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冷漠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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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如海,残阳似血。
黄昏古道。
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少年举步走来。
他约摸十六、七岁,但却身背着长剑,秋风轻卷起他的发丝,坚毅的脸胧却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病态。他紧抿着嘴层,双眼却炯炯有神的看向远方。
蓦地……
他纵声狂笑了起来,但声音又是那般地无奈与低沉!
“咳咳咳……”他的口中传来一阵咳嗽声,紫衣少年紧皱着眉,右手抚在心口上,左手心轻抵在苍白的嘴唇上,许许才平息下来他紧握的手放了下来,张开紧握的掌头,手中有一抹殷红的鲜血。他并没有感到恐惧,淡然一笑,平静的从怀中拿出一条绣着芙蓉花的丝巾,拭掉手心中的鲜血,才把丝巾轻轻地叠起,放入怀中。又重新迈动着脚步,渐渐地消失在黄昏古道的尽头。
旭日东升,朝阳发出柔和的光芒。
一个身穿紫色衣裳的少年正伫立在这柔和的晨光之下,晨光下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也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深山的一切并不美丽,那愈将枯寂的枝头带着一种空虚而悲凉的色泽。
他的心也一样。
他身背长剑,雕率着神秘符文的剑,他很寂寞,如果不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或许他早已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仿佛他只知道向前走一样,纵然是前面有死亡的危胁,他都会义无反顾的踏上去。
他每走一步,脸上就会凭空增加一丝痛苦的弯眉,可是他已走了太多太多的路了,每一个脚印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
突然,他放慢了脚步,并停了下来,静静地伫立着。
他在干什么?是在等待么?那究竟是什么值得他停下脚步等待的?
在静如水的深山中,忽然间四道白色的人影出现在他的前面,她们每一个无不是人间绝色。鲜花会在她们的面前暗然失去,明月会在她们面前躲进云丛中。
他身背长剑,本是炯炯有神的眼睛已变成了冷漠,他的剑有颤抖,他的剑在低吟,仿佛欲一飞而起。
剑有灵,因为它不甘。
剑有灵,因为它变得更加的冷酷。
剑有灵,因为它在轻抚着主人受伤的心灵。
他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似已忘却了人世间的悲伤,烦恼和痛苦,他看向一道白色的人影,道:“你还是来了。”他的语言气无悲无喜,无厌无乐,仿佛成为这世间一个顿悟成佛的高僧。
其中一道人影道:“是的,我来了,希望能来得及!”
他道:“迟了,一切的一切已经如飞花一样飘飞而去,你我的相识只不过是一场错误。”
白衣佳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的目光有四分悲伤,三分落寞,二分欢喜,还有一分愧疚。
他笑了笑,向她走去,脸上依旧没有半分表情,看不出是欢抑或是痛。
她很美,美得让自己无法自拔;她很温柔,温柔得让自己无法拒绝她对自己的爱;她很傻,傻得让自己都险些不认识她。

他很想跟她说,“我真的很爱你。”但却不能。
那柄剑,依旧的背在他的身上,他的脚步依旧没有停留地向前走去。
他与她擦身而过,闻着那熟悉的芳香,他很想像往常一样把她拥入怀中,好好的珍惜。但从现在开始,他要远离她,从那件事发生后就离开。
“夜梦魂,你给我站住……”她转过身对他的后背吼道,她努力的不使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她很坚强,这是在别人的眼中,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再平常无过的女人。
他站住了,背对着她。此时此刻,他,夜梦魂很想转过身去,但不能,因为某种原因,他必须得离开她。夜梦魂叹了一口气,道:“昕月姑娘,你……”他感到自己的腰一紧,被人紧紧地从背后抱住,他无法拉开叶昕月的手,只有任凭她抱着。
叶昕月的眼泪再也无可挽回的流了出来,她对夜梦魂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难道……”
“咳咳咳……”夜梦魂只感到口中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淡黑色的血。原来是叶昕月因为伤心,在他的后背捶了几下,虽然是女人,但也是练武之人,力度肯定比常人大些。
叶昕月心中一紧,慌忙的问道:“梦魂……你怎么啦,你不要吓我啊!”她的话充满了痛苦与心碎之意。
听到叶昕月的口气,夜梦魂心中一痛,叹了叹口气,忖道:“告诉她!或许就能让她离开自己……但她若是执意跟在我身边呢?我又该怎么办?”
见夜梦魂没有回答她的话,叶昕月突然悲切的道:“竟然梦魂你不肯告诉我,那么……”
夜梦魂“呵呵”一笑,打断了她的话,背着她道:“那么什么?我想你此刻心中定有许多话想问我吧?”
叶昕月乖巧的点了点头,夜梦魂又道:“既然如此,我会满足你的好奇心的,你要问什么就开始吧?”夜梦魂的语气很不善。
叶昕月的心中一酸,似乎有人正用一把刀子划在她的心口上,她的心在滴血,没有想到她的关心竟被叶夜魂说成是好奇心,但她还是用相对平静的语气问道:“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不告诉我一声就走?”
夜梦魂不敢转过身去,他怕见到那温柔的眼神,怕自己不够狠心离她而去,他放开紧揽在自己腰间的素手,语气冷淡的道:“我有病!”
叶昕月的娇躯一颤,道:“难道这就是你要弃我而去的理由吗?”
夜梦魂仰起头,眼中无神的看向远方,梦呓般地道:“是的,而且已活不过三个月!”
叶昕月深长地吸了口气,又幽幽地叹了口气,缓缓道:“你死我就随你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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