疯狂怒吼响切整个小镇,并在小镇外远远的传荡开去……
‘碰’大地颤抖中,一脚在地面上踩出一个龟裂的小坑,飚射出去的白玉斌,两眼冒着丝丝诡异的血光与茫然中,巨剑狂风扫落叶般横扫而出,在端着冲锋枪的几人还在熏晕中没有清醒过来,巨剑就从其腰间横斩而过,一脚踢爆其中一人身旁的砖墙,留下半塌的半边墙,‘轰隆隆’墙屋坍塌声与漫天烟尘中,消失于尘埃飞扬的街道内;
而刚换好弹夹,要将冲锋枪指向白玉斌的几人,突然的脑中闷然一晕中,紧接着腰间传来的剧痛,硬生生的将他们从闷晕中疼醒过来,而疼醒过来的他们……这时才发现,在那一瞬间又似漫长的闷晕中,自己居然被人从腰间横斩,撕裂成上下两半!
只剩上半身的剧烈疼痛,疼得浑身无力的他们,只能两眼恐惧的仰望天空,等待阎王的点名,还有耳中那一阵阵传来的墙破、地震、悲吼、痛哭、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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