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十二具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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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从老道口中得知霍老板这的根由尚在千里之外,便让霍老板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不想这时从六圣庵门口遇见的那个小伙子冲了进来,跪地不起,口呼救命。无为等人忙将小伙子拉起来询问根由。
原来,小伙子姓黄,小名叫小三儿。家住城西十八里外的黄家庄,黄家庄整个村子都是宗亲,皆姓黄。半个月前,小三儿的二嫂给在田中做活的丈夫去送饭,却一去不返。后来被人发现死在了半山腰的一处树林里,经鉴定为暴病而亡。可是,为什么今日小三儿在六圣庵门口看见死去的二嫂又要回家报喜呢?原来,在黄家庄这种死而复生的事儿并不是第一次!
算来黄家庄前前后后已有十多桩此类的事情,都是这人死去若干日后,又在它处现身被家人亦或朋友等认识的人发现。奇怪的是,这些死而复活的人都一水儿是年轻妇人。庄里的人开始时还有些害怕,可后来见活过来的人并无什么异样,一来二去,也就见怪不怪了。并又发现凡是活过来的人的家里那日子是越过越好,人们便认定是这活过来的人带来的好运。此后在发生这样的事儿,本家便会当做一件大喜事来看待,不仅自个儿家高兴,还要杀猪宰羊大摆酒席请一村的乡亲们来一同庆贺一番。
却说小三儿今儿看见死而复生的二嫂,便匆忙回到家里报喜。家里人一听自然高兴,一边忙让小三儿套驴车去接二嫂,一边杀猪宰羊通知父老乡亲准备庆贺。小三儿赶着驴车一路小曲儿直奔城里,可走出没多远儿就看见几个小伙子抬着二嫂走来。小三儿忙下车询问,来人怎么来怎么去和他说了一遍。既然本家来了,那也省的他们去了,就将个女尸放到小三儿车上径自而去。
小三儿无法,只得拉着尸首转回家。到得家里,父老乡亲们也都聚齐了,可见小三儿接回的却是一具面目全非的死尸!大家不免七嘴八嘴询问,小三儿一边儿哭一边将个原委讲了出来。刚讲完,就只听人群中猛然传来一阵滋滋的哀号,不少妇人发疯似的上蹿下跳起来,继而那身子便噼噼啪啪爆裂开来是血肉四溅!村里人哪见过这个,一下就炸了锅了,跑的跑逃的逃哭的哭喊的喊顿时便乱成了一团。小三儿还算机灵,知道无为二人是高人,马上哄上驴车来求救,现在也不知村里的情况如何了!
老道听完小三儿的述说,蹭地就站了起来:“无量天尊,看来这黄鼬还不止一只!无为老弟,咱们这就走吧!”
无为自然也不敢怠慢,但不知老道这回怎么这么积极,不免问道:“老道你还真个改邪归正,热心起替天行道来了?”
老道早就冲到了门口,回首道:“我却也还没那么高尚,不过这许多的好皮毛,做围脖是用不了了,倒是能换来许多的嚼果!”
霍老板一听有利可图,虽心下害怕却也经不住诱惑,也跟着站了起来:“远近那也是左邻右舍,救人要紧,也算我一个!”
无为三人并小三儿出得门来,见一匹瘦驴拉着辆木板车就候在门外。几人先后窜上车,小三儿刚要扬鞭催驴,却被老道一把拉到了后面:“无量天尊,都这时候了还有功夫哄呢。”话还没说完,早就一脚踹上了驴**,那驴受了惊,嘶叫一声一溜烟就冲了出去。
山路颠簸,一路上几个人就和摇元宵一般。不过倒是快,没多少功夫便到了黄家庄地界儿。但越往前这人可就越坐不住了,本就崎岖的路上又多出了些大大小小的土丘,老道心里想着那些上好的皮毛,急不可耐下又在驴**饶了几脚,那驴更是撒了欢儿的狂奔起来。正跑着就听咣当一声,原来是车轧到了一个大土丘上。驴过去了可车却被抛向了半空,无为一出溜险些掉下去,小三儿忙一把拽住了他道一声小心点。无为先骂了老道几句,又问小三儿为什么这好端端的路上会弄这些个大大小小的土堆?小三儿告诉他,其实这本就不是正路,而是庄里人图进城方便走出来的一条捷径。他总是赶着驴打这条路走惯了,故而虽是受了惊但也还认识。而刚才经过的那儿是个乱丧冈子,那些土堆其实是一个个的坟头儿。说着话车已经进得庄来,小三儿指路,几人径直来到了他的家中。就见院子中央蹲的蹲坐的坐围着一圈人,不时传来阵阵唉声叹气和低低的啜泣之声。无为几人走上前一看,原来在人群的中央齐刷刷摆着一溜尸体。小三儿查点了一下村民,虽是受了些惊吓,所幸到无甚伤亡。

无为默默数了数尸首,一共是十二具,具具皆是三十多岁的少妇,死状皆和二嫂无异!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十二具尸体全都是有过那死而复生经历之人!无为心里明白,这无疑都是那鼬妖作怪,可不明白它们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又是为了什么?又见死者的衣着虽各不相同精陋不一,但又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管穿的是袍是褂皆比较的宽松肥大。这又有点说不过去,村妇平时的工作无非洗衣做饭干农活,可穿上这样的衣服并不适宜,也不知是何原因。
无为顺手拉过一个死者的家属探问这些人平时有无异常,来人是个憨厚的汉子,见问寻思了半天,脸涨得通红说道:“也没啥个不一样,只不过活过来以后就。。。就。。。”汉子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
无为急道:“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一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哼哼唧唧的!”
汉子的脸更红了:“就。。。就老是拉着俺干那炕上的营生!”说完,那脑袋都快扎到裤裆里了。
无为哭笑不得:“我是问你她平时行动坐卧走为人处事有什么不一样,没问你们的私生活!比如,你老婆为什么穿成这样?这样压根儿就不是干活的装扮!”
汉子嘟嘟囔囔道:“这。。。这也是因脱起来方便!”
无为心道,这都什么人啊,这功夫了还总是想着那房中之事!看来从他口中也问不出什么了,求人不如求己,活人有时候未必就比死人知道的多!心中想着便上前来查看尸体,可上上下下看了半天,发现这些尸体除了嘴角被撕裂外,其余和平常死尸并无不同。
无为正在琢磨,老道摇摇晃晃走上前来。口中道:“无量天尊,这浑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了。老弟可查看。。。”一句查看出什么还没说完,不想脚下不慎踩到了一滩血渍,一个没站稳哧溜啪叽摔了下去,正好趴在了一个女尸的身上。老道蹭就窜了起来,口中连道晦气!这时,就听噗哧一声,被老道砸到的女尸身上喷出一股臭气,二人不知深浅,忙一步跳开,在回头看时,那女尸已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刹那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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