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杀手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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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无涯足尖轻轻一点,空气一阵振动,湖面微微泛起涟漪,十二条水龙随之消散,留下的只是一个似有若无的虚影。
三公里外的一个林子里,一个不大的白色别墅,这是方圆百公里唯一的建筑。
断无涯身形一晃,便已来到了二楼的阳台上。他走进浴室,快速地冲了一个凉水澡,换上一件干净的睡袍。接着再次走回到阳台上,拿起一瓶威士忌,头一仰,一整瓶酒顷刻便被喝得一干二净、点滴不剩。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断无涯看着屋内墙上的一个镶满钻石的钟说道。
放下了手中的酒瓶,断无涯起身走入了书房,伸手把书桌上一个拳头大小的紫水晶摆件轻轻一转,边上书柜后的墙体内立即就传来了阵阵齿轮转动声。而书柜也随即自动向右移动了一米左右的距离,露出了一个一人大小的通道,通道内灯火通明,两边的墙内都镶嵌着一盏盏水晶灯。
断无涯快步通过通道,通道的另一边是一个不是很大的房间。房间里面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里是一对夫妇。
断无涯走到画像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嘴里轻轻地说着:“爸爸、妈妈……”
画里的夫妇,正是他的养父和养母。虽然他们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把断无涯这个弃婴当作是外人,更视如己出,给了这个没有名字的苦命孩子原本不可能拥有的名字以及快乐的童年,断无涯亦一直把他们视如亲生父母。
可惜,天意弄人,上天很快就夺走了这些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亲情与快乐……
断无涯不禁胸口一痛,童年的记忆、百样感触、千般往事顿时徒涌心头,鼻子一酸,原本只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情不自禁地落了下来,落在地上,摔碎了……
杀手,也有眼泪吗?
毕竟,断无涯也是人。可是,断无涯是一个何其顽强的人,纵然是两肋插刀,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这时,他好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自己的眼泪。只是,十几年积累下来的亲情,岂是说忘就可以忘得了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猛地深呼吸了几下,断无涯很快便恢复了情绪,毕竟他经过了多年的撕杀,在生死边缘徘徊,他现在的心境修为也是很高的。通俗的说,心境修为指的也就是他的精神力。以他现在的能力当然早已到达精神力外现的层次,至少是橙色级别。只不过,适才突然悲从中来,悲痛的感觉直如洪水决堤,才没有控制得住情绪。
整了一下衣服,断无涯走到了一台镶嵌在墙体内部的电脑前,这是一台刚刚研制出来不久的IB770电脑。断无涯随即在屏幕上点了点,然后坐到了电脑对面的一个沙发上。随手运起内力一吸,酒柜上一瓶1977年的法国红酒立刻被吸了过来,内力一震,瓶塞如炮弹一般被震飞出来。
断无涯仰头便将整瓶红酒罐下,就好像喝水一样。
如果其他人见到他这样喝酒,百分之一千万会痛苦死的,这瓶红酒以及刚才他在阳台喝的那瓶威士忌可都是即使有钱也买不到的。
这时,电脑那边传来一个提示音,“断无涯先生,今天您有一则影象语音留言。”
接着,画面开始跳转,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东条长流。
“尊敬的断无涯先生,您所要求的一百亿美金我已经尽数汇进您在瑞士银行的帐户上。秦凌霄将会在三天后,独自一人前往湘西老人山,希望您不要让我这个老人家失望啊!”
话毕,影象自动关闭。
明明只要一百亿,却和裘行之开口要五百亿。这样一来,无论事成与否,黑龙会得到的利益至少在四百亿美金以上,对于他们来说,远远超过血牙琥珀的价值,这个老东西还真是个老奸巨滑的王八蛋!
断无涯的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好!这次就他妈的去会会传说中的亚洲第一人!”断无涯大吼一声,强大的音波夹杂着无匹内力向四周四射而去,所过之处,一律摧毁,寸草不留。但惟独没有攻击到他养父母画像周围半米内,劲道拿捏之准绳,委实让人砸舌。
当晚一架飞往湖南省梅山县的飞机从香港国际机场起飞了……
梅安镇,位于湖南湘西梅山县,地靠雪峰山余脉,古来为蛮楚之地,居民以汉人和苗民为主,苗民分熟苗和生苗两种,熟苗是指受汉族影响较大的苗民,而生苗却是完全的苗族,住在梅安镇外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中。
梅安镇上的苗民称自己的祖先为“九黎”,或是“东夷”。梅安镇上的方言称男子都作“夷”,妇女衣服上的花边花带上常有“骏马飞渡”图象,叫“埋辽里清”,其意为“浑水河”,浑水河即是黄河,表示苗族先民骑马在黄河岸边奔驰的意思,为的是不忘记祖先的发源地,他们的祖先就是九黎之主——蚩尤。
湘西苗人至今还有奇怪的习俗,在正月祭祀祖先“九黎蚩尤”时,他们就用竹蔑编成山洞状,糊上纸,巫师钻进洞中敲竹筒、摇铃铛,但不能击鼓。据镇上的老巫师讲,之所以不能击鼓,是因为当年蚩尤与黄帝在涿鹿决战,战败后退入洞中,如果击鼓的话易被敌人发现。虽然梅山镇也属于湘西,但梅山县这一带的巫师祭祖却不用糊了纸的竹篾洞,因为梅安镇西边的老人山上有祭祖台,或者称做蚩尤台,是苗人几千年来祭祖的所在,而祭祖台的位置就是在老人山上。
老人山是一座手掌模样的五座山峰,兀立于群峰中,山不大,山势却险峻,陡峭万分,中间最高的山峰两侧都有一条玉带似的山溪环绕,在四周深深切下一条圆环形峡谷,峡谷宽不过十几米,但深达数百丈,里边有雾气缭绕,穷尽目力都不可能看清里边的情况,许多细小的小溪在中间交汇,汇成一条深度与宽度都大概是两米的溪流,有一座小小的木桥静静横亘在这一条小溪上。

梅安镇上的苗人将这条小溪称做“捆魔索”,传说是黄帝派应龙杀掉蚩尤之后,肢体分五处埋葬,用捆魔索裹住尸体,同时修起高台镇压蚩尤分裂五处的元神,应龙在中国的神话中是指修炼三千年以上的龙,有莫大的神力,它在五个地方都分出一条分身看守蚩尤的肢体。
远看的话,老人山就好像一个人的左手。
传说这里埋葬的就是蚩尤的左手,老人山中峰顶上有一石台,石台边的山壁上有一个极大的洞口,被人称为封魔洞。据老人们说应龙留在这里的分身就是一条居住在这个洞里的冰龙。石洞斜向山腹,不知其深几许,每到春夏时节,里边就会喷出白色的冰雾,使老人山的山腰以上都是一片清凉。不过,人们并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因为,进去的人都没有回来。
这时,老人山山脚不远处有一片树林,这片树林终年被茂密的树木遮得不见天日,似乎充满了危险。所以很少有游人散客走这条路径,而旅游团更是绕道而行。
突然,树林里面一阵骚动,群鸟惊飞,走兽四散。一人一狮从林子里面走了出来,正是秦凌霄和狮皇,秦凌霄身着一袭紫色镶金边的风衣,内衬紧身白衫,衣角随风舞动,猎猎作响。寸高的短发、自信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尖叫!再加上那霸绝之气纤毫毕现的狮皇在他面前竟然老实得像只小猫眯一样,给他的身影更增添了一分霸气。
老人山风景秀丽,加上那神秘的传说以及奇特的自然景观。平日里即使不是假期期间,游人也同样是络绎不绝。
但是,今天,这里却连一个鬼影都没有,实在是让人感到奇怪。其实在三天前景区便被强行关闭了,所有工作人员也被要求撤出了景区。对于这原因,别说游客,就连景区的管理人员也是一头雾水。
就算是一部分有“等级”的人也只知道这是星晨集团的要求,虽然心里不大舒服,不过对方毕竟是星晨集团,这些人也顶多只是在心底里抱怨一下。
但是当他们知道这天是星晨集团大公子秦凌霄亲自驾临老人山时,便连抱怨也不敢了。因为,他们都有自知之明,要和大名鼎鼎的秦小侯爷共用一个地方,只怕再过上十辈子也没这种资格。
秦凌霄迈步走向蚩尤台,狮皇紧随其后。“狮皇,是不是觉得这里有一股你十分熟悉的气息?”秦凌霄开口问道。狮皇点了点头,它的灵智奇高,当然听得懂秦凌霄的话,只是它不会说人话而已。
一人一狮看似是在闲庭阔步一般地走着,但是仅仅几息之间便已走了数百米的路程,来到了那座小桥上。秦凌霄突然停下了他的脚步,道:“既然来了,就别躲躲藏藏的了,出来见个面吧!“狮皇见状,立刻机警的向四周一张望,露出了极为愤怒的表情。
小溪的水面上泛起一阵涟漪,一道深蓝色的身影从水里窜出,同时狮皇早已蓄势待发的一团超大号的雷火蓦地喷了出来,直朝蓝影冲去。蓝影快速地一闪,一分为二。
不,准确地说是留下了一道残影。
雷火只轰击到了残影之上,而蓝影的真身早已落到了溪边。但就在这时,雷火突然爆炸开来,化为无数火矢向四面八方冲开去,但是这些火矢就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全部在空中转向,聚集为一支水桶粗、长四米的巨大火矢,全力进攻蓝影。蓝影也不再作闪避,右掌轻描淡写地一挥,一道强大的内劲和火矢凌空相撞,爆炸声震耳欲聋、不绝于耳。
强大的冲击波四散而去,无数原本正活蹦乱跳的生命当堂化为了虚无。蓝影的面前形成了一个蓝色护罩,冲击波难入半分。而另一边,只见狮皇冲到秦凌霄的身前,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蕴涵强大能量的音波如同实质一般地与冲击波相撞,双双消散。
“侯爷就是侯爷,就算是身边的小家伙也是分量十足呢!”蓝气散去,现出蓝影真身,不是别人,正是断无涯,“不过,今天你身边就算有再多的小家伙,你,也难逃一死!”
断无涯意态从容,就似在闲话风月笑道家常,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却是铺天盖地、锋锐如刀,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他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肯定是崩雷掣电,堪教穹苍色变的暴绝杀招!
狮皇的灵智堪比人类,怎会不知道断无涯的意思,立马挡在了两人之间,让断无涯难越雷池!
“狮皇,退下!”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凌霄,终于作出了反应。“他妈的最近真是无聊得要死,都快要淡出鸟来了,难得有你这样一个好手自动上门!”
秦凌啸甫举步,澎湃汹涌的骇人气势如狂涛怒潮一般奔涌而出,瞬间就将断无涯的杀气逼回原地,寸土不让,立场之强硬不言而喻!
“今天就算你给我磕上一百个、一千个响头,只剩下一只手、半只脚,五官尽废、体无完肤,也要陪我继续玩下去,不要想着可以一死了之,让我平白无故地错过这个可以刺激一番的机会!”说话间,秦凌霄身上的强大气势已经扩散开来,势不可挡!
与此同时,山腹内……
“好强的气!好熟悉的感觉!来了!他终于来了!我等了几千年的人终于来了!哈哈哈哈……公孙轩辕、应龙、风后,你们你们这帮龟孙子给老子等着!老子就要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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