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月光下的死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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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时以后,透过车窗,他终于看见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和印象中的一样,2003年,这里还是未开发的地带,除了城中央一些比较好的建筑外,城的边缘则是各种各样的房子都有,平房,瓦房,楼房,不同身份的人混住在一起,而陈盛的家就在这个城市的最边缘处。
下了车,陈盛心里即怀念又陌生,夏日傍晚的小城,灯光逐渐亮起,人们三三两两的走出门去,在河边,在桥上乘凉,然后一些雪糕贩子开始在附近摆摊,生意十分不错。
陈盛感叹了一阵,这些人,也许在的另外一个世界已经死亡,不知道他们此时的感觉是否真实。
收起心情,陈盛就朝自己的家里赶去,一路狂奔,没过多久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房门没有关,里面没有灯光,走进去,看见哪些简陋而熟悉的摆设,陈盛心里一痛,没想到这么多年的艰苦生活,当时的自己还是挺了过来。
如果这个世界的我还存在的话,哪么当我们见面后,我们会说什么?
陈盛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朝厨房走去,这个时候他一般都在自己做饭,然后一个人孤独的吃完晚餐,为了省钱,他必须早早睡觉而不敢开很久的灯。
走进厨房,面条还在锅里下着,但是却没有人在哪里,陈盛疑惑了一下,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还是没人,但是一套校服放在床上,哪是他时唯一能穿的比较好点的衣服,陈盛下意识的就换上了校服,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时代。
“怎么回事,我比之前应该长高了不少吧,为什么穿上正好”陈盛发觉自己的校服完全合身。
“好热”穿上校服才感觉到这所房子的温度,没有任何降温设施,这时他想到,他在夏天的时候总喜欢去后山的梁上乘凉,哪里很空旷也没有别人来,也就是哪一年的夏天,他遇见了何莉。
可惜具体相遇的日子,男孩子总是比女孩子健忘,不知道此时的他们相遇了没有。
想到这里,陈盛急忙朝后山跑去,天色越来越晚,太阳还没落下,月亮却已经升了上来,好像约定好今天要见面一样。
来到山梁,依然没有看见自己,但是却看见哪里用石头搭起的桌椅,正是当年的自己搭成的。
“我们应该还没有见面吧”陈盛叹了一口气,多少有点失落,但是矛盾的是,他来这里就是想用自己的能力阻止他们的相遇然后就可以避免日后的悲剧,但是一想到这一切都是虚幻的,自己的心里又感觉到一丝痛苦。
陈盛坐在石头上,看着城里的灯光,城中心哪座最高的建筑,就是何莉父亲的公司,这是他在何莉出事后才知道的。
陈盛看着山下的路,心道“也许我记错了也说不定”,于是他站起身,准备回房子去,等明天再去亲自找她。
刚准备下山,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朝这里走来,陈盛看着那个身影心里像是突然安静的婴儿,看着她,哪件记忆中连衣裙,朴素而隽永的纯洁,美丽如天使一般的少女,带着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朝他走来。
“你好”
在月光下,她有些羞涩的朝陈盛打招呼。
陈盛怔怔的看着她,这就是记忆吗?经过无数个夜晚的酝酿,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证明自己以前的生活并非虚幻。
“我能跟你说话吗?”
陈盛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微微点头。
“我没有打扰到你吧”女孩微微一笑,将颊前的黑发卡在耳根上。
陈盛微笑着摇摇头,然后城中心那座最亮的建筑,想起何莉的话

“从初三哪个夏天,当人们聚在河边的时候。我就看见你经自一个人坐在山梁上,看着远处的天空,有时候,黄昏中我看见你拉长的影子,月光下孤独的身影,都哪么梦幻,从哪个时候,我就开始注意到你……
正想着,哪女孩走过来,和陈盛并排站着,看着城里的灯光,女孩问
“每天这个时候,你总会来这里,我就在想,你在看什么,你在想什么,你会不会寂寞之类的,因为我总觉得你好像我的一场梦一样,如果不是看到你,我真会怀疑那是一场梦”
“怎么会不寂寞,但是每次受伤的时候,就会想起她,感觉自己又能爬起来,还能继续前进下去”
陈盛的话让女孩一愣,接着皱眉道“她一定是你很想念的人吧”
陈盛看着女孩点点头“如果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总想着有一次能亲口对她说声谢谢……“
说完,他沉默了一下,往事随风飘进脑海。
她是他生命中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向他表白的女孩子,虽然他当时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但是她仍然不顾流言蜚语,每天和他走在一起,从来没有嫌弃过他,哪怕因此她的朋友都离他远去,当她得知自己要去打工的事后,不顾家里的反对要和自己见面,但是当她出来后,自己已经坐上了去往大城市的火车,而她也因为精神恍惚出了车祸,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没有自己,她现在也许正在大学里享受着大学生活,和别人恋爱,结婚,生子,幸福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要是一切都没开始就好了,可是,哪样的话自己会怎样?也许就在得知无法上大学的哪一刻就自杀了吧。
“你在想什么呢”女孩问道
陈盛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偶尔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女孩呵呵一笑“男孩子感伤的时候总是给人很温柔的感觉“
陈盛看着她微笑的样子,也暂时忘记了任务带来的不安,当你和回忆里的人相遇,感觉却像初次见面一样激动,哪怕在未来你们并不会在一起。
“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何莉。你呢?”
“我?吴子虚”
“吴子虚?你骗人,而且这个名字一般都是不愿意说出真名得人用的,我知道你叫陈盛,我们还是一个学校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陈盛问道
何莉脸微微一红“我有个朋友和你一班的”
“哪我也认识你……
“骗人,你怎么可能认识我……”
“你不是被人评为校花的吗……我还是听过的”
“那都是一些无聊男生乱评的,别说你也有参与”
“我没有……”
接着,陈盛缓缓道“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美的”
何莉听完一愣,然后一朵红晕爬上她的脸颊,刚想开口,光线却突然变暗,刚刚还灯火通明的小城一瞬间变成了漆黑的无人之城。
何莉一愣,惊道“怎么了,没说今天会停电的啊”
只见陈盛眉头一凌,将何莉拉到自己身后,小声道“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也不要看,知道吗”
“怎么回事?”何莉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担心道
陈盛看着何莉的眼睛,微笑道“相信我,没事的,躲在我身后,不要出来”
何莉点点头,然后走到陈盛身后,将头靠在他的背上。
月光下,一群死掉的婴儿正排着队朝山梁上爬来,他们的身体乌黑,头和眼睛大到不成比例,而在哪些婴儿的身后,一个小孩抱着一只黑猫朝陈盛匆匆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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