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别样的生日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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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刘朝辉感觉越来越胖,为了减肥,他买了一个篮球,约郑强及宿舍楼里几个年轻人,每天早晨6点半至7点半在机关大院的篮球场打球。医生说过多呼吸新鲜空气对胎儿好,小英早晨也在花园里散散步,做做深呼吸,看刘朝辉他们打球。
小雯早晨起来读英语时,时尔能听到来自篮球场的叫喊声,她能清楚地辨出强哥的喊声,这多少有点扰乱她的心绪。有时小雯禁不住会站在窗前,隔窗向篮球场眺望,透过窗外梧桐树的枝枝丫丫,小雯能看出奔跑在球场上的强哥和朝辉哥,他们都穿着运动背心短裤,特别是看上去骨感硬朗、身姿矫健、着红色运动装的强哥,最吸引小雯的视线。有时在花园散步的小英也会进入她的视线。这时小雯便拍一下自己脑袋,立刻收心回来,继续读英语课文或背单词、短语。
转眼暑假已过了一半,经过一段时间的补课,小雯的英语有了明显提高,英语配套练习册上的题,小雯大部分都可以轻松地做出来,赢得郑强多次表扬,说小雯是个聪明、灵气的丫头。
一天上午,盈盈来找小雯,告诉小雯一个不许说出去的计划。
“我表姐说她很感激强哥远离家乡随她来到这个城市,明天是强哥的生日,他从来都想不起过生日,表姐想给强哥一个惊喜,为他开个小小的生日party,地点就在表姐家。表姐让咱俩明天上午早点过去,布置一下客厅,一起为强哥祝福25岁生日。”盈盈一口气说完后,端起小雯桌上的水杯就灌了一口凉开水。
“好啊,明天8月10日是周日,我该自己给自己放一天假了。”小雯高兴地说。
晚上,郑强帮小雯补习完英语,小雯想问郑强明天是不是有约会?话到嘴边又咽下,万一说漏嘴,就辜负了叶欣姐的一番心意。
第二天上午,盈盈8点多就骑自行车来找小雯了。盈盈穿着一件鹅黄色连衣裙,腰后系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领口一圈荷叶花边托着盈盈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及乌黑的短发,漂亮极了。小雯禁不住赞美:“这裙子真好看!”
“这是我哥前不久跟领导一起去天津送货时给我买的,他的眼光还算凑合吧。”盈盈故作不以为然地说。
“有个哥哥真好。”小雯不无羡慕地说。
“也有烦的时候呢,总爱管我,说我在外活动太少,所以视力越来越不好,快成书呆子了。只要他在家,就老催我出去玩儿。”盈盈做出一幅不耐烦的样子。
“行了吧,那是关心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小雯笑着白她一眼。
“快点吧,赶紧换衣服,表姐等着咱呢。表姐还约了几个好朋友,10点钟到,约强哥11点到家吃饭,但并没告诉为他过生日的事。”
小雯拉开简宜衣橱拉链,却找不出一件时尚点的衣服,到市里上学后,小雯几乎一直穿校服,就连星期天也不例外。父亲费劲把自己弄到城里来上学,除了学习用品,小雯一般不向父亲开口要钱。只有过年时小雯才买新衣服。也许乡下女孩赶时尚的节奏总比城里慢一拍,也许是连衣裙穿在身上干活不方便,所以在乡下女子穿连衣裙的很少。自从那天晚上看到叶欣姐穿的那件漂亮的连衣裙,小雯就开始梦想自己有一天也能穿上连衣裙,像叶欣姐那样婀娜。今天看到盈盈也穿着连衣裙,让她更加渴望连衣裙。今天参加强哥的生日聚会,不管怎么说,也是公公场合,应该打扮漂亮一点,可现在,没有连衣裙,短裙又太旧了,她找不出一件好看的衣服。小雯拿出一套夏季穿的运动装,白色压粉边的七分裤和短袖T恤。这是父亲一位在市里开运动装店的战友,听说雯雯来市里上学了,送给雯雯的。
小雯脱下睡裙,换上了这身运动装,并将头发高高地梳起在脑后,系了一个粉色发圈,又换上一双白色休闲鞋,看上去虽缺少些女孩子的柔美,但利利索索、清清爽爽,充满了青春的朝气。
小雯和盈盈悄悄带上门,不再大声说话,生怕惊动了隔壁的郑强。
她们骑车来到叶欣家,叶欣家在二楼,她们上楼后,按响门铃,姨妈开了门。
“姨妈好?”
“姑娘们好!”
叶欣正踩着一个木凳子,往电脑后面的白墙上用双面胶粘彩丝链。看到她们两人来了,叶欣说:
“小雯,欢迎你到我家来。”
“谢谢叶欣姐的邀请。”
“郑强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亲人,他常说你和你父亲跟他很投缘,看到你就像看到他家的小妹似的,让他感觉很亲切。他过生日你能来为他祝福,他一定会高兴。”叶欣甜甜地微笑着说。
听了叶欣这番话,小雯的心里好感动,心想,没想到强哥真的把自己当妹妹了,对自己有这么亲近的感觉。
“你第一次来我表姐家,先转转看看。”盈盈说罢,拉起小雯的手参观起来。
叶欣家是三室一厅,屋内紫红色的抛光陶瓷地板砖,是当时极为流行的颜色。中厅西墙根放着一个长方形乳白色电视柜,电视柜上放着一个25吋大彩电,及一套家庭影院。小雯说这是去年春节时表哥从北京购买后专程带回来的,一家人聚在一起看看光碟,唱唱卡拉OK,很有意思。叶欣屋里的窗帘是梧桐花般的颜色,写字台的木纹花边镜框里,放着郑强抱着叶欣摘桑葚时的照片,看到叶欣被强哥抱着笑得那么灿烂,小雯感觉她好幸福。
“快来帮我吧。”听欣在外面喊。
小雯和盈盈赶紧过来了。
“把这面墙布置一下,拼出一组英文:HappyBirthday。”叶欣指着电视后面的白,并拿出画好图样。
她们在墙上拼摆出一组上下跳跃似的“HappyBirthday”英文,又开始吹气球,总共吹出25个五颜六色的小气球,在“HappyBirthday”外面摆出一个大大的心形,充满一种节日气氛。
姨妈在厨房里正准备着菜肴。
10点半时,叶欣的三位高中好友来了,其中军是位男同学,梅和萍是女同学。军和梅高中时就谈起了恋爱,梅的个头不高,很活泼,尽管鼻翼上长着一些小雀斑,但军看着很可爱。家长和老师再三劝告,也未能制止,最后两人都没有考上大学,一起到上海一所美发学校学美发,学成回来后,开了一家“绣发坊”,手艺精顾客多,生益兴隆,尤其节假日,要排队候着,他们一思量,又开了两个分店。他们已结婚两年了,但没要孩子,想让经济基础厚实点再要孩子。梅毕业于一所医学院,是一位脑外科医生,秀外慧中,高不成低不就,至今还没找到合适的男朋友。

“早就该把你的男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了,干吗总藏着掖着,难道是怕我们抢了?”快嘴的梅一来整个家里就充满了笑声。
“不是怕抢了,是怕你把人家吓跑了。”萍笑着说。
“有文化的人就是浪漫有情调。”看到墙上的布置,军感慨颇多,转头对梅说:“你什么时候也给我来个浪漫的生日party。”
“浪漫你个头吧,每天忙的我只感觉有日没夜的,还有心思给你浪漫。等下辈子咱都考上大学了吧。”梅咯咯咯地笑着慎怪军。
快11点了,他们把屋内的窗帘全部拉上。按计划大家各就各位,盈盈在窗口把风,看郑强何时来到。11点时,郑强骑着自行车进院了,盈盈赶紧报告。郑强一进门,军和梅冲着他的头顶喷出缤纷的彩条,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叶欣已双手端着一个点燃了25岁生日蜡烛的粉红色心形蛋糕,站在他面前。“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大家一齐唱起生日歌,郑强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被眼前这一切深深感动,知道这都是叶欣为他精心准备的。他轻轻闭上有些湿润的双眼,合掌,虔诚地许下心愿,然后一口气吹灭所有蜡烛。“好”“好”随即响起一阵掌声。
小雯和盈盈把各处窗帘一拉开,中厅立刻亮起来,郑强看到墙上的布置,再也抑不住激动的心情,一把抱住叶欣,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亲呢地说:“谢谢你!欣!”
“哇啊,你们不要这样过分,注意有未成年小孩子!”梅故意夸张地嬉笑着喧嚷,其实自己心里也受到了感染,手不自主地挎住了军的胳膊弯。
“强,你闭上眼。”叶欣望着郑强多情的目光喃喃地说。
“干吗?”
“你快闭上,等会就知道了。”
郑强闭上眼,叶欣挣开郑强的手臂,说:“不许睁开啊。”
大家都凝神静气地看着叶欣,想着她还有什么新花样没出呢,怎么提前没对大家说呢。
叶欣跑到自己卧室,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扎着黄丝带的精美的礼盒,双手捧到郑强面前后,让他睁开眼。
“这是什么?”郑强问。
“你打开不就知道了。”叶欣微笑着说。
郑强解开丝带,打开盒子,一部崭新的宽式庄重大方的黑色手机呈现在他眼前。
“你不会怨我要捆住你,给你系上绳吧,以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叶欣望着郑强略有惊讶的表情说。
“现在手机正贵呢,我不是说等过一段手机便宜些我再买吗?”郑强有些心疼地说。
叶欣早就有了手机,那是哥哥为了联系她方便给她买的。郑强对叶欣说过,过一段自己也买个手机,现在手机正贵,看市场发展势头,以后手机会越来越便宜,等手机便宜些自己也买一个手机,那样即使不见面,也可以跟你聊天,说知心话,不用担心电话旁别人的耳朵。
“好了,看叶欣对你多好啊,你可要好好地珍惜啊。”快嘴的梅又放开了亮嗓门。
“我知道。”郑强微笑着望着叶欣略施粉黛的秀美面庞说。
叶欣开始为郑强介绍她的三位同学。大家互相握手问好。
“怪不得叶欣一直不把男朋友拉出来让咱们见识,原来这么帅啊,莫不是真怕我们抢吧?”梅说罢,“咯咯咯”地双笑起来,声音清脆。
“去你的,这不是一直没有机会吗?”叶欣轻轻推了梅一把。
“咱叶欣也不错啊,这郎和女都是才貌俱佳,真是天生的一对。”萍不无羡慕地说,想想自己至今心无归属,内心不免有些伤感,但她依然笑着,掩饰着自己。
看到小雯在这儿,郑强心里的确很高兴,他故作嗔怪道:“丫头早就知道这事吧,还瞒得挺严实,小心回去老师罚你。”
“强哥应该奖励我才对,早告诉你,就剥夺了你的惊喜,辜负了叶欣姐的心意。”小雯嬉笑着说。
“孩子们,准备开饭吧。”叶欣母亲在厨房喊道。一个这么优秀的男孩能为了女儿远离家乡来到这座小城,叶欣的母亲打心眼里喜欢郑强,每次郑强来家里时,她的精神头就大增,想方设法为郑强张罗着做好吃的。这次为郑强过生日,叶欣本打算去外面酒店,可她母亲愿意让他们在家里,说过生日就该有家的味道。
听到喊声,郑强和叶欣赶紧奔向厨房。
“阿姨,让您受累了!您赶紧去休息一下吧。”郑强搀抚起叶欣母亲的胳膊往厨房外送。
“没事,我不累,心里高兴就不觉累了。”
“唉呀,我真有点饿了,快开饭吧。”盈盈边说边来到厨房门口,往里探头。
“好了,把菜都端上去吧。”叶欣母亲说。
饭桌上,大家举杯再次为郑强祝福生日快乐。
“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酒呢,你们马拉松式的爱情该上升到更高一个阶层了吧?”梅认真地问。
“今年小欣是双岁,结婚不好,我找人看了,说明年年底结婚最好。”叶欣母亲插话说。
“都什么时代了,阿姨还迷信这个。你们两个文化人也信这些吗?”梅问。
“我们不信。因为刚上班,我们是私家公司,业务较忙,自己是新手,想先工作一两年,做出点成绩再结婚。”叶欣说。
“你们结婚时,别忘了让我和小雯来做你们的伴娘啊,这是我们俩早就说好的。”盈盈冲表姐做了个鬼脸。
“行,一定记得。”叶欣说完,笑眯眯地看了郑强一眼,郑强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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