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斯达克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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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同那些人交手吗?”索尔发觉这才是拉布先生要说的重点,因为他意识到刚才的谈话只是拉布先生故意绕的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让他了解到可能会面对的对手。
拉布没有说话,四周静了片刻。索尔突然发现拉布先生紧紧的盯住了他,这让他有些紧张,他不是头一次看到面前的老师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了,他立刻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因为每当拉布先生需要索尔记住一些重要事情时总会做出这种样子。
“索尔,你听好了,我和斯达克并没有足够的把握战胜他们,如果无法避免同那些人交手,你必须选择逃跑!”
索尔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做声,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这种感觉让他非常难受。
他一直认为老头子和拉布先生很强,他亲眼见过老头子全力使用斗气时的样子,那是一种摧枯拉朽的气势,让人丝毫不能兴起一点反抗,他无法想象有什么人能在那种威压下与之交手。
至于拉布先生,却一直透着神秘,他偶尔露出的实力却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老头评价过他,说他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的战斗能力,而是他那诡异的头脑和层出不穷的手段。
而现在,拉布先生却让他在危险时逃走,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虽然不弱,但距离老头和拉布先生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如果真的发生他们那个层次的战斗,他是帮不上忙的,这让他找不到理由反驳。他并不想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在听过的故事里那种人大多都是拖后腿的,这种无力感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有一个对手出来和他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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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沉默拉开了索尔和拉布之间的距离,只见得黯淡的油灯在风中忽隐忽现,诅咒之地的月亮似乎比其他地方要低,仿佛它也能听到汉克和杜德老头从山洞里发出的阵阵鼾声。
也许是为了打破周围的宁静,拉布先生收起严肃的模样,向索尔说道:“好了,刚才我只是提个醒,也许帝国的军队能直接打进无限城也说不定呀,事情不会那么糟糕的。”
索尔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也不是真的生气,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不过对于自己实力仍然有一些疑问,他向拉布问道:“如果按照我现在的年龄和实力看,按照现在的强度锻炼下去会成为强者吗?”
“你放心,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卖葱儿卖蒜,你是斯达克的儿子,肯定不会差。”
“……..”
拉布先生总有这种调解气氛的能力,空气中的别扭顿时烟消云散了。
索尔发现有身后有一只熟悉的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不用想就知道是老头子,只听老头说道:“拉布说的不错,你现在的实力在这个年龄上已经很不错了,你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强者。”
索尔非常高兴,这完全是因为杜德老头的夸奖,他知道,老头子是他见过最诚实的人,从来就不会说多余的话,至于拉布先生,那完全是两个极端,遗憾的是索尔的品性更像拉布。
“可是你只叫我锻炼基础体力,我连一点技巧都不会。”索尔有些抱怨地问道。虽然他相信老头的话,但他在拉布面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这是事实。
“技巧需要你在实践中学习,放心,会有机会的。”老头将手放在索尔的头上做出了肯
定的回答。
因为杜德老头和汉克的提前醒来,他们接替了守夜的任务。索尔躺在毛毯上,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位漂亮的精灵小姐,他笑起来吞了口沫,又想起那古怪的邪眼。他猜想着老头和拉布先生去无限城的目的,想了一会,什么头绪也没有,很快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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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还未亮,他们就坐上了马车,在杜德老头的指挥下,选择了最短的距离朝无限城行驶。
很快他们便停了下来,因为马车已经被帝国的军队包围了,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士兵的吆喝声、马匹的嘶叫声一股脑的传进马车,可是车内的人丝毫没有表现出紧张的神色。杜德老头和拉布是见惯风浪的人,这还可以理解,但索尔却是强装镇定,他看着面前的两人仍是处事不惊的模样,自己也只好挺直了腰身,用目不斜视来掩饰心中的紧张。
杜德老头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走,跟我下车。”
索尔感觉老头子好像换了一个人,变得更加精神了,看他跳下马车走到包围他们的士兵面前,那样子,似乎就是一位将军过去检查他麾下的士兵。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队长模样的骑士用长枪斜指着他们,他那银色的头盔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待汉克也跳下马车后,杜德老头朝那位骑士甩出一枚贵族徽章,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被他一把接住。
他仔细地看了看,还用手在徽章上抹了一下,便立刻从马上跳下来,躬下身子,摆出恭敬的模样说道:“伯爵大人,在下比克利,现于米利斯将军麾下供职,任骑兵队长。不知伯爵大人不辞辛苦来诅咒之地有何贵干?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他这话说得漂亮极了,杜德老头似乎也对这位年轻的骑兵队长有些好感,对他微微点头,客气的说道:“带我们去见米利斯。”
骑兵队长比克利犹豫了一下,还是叫士兵散开,给这四人换上马匹亲自带路。
索尔还是第一次见老头子拿出贵族徽章,刚才比克利将徽章还给老头时,老头像丢垃圾一样把徽章扔给了他。此时他正拿着徽章仔细观察,当他看到徽章上标有金色的剑盾图案时吃了一惊,凭借拉布先生曾经教给他的知识,这是曾为帝国开疆扩土之人才能拥有的标志。

这不会是老头子杀人越货抢来的吧?这显然不太可能,或者他曾是个元帅或是将军?索尔奇怪的想着。
只见骑兵队长比克利将**的马朝杜德老头靠拢,他轻声问道:“伯爵大人,您的徽章我已经看过了,但请大人原谅,在下不得不问您这枚徽章是陛下什么时候赏赐的?”
“20多年前了。”老头面容不惊,用苍老的声音答道。
“哦,在下明白了。”比克利立刻对眼前的老人尊敬了起来,让马匹缓了缓,落在老头的身后。
索尔在后面听到他们的对话还是一头雾水,这只能怪拉布先生,他教给索尔的历史在30年前和20年前之间出现了一段空白。他看见身旁的骑兵队长和他年龄相仿,正想上去问问,刚让马靠过去,异变突起,四周的气氛忽然变了,肃杀之气宛如实质般围拢过来,原来是到军营了。
这是一群什么样的士兵啊,索尔四下打量着,一些士兵穿着脏乱的制服站在壕沟里,手拿着弓箭,正指向朝他们缓缓靠近的众人。在这些弓手的身后,是一排手握巨盾的队伍,那些巨大的盾牌似乎将他们整条队伍都包在里面,在盾牌的缝隙间,一根根锋利的长枪露出来显示着它们可怕的杀伤力。再往后去,又是一条壕沟,还有零零星星的稻草堆让人相信这一切防御随时都可以化作火焰和敌人同归于尽。
索尔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做出一些带有敌意的动作,他身上立刻就会插满飞来的弓箭和投掷的长枪。倒是杜德老头很兴奋,老头朝坐骑猛抽了一记,在两边的紧张中前冲了几步,“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
在杜德老头朝前冲的时候,比克利也冲了上去,他护在老头身前,又对着前面的士兵猛打手势,营地里走出了一位军官模样的人。比克利和那人耳语了几句,那人挥了挥手,立刻让出了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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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的情景让索尔大开眼界,他不是没有见过士兵,但落叶城的防卫队和这里的士兵比较起来就好像是一些无害的牲口和一群肉食动物有着本质的差距。
比克利将他们带到一座军用帐篷前说道:“伯爵大人,请吧。”然后他伸出手拦住了想跟进去的索尔。
“这是我儿子,让他一起来吧。”杜德老头说道。
索尔好像听到了一阵晴天霹雳,他愣住了。这是他从记事起就从来未听过了一句话,平日里老头叫他都是直呼名字或者说这是我养子。
他已经不记得为了这句话已经等了多久,突然听见老头喊他儿子,他低下头,掩饰着眼眶中的湿润。拉布先生在他背后推了一下,这才跟着老头子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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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空气比外面差了许多,从味道上看,这里的人吸了许多烟。在帐篷的一角,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背对着他们在沙盘上演示着什么,从衣服上看,是个将军,看他时不时就拿起烟斗猛抽一口的样子,似乎在为一些事情而苦恼。
听到了脚步声,这位将军转过头来,当看到了进来的两人,他的目光立刻就被杜德老头吸引了。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索尔怀疑老头子此刻已经被射穿。他的烟斗落到了地上,带着皮靴踩在地板上的蹬蹬声冲了过来。
这位老者用颤抖的声音问过来:“斯达克元帅,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
“米利斯,你说的没错,我回来了。”
杜德老头似乎在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但他立刻就和米利斯将军紧紧的抱在了一起,这种战友间的拥抱看在索尔的眼睛里觉得分外真挚。他早就知道老头的来历不简单,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老头居然是一个元帅,一个引咎辞职的元帅。
从老头和米利斯将军的对话里听出在20年前诅咒之地突然形成的时候,老头带着部队来查询异变的原因,同行的还有歌达帝国现任帝王的弟弟达普拉亲王。当时的米利斯还是老头的属下,当他们发现无限城之后,达普拉亲王剥夺了老头的军权,率众占领了那里,利用无限城的资源和歌达帝国开战。而事件的主要责任人杜德老头,也就是当时的斯达克元帅居然失踪了。
“米利斯,外面的防御布置的不错,士兵们的士气也很高,你带的兵不错啊!”老头拿出一副老首长的样子对着夕日的属下夸到。
“比起您当年可是差远了,只不知您这次回来是…..?”米利斯虽然面对着昔日的斯达克元帅,还是很谨慎,在了解对方的真实目的之前并没有透露更多的事情。
“放心,我只是来助你一臂之力,20年前的事情是我一生的耻辱,我必须在死之前和达普拉亲王做一个了段!”老头解释道。其实他还有一个目的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索尔,因为索尔的一意孤行,他不得不随行保护。
“那好,就请斯达克元帅指点。”说完米利斯拉着老元帅的手走向沙盘,他突然注意到身旁还有一个年轻人,他指着索尔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儿子,他叫索尔。”
索尔知道自己不便呆在这里听他们研究战局,他朝米利斯鞠了一躬,然后走出了帐篷,相比之下,更让他高兴的是听到老头子在昔日的战友面前亲口叫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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