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血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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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等人在通道的尽头又发现了一个笔直向下的洞口,于是就用老道的大鞭下到了洞中,下来后就来和老道会合,不想却看到并未受伤的老道是满脸的血渍斑驳!
无为忙将四五把火把都聚拢过来仔细观看,这一看可不要紧,发现老道不止脸上有血,那是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乍看去和个红人一般!无为道:“老道你真的没受伤?”
老道自个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看着众人惊讶的脸,更是一脸的迷惑:“比真的还真!这点小事儿岂能伤得了我老道?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无为伸手撩起他的衣襟道:“你自个儿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道一看之下,不禁也是惊出了一脸的虚汗:“这。。。这又从何说起呀这是!”
这时霍老板看到老道腰间的黄鼬皮也给让那血给污了,不禁心疼口中道:“哎呀,连个皮毛也给糟践了!”说着伸手就来拿。老道一见,伸手护住往后一退:“哎,这个可不能给你!”不想二人这一争一抢,将个黄鼬皮弄掉到了脚下的水中。二人急忙猫腰去捞,可就这么一掉一猫腰的功夫,那黄鼬皮却早不见了影踪。二人伸手捞了个空,懊恼的站起身来。霍老板一摊空空的双手:“唉,就这么给折了!老道你真是。。。”可话还没说完,忽然低头看到了自个儿的双手,不禁啊地一声向后跳了开去!
他这一嚷无为也看见了,原来霍老板的双手上不知何时也沾满了鲜血,尚在兀自向下滴洒。无为顿时明白,难道是这水里有古怪?想着早就俯身下去,一看之下心中不禁一颤!只见脚下那是嫣红通透,众人原来是站在了一片血泊之中!这个时候大伙也都看见了,后脊梁上都不禁冒出了一股寒气。平时杀鸡宰羊的时候倒不是没见过血,可真置身诺大一片鲜血之中,那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儿!
无为心道这本是地下之水,如此冰寒倒也不足为怪。可这等颜色又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看起来倒和霍老板之处的水有几分相似?想着伸手蘸了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发觉却也并没有血的腥膻味道,而且刚刚伸手去蘸的时候,感觉一股微微的冲击,看来这还是活水,难怪那鼬皮掉下去就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被冲走了!想到这无为站起身来,先告诉众人不必惊慌,这水虽是红的,但也未必是血,不过是一种颜色像血的物质罢了。并且这红水是活流儿,我们只要沿途找去并不难发现它的古怪!
老道道:“那我们是顺流而下呢还是逆流而上?我看顺流而下比较妥当!”
无为道:“两处皆有可能,所以我们要分头行事。不过,要先得弄清这水流的方向才好下手!”说着,从挎包里掏出了几张符纸用火把照着扔到了水中。就见那符纸在水中打了个转儿,竟向着不同方向飘去!无为心中纳闷,不禁又掏出几张扔了下去,结果亦然。
老道看看道:“却和那鼬妖一样四散奔逃了!这是旋水啊!”
霍老板道:“这旋水又是个什么东西?”
老道道:“无量天尊,这旋水却也不是个东西!你想那旋风是转着圈儿的刮没个定向,现在我们脚下的水也是一样,岂不就是旋水了?”
无为抬头道:“我说老道你哪来那么多歪理呀!这水在流动过程中受阻才会形成漩涡,可我们这底下平平并无它物!”
老道道:“那这符纸四散而去,却也看不出哪里是顺哪里是逆,我们又作何打算?唉!也不知我那张鼬皮如今被冲到哪里了!”
无为起身道:“看来我们得先弄清这脚下究竟是个什么地界儿了!明白了他的构造,顺逆自然也就了然了!”
说完,交代一声水虽不深但不知其中会隐藏何物,大家小心行事!便领着众人向左手边走去。走了约有三十步就到了尽头,举起火把看看壁上甚为平整,一看就是人为挖凿。他从老道手中要过大鞭向上捅了捅,发现举手便能捅到顶端,如此看来这也就是三米多高。接着他又沿壁向左而行,发现这壁并不是平直的,而是有一个向里弯曲的弧度。走了三十步,见那壁上出现了一个向里延伸的洞口。无为让一个汉子举着火把留在原地做记号仍向前走。走三十步左右又出现了一个洞口,便又留下一人。如此一圈下来,一共是留下了四个人四把火把。
此时,火把只剩下了无为手上的一把,人也就剩下了老道霍老板和小三儿。几个人又回到了刚刚下来的所在,无为抬眼一看,见那前后左右各有一个火焰闪烁,并且和自个儿的距离相当,扭头对老道道:“老道,这回明白了吧?我们刚才沿壁而行并未发现死角,可见这是个三米多高的圆形空间,那四簇火焰是我们留下的火把,证明这圆形空间的东西南北又有四个洞口延伸开去。我们这和他们的距离相当,也就是说刚刚下来的竖井便是它的中心位置了!”

老道点点头:“这水是活的,那这四个洞中必至少有一个是入口!”
无为道:“不错,虽则两边的洞会分流一些水流,但正对着入口的那个洞的水流必然会最大。我们只要沿着这一进一出两个洞分头行事,你自会找到你的鼬皮,而我也定会寻到那源头!到时候这水究竟怎么回事儿恐怕就也会真相大白了!”
二人当下计较完毕,便喊给那站在四个洞口的汉子让他们试一试水流的方向,就见四个闪烁的火点儿顿时矮了一截,可传回来的信息却令他们皆坠五里雾中。四个洞口的水皆是顺流而去!那这水又是从哪来的呢?难道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不成?想到这,无为猫腰就去探那水底,可水底除了软软的淤泥外并无其它的。无为正猫腰往下边胡噜,就听霍老板啊地一声哗哗地便向后退去,刚退两步又哎呦一声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幸好被老道拽住才没栽进水里。
无为抬头道:“我说你们俩这是又折腾什么呢?”
霍老板一指前方的一个洞口方向:“老弟可在那留了三个火把?”
无为扭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个火点儿闪烁的正欢,回头道:“你做梦呢霍老板,一边一个火把可是我们一块儿留的!”
霍老板道一声不是,忙又扭头观看,嘴里不禁咦的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儿?刚刚我明明看到那里是有三簇火苗在闪烁,怎么这忽而就又剩一个了呢?”
这时老道呵呵一笑:“我说霍老板你那胆儿大伙是有目共睹,定是心里过于紧张给看花了眼了!”
霍老板听老道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思,又有事实摆在面前,心里虽是疑惑,但也无可奈何,嘴里道一声:“那倒也备不住!”猫腰也在水里胡噜起来。
无为看他这般不禁笑道:“霍老板还真是长进不少,居然主动帮起忙来了。”
霍老板边跟下边胡噜边道:“我这无用之人能帮得什么忙,只是刚才慌张之下将只鞋陷进了泥里,如今这脚冻得实在是难受!哎,原来落在了这里!”
霍老板说着话也摸到了他的鞋,双手一用力就从泥里拔了出来。他这边刚一拔出来,就听咕嘟一声轻微响动,水面上忽而鼓起了一个小包转瞬即没。虽是悠忽之间的事儿,却也没能逃过无为的双眼。他急忙赶到霍老板拔鞋的那个地方,伸手就摸了下去。但这亦是软软的淤泥,除了被霍老板踩了个脚窝儿以外和别处也没什么不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无为正兀自寻思,只听上面老道啊啊啊啊——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喷嚏是打出来了,可是脚下却没站稳,往前一出溜,一脚整好踩到了无为的手上!无为张嘴刚要骂,却忽然觉得手下不对劲儿!原来老道这一脚整好将他伸在霍老板脚窝儿里的那只手又踩下去了几分,他的手顿时抵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
无为也顾不得骂了,忙连抠带挖将手边的淤泥情理干净,在一摸原来下边是一个四指宽的缝隙,缝隙很坚硬,手感上似是砖石之类。将手平放在上面时,感到一股轻微的浮力。难道水就是从这个缝隙而出?想到这,无为忙招呼老道等人帮忙,几人七手八脚顺着缝隙挖去,最后发现这个缝隙也是一个圆圈形状,比下来的竖井口要大上半米左右。
无为怎么看这东西怎么像个盖子,于是几人合力又将圆圈之内的淤泥清理干净。清理完了一摸,果然不出所料,水下是个圆形的石板,在石板的两边,分别有一个凹下去的小坑。无为让霍老板和小三儿躲到一边,自个儿和老道一人抠住一个小坑,向同一个方向发力便拧。虽然这个石板不知多少年没人动了,可是转起来倒也不是很费劲儿。发了两次力,石板便有些松动。无为老道一咬牙再次发力,这时就听石板下面传来轰隆隆一阵巨响。二人赶忙跳开,刚一跳开,就觉脚下猛然晃了两晃,继而砰地一声,从那石板下边喷出一道直径有两米多的红色水柱,将个石板直冲向顶端,把下来的竖井口是堵了个严严实实!
无为见水势汹涌,就这功夫脚下的红水眼瞅就到大腿根儿了,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一刻钟就得把人没了!但上面的入口被石板堵住是出不去了,忙招呼一声众人:“赶紧往洞里走!”
霍老板看着眼前的情景都吓傻了,听无为叫才回过神儿来急得直转圈儿:“可这往哪个洞里跑啊!”
无为扭头看看,猛然发现刚才霍老板说看到三把火把的那个洞口方向而今却黑乎乎一片,连一个火点儿都不见了!忙喊一声:“就往那里走!”说着招呼上其它三个洞口的汉子,撒腿直奔黑乎乎的洞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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