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镇越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掉下楼梯。忙抬头一望，见其他人还都盯着包厢里，里面正打的热闹，忙低声说：“快走快走。”
楼下，已经有两个人扶起掉下楼梯的那人，看情形是留在楼下观察动静的，防止有人溜掉或者报警。
吴镇越看这架势，不当机立断怕是出不去了。楼梯走到一半，突然跳下，一脚踢去。不过他难得主动去打别人的，选修武术的时候，老师也都是教些防守反击的招数，这下却是犯了大忌。那两人急忙拉着手中的人向旁边一让，吴镇越没踢到人，落地有些不稳，背后一股大力传来，一下站立不住，倒在地上后，后背传来钻心般的疼痛。原来是一个人让开之后，从背后踹了他一脚。被扶起来的那个，忍着疼痛，走上前去，骂骂咧咧还待要打，
王南等五人已跑下楼梯，急忙死死抱拉住他，嘴里喊道：“不要打架，不要打架。”两外两人一见，立即打了上来。这下就是再温柔的人也要冒出火来。混乱中拳打脚踢，七八个人挤成一团。各人都挨了几拳脚。
王南等人都是初次在社会上打架，不敢下狠手。人虽然多，也只打了个平手，看场面还有些吃亏。吴镇越毕竟每天锻炼，一会儿就缓了过来。他常东西南北的跑，看事和王南他们五个不大一样。上前去，抽冷子给那三人一人一下狠的。只打得他们躺在地上哼哼。领了五人，匆匆出了饭馆，找辆出租车，一道烟走了。
回到学校，六个人打了这架，心里都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吴镇越突然想起一事：“刚才不该自己打车回来，半路上应该绕一圈，再换辆车的。”想跟他们说起，又怕他们担心，只说：“这帮痞子人多，眼线也不少，这两天少校门。”
朱东不服气，说道：“怕什么，刚才不也打赢了。”
王南说：“咱门还上学那，闹到学校里不好。”
贺听有些担心道：“要是学校里知道了，会不会被开除啊？还是镇越好，上学期就毕业了。”
学校里有规定，学分修满，各科老师那里考核通过就可毕业，吴镇越以前老想着出去旅游，学分早早修满，听课又认真，各科老师都把他拿做榜样，大三的第一个学期已经拿到毕业证书。只是他学的是中文系，不想读研究生，也不想找份工作朝五晚九，同学们又都还在上学，故此在学校里待了下来。
朱求平说：“放心吧，哪有流氓跑到学校告状，说挨学生打了的。”
五木先生老神在在不发一言。
吴镇越做个总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只在学校里呆着，万一找来，也是他们先动的手。何况大家马上都要出去实习，工作，哪有这么容易找到。何况他们不一定有那么多闲工夫。”
五人都以为然。
过了几天开学，学生们陆陆续续来的全了。打架的六人都把这事丢到了脑后，回到学校生活的轨迹。
吴镇越依旧每早去操场锻炼。早上，照例又碰了陈永前。
两人跑完圈，吴镇越找块石头吹了吹灰尘，坐下休息。问陈永前道：“借书证还好使吧，你喜欢哪些书？”
陈永前道：“好用啊，管理员只管登记下，也不大对照相片的。借了几本书，都是战争方面的。”
吴镇越哈哈笑道：“以前小的时候，一部地道战电影，百看不厌。想想就觉得可爱。现在不爱看政治与战争方面的电影和书了，都是真的夹着假，假里夹着真。看了头疼。”
陈永前道：“那就把真的和假的分辨清楚啊。”
吴镇越看了他一眼。说道：“老徐说你在家种田，真不敢相信。”摇了摇头又说：“哪有那么容易分清楚，神仙犯难啊，雾里看花，看不清楚。”
陈永前道：“是挺不容易。不过，人的本性都是一样的。偶尔一个人也许会因为一些原因脱离本性，但一个群体是不可能这样的。看利益得失就能分清楚。政治和战争更是这样，不讲道德，只讲利益。所谓兵不厌诈，谁老实，谁吃亏。”
吴镇越吃了一惊，站起来指着他说道：“你，你，你......”
陈永前嘿嘿一笑：“这可是你回答老师的原话啊，没背错吧？我晚上十点才开始上班，心理学的课是九点半结束，我常去旁听，就坐最后一排。几百个人在讲堂里，老师不叫你起来回答问题，我也不知道你也去了。”
吴镇越吁了口气，说道：“我还当我碰到了电影里的间谍了，谁想到你会跑那去听课，你今年才十七吧，又没上过学，我要托点大，你该喊我叔叔。”
看了看陈永前的长相，心想：“一个小毛孩子，没事长得这么老成，倒像比我还大，难道土地能催人成长么？”
陈永前说道：“那我喊你吴哥，吴哥走吧，弟弟请你吃早饭。”
吴镇越皱眉，觉得有些听不惯，想了想：“石俊那伙人好象就这么称呼的。”对陈永前说道：“听起来有些别扭，喊我老吴吧，我喊你小陈。”
陈永前说：“行，以后就这么喊了。”
两人出了后门，找了个早点摊，坐了下来。陈永前道：“这里味道最好，我天天早上来这吃。”喊老板要了两份豆浆，两笼包子。早上到这吃早饭的人很多，老板正手忙脚乱。陈永前，吴镇越便自己过去拿。
走到摊前，突然看见远处一个人，依稀是石俊的模样。忙退到后面去，陈永前觉得奇怪，也不问他，一个人拿了两份包子，端着两碗豆浆，小心翼翼的走了回来。
吴镇越四下一打量，果然，不远处就有辆蓝色的摩托车。心想这斯真是阴魂不散，走到哪里都能撞见。陈永前见他有些警觉，顺他目光看去，看到那辆车。对他小声道：“这车是个痞子的，最近和些人在附近的棋牌室赌博，老到后门来转，听说有学生打了他们的朋友。不会是你吧。”
吴镇越说道：“猜对了，没奖励。快吃，快吃。吃完赶紧走。”端起豆浆，也不怕烫，一口气喝完。抓起包子，两口一个，吃的飞快。
陈永前道：“好，吃完去我那里避避。”他是徐州人，苏北农村有些封建习气，讲究女人吃饭如鼠，男人吃饭如虎，陈永前又是种惯了地的，如何会吃的慢。两人风卷残云，眨眼吃完。陈永前丢下几块钱在桌上，两人立即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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