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死后文?黑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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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桥上看风景,有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你的窗子,别人装饰你的梦。——卞之琳
几个日晷刻度(注3)前,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想不到转瞬间已经成为了冰冰凉的尸体。
说不定杀人者仍在此间!
一个念头转过,倒抽了口凉气,葛列格弓着身子,惊疑不定的倒退两步,却脚下一沉,踩上了地下的另一具尸首腰间。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中,那具尸体的上半身陡然半坐起来,那扭曲着的惨白面容几乎贴到葛列格身上,
死鱼般凸起的眼珠,带着无法形容的恐惧之意,正正瞪着葛列格的方向!
森罗鬼蜮,阴阳两隔。绕是葛列格血气方刚,也不由得“花”容失色,几乎尖叫起来。幸好麦凯恩反应极快,察觉他神色不对,及时的伸手掩住了他的口唇,压低嗓音道:“禁声!只不过是刚死的人死后的肌肉神经反射而已,你没见过死人吗!大惊小怪!咦?”
咦声起,麦凯恩已经不避肮脏,扶起了那死不瞑目的男尸,仔细端详起来。
惊魂未定,葛列格看着纳闷,不由道:“尸体有什么好看,难不成还会说话?”
“你怎么知道不会?”更不抬头,麦凯恩全神贯注的看着,甚而伸出手在尸体颜面上仔细摸索
葛列格见状,不由一阵烦恶,陡然想起了一个传说,惊声道:“你,你莫非懂得传说中的通幽术?能够让死者从冥界返生?”
“通幽术?是死灵术吧。”麦凯恩终于抬起头来,冷笑一声,“何必蝎蝎螫螫的。我是不会那种动不动让人精神分裂的邪门东西,不过,只要你心明眼亮,想要尸体说话倒也不难,摸摸看!”
咬着牙,葛列格抹了一把,触手冰寒。
“这种硬邦邦的尸体状态,俗称尸僵,一般于死后1——3个时刻开始出现,最初出现在颜面部和眼肌,随后扩散到躯干的上下肢,12个时刻后,尸僵达到全身,持续6个时刻左右开始缓解,尸体恢复变软。”麦凯恩居然还笑得出来,之后一把撕开尸体的外袍,指着几处颜色与他处明显不同的肌理。“而这就是尸斑了……尸斑的出现也有一定的时间规律,死后血液循环停止,最快半个时刻后,血液因自身重力坠积于尸体的底部血管,该处皮肤现出紫红色的斑痕,这就是尸斑;尸斑最晚在死后4——10时刻内出现,它的颜色持续时间很长……更重要的是……如果此人死后俯卧在街头时,尸斑应在他的胸口部,而现在,尸斑却是在身体的背部,这说明什么?”
虽然对一些名词半懂不懂,但葛列格还是抓住了要点,“你是说,尸体被移动过……有人搜了他们的身!”他心念一动,拔出短剑来割破了其他三两具尸首,果然发现了类似的尸斑。
“不特如此。”麦凯恩呼了一口气,“如果是他们自己人杀人灭口,想来是没必要给这些杂鱼搜身来浪费时间。只能是不明就里的人……也就是‘第三方’干的!”
“算起来,我们从酒馆出来绕了一阵路再兜回来追踪,而且也算不上什么利害相关的重要人物,这些卒子背后的主使应该估不到我们的适逢其会和多管闲事,毕竟从雅典去到新手村只是我的突发奇想,连本地的地头蛇‘盐沼门’都不清楚,何况隔着千山万水做计划的不知名敌人!所以,这个陷阱针对的,本应该就是所谓第三方才对,我们只是如同塞里斯人所说的那般——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罢了!”
“这么说,”迟疑一下,葛列格道,“我们没必要按照敌人的拍子跳舞,不如归去,带领我们所有的人再向前路包抄,把居心叵测的外来人还有不知名的敌手一网打尽!”
“时间稍纵即逝,一出好戏是不容错过的,而且,看看你的头顶和四周!”
葛列格应声望去,呆了一呆,立时禁了声。
这不是他们来时的夜色和街头——天空暗沉得像永无止境,空气则厚重压迫着他们。不止如此,他们发现自己处于巨大的影子笼罩之下,那是灰绿色的页岩所雕刻的城桓,由同样是用页岩所雕的华美台柱支撑着,树影幽幽,花香阵阵,放眼所及尽是亭台楼谢,但无论是屋舍还是地面都斑斑驳驳、充满了岁月流金的痕迹。这儿可能是人间界的任何地方,唯独不可能是新手村。
不知何时,乳白色的雾气从脚下升起,如同水汽一般萦绕着他们。至于作为先导的史莱姆“铜板”,早就声息全无,不知所踪了。
“若非是我们两人都穿越了,不然就是我们还在幻境之中。而且看起来,那座幻术师非常执着于请我们去作客啊!”麦凯恩带着微微惊讶的脸苦笑着,示意葛列格回头看去。
“你看怎么样?”
“啊!为什么我们的后头只剩下雾气?那条路!充塞着水手服和流莺的来路呢?”感觉有失颜面,小心翼翼的压低了声音,葛列格喃喃地问道。
麦凯恩眯着眼,点出他的观察:“从雾气弥散起来之后,那条路就不见了。等到雾气散去,估计幻境也已经封闭了!”
说话的时候,他们不出意外的发现,来时的路已经隐没,变成了这座似乎被岁月遗忘的城市无数条大街小巷中的一条。显然,幻境是准备持续困着他们。
低着头沉思片刻,麦凯恩拉着自己的长袍,重新将袖口扣紧。有什么是他一时想不透的事,但他知道这个幻境其来有自,再高明的幻术师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创造出百分百的真实体验。“只如不出,这是一般幻境的准则!不过,毫不夸口的说,我也与一些魔法使切磋琢磨甚至对抗过,如此逼真的幻境还没有人可以制造!这里有个可怕的敌人!”

“那么,我们只能朝敌人希望的方向走去?去见那数量、能力未知的敌人?”警惕的向四下里观望着,葛列格止住发颤的脚步,竭力的平稳着呼吸,强自镇静的点了点头,只经历过几次驱赶示威者的行动,手上却没有见过血的他,或者不怕和敌人面对面的搏杀,但未知却总是令人恐惧。
“东方人说不入虎**、焉得虎子!正因为如此,往好处想,现在我们既然已经是泥足深陷,那么就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先在临近的庭院里搜一搜。”不动声色,麦凯恩思衬着,这个时候,当然应该把进行战斗的战场的相反方向作为退路,那样的话就有退出幻境的可能性。
葛列格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看准一堵摇摇欲坠矮墙走过来,泄愤似的运转斗气朝墙根狠狠踢去,发出一连串大响!“啪、嗒、砰!”
墙倒屋塌,留下了再明显不过的路标。
葛列格拍掉长袍溅上的灰尘,回头看见了一张臭脸,这才想起自己的举动是多么张扬!
然后,一只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你已经死了!”
“啊!”
一张俊秀美型而目无表情的面孔逼近了葛列格,铁钳般的手腕让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下一刻就要不听话的折断了,幸好,这没有成为现实。
“这一声是想要告诉黑暗中的猎杀者,又有两只小羊羔误入歧途了吗?心浮气躁的举动,期待被认同的不成熟心态!你再这么轻举妄动的话,我就现在先扭断你的脖子!免得拖累别人!”
麦凯恩并没有发出如葛列格想象中的怒骂,但那目中绝对零度的寒意让葛列格毫不怀疑,对方已经动了真火。
之后,他就跟着麦凯恩放轻脚步,悄没声息的掠了出去,先是仔细的看了周遭街巷一遍。,却是不觉半个人影。
麦凯恩不死心,沿着墙角仔细的逡巡着,把整个别院都搜索了一遍。很快给他发现了另一具尸体,一具同样面目陌生的尸体,不同的是麦凯恩认得此人,知道他绝不是先前那些无名鼠辈可比!
而且,这人也应该就是先前杀死那些探路卒子的凶手!
“判断错误!”麦凯恩叹气,“凶手只得一人,而且是赤手空拳,所谓锐器、凶器,就是他的指掌!”
“因为,虽然是风烛残年。但这个人,他的身形依然比豹子更矫健、比猫儿更轻盈得多。”
“他的耳目犹如鹰隼,他的灵觉堪比苍狼,他的力量,足以生裂狮虎,他的指甲,比大多数能工巧匠打造的兵器都坚不可摧!”
“而且惯于独来独往的他也不会和别人联手,除非是为了……这或者就是他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原因吧……”
只不过,真是意想不到啊,我本来以为,来的应该是那个人才对!
想不到却是你——
德鲁伊修会三大主祭中号称近战最强的“野性之心?兜帽”雷?阿伦?魔邓肯!
是谁杀了你?
又有谁,能够轻轻松松的杀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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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死后文》:这是一个紧紧围绕着死亡这个话题累积起来的一个个小故事,主角是为现实世界中生存的人类邮送已经亡故的人们的书信(死后文)的“无口”少女文佳,还有她的伙伴——一枝会说话的手仗卡娜卡,告诉观众自己存在的理由以及生存的意义。
注2:《黑执事》:由连载的漫画作品改编,因其华丽的描绘风格而受到众多读者的关注和喜爱……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名门贵族范多姆海威的管家塞巴斯蒂安,是个无论在知识、教养、品位、料理、武术等方面都趋近完美的人。作为任性的少主人西艾尔的帮手,他身着黑色的燕尾服,以华丽的姿态执行家务……在范多姆海威预来客人之日早上,在西艾尔如同往常一样起床后,管家塞巴斯蒂安开始做起了范多姆海威超一流招待的准备,然而其中的一方面,在塞巴斯蒂安交待完毕,佣人巴尔特法、伊美铃却分别独自准备起来,结果当然是全部都失败。在离来客到达的时间已是最坏的情况下,塞巴斯蒂安将会采取何种的行动……
注3:无论中西,古人通过观察大自然和星星来获知时间,后来改用日晷、沙表或水表。由于人们对时间要求并不那么严格,所以也没有必要那么精确。后来人们渐渐把一年分成几个季节,以确定收获时间。万年历、儒勒历、格里历、农历和宗教历法指导着人们的生活。教堂的钟声为集体把握着时间。第一批机械表诞生于13世纪的欧洲,源于当时工坊劳动需要有严格的时间管理。真正生产和普及是在20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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