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梨花三人嘱咐了不要多说话，特别是关于自己身份的话题后，狼牙带着三人再一次进入自己不久前才离开的入江诊所。
入江京介看见被前原圭一背着的北条沙都子，立刻收起脸上的焦虑，转而进入紧张的诊断和治疗。
最后，在确定沙都子暂时没有什么大碍后，入江京介和梨花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但是，不同于守侯在躺在病床上的沙都子的梨花三人，入江京介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了狼牙。
“有什么事吗？入江医生。”一直在旁边观看的狼牙注意到了这点，开口问道。
入江京介看了一眼在低声说话的梨花三人，走近狼牙，神情凝重的低声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来一下。”
“好的。”狼牙也低声回答道。于是，跟着入江京介，狼牙走进了旁边的房间。
关上房门后，入江京介对已经坐在椅子上的狼牙问道：“上田先生，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和鹰野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或许是受了入江京介的影响，狼牙的表情也变得严肃，可当听到这个问题后，狼牙笑了笑，说道：“我不是说过吗，这个问题以后再说。”
“上田先生，如果你听到这个消息后就不会笑了。”入江京介缓缓说道：“鹰野小姐……死了。”
“死了？”这个消息让狼牙的身躯震了一下，他立刻起身并急急的反问了一句。
在得到入江京介点头再次确认后，狼牙的神色黯淡了几分，重新坐回椅子的他失落的低头看着地板，良久，才淡淡地说道：“也对，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死的不是自己。”
狼牙的回答让入江京介愣了一下，但很快，他理解到狼牙话中的含义，急忙解释道：“上田先生，鹰野小姐不是自然死亡的，是被人装在铁桶里烧死的。”
狼牙猛地抬起了头，用骇人的眼神盯着入江京介，冷冷地说道：“能告诉我详情吗？”
没有料到狼牙会有如此反应，入江京介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才回答了狼牙的问题：“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得到消息，鹰野小姐昨天晚上在郊外的偏僻处，被人装在铁桶里烧死了。”
“哦？”狼牙的神情没有变化，接着问道：“那你是怎么确认那就是鹰野小姐？在我的印象里，烧死的人应该很难辨认的。”
“从牙齿和血型记录上看，再加上在附近发现的衣物和随身物品，那应该就是鹰野小姐。”入江京介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消息？偏僻的郊外？牙齿和血型记录？”狼牙在说出这些词语后，脸上出现了玩味的神情，接着说道：“不知道入江医生是怎么得到这些情报的，难道入江医生你是传说中的跟踪狂？或者是收集狂?”
“这个……”入江京介额头出现了冷汗，语言吞吐的他不知道该作怎样的解释才能打消狼牙的‘误解’。
“算了，你不用解释了，毕竟我也有很多事没有对你说。”狼牙轻描淡语化解了入江京介的尴尬，但随后，神情变为严肃的他接着说道：“入江医生，你能不能把沙都子的病情告诉我？”
不同于刚才的尴尬，入江京介现在显得犹豫，或许是刚才在问诊过程中知道就是因为狼牙，沙都子才得到解救。最后，他咬了咬牙，对狼牙说道：“上田先生，你能不能保证接下来的话不向外泄露一句？”
“当然，如果这是你的要求，我自信自己的口风还是很紧的。”狼牙慎重的点点头，回答道。
于是，入江京介把雏见泽症侯群的情况告诉了狼牙。同动画片里一样，雏见泽症侯群的病情症状和治疗研究都没有改变，同样的都是患者容易出现幻听，情绪都不稳定，容易受环境不利因素的影响，产生破坏冲动和被害幻想，而且离开作为‘皇后’的古手梨花都会使病情加重。至于治疗方面，虽然可以治疗第一等级的患者，但对第三等级的患者只能用特定药物和良好的环境来稳定病情。只是在这份不幸名单上，除了现有的北条沙都子外，还多了一个人——公由喜一郎。
本来入江京介并不愿意告诉狼牙这么多，但在狼牙的提问和时不时的推理下，入江京介很快就招架不住，‘反正对方已经很接近真相了’这样想了以后，入江京介索性将自己所知的告诉了狼牙。当然，某些狼牙绝对不可能‘推理’到的还是没有说出来。
得到这些情报，狼牙沉思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入江医生，你似乎还有所隐瞒，不过没关系，这些对我已经足够了。”
入江京介强装着微笑说道：“没…没有了，我知道的都说了，不知道上田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不同于对方的那种一眼就能看出破绽的表情，狼牙的微笑很‘真实’，他缓缓说道：“那入江医生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秘密研究这种病，还有支持你们研究的是谁？”
“啊？没有，没有人，这些都是我个人的意愿，是上田先生你想多了。”入江京介急忙辩解道。
“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没有兴趣。”狼牙微笑地说道，但接着，他神情严肃地说道：“同样的，我希望我接下来的话要保密，入江医生能做到吗？”
“恩，当然。”意识到狼牙将会解答自己心中的疑问，入江京介点点头，给予了狼牙保证。
“首先，你现在做的研究你并不是发起者，在你之前，高野老师已经作了很久的研究。而且，我就是当时的参与者。”
狼牙的第一句话就让入江京介惊异的表情，如果不是狼牙伸手制止了入江京介，已经开口的入江京介说不定就会发出一连串的提问。
狼牙接着说道：“但我并不是直接的研究者，我主要负责的是资料的收集和研究资金的筹集，当然，是秘密进行的。”
“你现在的研究成果已经说明高野老师当时的猜想的正确性，但是，就算这都是真的，可问题的关键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这个病毒到底从哪里来？为什么对人的精神和意志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为什么只在雏见泽才发现这种病毒？”
“高野老师也对此很疑惑，于是，他就委托我去寻找相关的线索。本来，老师打算自己去的，可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这么做。”
“接下来，三年的探索开始了，最后，我不但找到了相关证据，而且还加入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对稀奇的事物很热心，特别是这种跟神怪之类有关的事物。而且这个组织资金雄厚，对研究的进行有很大的帮助。”
说到这里，狼牙的神情出现一丝寞落：“在我做到这些后回到日本，高野老师已经去世了，再加上组织的保密原则和后续的任务，我没有接触任何跟这个研究有关的人，就离开了日本。”
“直到十多年后的现在，我才在组织里有了一定影响，而这次，我来雏见泽就是借组织的力量来完成老师的愿望。”
入江京介看着眼前顶多三十岁的狼牙，心中的疑惑更重了，如果不是狼牙的神情还算正常，他早就把狼牙划入了雏见泽症侯群的患者名单。
狼牙推了一下眼镜，接着笑说道：“我的经历很离奇吧，但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真实的，就跟你的研究和军方有联系一样。”
这下，入江京介再也稳不住了，他急急地说道：“上田先生，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你怎么知道我的研究和军方有关？”
狼牙缓缓回答道：“怎么知道的？只要在军方的高层贿赂一下，象你这种马上就会被取缔的研究很容易就会知道。而且我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消息才决定马上来雏见泽的。”
“在一开始，因为还有很多情况不明，我没有直接接触你们，所以才会做出试探性动作。但谁知道，某些人的动作比我还快，居然杀死了鹰野三四！”
说到这里，狼牙的神情变得狰狞，他狠狠说道：“不可原谅！要知道，老师除了这个研究外，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宝贝孙女！我一定要让这么做的人后悔，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说完这些，狼牙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也在这个动作下变为平静，这才说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协助我。”
被狼牙注视着的入江京介现在正低头思索着，过了一阵，他才抬头说道：“很抱歉，我不能相信你说的一切，你说的都缺乏证据，而且据我所知，高野老师身边根本就没有一个姓上田的人。”
在入江京介眼里，坐在对面的‘上田粟一’全身都充满了问题，所有的解答都是由对方说出来的，都没有直接的证据证实。而且对一些关键的地方，对方也采取了模糊的说辞。所以，尽管对方救了沙都子，但入江京介还没有傻到去相信这样一个连身份都不能证实的人。当然，如果对方能拿出相关的有力证据那就另当别论了。
“需要证据吗？”狼牙对入江京介的回答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笑着说道：“很遗憾，我现在身上并没有证据，再说了，你认为这么重要的东西有有人会随时带在身上吗？等过一段时间，我准备好了，我们再继续谈下去吧。”说完，狼牙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等等！”入江京介叫住了狼牙，提出了一个要求：“至少，把你找到的是什么线索告诉我吧。”
“医生，你的求知欲很强，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狼牙转身提醒了入江京介一句，然后才回答了他的问题：“要说是什么线索，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归纳起来就是三个词。”然后狼牙严肃地用英语说了三个词：“宗教、契约、天使。”
很明显，入江京介的英语水平不错，一瞬间就明白狼牙的英语含义，他急急说道：“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狼牙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入江京介之后的失望表情，继续朝门口走去，直到走到门口，他才说了一段话：“入江医生，既然连鹰野小姐都发生了意外，那就说明你这里很不安全，沙都子我就带走了，也请你注意一下你自身的安全。”说完，就开门走了出去。
入江京介没有开口反对狼牙，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思考着，过了一会，一名护士走了进来，将狼牙强行带走沙都子的行为告诉了他，他只是略微点点头，然后继续思考自己的问题。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