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战狼传说》(1996,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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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期待和平,但必须是要在我方主导之下的和平。所有人为了这一个共同的目的,各自要求属于自己的胜利。“——《银河英雄传说•乱离篇》第五章《魔术师,一去不回。》
那落日在天际摇摇欲坠的时候,恒星的热力依然将天际燃亮,虽然金光渐渐地暗淡了。天空中满溢着明月的银辉。
远山黛青色,与绯红泛紫的天空割裂成清晰的轮廓,那更远处的山峦便依稀模糊成雾,成云、成水,四散开来。在这茫然的雾中,直接天际的大流士御道上,精美而坚实的马车中,有着黄金狮子般美貌、威严和孤独的青年,虽然坐着却挺得笔直的身子,随着密不透风的车厢而一晃一晃。
百年光阴荏苒,即使是大流士皇帝的遗泽,也难免朽坏的那一日啊!
昔年波斯不世出的英主大流士,以丰功伟绩而垂名。鲜为人知的是他当上皇帝之后,便只喝故乡的水,因此每天都要派许多人用专门的银筒把他故乡的水运来,即使在他出游各地时也不例外。他又特别喜欢吃爱琴海产的鲜鱼,为此,修建了贯通全国主要地区的交通网络,称为御道。
无论是出于防患未然的考量,还是为了显示自个儿的威加四海清,又或者仅仅是为满足至高无上的皇帝尽快吃到爱琴海鲜鱼的愿望,御道对于全**政却是意义重大。
希腊人羡慕地说:“波斯王住在巴比伦,爱琴海鲜鱼进宫廷。御道从波斯湾北面的苏撒城向西通到底格里斯河,由此经叙利亚和小亚细亚,抵达爱琴海沿岸的以弗所,再向西南通往埃及,向东南通到印度河流域。沿途111个驿站和旅店,每个驿站里常驻有一个信使和一匹马,相邻驿站之间是一天的路程,这样就能保证信件和文件能以最快的速度传递,从爱琴海到大流士的宫中,如果步行需要几十天的路程,但由于有了这条驿道,信使3天就可以到达。——至于其最初目的却理所当然的被忘却了。
这就是帝王之威啊!正如在东方的塞里斯,某位的皇帝(注2)为了巡游而开凿运河,甚至突发奇想的陆地行舟——五千龙舟”锦帆彩缆,穷极侈靡”一样。富有四海,臣服万民,行为万世师,言作万世法!青年想着,他听说过,波斯人把居鲁士称为父亲——因为他总是为人民考虑,把冈比西斯称为主人——因为他严苛而傲慢,却把大流士称为商人。愚昧而短视的下等人,他们自然看不到,能令广袤无垠的波斯帝国强盛三百年,直到遭遇有史以来最强者亚历山大大帝才分崩离析的,不是居鲁士的民心、也不是冈比西斯的刑罚、却恰恰是大流士帝的御道啊!
这里的大地美丽而纯净——有着翻腾的丘陵,茂密的丛林,以及辽阔的草原。动植物们在此享受着无边的自由。就连崇山峻岭也包容着葱郁的植被和平静的山谷。可是,或许只是君王的心血来潮之作,但由于交通发达,沿途又有驿站接济和士兵保护,波斯全国的贸易迅速发展起来。水稻和孔雀就是在那个时候从印度传入波斯的。对于来来往往的商旅来说,大流士御道却是天赐的福音——虽然还要有一个世纪基督教才被演化出来。而在更远的未来,这条路在汉代张骞通西域后,便将成为东西丝绸之路的一段,留下无数瑰丽传说。
种种思绪在凯撒心中一掠而过,随即被置之脑后。不仅因为他素来关心的是当世功业而非昨日黄花,更因为此刻实在不是追思怀古的好时机——在他所在的这辆马车的前后,是全副武装、跃马扬鞭的罗马骑士,隐隐把马车夹在当中,近百名骑士埋头赶路、鸦雀无声,却不时有探究的目光射向车中。
在几十年罗马对外未有大型军事行动的今天,这样的整齐划一的行军队列是无比醒目,即使因为行进,队伍拉开了也是如此——物是人非,烜赫一时的波斯帝国已经土崩瓦解,昔日的御道已被荒烟蔓草、枯藤乔木所淹没。
于是,骑士们不得不一面行进,一面披荆斩棘,不知不觉已经偏离了大道,进入了幽深林间。
而本来该生机盎然的灌木丛,却到处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把身子蜷缩起来,“尊贵的狼”阿道夫拼命忍住不管不顾冲出去的念头,以免被他脚下的这些猎物发现,同时他转身,问身后正在整理着收起的羽翼的阿诺德。
“这么说,早慢熊大哥还是让我们再等等吗?”
正对着阿道夫的“鹰”阿诺德抖了抖身上的露珠,那是他飞行中森林的馈赠。“伯纳德主祭还在挖他的坑呢!”阿诺德的话引起了一片嬉笑。
“主祭大人总是要我们等啊等,尽量隐蔽稳妥解决,最后等他的陷坑发动,好不用和罗马人正面对抗……其实别说现在这里集中了这么多勇士,就凭我一个人,也足够杀光这些只会倚多为胜的拉丁人了!”“男子汉”查尔斯昂首挺胸的说,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是男子汉,于是立刻挨了哥哥”勇敢的“鲍德温一拳。
“管不住自己嘴巴的家伙,阿道夫大人还没发话呢!”“英俊的“德怀特幸灾乐祸的笑着,以俊美相貌自负的他与不修边幅的前者一向合不来。
“叫我小白狼!”阿道夫笑着捶了这个讨人喜欢的家伙一下。
虽然与那位严整谨慎的伯纳德主祭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阿道夫却因为其勇猛和豪气更受年轻一辈的拥戴,于是,和因为性格而得到那个可笑绰号的主祭大人不同,阿道夫则因为变身后的形象被亲热的称呼为“小白狼”,不过内心里,他更希望能配得上哥哥赠给自己的绰号”神圣智狼”。最信服的兄长曾经说过,光荣的教团从来不缺冲锋陷阵的锐士,但却极度缺乏能够出谋划策的人才,这是几百年间无数前辈从血泪中得出的真理!所以,纵然不被热血沸腾的年轻人们认可,但兄长依然通过重重试练,成为教团最高的三主祭之一,而对于小白狼来说,兄长永远是他崇拜、追随和效仿的对象!
不过,扫视着一张张写满了求战**的脸庞,小白狼阿道夫也不禁犹豫——信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兄长是不是太过于谨慎了。毕竟摆在面前的,是一场几乎不存在有逆转可能的战斗!
从这些盲人把烛的远客踏进这片树林开始,小白狼已经不下数次地找到良好的发动攻击的时机,虽然事先和往常一样得到了详尽的情报,但小白狼从不相信那些提供情报的拉丁人,为了什么样的理由也好,出卖自己的同胞,绝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但身为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他不得不强压下自己的爱憎来承认,情报也和往常一样的及时而准确。——在战斗经验远超跻辈的他面前,敌人的一切细节无所遁形。谈吐、甲胄、行军的节奏……凡此种种都落入他的眼中。而经过一再的估量,他确认这些对手的实力,实在是不值一哂!
毕竟,对方虽有百名罗马骑士,衣着光鲜、气势昂扬,却大半是没见过血的新丁,与那些沉稳老辣的正派骑士不可同日而语!在不见天日的丛林中与罗马人大大小小接多几仗,他可是清楚得很——比武场和战场,绝不是同一种东西!
至于情报中特别指出要提防的敌人领队,敌方中武力最高者,也不过是一个掌握斗气的上位骑士罢了。

至于斗气么?小白狼冷冽的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铁齿钢牙。
黄金时代的最后一场大战,是特洛伊战争。太阳神阿波罗和海神波塞冬帮助兴建特洛伊城。而拉俄墨冬国王为蝇头小利挡住了眼前的视线,变得吝啬起来,不但不肯给两位神祗任何报酬,反而做出了亵渎神灵的举动,赶走了两位神祗,还威胁他们,一点都不顾及两位大神对建设特洛伊的贡献。如此忘恩负义的渎神之举触犯了众神的威严,从此,特洛伊就被众神抛弃,永远的失去了神祗的眷顾。于是,在冥冥中的命运引导下,那由神祗建立却又被他们所唾弃的,阻挡了受到诸神庇佑的希腊联军达十年之久的城墙,终于在希腊人的木马计前崩塌了!特洛伊的普里阿摩斯国王死去了,他的儿子和继承人们也在和希腊世界英雄们的战斗中全部身亡。跨海而来的胜利者掠走了一切。那么辉煌国度的湮灭,仅仅为了成就一个女人倾国倾城的艳名?小白狼是不信的。
因为早慢熊大哥对他说,“你以为那些英雄真的是为神、荣誉和公理而战?”
“大错特错!”
那位私下里一向言笑无忌的兄长淡淡的说话,一如平常,语气中却多了几分肃杀之意。“没有无缘无故的战争、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和平!恩怨、荣辱、甚至神谕,都不是最深处的理由……小弟,你要记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以商量的,什么冲动与热血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归根到底,无论战争与和平,都只是一盘生意,与个人恩怨无关。“(注3)
以下不算字数:
注1:战狼传说LegendoftheWolf,监制导演:“甄子丹。演员:“甄子丹、林国彬、黄子华、梁汉文、李若彤、黎淑贤。——传说中江湖有一战狼,战无不胜,深不可测,但已隐姓埋名,只有少数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但无人知道他的身份,而且每一个人都想挑战他,年轻人BEN(梁汉文饰)不断透过电脑网路寻访战狼。某天,他终于接受到回复,根据隐晦的指示赴约,终于接头人威出现,并带BEN引见战狼,战狼乃一老人冯文轩(甄子丹饰),BEN见轩并非想象中的战狼,更出言讥讽,威心有不忿,并道出战狼传说……战后某一农村,民不聊生,战火蹂躏,今非昔比。威叹息人间疾苦,轩只依稀记得,到这里来是为等侯一女子,威误解轩因抗战受伤,患上失忆症。威告别轩回村,村民质疑威竟没占刀客便宜,感觉内有蹊跷,村民更怀疑轩仍有利可图,故逼威上破庙讨便宜。当抵达时,竟发现轩正在庙内与声名狼藉的七狼党成员六狼做困兽斗。轩最后终把贼匪消灭,而自己亦身负重伤。威背着轩到残破小屋去找怡治疗刀伤,怡始认出青梅竹马,等待多年的爱人文轩。村庄惨遭七狼余党屠村,轩与威闻讯赶至,但已是尸横遍野,可怜怡惨遭贼党掳去。轩乘胜追击,终见七狼党之二狼,轩被呼唤”三弟”之匪称,无限记忆冲出脑海。通过一系列的往事闪回,文轩终于想起自己曾经是山贼中的一分子,乃七狼之一,抗日后落草为寇,因眼见首领欲非礼稚女而出手杀之。意外中失去记忆,只知道要回到某个地方,等候一个他一生所钟爱的女子惠怡(李若彤),当年轻的文轩以战狼的称号名垂天下——出手狠辣令人畏惧——现实中的老人言语中却缭绕着一种真正无尽的悲凉,这悲凉,是文轩一生所无法逃脱的,一如这被误解扭曲的十丈软红,辗转奔波于软红烟尘里芸芸众生。轩狂怒不可遏,与二狼展开死战,一场激烈、高速格斗绝技全面展开,最终二狼败下。BEN听罢轩之故事,但不接受轩之意思,并拔枪指向轩,原来BEN乃杀手,此行真正目的是杀战狼,成为头号杀手,但最后仍被轩打败……战狼传说是甄子丹导演生涯的处女作,可以说这是一部奇妙的作品,一半笼罩在晨曦天雾的朦胧光影里;而另一半则是标准的黑帮故事。片中充满了顶级的动作、激烈狂野的打斗。令香港电影评论家PoKam——hung由衷地称赞道:“单刃的刀锋迎战飞斧黑帮,从双腿间飞过的柴刀,T形凳脚对决铁链重击,赤手空拳血拼锋利鹰爪。战狼传说在亚洲市场上另有新唐山大兄(TheNewbig族长)的别名,意在借用李小龙唐山大兄(big族长)的名声。高速拍摄,创造性的动作场景,实验性的运镜和剪辑,贯穿全片的流畅的韵律在这时已经指明了甄子丹导演事业日后的发展方向。——甄子丹扮演的战狼真名叫做冯文轩,一位杀手界著名人物,在故事开篇的时候已经是位老人。影片的开场景色一座笼罩在幽蓝昏光中的废楼,黄子华扮演阿威,他和甄子丹出演的主人公文轩之间的关系很象alfred和BruceWayne。战狼这个形象开始一直隐藏在半梦半醒的神秘气氛里,幽渺虚幻,遥远而不可捉摸。Ben(梁汉文)一直在网络上搜寻战狼,以期与他达成一笔杀人的买卖。而与此同时,文轩和他的拍档阿威则一直试图说服ben放弃杀戮,不要像在他之前的人那样,选择错误的道路。微妙的是,这部充满激烈火爆动作的电影,虽然其中有砍头甚至挖眼的等血腥的场面,打斗的出手非常之重,然而影片本质传递的却是一种反暴力的信息。战狼传说中的打斗场面具有极强的原创性,令人喘不过气来,譬如水中的两场决战,敌人使用的都是奇门武器,纷纷向甄子丹身上招呼,激烈的奔跑,颠簸,这也许是电影中所能够表现出来的最壮大的徒手对战。香港电影评论家PoKam——hung称战狼传说为一部令人极度惊讶极度兴奋的动作电影。在本片中,甄子丹超凡绝俗的身体技能和爆发力再一次通过他如同军火仓库一样威力无比的腿法一字分踢,旋踢,正踢和后踢——如明媚绝伦的世外名花,于世人惊艳激赏的目光中盈盈盛开。低调的光度,高对比度的组合,令影片的画面一直笼罩在朦胧的昏黄里,伴随以精心选择的音乐,将影片涂抹上一缕略忧郁及怀旧的柔和色调。传说在这里成为那个功夫片鼎盛时代的挽歌,然而不同的是,甄子丹放弃了那些曾被他的前辈们非常推崇的旧式线性拍摄手法,而另采用攻守动作和可预言的节奏结合成的双曲线样的动作风格,从而显示作为一个电影人,他出众的诠释能力和即兴创作能力,新的和未曾预料到的节奏令观众始终可以感觉到文轩的感情起伏,感觉到他的心情在迷茫,愤怒,以及爱之间摇摆动荡。
注2:指著名昏君,隋炀帝杨广,后中唐皮日休曾经客观的评价他开凿运河功绩,见《汴河怀古(其二)》:“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
注3:出自《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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